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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啦?!
没有啦,我只是稍微反省下……
拜托先拔掉再反省嘛!
知道啦,吵死了。
瞧瞧这还有天理吗?亚希子小姐怒气冲冲地以及其粗暴的手法拔掉点滴针。天哪,我为什么老是得当人家的出气筒呀?
那我再帮你打一次喔。
拜托你这次别再大错地方了啦。
知道了啦。
啊,针头又跑掉了
我不要打了啦!
我真的已经快哭出来了。
快叫其他护士啦!
啥?!其他护士?!现在是怎样,瞧不起我喔?!
可是,针头又跑掉了嘛!
这是正常的!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的呀!
你根本就是常常嘛!亚希子小姐记完完全全没有当护士的才能耶!怎么会每次都打不进血管啊!
唔,嗯。
别嗯嗯啊啊的,快点拔掉啦!好痛、好痛、好痛!
快点
就这样,之后点滴针有跑针一次之后,才总算命中我的血管。不过就是打个点滴而已,我为什么非得受这种折磨不可呢?
好啦,是我不好,对不起啦。
亚希子小姐很罕见地向我道了歉
没关系啦……呜……
疼痛当然不会因为人家跟你道歉便消失不见。
是男生就别哭。
我哪有哭啊。
我问你喔,裕一。
亚希子小姐的声音有些低沉。
什么?
真的有所谓的护士才能吗?
那当然,不管任何职业都有分适任和不适任的。不是吗?
我真的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反射性地就这么说出这个顺理成章的道理。
你说得没错。
亚希子小姐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这出乎意料的反应,反而让我有点困惑。
怎么啦,亚希子小姐?
没有啊。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啦?
嗯,大概吧。
亚希子小姐接着也没说什么那我走啰、好好保重呀、乖乖睡觉啊,臭小鬼之类的话,便一不发地离去。
随着春天的脚步接近,人们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怪里怪气的。
裕一大笨蛋。我说完亚希子小姐的事后,里香露出愕然的神情
你神经太大条了吧。
我有些赌气地说:为什么啊?
被人家说什么不适任,哪有人高兴的起来啊。谷崎小姐有时候也会在意这些事吧。
里香都称呼亚希子小姐的姓氏
不过,她可是亚希子小姐耶。
那又怎么样?
那个人的神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吧……痛痛痛!我突然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干嘛啦?!
没有啊,哪有干嘛。
又被踩了一次。
啊啊,够啰!干嘛又踩我呀!很痛耶!
歹势、歹势。
听你那种道歉方式,根本就没在反省吧?!
怎么会呢。
你骗谁啊!
真是的,怎么会有个性这么糟的女生呀。
我拉着里香的手,步上通往屋顶的阶梯。一如往常只要和里香一起走,就会觉得这不过十多阶的阶梯漫长的吓人。好不容易爬到铁门前,我以身体顶开那扇因些许锈蚀而卡住的铁门。啊,对了,下次溜出医院时,记得回家去拿些机油。只要在铰链滴上几滴机油润滑,铁门应该就很容易开启了。一旦我没法儿一起来的时候,里香自己也可以开这扇门。否则,要她一个人打开这么重的门,恐怕太吃力了。
铁门开启的同时,微冷的空气顿时流窜了进来。看样子今天还是早点下去吧,里香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温度的急速变化,对里香的身体不太好。
我稍微用力地握住里香的手。当然是假装脚步踉跄,手也顺势使力。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被她察觉吧。里香的手依然是那么地娇小、温暖,而且好柔软。如果能像这样永远握住她的手就好了,这样以来就能吧里香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手,好痛。
啊,对不起。
你可得走好了喔,跌倒的话不就两个人一起遭殃了。
我知道。
嗯,是的,我知道。里香,我已经把那本书从头到尾念完啰,我现在已经明白你脑子在像什么了。
里香,会不会冷?
有点。
那我们今天早点下去吧。
嗯,里香点点头。
可是,我还蛮喜欢寒冷的耶。
喔,真的啊。
我可不喜欢。每次都得用外套、毛衣,把自己包得跟狗熊一样。只要天一冷,就觉得心似乎静不下来。
我才不喜欢呢。
感觉上好像能看清楚自己的轮廓。
轮廓……
嗯,应该说是世界和自己的界线吧。如果是夏天的话,空气不都是问问暖暖的吗,我不喜欢那种官爵,像是世界和自己全都搅在一起,变得不清不楚的。
喔……
我对她这番话似懂非懂。不过,感觉上冬天凛冽的空气还真的蛮舒服的。自己的心似乎也会随之变得澄清,里香想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呢?还是她说的和我所想的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呢?虽然,我耶想开口问个清楚,可是一想到这么一字一句地追究下去,或许反而会丧失其中难以言喻的意义,因此终究还是保持沉默的好。语言还真是奇妙呢,明明就有好多事物非得用语言传达不可,相对而言,也有好多事物一旦经由口中说出就会化为乌有。当我们活得更久,变成大人,各重事做起来都得心应手时,所使用的词汇就会随之扩增吗?届时,是否就能毫无滞碍地将心中所想的确却地传达出去呢?
我们一起靠在扶手上,两人都面向前方。扶手冰冰凉凉的,掌心也感到沁凉无比。唉,今天还是早点下去为妙。
里香开口的同时,太阳因为被西边飘来的云层遮敝而变得朦胧不清。
小姐她,被骂了耶。
啥?
都怪我满脑子想东想西的,根本没听清楚里香说些什么。
你们说什麽?
里香立刻显露不满。
她如果此刻发飙该怎么办,一想到这里我不禁全身打起寒颤。总之,里香就是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女生,就算不是我的错,她也可能忽然抓狂发飙她有一次就说什么三点钟没到她病房去,气得乱骂一通。但是,我明明记得没说过三点钟会去呀,而她也没要我那时过去。
我哪知道啊。
我也想直接这么回嘴,不过当然还是乖乖闭嘴挨骂的好。因为这种话一出口,只会被骂得更惨而已。
唉蚴,糟糕,会不会生气啊……我全身僵硬地屏息以待,结果她竟然干脆地说:
谷崎小姐她,被骂了啦。
我松了一大口气,一边问:
亚西子小姐?被谁骂?
护理长啊。我隔壁的病房不是住进一个大婶吗?听说她把那位大婶的点滴,和别人的给搞混了。
所谓的点滴,不仅止于我打的那种稀松平常的点滴,另外也会有加入各种药性强烈的药剂点滴。通常一般病人的身体状况都较为虚弱,在这方面万一出了差错的话,一不小心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听说是普通的营养剂,所以不是很严重就是了。
是喔。亚希子小姐的运气还真好耶。如果是什么化疗药物的话,不就吃完兜着走了吗?发生那种事当然会挨骂呀,可是,这样也至少得到一个教训啦。她那个人哪,真的有够粗心的,又粗鲁……好痛哦,干嘛踩我啦!?
拜托,手不了耶,什么意思嘛。从刚刚一直踩我的脚踩个没完,从左脚指尖传来阵阵刺痛。
是裕一自已提起谷崎小姐的事,我才告诉你的耶。
啊……?
不论任何人都会有沮丧的时候呀,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终于想起自己没多久前才说过的话。亚希子小姐有点怪怪的呢。好像总是在发呆,还问我什么护士才能耶。是不是随着春天越来越近,人就会变得有点奇怪呀。不过,那人可是亚希子小姐耶。笑死人了喔。那个亚希子小姐竟然还会这样心事重重的,这还真的是笑死人喔。
就如同里香所言,喔恨死了自己怎么会蠢成这副德行……
的确,那个亚希子小姐当然也会有各种烦恼,也会有沮丧低潮的时候。我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真是有够粗心大意。满脑子只顾着自己,却反而没来由地自信满满,把别人当傻子般嘲笑。但是那不知所谓何来的薄弱自信,总是没三两下便彻底消逝无踪,涌上心头的只剩令人畏惧的不安,脚掌还会因此布满讨人厌的汗水。
这样不是太奇怪了吗……太奇怪了嘛……不是吗……
儿时总认为只要一长大,双手便能触及各式各样的东西。所以,那时候总巴望着快点长大。可是,根本就碰不着嘛。即便活到十七岁,也不全都是些碰都碰不着的东西嘛。
我整颗脑子全浸泡在这些事里况,一回神早已经浑身发冷。既然我都已经浑身发冷了,那代表里香当然早已浑身发冷。
里香,会去啰。
我赶紧这么说。
刚刚有好一会儿把她当隐形人,里香说不定会生气。
嗯,好啊。
不过,里香完全没有生气。不仅如此,总觉得她的表情好温柔。她出人意表的反应,让我稍微愣了一会儿。
走吧,裕一。
嗯。
我握到的手好冰凉。混帐东西,握这个白痴,人渣败类,又满脑子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刚刚才沮丧过,现在却又搞出这种名堂,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啊,真是的,看!里香的嘴唇都冻得发紫啦。话说回来,此刻的;里香怎么会笑得这么温柔呢?为什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呢?
正当我满怀窝囊,使劲以身体顶开屋顶的铁门时。
裕一。
里香在我背后说: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