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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超意识状态的见解是惊人的,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和长处,知道那些范围需要注意和下功夫,也知道怎么求进步。唯一的问题是,这些见解需要传达到她的意识中、应用在生活里。超意识的洞见是不凡的,但它本身还不足以改变她的生活。
“那些该断绝的人是谁?”我问。
她停了一下。“我怕伤害会从贝琪……或史都华那里来……”
“你能避开吗?”
“不完全能,但可以避掉他们的一些意见。史都华总想把我套牢,而且他一步步成功了。他知道我怕,怕离开他,他就利用这点让我待在他身边。”
“贝琪呢?”
“她总是破坏我对人的信心。我看到善良时,她就看到邪恶,而且她想把这些种子散布在我心里。我在学习信任……我该相信的人,但她让我满腹疑虑,这是她的缺点。我不能让自己照她那种方式想。”
存凯瑟琳的超意识状态下;它可以看出贝琪和史都华两人的性格弱点。催眠中的凯瑟琳可以做个绝佳的心理医师,富同情心,又有正确的直觉。清醒的凯瑟琳并不具备这些特质,至于搭起两者的桥梁就是我了。她的进步意谓着两者间有了互通,我试着更进一步做搭桥的工作。
“你信任谁?”我问。“想想看。谁是你可信任和学习、并接近的对象?”
“我信任你。”她低语道。这个我知道,但她必须多信任一些日常周遭的人。
“是,你可以信任我。但你也应该接近其他日常生活中的人,他们跟你共处的时间更多。”我要她成为完整而独
立的人,而非依赖我。
“我可以信任我姐姐。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人。我可以信任史都华……但只到某种程度。他真的在乎我,但他有迷惑的地方。在他的迷惑中,会不自觉地伤害到我。”
“是的,这是真的。还有其他你信任的人吗?”
“我可以信任罗勃。”她回答。他是医院里另一名医生,两人是好朋友。
“是的,也许将来有更多你可以信任的人。”
“是的”她同意道。
想到未来的讯息不禁令人心中一颤。她对于过去说得如此正确,透过前辈大师,她知道那些特别、秘密的事件。那么,他们也知道未来吗?果其如此,我们能分享这未来知识吗?我心中涌起上千个问题。
“当你像现在这样和超意识接触,能否发展直觉领域的能力?你有可能看到未来吗?”
“是有可能。”她同意。”我现在看不到。”
“有可能?”
“我相信是的。”
“你做这事不怕吧?你能进到未来、得到一些不会令你害怕的中立资讯吗?你看不看得到未来了?”
她的回答很简短。“我看不到。他们不允许的。”我知道她指的是前辈大师。
“他们在你附近吗?”
“是的。”
“在和你说话吗?”
“没有。他们监督一切。”所以,在监督下,她无法偷窥未来的事。也许这样瞥一眼并不会得到有关个人的讯息、也许这个探险会让凯瑟琳过于焦虑,也许,是我们尚未准备好怎么应付这种讯息,总之,我不想勉强她。
“那个以前在你身边的灵魂,基甸……”
“你想问什么?”
“他需要什么?为什么在你身边?你认得他吗?”
“不,不认识。”
“但他保护你免受伤害?”
“是的。”
“前辈们……”
“我没看到他们。”
“有时候他们会给我一些讯息,既能帮你又能带我的讯息,即便他们没对你讲话。这些讯息也能给你吗?他们能在你心里放上思想吗?”
“是的。”
“他们也监督你的回忆?”
“是的。”
“所以这些轮回的解释是有目的的……”
“没错。”
“……是为你也是为我……为了教导我们,远离恐惧。”
“沟通的方式有许多种。他们选择许多人……表示他们的存在。”不论是凯瑟琳听见的声音、经历的通灵现象,或是,她心里的想法和智慧,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显示前辈大师的存在,甚至超过这个,为了帮助我们透过智慧变得如神一般。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上你……来做管道?”
“不知道……”
这是个有意思的问题,因为清醒时的凯瑟琳连录音带却不愿听。“不知道。”她轻声说。
“这令你害伯吗?”
“有时候。”
“有些时候则不?”
“对。”
“它可以是一种保证。”我说。“我们现在知道我们是永恒的,就不会害怕死亡了。”
“是的。”她说,待了一会。“我必须学习信任。”她回到此生主要的课题上来。“当值得信任的人告诉我什么,我该学着相信。”
“当然也有些人信不得。”我加上一句。
“是的,但我搞不清。当我遇上可以信任的人,就得跟自己不肯信任的习惯作战。”我再次敬佩她的见解时,她沉默了。
“上次我们谈到你小时候,在院子里和马一道。记得吗?你姐姐的婚礼?”
“一点点。”
“那次是否还有更多的讯息?你知道吗?”
“是的。”
“值得现在回去探寻一下吗?”
“现在不能回去。一生里就有好多事情……每一生都有许多可知道的。是的,我们得去探寻,但不是现在。”
于是我转向她和她父亲的恼人关系。“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是另一个领域,一个在此世深深影响你的因素。”
“是的。”她简短地回答。
“经过另一个尚待探索的领域,在这段关系里你有许多可学的。和那个很小即丧父的乌克兰男孩比较,你并没有这种不幸,而且,有了父亲,许多困难都减轻了……”
“但也更是个负担。”她做结论道。“思想……思想……”
“什么思想?”我注意到她到了一个新领域。
“关于麻醉。当你被麻醉时,还可以听得见吗?竟然是能听得见!”她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她现在低语得很快,变得激动。“你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们在谈论我的窒息,谈论动喉咙手术时我窒息的可能性。”
我想起凯瑟琳的声带手术,那是在第一次来见我前几个月的事。她在开刀前就很焦虑,但在恢复室里更是吓坏了。护士花了几小时才把她安抚下来。显然,医生在开刀时讲的话,对她有如晴天霹雳,我回想起在医学院时的手术实习。我想起当时的闲聊、玩笑、争论,和外科医生的勃然大怒。那些病人在潜意识层面会听到什么?他们醒来后,思想和情绪会受到多大影响?病人在最重要的恢复初期,那些评语会给他们正面还是负面的动力?有人因为手术时听到的负面评价而死吗?他们会因为觉得无望而干脆放弃?
“你记得他们说些什么?”我问。
“说他们必须放一根管子下来。等他们把管子抽出后,我的喉咙可能会肿起来。他们以为我听不到。”
“但你却听到了。”
“是的。所以我才会有这些问题。”经过今天这节催眠后,凯瑟琳对吞咽或窒息不再害怕了。“那些焦虑……”她继续道。“以为我会窒息的焦虑……”
“你现在觉得没事了吗?”
“是的。我可以抚平不安情绪。”
“你能吗?”
“是的,我能……他们该小心自己说出口的话。我现在想起来了。他们在我喉咙里放了一根管子。后来我没法跟他们讲我的反应。”
“现在你自由了……你听到他们。”
“是的,我听到……”她安静了一、两分钟,然后头开始左右晃动。似乎在聆听什么。
“你似乎在接受讯息。知道它们是哪儿来的吗?我希望前辈们出现。”
“有人告诉我……”她含混不清地说。
“有人在对你说话?”
“但他们走了。”我试着叫他们回来。
“能不能请他们回来……帮我们?”
“他们只在想来时才来,不是我能选择的。”她肯定地回答。
“你控制不了?”
“是的。”
“好吧。”我继续。“但有关麻醉的讯息对你很重要,那就是你害怕窒息的来源。”
“是对你重要,而不是我。”凯瑟琳反驳道,她的回答在我脑中反复回响。她对窒息的恐惧会痊愈,但这个揭露却对我更为重要。在治疗人的是我,她的简单回答包括了多重意思。我感到如果真的了解这些层面,会对人类之间的关系跃进一大步,也许这个帮助比痊愈更重要。
“为了让我帮你?”我问。
“是的。你能消弱他们的憾事。你已经在做了……”她在休息中,我们两人都学到重要的一课。
我的女儿艾美,在过完她三岁生日后不久,跑过来抱住我大腿。她抬起头来说:“爸爸,我爱你爱了四万年。”我朝下看着她的小脸,觉得非常、非常快乐。
几天后,我从一个深沉的梦里惊醒。突然觉得凯瑟琳的脸在我眼前一闪,比真人大上几倍。她看来很难过,似乎需要我的帮忙。看看钟,才凌晨三点三十六分。没有外界的嗓音把我吵醒,卡洛在我旁边睡得正熟,我挥去这个念头又倒下去睡。
同一天凌晨约三点半,凯瑟琳从噩梦中惊醒;她流着冷汗、心跳加速。她决定以静坐来镇定情绪,并想像在我会诊室里被催眠的情形。她想像我的脸、假装听到我声音,然后渐渐睡去。
凯瑟琳变得愈来愈通灵,显然我也是。我回想起心理学教授讲的在治疗关系中“感情转移”(transference)与“相对感情转移”(counter transference)的互动。感情转移是病人对治疗者所代表的过去某个人投射的感情、思想、愿望。相对感情转移则是相反,是治疗者无意识间对病人的情绪互动。但这个凌晨三点半的互通却不属于两者。它算是一种精神感应吧。不知怎地,催眠打开了这个管道,或者是,前辈大师和守护者及其他人造成这次感应,总之,我并不惊讶。
这次会诊中,凯瑟琳很快进入催眠状况。她迅速紧张起来。“我看到一大片云……很吓人。”她的呼吸很急促。
“还在那儿吗?”
“我不知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