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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罗成却把龙福海的“啊”定性为点头同意。)
罗成说:“既然你同意了,我就部署了。”
龙福海不得不说明话:“我还是和常委们商量了再说吧。”
罗成却早有话准备:“我这样几步并做一步走的前提是,暑假还有不到一个月,延缓了危房改造,马上再几场暴雨,一开学部分学生就要在随时可能坍塌的教室里上课。为了使省调查组了解真相,我已准备将我解决补天乡问题的工作个案,包括我这上请示下指挥的全部操作,打电话汇报皮副部长。”说完,罗成那边把电话挂了。
龙福海瞧着手中已现忙音的电话,恨恨地说:“这罗成真是步步紧逼呀。”
秘书又将门推开一条缝,伸进手将几张报纸递给马立凤。马立凤接过看了看说:“省报和全国的几张大报都来了,看看有没有牛大勇。”
报纸摊到桌上,马立凤翻着,龙福海、许怀琴站起来都看见“天州市女娲县补天乡牛大勇”这几个字上了省报头版。那几份全国性报纸也在不同版面刊登了。
马立凤指着一篇文章说:“叶眉发的稿最后一句话果然是:对牛大勇将如何处置,社会各界正拭目以待。”
龙福海五指张开拍了拍桌上报纸:“这牛大勇真是坏菜。”
马立凤说:“罗成大暑天骑车下乡,怎么没把他热趴下?”
龙福海大手一挥:“少说这些没用话。”一指许怀琴:“这些事你相机处理。现在主要还是配合好皮部长省委调查组那里。”又一指马立凤:“你好好准备你的事。”
第五部分天州这一班人还是能合作的
马立凤独自开着车行驶在早晨的街道上。她目视前方的表情有些深不可测。时而露出一丝隐隐的冷笑。
(画外音:马立凤精心准备了和调查组的个别谈话。这个谈话大概是天州政治博弈中的罕见手法。)
马立凤开车在罗成家门口停下。
(画外音:马立凤要和省调查组谈话,却从看望罗小倩铺垫起。)
她提着一个纸袋下了车,看见院门半开着,径直走了进去。罗小倩和香香正在院子里浇花浇草。
罗小倩看见马立凤,面露怀疑:“我爸爸下乡了。”
马立凤提了提沉甸甸的纸袋:“我这是给你们送点吃的,腊肠腊肉,已经蒸熟了,放在冰箱里,想吃的时候切一点。上次给你们送过,味不错吧。”
罗小倩有些疑惑地看着马立凤。马立凤笑着把纸袋放到小石桌上,拍了拍罗小倩肩膀:“你是不是不太相信我?”
罗小倩疑惑地微微摇了摇头。
马立凤说:“你爸爸这个人干事有魄力,说真的一开始我们有些不习惯。现在别人不说,我已经比过去习惯多了,我还是挺佩服你爸爸的。”
罗小倩眨着眼。马立凤接着说:“我上次来你家送腊肠,就对你爸爸说了,我对他的工作魄力还是很佩服的,真要在天州干得长,还真能改变天州面貌,怕的是他干不长就走了。你爸爸说,他干得了才来,来了就一定干得了。”她指了指罗小倩和香香:“那天你们都在场,听见我和你爸爸这么聊来着,是吧?”
罗小倩和香香都眼睁睁地看着马立凤。马立凤接着说:“你爸爸那天还对我说,干工作,全靠有尚方宝剑。你马立凤在天州有老龙支持,你就什么事敢杀伐决断,因为你有老龙的尚方宝剑。我来天州,我也有尚方宝剑哪。我怕谁?你爸爸说完就哈哈笑了,记得吧?”
罗小倩一脸疑惑。
马立凤却又拍了拍罗小倩肩膀:“好了,我上班去了。”又对香香说:“腊肉和腊肠吃的时候要切薄一点,腊肠斜着切,腊肉肥瘦搭配着切。”
马立凤出了院子开上车走了。罗小倩疑疑惑惑送出院门。马立凤回头看了看,哼地冷笑了一声,不禁有些可怜这脑筋不够用的小嫩雏。
马立凤在天州宾馆精神抖擞地下了车,一脸春风地乘电梯上楼。她顺着走廊走到皮定中房间门口,正了正色,用手理了一下头发,摁响了门铃。正路过走廊里的田玉英发现了站在皮定中门前的马立凤,立刻警惕地止住了步,目光中透出忧虑。
马立凤进了房间。皮定中和秘书小苗已在等候。皮定中示意她坐,很宽和地开始谈话:“马立凤,你是市委秘书长,和所有常委都有直接工作接触,可能了解情况最全面,所以和常委个别谈话你是最后一个。”
小苗在一旁记录着。
马立凤掠了掠头发:“其实我对罗成的意见最少,在会上说了那两句,也就都说完了,现在让我补充,还真是一点没有。”
皮定中眯着菩萨眼看着马立凤,很有些意外:“你真的对他没有其他意见了吗?”
马立凤很坦然地说:“也可能有人说三道四,说我马立凤跟着龙福海和罗成过不去,老龙这么多年信任我,我当然对老龙是感念的,可我从心里很佩服罗成的干法,我毕竟还算年轻人。”
皮定中这时才省悟到一点,指着马立凤:“其实你比龚青琏还小,你应该是常委中最年轻的。”
马立凤说:“是,所以我很容易接受罗成那种干法。只不过从个人关系上讲,跟龙书记时间长了,彼此感情上亲切一些。罗成这个人干事有点铁面无私,六亲不认。”她笑了笑:“所以不大容易和他亲切起来。”
皮定中想了想,大概是重新整理了思路,慈严兼备看着马立凤:“那你对举报信、对罗成总的看法是什么?”
马立凤想都没想:“我对罗成的看法起码是六四开,六分成绩,四分不足。要是再说得宽容一点,七三开都可以。”
皮定中略皱眉想了一下:“那举报信中的那些问题呢?”
马立凤说:“问题谁没有?我觉得举报信只要常委一班人和罗成本人能正确对待,也不是坏事。”
皮定中问;“为什么?”
马立凤说:“拿罗成本人来讲,他以后该注意的地方注意一些,反对意见就少了嘛。”
皮定中问:“比如哪些问题应该注意一些?”
马立凤又掠了掠头发:“要说也没什么,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罗成平和一点。许怀琴说他有点盛气凌人,我觉得也不算说得太过分。”
皮定中目光一直有疑惑:“那关于举报信的那些问题,你是什么看法?”
马立凤说:“说真的,我对干事的人都比较宽容。不干事不犯错误,干事难免有错误。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对罗成没什么可补充的。我只是希望罗成平和一点,不要搞得常委内部很紧张。”
皮定中问:“你觉得他搞得常委内部紧张了吗?”
马立凤说:“我这算随便一说,我觉得罗成要是能平和一点,天州这一班人还是能合作的。”
第五部分犯了法该法办就法办
皮定中似乎是精神过于集中了,仰起身呼了一口气放松自己:“那你觉得举报信所举罗成十条问题,到底存在不存在?”
马立凤说:“我确实没什么补充的,噢,就是有一条,举报信上说他打着省委夏书记的旗号,说他是夏光远派来的,夏光远对他言听计从,这一条他以后说话应该注意,别的没什么了。”
马立凤作出封口的样子。皮定中却注意了:“你说的这一条,有什么具体所指?”
马立凤说:“我还是不补充好。”
皮定中说:“对组织上应该有什么说什么。”
马立凤说:“天州市委市政府上上下下肯定把他看成是夏书记派来的人。”
皮定中说:“这是别人猜测,还是他自己说话造成的印象?”
马立凤似乎不可回避地无奈一笑:“总和他自己如何说话是有关系的。”
皮定中说:“能举个例吗?”
马立凤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爽快地说:“那我就说了吧,我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我本人就听过罗成讲这样的话。”
皮定中说:“讲具体。”
马立凤说:“他刚来没多久,有一次我去他家里送腊肠。”
皮定中问:“为什么送腊肠?”
马立凤一笑:“我是四川人,四川人家家户户会做腊肠。冬天初春,我经常做了给老龙送一份,也给许怀琴、孙大治、贾尚文几位主要领导送过。罗成来了,我也给他送了一份。这也算一种感情沟通吧。”
皮定中点点头,看了看一旁记录的小苗。
马立凤接着说:“那天,我借着送腊肠这个由头,其实是为着和他说几句话。”
(画外音:马立凤知道讲话一定要讲得逼真,九句逼真的话中嵌入一句假话,这句假话就比真话还真了。)
马立凤说:“我那天的话题主要是一个,天州市出了黑枪案件,省报记者叶眉在这里挨了黑枪,有人怀疑我兄弟俩,还怀疑我。我当时就和罗成说,我兄弟俩肯定和这事没关系,你更不用怀疑我。”
皮定中一听就相信这是真话,点着头。
马立凤说:“当然,我当时替我两兄弟打保票打得过于早了。我又接着和他说的话是,我对他的工作魄力还是很佩服的,以后他在天州工作,我别的忙帮不上,联络沟通这样的忙我还是帮得上的。我当时讲这些话,也是为了和罗成搞好关系,像我这样做具体工作的人,总希望和几个主要负责人都搞好关系。”
皮定中又很相信地点了点头。
(画外音:马立凤把真话铺好了,开始嵌入自己编的假话,而这假话已在今天早晨对罗小倩香香说过一遍,已是半真半假。)
马立凤说:“我当时对罗成说,你这种干法要能干得长,大概能干出成绩来,就担心你在天州干不长。别的干部有这担心,我也有。当时罗成就……”马立凤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