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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的原因何在?”老魔不断暗问自己,苦苦思索其中原因,“是小东西本身的功力突然没来由的提高了?不可能,其中必有原因。是不是他过去有所隐藏今天疏忽露出了马脚?
以小家伙的品行和为人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那又是什么原因?……“
就在老魔百思不得其解时,那边天佑四周的水汽已开始旋转、波动,与大龙湫瀑布的轰呜节律,以及飞流直下的劲气彼此相互呼应,沆瀣的烟雾正在不断向天佑集中。看到这一现象,老魔眼睛突然一亮,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原因,并由此进一步猜到了天佑所练内功心法的梗概,不由心中狂喜,愁眉尽展。
再看到小天佑自行收功,正心神不安地注视自己,老魔更形得意,仰天狂笑一声对天佑道:“小家伙,任你滑似鬼,还是喝了我老人家的洗脚水。你的内功心法终于被我老人家猜到了,不信我老人家这就练给你看……”
老魔说着,当即学着天佑先前的样子,席地坐下开始按大龙湫轰呜的节律,以及早先从天佑身上偷学到的功法导引真气。开始,他觉得心静神清,远比自己平时修练血影魔功时的感觉舒适得多,自己似乎已与身旁有大龙湫瀑布融为一体……
当他偿试着将体内真气倒运时,可了不得!脉动蓦然转频,比平时快了三倍还多,心口处象是压了一块铅,压得他喘不过气。与此同时,浑身上下肿胀欲列,四肢麻木感觉若失,两耳中雷呜不断,双眼金星乱迸,大脑中一阵晕旋,神智顿时混乱,体内气血随之失控。
就在老魔走火入魔,身躯不由自主地向下躺倒时,一旁的天佑突然闪身过来,出指在他身上连点数指,随后伸手按住他头顶百汇输入一股真气,帮他收敛已经散乱的真气。待他体内真气重归正途,小天佑这才收手退回一边,与不明所以的杨小娟轻声交谈起来……
不一会,老魔已收功醒来,两眼紧盯着天佑,目光极为复杂:“小家伙,你为什么要救我?”“是你把我和大妹妹从那又黑又冷的地牢救出来的,因此我也救你一次,这样以后我就不欠你什么了!再说你虽然很坏,可我却没亲眼见过你干坏事,凭你是我三嫂的曾祖,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难道你不恨我?不怕我偷学你的内功心法?”
“你待我和大妹妹虽然不好,但饮食不缺起居有所,站在敌对的立场上,这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不恨你。至于你偷学我的内功心法的事,那更算不得什么,即使你把我的全学去了,照样还是赶不上我三哥。”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我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可是心法不对?”
天佑低头思索了一会,似乎想通了什么,重新抬头回答道:“你很聪明,悟性也很高,可就是心术不正。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偷学的功法和悟出的心法都不错,错的是你的心术。要想真正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必须首先使己心与天心合一,而后才能道法合一。天心生生而死死,两你的心中却有死而无生,所以正运通而逆运塞,只能至死而不能还生。”
“照你说,所有正运功法岂不全都只能至死,那为什么练武者又可比不练武者长寿?”
“练武者血脉比不练武者畅通,所以能长寿。但只得其死道而未得其生道,故而最后仍然难免一死。
生当生,死当死,生死轮回,是谓人道;生中有死,死中有生,生死相依,共存同在,是谓地道;生即死,死即生,生死悖行,周运不殆,是谓天道。
天、地、人三道合一,三道同运,是谓自然大道;因出果定,因果相连,是谓自然法理。从三哥处,我只学来这些,其中所含的自然道理,要靠你自己去体悟了。我有三哥为因,我为人囚是果;我有功法为因,得你相救是果;你昔日救我为因,我今救你为果。你欲霸江湖,促人早死而自家先亡;你欲求大道,存我之生而自己死而得生。
常言说得好,‘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话已讲明,今后为敌为友,为善为恶,得生得死,全看你自己选择了。“一个多月来,小家伙一直防着老魔偷学自己的心法,弄得寝食不安,心里压力极大。
如今他想通了,反而主动把大道至理告诉了老魔,话说完后心里轻松不少。天佑的一番话,不仅使星魂老祖毛塞顿开,更使他心中暗生警惕,半天作声不得。
回头想想,他过去早就知道因果相连却没放在心上。办起事来,只知率性而为,全不管别人的感受和生死,灭门屠派,奴役江湖,结果弄得宇文一族家破人亡。自己过去只信奉武力强权,仗着一身不俗的武功肆意欺凌弱小,结果遇到更强者,自己反成了丧家之犬,今天要不是小天佑相救,非落得遗尸荒野不可。
尤其是明白了自然大道和自然法理后,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后不改弦易辙,就永远无法练至天人合一的境界,永远无法修成大道。
想到此,星魂老祖咳然长叹一声,站起身,对正在观赏四周风景的天佑说道:“小朋友,谢谢你的指点!走,咱们回去吧。”说完领先而行。
往回走的路上,星魂老祖一反常态,不再没话找话地与天佑搭讪,只是闷声不响地赶路,显得心事重重。而天佑却因放下了包负而一身轻松,一路上与杨小娟有说有笑地跟在后面往回走,心境极佳。
三人一登上雁湖岗,便碰上了满脸愁容的宇文仇唐,急步迎过来低声禀道:“老祖,太夫人来了,目前正在庄里等您。您看……”他所说的太夫人,是星魂老祖的原配夫人梅晓芳,也是他的亲祖母。六十年前因看不惯星魂老祖父子的所作所为,而她管又管不了,一气之下,带着一群儿媳、侄媳一起离开星魂岛,到南海琼州自创南海派,从此不问星魂门之事。
“咦,她不在南海享福,跑到这来干什么?”
宇文仇唐瞥了一眼天佑:“是为这小家伙来的。老太太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专程赶来要他。一听说你不在,就没头没脸地把我和爹臭骂了一顿。这不,我被赶出来找您,我爹还在庄里吃排头呢。”
“这老太婆,真是岂有此理。咱们不去惹她,她到找上门来了。走,咱们回去见她,看她能怎么样?”
星魂老祖愤愤回答,看样子有意要与老伴大闯一场。
“老祖,这两个孩子……”
宇文仇唐的意思,是问要不要先把天佑和杨小娟两人藏起来,以免被太夫人看见抢了去。
看到天佑,星魂老祖头脑一清,心里的火气随之熄灭不少:“哦,不用了,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见你奶奶,我也正好有些事要找你们爷俩商量。”
“一起去见我奶奶?”
宇文仇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他的记忆里,星魂老祖在儿孙面前,一直称梅晓芳为老太婆,从没用过“你奶奶”这个词,难怪他感到奇怪。
看到宇文仇唐那诧异中带有怀疑的表情,星魂老祖更觉心里不是味,由于自己的偏激和误导,致使儿孙也随之是非巅倒。为了遮掩内心的愧疚,他两眼一瞪训道:“有什么奇怪的,她不是你奶奶,难道还是我奶奶?”
老魔一瞪眼,宇文仇唐还真有些骇怕。他嘴上虽然不敢再问,可心里却犯开了嘀咕,不知自己的爷爷今天是吃错了药还是昏了头,说话行事竟与往日大不相同。
他心里蓦地一跳,偷眼打量走在前面的老魔,没错,那身骨、那举动,确实是自己的爷爷,绝非别人假冒。会不会是小鬼弄了什么鬼?他猛然回头查看跟在后面的天佑和杨小娟,两个小家伙有说有笑,脸上一片泰然。
宇文仇唐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已随星魂老祖走进了雁岗山庄,连四名门卫向他行礼都没注意。
四人刚走进二进客厅的大门,便已看到坐在厅内上道的梅晓芳,而对方也看到了他们。
梅晓芳看上去只有六十许,而她的实际年龄只比星魂老祖小五岁,也是有两甲子以上岁数的老人了。
圆脸、柳眉、凤眼,一头银灰色的头发,身材高挑,可以想见年青时必然是个少见的美人。
在梅晓芳身后,站着她的三名儿媳和一名侄媳,四人的年龄本比她们的婆婆小得多,可看上去却似乎年龄不分上下,从中可以看出个人的修为。要在寻常人家,九十高龄肯定被当做寿星供奉,可在宇文一族中,尤其是在星魂老祖和梅晓芳面前,她们还是小媳妇,只有站的份。
看到星魂老祖和宇文仇唐带着两个孩子进来,梅晓芳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挂满严霜的脸随之转向一边。而站在她身后的四个老妇人,却不敢象她一样,纷纷屈膝行礼,向已迈进客厅的星魂老祖致意。
星魂老祖不在意地挥挥手,算是对行礼的儿媳和侄媳的回应,随后又故作轻松地哈哈大笑着走上前,在另一边的主位落坐:“我说老婆子,十多年没见,你到是越活越年轻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怎么说,一见面就要和我斗气,何必呢,咱们老夫老妻的,有什么话不好商量?“
对于老妻的脾气,星魂老祖非常了解,那就是当她生气时,除非你想把她气跑,否则绝不能顶撞,顶撞的结果必然火上浇油没完没了。她生气,你就笑,你一笑,她就是有气也气不起来了,就连皇帝都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在一起生活过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
星魂老祖的笑脸攻势还真管用,梅晓芳转向一边的脸又转了回来:“你说什么风?如果我再不来,宇文家的子孙非全让你这老浑蛋断送光不可,等你死后有什么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难道就不怕下地域吗?”
“你……”
星魂老祖本想发火很很地回敬几句,可又压了下去,和声平气地说道:“要是我下了地域,你这个当妻子的又有什么好处?当年如果你能坚持原则不赌气自己跑开,六十年来不闻不问不劝不说,我们爷们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咱们宇文一族又怎么会死那么多的人?”
“哼,你别想把责任往我头上推。当年我的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