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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去的年代--中国自由知识分子的命运-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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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注)说得比他清楚。。”这里胡适引了陈寅恪给冯友兰所写审查报告
中的一段话,从语气上说是借陈的话来否定冯友兰。陈寅恪先后给冯友兰《中
国哲学史》上下两卷都写过审查报告,而且评价很高,胡适也许是有成见,
所以评价不够客观。从学术分歧的角度说,胡适对冯友兰的态度是偏激了。
人们也许会说,一向主张宽容的胡适,为什么对冯友兰这样呢?仔细分析,
可以发现,这种评价中有胡适对冯友兰人格的认识。50 年代末,胡适在给
严耕望的一封信中,再说到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反而平静了,他说:“冯
书最便检查。但不列原书所举僧名,最为无识!”(《长编》第8 册3102 页)

从根本上说,胡适对冯友兰的评价,是随冯友兰的变化而变化的,也
就是说,愈往后评价愈低,而且是愈到后来愈从人格上加以评价。1961 年
胡适和钱思亮聊天,谈到大陆许多朋友的近况,对冯友兰的评价就很苛刻,


他说:“在天主教办的一个刊物上知道冯友兰在那边认过130 次的错,自己
承认是无可救药的资产阶级。他本来是一个会打算的人,在北平买了不少房
地产。1950 年在檀香山买了3 个很大的冰箱带回去,冰箱里都装满东西,
带到大陆去做买卖,预备大赚一笔的。他平日留起长胡子,也是不肯花剃胡
子的钱。”(《长编》第10 册2556 页)胡适的这些话是和朋友聊天时说的,
只能说表达了一种情绪,并不一定准确,查《冯友兰先生年谱初编》(蔡仲
德著,河南人民出版社),1950 年冯友兰没出国,他是1948 年2 月由美返
国的,胡适显然是说错了。可见胡适是道听途说,再有说冯友兰想回国做买
卖发财,也太离谱了。公平地说,离开大陆以后,由于冯友兰的一些变化,
使胡适对他的评价多带有情绪化的色彩。反过来说,80 年代初冯友兰写《三
松堂自序》的时候,说到胡适,评价却很客观,他说:“胡适的这部书,还
有一种更广泛的影响——胡适是在哲学方面用那个指头比较早的一个成功的
人。”(该书216-217 页,三联版)他还说:“陈寅恪和金岳霖的两篇审查报
告都把我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同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做比较。这是
因为在当时,这一类的书,只有这两部。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无论什么事
物,都是后来居上。这是因为后来者可以以先来者为鉴,从其中取得经验教
训。无论如何,在中国哲学史研究近代化的工作中,胡适的创始之功,是不
可埋没的。”(同上228 页)

从胡适和冯友兰的相互评价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在学术史上,因偏激
造成的失误也许是难以避免的,但我们应当尽可能在一切问题上都尽量发挥
理性的力量,以便能使偏见少一点,冯友兰晚年说到胡适时,基本上没有偏
见了。当然,胡适与冯友兰关系和特定的时代背景有关,评价失当的责任并
不全在个人身上。

怎样评价傅斯年

1997 年5 月17 日上海《文汇读书周报》发表了少云先生《关于傅斯年》
一文,对傅斯年多有误解,特提出几点意见,以就教于少云先生。

少云先生文章中说:“抗战胜利后,起初长北大的应是胡适,而傅恐胡
适过于宽厚,碍于人情,对任伪职的旧日友好不好应付,遂自荐做开路先锋,
为胡日后接任铺平道路。”这段话说得含糊,容易给人误解,以为傅斯年是
为胡适着想,才就北大代理校长一职的,而事实并非如此。

关于胡适做北大校长一事,前后背景是这样的。当时原北大校长蒋梦
麟出任行政院秘书长,按国民政府1934 年修订的《大学组织法》第九条之
规定:“大学校长一人综理校务,国立、省立、市立大学校长简任,除担任
本校教课外,不得兼任他职。”(《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 辑第1 编
173 页)这样蒋梦麟就必须辞去北大校长和他兼任的西南联大常委。关于这
一点,当初蒋本人并不自觉,是朱家骅和傅斯年提醒的结果。江泽涵在给胡
适的一封信中说:“骝先、孟真劝他辞北大校长,因为他兼北大校长,违反
他手订的大学组织法。”(《胡适来往书信选》,下册第26 页)还有一点是,
蒋梦麟在长北大期间,和教授合作得并不十分愉快,据说其中有他夫人的原


因,另外就是多数教授对他热衷仕途颇不以为然。这可以从收入《胡适来往
书信选》中的傅斯年、钱端升、江泽涵、汤用彤等人的信中看得很清楚。

抗战胜利后,听说胡适将出长北大,在当时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中,
曾引起很大反响。大家对胡适寄予厚望,当时很多知名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
都给胡适写了信,表达自己对他的信任,可见胡适在知识界的威望。胡适当
时还在美国,他在给朱家骅、蒋梦麟的一封信中说:“将来弟归国,若不得
已,亦愿与孟真兄分劳,暂代一时,以待梦麟兄之归。。”当时胡适对蒋梦
麟在北大的作为很肯定,以为他的步入仕途是“为政府征调,只是暂局”。
当时的情况是蒋梦麟离开后,蒋介石想让胡适或傅斯年出任,因为傅斯年在
国内,蒋介石先让教育部长朱家骅征求傅斯年的意见,而傅斯年则说北大校
长非胡适莫属,绝无自荐之意,并为此上书蒋介石。此事傅乐成编《傅斯年
先生年谱》和胡颂平编《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中均有详细记载。这个
事实的意义在于,当时国内公认胡适和傅斯年是文化界当之无愧的领袖人
物,这个评价是蒋介石的幕僚陶希圣的判断,唐纵在他的日记中说:“与希
圣谈转移自由分子对政府之恶感,希圣认为胡适之为最恰当之人物,可惜适
之不能归。其次傅斯年对西南联大亦颇能影响,如果自由思想派能了解政府,
则青年学生不致为共党所愚。”(《在蒋介石身边的八年》第496 页,群众出
版社)

从以上这些背景资料中可以看出,当时的情况是除了胡适,就数傅斯
年最有资望。

至于说他出长北大是为胡适扫清障碍,也只是客观上造成的,如果理
解成这是胡适怕事,就离事实较远了。傅斯年后来在给他夫人俞大綵的信中
说过这样的话:“大批伪教职员进来,这是暑假后北大开办的大障碍,但我
决心扫荡之,决不为北大留此劣迹。实在说在这样局面之下,胡先生办远不
如我,我在这几个月给他打平天下,他好办下去。”这只是傅斯年本人的想
法,与胡适本人无关。

另外少云先生文章中还说胡适对傅斯年的评价有“溢美之词”,而周作
人的评价“亦使人信服”,这样理解傅斯年就不全面了,而且这还涉及一个
是非问题。关于傅斯年代理北大校长后不聘在沦陷区出任过伪职人员一事,
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但在这一问题上,傅斯年没什么过错。当时俞平伯
曾给胡适写信,为知堂说情(参见《胡适来往书信选》下册第71 页),容庚
也给傅斯年写信,力陈自己的种种无奈和理由,但傅斯年均不为所动。因为
道理很简单,如果出任伪职的人受不到谴责,那傅斯年作为大学校长,就对
不起那些跋山涉水到了重庆和昆明的教授和学生。抗战爆发后,有多少知识
分子为了民族大义而抛家别子去了大后方。这里知堂对傅斯年的评价是夹杂
有个人意气的,在这一点上,知堂所言,绝不可取。至于说傅斯年是“外强
中干”那一段话,就更是不近人情了,傅斯年当年倒宋(子文)倒孔(祥熙)
皆是有目共睹的事,文章白纸黑字,对蒋介石也有批评,这是人所共知的。
而且当中央银行国库局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中央银行国库局内部给傅斯年提
供秘密材料的人,听到传言说“委员长已与先生说情”,并给傅斯年写信抱
怨,傅斯年在这句话的旁边写道:“不成话”。这封信已影印在《傅斯年文物
资料选辑》(台湾中央研究院史语所编)中,是可靠的历史证据。傅斯年与
蒋介石有私交,但傅斯年当面批评过他,在国民参政会上,他与陈布雷笔谈
的记录现已刊布,1946 年蒋介石曾任命傅斯年为国府委员,他也坚辞不就,


并说自己乃一介书生,世务非其所能,并说:“如在政府,于政府一无稗益,
若在社会,或可以为一介之用。”傅斯年一生有许多缺点,但在向权贵的挑
战一面,却不失书生本色。

吴世昌的选择

我从一个老先生那里,看到一本澳门出版的书,名字叫《博士之家》。
书的作者是施议对先生,他是吴世昌的博士研究生,1986 年吴世昌逝世的
时候,他一直守护在身边。

这本书中收了两篇施议对怀念他老师的文章,使我对吴世昌晚年的经
历又多了一点了解。

特别是其中说到的两件事,使我能够把青年吴世昌和晚年吴世昌联系
在一起。第一件是1971 年间,吴世昌在河南息县干校,有一天突然接到通
知,其中有一部分知识分子可以提前回北京。离开前,军代表主持开了一个
座谈会,让大家谈谈在于校的感受。由于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开会形式,更
急着打点行装回北京,所以会上发言都很积极,既谈接受教育之收获,又为
军代表歌功颂德一番。而吴世昌却一言不发,军代表让他说一说,他却问:
“要我讲真话,还是讲假话?”军代表未假思索,就说:“当然要讲真话。”
吴世昌就说:“我认为,五七干校并没有什么好处。”此言一出,可急坏了大
家,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要那么天真,弄不好还得继续留下来接受改造。军
代表接着问:“为什么没有好处?”吴世昌说:“要我们回去,不是正说明问
题了吗?”说得军代表哑口无言。这是“文革”中的事,“文革”之后,刘
再复对吴世昌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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