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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命一般。毕竟只点普通碗,装在里头的白饭就已经堆积如山,可是那个老爷爷好像是点大碗的,而且还是叫那种特大碗的。特大碗所用的碗公尺寸,大到甚至让人犹豫该不该用「碗公」这样的词汇,真说起来的话还比较接近脸盆。因为那碗不是陶器而是塑料制品,所以搞不好真的是脸盆呢。那种份量,再加上这样的辣度……光想象就觉得恐怖。大概是外地游客,搞不清楚状况就随便点了吧。
「一不小心说不定还会心脏麻痹耶!」
我不自觉地倒抽一口气说。
司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希望不要真的发生那种事就好了。」
「我看寿命至少会短个五年。」
我们边说着这些无聊话,同时开始小心翼翼地吃起自己的炸鸡丼。和老爷爷面前放的那东西比起来,这简直像儿童餐。但是,也够吃力了,而且为什么要放胡椒啊?怎么觉得这道料理根本就不需要放胡淑啊……
3
如今战况风云告急,呼啸狂风又急又猛,涌起乌云犹如山岭。而本人泽木勇二郎之肉体正遭受那疾风狂吹、乌云包围。在此情况之下,兄长,不得不向您提出遗憾之报告。即便遗憾之至,毕竟诚如兄长所知,所谓「战斗」时也运也,即便怀抱必胜决心投入战斗,也可能出现迫于战况不得不撤退……不,是转进之事态。然而,本人泽木勇二郎,身为化作英灵兄长之弟在此重申,此次行动为转进,绝非一败涂地。实则为翌日之勇跃,正如勇二郎之名,为下一回勇跃而蛰伏。不知如此说明能否领略,换言之即如猛然屈膝,盼请如此想象,兄长。此膝一旦伸展之时,吾强韧肉体所蓄积之气力便能一口气释放,届时便能展现犹如飞龙在天之姿。
那么,且让本人说明战况来龙去脉。
当日,勇二郎凭借冷静判断力,压抑勇往直前、抖擞奋战之澎湃心情,走向恣意妄为之辈嚣张跋扈之满腹亭。该处实为狭小脏污之店,只消勇二郎稍一逞凶斗狠,便能让整间店顷刻崩毁,店主俯首悲泣。当自己迈入店中,该处竟然伫立一位惹人怜爱之小姑娘,看来似为店主之孙,将小姑娘诱进战场着实卑劣!正当吾义愤萌起……不,此乃笔误也,是燃起之时(注:日文汉字中「萌」与「燃」读音相同,故有此言),该名少女竟主动对自己说:
「老爷爷,肚子饿了吗?」
啊呀,小姑娘说着同时露出惹人怜爱之笑容,勇二郎见状不由自主两次、三次频频颔首,甚而主动连续呼叫「肚子饿了」。然而,兄长,勇二郎此时已完全正中敌方圈套,敌方竞利用如此小姑娘欺敌,果然是与神国结下深仇大恨之大敌。
言归正传……
愚昧以至深陷敌人圈套而不自知之勇二郎迅速就座,随后对一位年龄看来约莫五十,身材略微发福之女店主大叫:
「给我大碗的!越大越好!」
听勇二郎一喊,店主这不就前来询问了吗?
「是要特大碗的吗?」
说句心里话,吾人此时已隐约感到不妥。
但是,刚刚那位小姑娘一手拿水就伫立身旁,不可思议地是少女起先已然送过水,换言之此为第二杯。本以为她可能是要送去给其它什么人,然而环顾四周,不就只有附近座位坐着两个尚未能称为成年人之毛头小子吗?果不其然,小姑娘将第二杯水置于吾人面前,她竟不辞辛劳特地为吾人送来两杯水……
此时,勇二郎如此回想。
(原来如此,全因之前连续大呼「肚子饿了」,致使她猜想吾人食量必定不小,故而特地端来两杯水,这位小姑娘是多么细心啊。)
呜呼哀哉,事到如今,实为本身愚昧深感愤慨。
因为,勇二郎已经完全正中敌人圈套。
当时尚无此体认之勇二郎,感动于小姑娘之体贴善良,再次大呼:
「给我特大碗!」
勇二郎三分钟之后便感受到异常,店主不知何故竟以洗脸盆盛饭,而且还气势十足地持续添饭。总不会将那种东西端出来吧……勇二郎稍显狼狈神色时,小姑娘不是就伫立于身旁吗?她手上竟然又端着一杯水!就这样,第三杯水排列于吾人面前,即便勇二郎为魁梧巨汉,如此三杯水也未免过于……
就在勇二郎手足无措之际,耳边响起碰地一声,简直宛若地鸣之音:心生疑惑之下向前望去,洗脸盆竟置于该处!白饭堆积如山!炸鸡块堆积如山!鸡蛋堆积如山!
女店主露出讨好笑容,同时腼腼地说:
「请用。」
此情此景,岂有不吃之理?男子汉偶有怀抱败北觉悟,仍须拚死决战之情事。比方说不论敌方之航空母舰多么巨大,敌方战舰多么骇人,都必须怀抱炸弹冲向前去。于是乎,勇二郎满面笑容对女店主说道:
「唉呀,看起来真是美味呀!」
那真是、那真是语气温和又爽朗。吾人接着开始食用,吃了又吃、吃了又吃,但是不论再怎么吃,都完全没有减少。毕竟眼前看来像是足足有一升的米。况且不知何故,此称为炸鸡丼之食物被死命洒上南蛮异国渡来之黑胡椒,吃进第一口舌头麻痹,吃进第二口嘴唇麻痹,吃进第三口喉咙麻痹,吃进第四口胃部麻痹。本人勇二郎身高五尺八吋,体重二十七贯(注:日旧制重量单位,一贯约等于三。七五公斤。此二十七贯约为一百公斤),就是对辣束手无策,敌人刻意瞄准如此弱点,实在卑劣!
猛然回神,吾人早已泪眼迷蒙……
兄长,再次郑重说明,此次终究仅止于转进,并非撤退。他日与仇敌相逢之时,必定将其重创王体无完肤。
目前姑且重新振奋精神,也为了找回自我,勇二郎决定以下一个标的为目标。该处外观看来像是一间单纯之随意烧店,其中却似乎潜藏图谋不轨之徒。本人勇二郎计划进攻该处,彻底击溃那些恣意妄为之辈。
4
然后,今天麻理子老师照样是热血沸腾。
「戎崎同学。」
她一上完课就叫我。
「有没有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梦想?」
我犹豫着该怎么回答,顿时为之语塞,脑袋不断闪现「YUME、YUME」(注:日文汉字「梦」,读音为「YUME」),以及念成「YUMEYUME」,汉字写成「努マ」等无关紧要的事。
毕竟这个时候才刚睡醒,脑袋还不太灵光。
只见热血麻理子老师用她那张可爱的脸庞瞪视着我,鼓起的脸颊看起来好柔软,真的就像个国中生。
七秒后,我说:
「这个嘛,有试着找过了。哈、哈哈哈。」
睡眼惺忪的双眼浮现浅浅笑意。
唔,这当然是骗人的,在麻理子老师问我之前,早已把那什么梦想全都忘得一乾二净了。
麻理子老师将教科书抱在胸前,走到我面前。
「戎崎同学你骗人。」
老师,说话也不用这么斩钉截铁的嘛……
「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吧?」
「哪……哪有啊!」
「真的吗?」
「这个嘛……」
「真的吗?」
她用大如铜铃的双眼直勾勾地凝视我,让我再度语塞。该怎么说呢,热血麻理子老师真的十分热血,正因为她的热血程度也只能以热血形容,让人毫无开玩笑或装傻蒙混过去的空间。
「那双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吧?」
「咦……?」
看不到?看不到什么?
「不对,你是不想去看吧?」
「…………」
「不过,说得也是啦,你还只有十七岁嘛。十七岁的男生其实就像只虫,吃饱睡、睡饱追女孩子,就只会那些事情而已,和虫一样呢!」
麻理子老师已经是自顾自地滔滔不绝。
「不可能会有那种想象力去思考未来嘛。因为想象是需要经验的,十七岁什么经验都还肤浅得很,果然和虫没两样。不对,搞不好比虫还要糟呢!」
我似乎被批得很惨。
虽然觉得应该要发顿脾气才对,可是我毕竟天性呆头呆脑,被讲成这样也不会生气。
不仅如此——
(虫啊,感觉上好像还满像的耶。)
脑袋甚至还出现这样的念头。
麻理子老师看到我这副表情,深深叹口气。
「不行,没救了。」
她仿佛自书自语般地咕哝。
「作战失败,我对这方面最不拿手了。」
「啊?什么作战?」
「你想想嘛,像你们这种年纪的孩子,偶尔光是发顿脾气也似乎够格称得上是个男人,不是吗?算是『焦虑的世代』吧?」
「大概吧,也可以这么说。」
「所以,我本来想试着惹你生气的。惹你生气,然后把那样的能量导向正确的方向去,那可是高等的技巧喔。明白吗?前不久,研讨会的老师就说过,教育不能只是温柔地循循善诱,我就想说来实践看看。可是,戎崎同学你一点都不会生气嘛!」
「原……原来如此。」
难不成,我根本就被当作傻瓜?又或者看起来只是个很好用的实验对象而已?
「那还真是遗憾。」
我彷佛事不关己地这么说。
「遗憾?你该不会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吧?」
麻理子老师的双眼顿时玻鹄础
「为什么要用那种口气说话?」
「哪种……?」
「什么嘛!别用那种懒散的眼神看我啦!对啦,反正我就是不适合当老师啦!」
「不……不是的,我有把妳放在眼里啊……眼神懒散那是因为刚睡醒……那个,就是说……」
「够了!你要像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就随便你啊!」
我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麻理子老师似乎真的生气了,话说回来,感觉上我们之中真有谁想生气的话,那个人也应该是我才对吧。
所谓的女人,套句老生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