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对,那种想法绝对不正确。
杏里否定那是虚构。电影并非虚构,在银幕中的事物无论何时都是现实。那样的话——就算是梦,只要足以憾动内心,那么就是确切的现实。
然後杏里至今依旧每晚都作著梦。
一直重覆,不断重覆,沉浸在由自己生产的幸福当中——
不过——在现实当中,她距离幸福只差一点……就在差一点点的不远之处。
从夺去双亲生命的可恨「事件」後过了五年——
园原杏里依旧无法找寻到人生的立足点。
夜晚——池袋
就在塞尔堤离开自己住的公寓的同时——
园原杏里在路上徘徊。
在池袋的街道上,毫无线索,漫无头绪地游荡。
期末考结束後,现在剩下的活动就只有毕业典礼和结业式。她抱著某种目的,在街道上走动著。
然而,就算有目的也没有线索。
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但就是无法老实地待在家里——於是只好在街道上徘徊。
虽说时节已近春季,夜晚依旧寒冷。寒风毫不留情地吹过杏里的身躯。
身体逐渐变冷,她从眼镜的深处窥视街道上的情形。
一如往常的人潮。虽然觉得黄色领巾的比例似乎多了些,但还不到特别在意的地步。
形形色色的人们抱著各种念头在走动,杏里想要找寻的人就只有一个。
费川春奈。
杏里为了会见应该比她大一届的少女,踏进夜晚的街道。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学校放学之後,她直接穿著制服来到这里。来良学园原本就允许穿便服,但由於设计美观和冬天制服很保暖,因此也有不少人会穿著制服上学。
然而一到夜晚,街道上制服的比例便大大减少许多。毕竟夜晚上街时,常常会因为事情耽搁而待到深夜。这时候若还穿著制服,会成为被辅导的目标。
杏里没有打算在街上徘徊到太晚,虽说如此,也不知道该在哪个时问点回家。
「……怎么办…」
考虑到目前所处的状况,她小声将忧虑脱口而出。
杏里为什么会想要找寻赞川春奈呢——
时间回溯到今天的傍晚。
原因极其单纯,当然就是因为那须岛的执著。
「呐…杏里,来光祭的准备工作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所谓来光祭,是在毕业典礼的隔天与在校生一同举办,类似谢恩会的活动。
虽说是自由参加,但因为在校生的班级委员们就是主要人员,杏里与帝人便自动被算进参加名单中,并开始各式各样的准备工作。
放学後,杏里做好回家的准备,在无人的走廊上走著——然後就像早就埋伏好一般,那须岛那张严厉的面孔又出现了。
「杏里,怎么了?你好像又留到很晚……还好吗?」
「嗯…嗯嗯……」
名字被那须岛叫唤,让杏里感受到一抹不安与恐惧。要是他从一开始就只会叫名字,还可以认为他就是会这样称呼别人的老师…然而那须岛之前应该都是叫「园原」这个姓,如今却直呼「杏里」。
感觉两人的距离急速被缩短。不,实际上应该是那须岛自己打算逼近。
自从之前欺负自己的女学生在眼前被「砍人魔」袭击,杏里被警察带去问清详情之後,差点就被歪斗秀的采访人员给逮到。
杏里经由担心她而前来帮助的帝人才总算逃开——但因为还是有些担心,而且也想等讨论的热潮冷却下来,她便暂时请了几天的假。
回到学校的同时,正好是期末考开始,由於杏里平常都有认真在读书,所以成绩还过得去,就这样逐渐回归到日常生活中,但是——
「我以为你还在休息呢。恢复精神就该说一声啊,是吧?」
为何自己必须对不是级任老师的那须岛报告,教师就连一个具体的理由也不说清楚,依旧还是缠著她搭话。
「老师我可是很担心你呢……被砍的野村不就是欺负你的其中一个人吗……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难道又被欺负了?我真担心……真的很担心。不,我更担心砍人魔的事件。虽然电视上报导杏里没有看到犯人的模样…但犯人搞不好会认为有被你看见。」
他一副找到上等的「藉口」似的,特意强调著事件。其他教师不是因为顾虑到杏里而特意不提起,就是不想被扯进麻烦而避开话题。当然也会有看似真心鼓励她,然而——却反而故意将事件当成话题的人,那须岛就是头一个。
回到学校後,这是第一次遇到那须岛。不禁让人觉得他应该是在等待像这样「没有其他人在」的情形。
「留到这么晚,真的没有问题吗?有个人陪你回家会比较好吧……?」
露骨也要有个分寸。
冲动驱使杏里将脸转过去,而理性却压抑这个举动。
她只想静静地生活。
每晚的梦都会给予她幸福。因此不敢在现实中多加奢求,只想安稳度日。
所以这时才会为了严词拒绝这名教师而踌躇。光是因为砍人魔的事件就让杏里受到周围的眼光注目,她担心要是再引起教师性骚扰的骚动,会有不好的影响。
再说,就算跟别人投诉那须岛的行为——他的「行为」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最多只是在女学生之间又多一个谣言可以讨论。那么做的风险太高。何况要是那须岛谎称「是园原来诱惑我的」,那么最糟的情形可能演变成是她得转学。
她不在乎自己遭受奇异的眼光看待。无论情形如何,她认为帝人与正臣都会相信自己。
虽然是如此信赖著这两个人,杏里也同时注意到另外一件事情。
——啊啊,我果然是寄生在童之峰同学与纪田同学身上,并利用著他们。
但她没有因此过於後悔,因为这也是自己的生活方式。
只是教师以及和学校有关的组织就不太好应付了。要是随便引起骚动,被以异常的眼光盯上,学校也会因为在意面子,而劝诫杏里非主动地转学吧。
然而让那须岛再这样误会下去也非良策。要是不找个时机确实地拒绝,就某种意义上,自己的乎稳生活又会受到威胁。不,其实现在就已经遭到威胁了。
如果是一般的情形,或许只要严词拒绝就可以解决。但是,以正臣的说法来说,那须岛刚才的那番话就是「听牌中」的情形。总觉得……要是拒绝,真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来。当然了,不论好言相劝或是兜圈子说话,他大概都听不进去吧。
转学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杏里本身也处在因为持续的困惑,甚至兴起这个愚蠢想法的状态中。
——转学……对了,转学啊……
杏里从转学这个念头回想起从正臣那边听来的情报,打算试著稍微「套出」对方的话。
「……那么,我是不是该转学躲起来会比较好呢……」
「不,不用啦!应该不用那么担心。杏里你应该也知道,这所学校的保全很完善啊。」
杏里想起刚入学时的几天後,在眼前由黑衣男与神秘骑士所引起的暴力事件,不过实在不用拿这一点去质疑。现在想想,那名骑士是否就是这座城市中有名的黑骑士?但那跟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关连,也不用太过在意。
「可是,因为对方有看到制服……而且这附近还有很多其他高中…嗯…费川学姊也是转到这附近的高中对吧?」
因为日晒而呈现红黑色的脸庞逐渐发青,眼神虽然对著杏里,视线却感觉是穿过杏里而看著遥远的後方。
在眼球於激烈晃动後又回复焦点时,那须岛只有嘴巴乾笑著,然後为了确认而开口:
「什…什么啊…园原,你认识蛰川吗?」
「不,虽然没有当面见过…但因为这名字很奇特,只记得听说过那名学姊转学了……」
杏里巧妙地将视线移开并回答,那须岛眼神不定地随口回应:
「啊…这…这样啊…是啊,那个费川…我去年是她的级任老师。对了,那家伙确实是转到西池袋的高中……好啦,那种事怎样都好啦。」
虽然那须岛硬是想把话题转开,但因为他的反应实在太简单易懂,让杏里在这个瞬间便确信,「费川学姊」这个人一定是因为跟眼前的那须岛有过什么才会转学。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那须岛现在会这么紧张呢?杏里虽然很在意这一点,但无论他是被什么事情给逼急,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那么……老师,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为了不让对方感到不愉快,杏里点头示意後,便直从那须岛身旁离开。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过去的瞬间,那须岛的手缓缓地举起,在只差那么一步的地方挥空。
不过他也没有故意再往前追上或是叫住杏里。那须岛原本就已相当严峻的脸色变得更加低沉,静静凝视著杏里的背影。
那表情似乎参杂了愤怒,或是不甘心,以及像是被看穿了什么的强烈恐惧——
真正的理由除了那须岛本人以外无从得知。像是要将他的表情抹消似地,走廊上响起空虚的铃声。
——我怎么会是这么讨人厌的人呢?
在夜晚的街道上寻找费川春奈,杏里一边冷静地分析自己。
再说,「寻找」费川春奈也并非正确的说法。实际上没有在认真寻找,正确来说,不过是装成在找的样子,然後整理思绪罢了。
如果利用什么方法见到「费川学姊」後,自己该问些什么才好?又该如何向她搭话?总不能直接问:「你曾经跟那须岛老师交往过吗?」吧。
——就算不直接问,至少只要知道他们曾经有过关系……说不定就能得到「说服」那须岛老师的头绪了。
无论是多么细微的事都不要紧,她现在无论如何都需要能让那须岛远离自己的材料。
——我果然很讨人厌。
明明可能再度伤害费川春奈的旧伤,但为了制造出自己与那须岛之间的「隔阂」,却正在盘算如何利用她的过去。
虽然理解到自己是个低俗的人,但没有打算收手。
——到头来,还是自己的平稳最重要。所以,我一定是…想要将费川学姊当成踏脚石。
我是讨人厌的人,但是……说不定我还满喜欢这种生活方式。
在入学以後遇到困扰时,伸出援手的帝人就看出杏里那样的性格而当面指责她。
——可是……龙之峰同学还是成为像我这种人的朋友。
这让失去「张间美香」这名宿主的杏里由衷感到高兴。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