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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的同班同学山西来医院看我。山西经常说些无聊的笑话,我们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相识了。可自从进了高中,我们俩就不太说话了,总觉得无形之中产生了距离感。可是,山西最近却常常进出我的病房。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我的收藏品。
离最后一节课下课后不到一个钟头,他就到了我的病房。据本人说是来探病的。可山西只用了五分钟左右大概说了下他在学校的情况和新交的朋友,接着说了声“那我回去了”,然后站了起来,假装是突然想到的样子,对我说道:
“啊,对了,顺便借我几本书看看好吗?”
还没等我回答,他就钻到床底下去了。
“喂,山西。”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是吃惊,半是佩服,说道:
“你还真伟大。”
“哎?你刚刚说了什么?”
说这话的山西声音非常含糊。
因为他正在床底下拼命寻找我的收藏品。
“为达目的不顾体面,这不叫伟大叫什么?”
“听不见!你说什么?!”
“在称赞你!”
我一时无明火起,怒道。
“你是个伟大的傻瓜!”
“都说了听不到啦。真厉害!”
“是,是吗……”
“真的很厉害!戎崎,你要看吗?”
“哦,好的……”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看。该怎么说呢,嗯,应该叫做男人的交际吧。既然受到邀请,是个男人都不能拒绝,对吧?
我一起身,与山西一样,钻到了床底下。
“哇——”
山西赞叹着。
“噢——”
我也赞叹着。
“真厉害啊。”
“确、确实。”
“我要翻到下一页了。”
“稍微等一下。”
“哇——”
“噢——”
“接下来……这里也很厉害!”
“嗯,嗯——”
“呼——”
当我们边说话边沉浸其中时,忽然我感到一股人的气息。
令人恐惧的气息。
一瞬间,我的脊梁直打颤,手抖得厉害,脑海中一片空白。山西察觉了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可我无法回答他。应该说我不想回答他。如果说出口,就不得不面对这现实了。
当然,即使不说,也得面对这现实。
我从床底下爬出来。
“啊,里香……”
正如我所预料的,里香在病房里。
“在干什么呢?”
她用快活的声音问道。
这时只要敷衍一下,一定能蒙混过去。可当时我头脑混乱到了极点。编个适当的理由让她离开,理由、理由、理由——造反有理造反有理。
镇定点,里香还没发现,而且我们躲在床底下她不可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阿姨说过在掌心写三个“人”字再吞下去就能镇定下来,算了别去管它了,总之现在——
我混乱地想着,总觉得背上有虫子在蠕动。
“喂,怎么了?”
山西的声音。
那个白痴山西。
“戎崎,怎么了?”
白痴山西手拿着我的一册收藏品,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啊——”
看到收藏品的我,发出了声音。
“咦——”
看到里香的山西,发出了声音。
我们三人当场僵住。
白痴山西,快把它藏起来!!快藏起来!!
我虽然在心中狂叫着,可是没能说出口。
而且已经迟了。
里香看着我们俩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刚才的满面笑容早已不知去向,也许被吹到了比北极圈的彼方更遥远的地方,完全没有返回的迹象。接着,比北极圈中心更刺骨的寒风刮遍了病房。
里香突然弯下腰窥探床底。
然后眉头越皱越紧。
在她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汇集成旋涡状。
里香从我们身边走过,钻到床底下。我和山西一直呈冻结状态,对于眼前的突发事件一时失去了理解能力,不……也许是不想去理解。
没过多久,里香从床下钻了出来。
“裕一。”
平静地喊着我的名字。
“那些是你的东西?”
“…………”
“有这么多啊?”
“…………”
“不止一、两百册吧?”
“…………”
“裕一,你很厉害嘛?”
里香笑了。令人害怕的笑容。接着,她哼着歌走了出
我和山西被留在了病房里。
“那是谁?”
“…………”
我还没办法开口说话。
“你女朋友?”
“…………”
“是嘛。”
好象悟到了什么似的,山西缘个讳莫如深的得道高僧以奇异的节奏拍了我的肩。
“没办法,放弃吧。”
我打了下去。
朝着山西。
这是当然的。
第二卷 第一章 戎崎的收藏品末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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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就是冬天啊!
迎面吹来的风很大很刺骨,抬起头,一望无际的天空很晴朗。睡衣外面套了衬衫,又套了夹克衫和大衣,上半身肿胀的就象一个不倒翁,但下半身只穿了睡裤。刚才脚尖还因为寒冷疼痛着呢,现在却渐渐开始感觉不到那种疼痛了。已经冻到骨子里去了,觉得腰这里很重。应该说是很痛吧!
这样下去,肯定会冻死。
“冻死在医院的屋顶上啊!”我自言自语。
取出上衣口袋里的手表,确认一下时间。
下午3点。
为了将要进行的手术,需要一定的体力,所以里香最近每天都会在医院里慢走锻炼体力。屋顶是她运动路程的中途折返点,根据这几天的统计,她大概3点过一点会到这里。
最早的一次是3天前,3点01分。
最晚的一次是昨天,3点15分。
我想得提早一点,准备3点前到屋顶做一下准备,但可能是我太急了吧,我到屋顶的时候才2点半,于是站在
屋顶吹了足足30分钟的寒风。
寒冷……
难堪……
痛苦……
我已经到了极限。
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我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到这儿来的。
“里香,快点来吧!”
我吸了吸鼻子。
我开始觉得,她不来也许更好。
见到里香,让我觉得很害怕。
光想就吓得身子缩成一团。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个星期来,里香的反应有点太无情了。我的收藏被发现后,我马上冲到了里香的病房。不管要我做什么,即使让我跪下来求她都行,我只希望她能原谅我。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
里香的声音。
“是我。”
沉默。
“里、里香,我能进来吗?”
沉默。
“听我解释呀。”
沉默。
此时,我心中萌生了希望。她不说话就表示允许我进去解释吧。如果愿意听我解释,就是说她还是有一点想原谅我的吧。肯定是有那么一点想原谅我的。
对!
我决定了。
满脑子全是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把手搭在了门把上。我本应该注意到的,门稍稍开着,而且门比平常重。但我还是就这样踏进了里香的房间。
“里香,对不……”
我停住了。
咚——
随着一声响声——
事后我才知道,里香在稍稍打开的门上面放着一本日语大辞典——25厘米长,18厘米宽,7厘米厚。我一开门,辞典就掉下来了,辞典的一角正好砸在我头上。
我看到了星星。
绝望的同时——
“啊!啊!啊!”
我抱着头在地上乱滚。里香则一点也不体恤我,把我推出了门外。我在门外足足蹲了5分钟。大概在这5分钟内,我被超过20个人院患者和护士笑过了。
第二次挑战是在翌日。
这次要注意门上面了。
但好象上面什么也没放。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手放在门把上,打开了门,走进了里香的病房。
“里香,对不……”
我又停住了。
磅!
随着一声响声——
真是非常古典的手法啊。门的下方绑了一根绳子,门开的时候,绳子就被拉直了。我被绊了一下,直直地摔了下去。
脸撞到了地板上。
撞到了鼻子。
先是脑袋很痛,然后觉得鼻子热乎乎的,从捂着鼻子的手指间滴下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是鼻血。
“啊,我流鼻血了。”
我很老实地说。
因为这说不定是个机会。
即使是里香,我流血了,她应该会看不过去的吧。可能会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火,会跑到我身边来吧。可能还会对我说些温柔的话吧。
鼻血也许会和我的收藏抵消吧。
对于怀着邪恶的希望的我,里香似乎相当鄙视。她仍旧轻描淡写地把痛得乱叫,在地上滚来滚去,看到鲜红的血很慌张的我推出了门外,不容我辩解。
安慰的话呢?
没有!
道歉呢?
当然也没有。
“别再来了,笨蛋!”
我被她唾弃了!
我一边忍受着疼痛和绝望的煎熬,一边看着天花板发呆,知道鼻血己止住。
天花板上的花纹好象渗了下来一样。
我打消了再去里香房间的念头。这样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如果不足够小心的话,下次倒下来的可能会是点滴架。不,点滴架倒还好,也许更可怕的东西会飞过来。毕竟医院里到处都是凶器。
所以,我只能换成伏击的作战方式了。
“好……冷……”
真不愧是里香,这么顽固。
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