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大治为难地对龙福海说:“我先送他们上电梯,再回你这儿来。”
叶眉与关云山还坐在四面高墙的院子说话。关云山说:“一个人说假话时,眼神、眉毛、嘴形都有细微变化,我要能看见对方表情,就有八九成把握。再听到对方声音,十拿十稳。如果我再握着他的手,那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的判断万无一失。”
叶眉赞道:“这可是一绝。”
关云山说:“只要让我接触犯罪嫌疑人,通过审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分辨真假,我就能逼出底细来。”
叶眉说:“这我还不太明白。”
关云山说:“比如,就拿你来说,我想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可以通过提问最后知道答案。”
叶眉说:“那你可能在电脑上查过我的身份证。”
关云山说:“你是白天还是晚上、上午还是下午出生,我肯定不知道吧?”
叶眉说:“那是。除了我母亲,我父亲都记不清。”
关云山说:“那我现在就把你的出生时间问出来,你相信不相信?”
叶眉摇了摇头。
关云山指着叶眉说:“我开始问问题,你可以做肯定或否定的回答,说真话说假话都可以。”
叶眉觉得很有趣,郑重其事地做好了准备。
关云山说:“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一定是白天出生的,对不对?”
叶眉眯上眼睛想了想:“不对。”
关云山一直盯视着她,过了一会儿说:“你这句话是句假话,所以我断定你是白天生的。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一定是上午十二点以前生的,对不对?”
叶眉说:“对。”
关云山盯视着叶眉,过了一会儿指点着她说:“你这是一句真话。那你就是上午生的。我接着问,你是上午六点至九点生的对吧?”
叶眉说:“不对。”
关云山说:“你这还是一句真话。那你就是九点到十二点生的了。我再接着问,你是不是九点生的?”
叶眉说:“不对。”
关云山说:“这是一句真话。那你是不是十点生的?”
叶眉说:“不对。”
关云山说:“这恰恰是一句假话。说不对是假话,真话就是对。你就是上午十点出生的。”
叶眉兴奋不已:“关局长,你这真是太绝了。你这招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关云山摆了摆手:“这个就不谈了吧。”
有几个公安进来,向他低语请示什么。他点了点头,公安们走了。他一边摸着身边的狼犬一边说:“今天我已经和你说多了。刚才那些话,我也不会承认对你讲过。你想想,一个能看出来别人讲假话的人戳在那里,让当头儿的多难受啊。”
叶眉说:“可你审讯起那些罪犯来就有用了。”
关云山说:“偶尔用一用。”
叶眉说:“我还是关心你怎么训练的。你告诉我,我绝不对第二个人讲。你相信不相信我这句话是真话?”
第三部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龙福海一个人在办公室点着了烟,坐在那里漫无边际地抽了几口。
孙大治回来了:“尚文和他一个楼办公,不好不跟着一块儿走。”而后,他从龙福海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龙福海把打火机撂给他,他坐下,抽起近乎烟:“万汉山多少要处分一下,给罗成一个大面上过得去,在舆论上也交待得过去。完全不处分,民众容易逆反。当然,”他停了一下说:“也不必要处理太过分。”
龙福海说:“你提一个分寸。”
孙大治说:“发一个文,通报批评,是不是可以?”
龙福海不轻不重拍了拍桌子:“那罗成能接受吗?这是他的突破口。”
孙大治说:“每个人都有不同意见,最终要靠你龙书记平衡。”
两个人没抽完一支烟,贾尚文又有些气喘地来了:“罗成又下乡去了,我再过来坐坐。”
孙大治指着贾尚文说:“我早就料到你会回来。”
贾尚文一笑,也指着孙大治说:“我也早就料到在这里会碰到你。”
贾尚文叼上烟,专门拿起孙大治的烟对火,彼此心照不宣地又抽了个近乎烟。
龙福海看着两人微微一笑。
(画外音:龙福海心如明镜,早将这两个副书记看了个明白。关键时候要说些关键话。)
龙福海坐在转椅上转了一转:“你们二位跟我合作多年,我也不对你们说外话。我最近几次去省里,都见了省委书记夏光远,谈的相当融洽。曹部长还专门告诉我,夏光远去北京开会看望了他。”他停停又说:“告诉你们一个小背景,曹部长和夏光远关系颇不一般。”
孙大治点着头。贾尚文应和说:“曹部长对天州的情况又非常熟悉。”
龙福海说着站起来踱了几步,很舒展地伸了个懒腰:“所以天州往下的形势会越来越明朗。有一些小小的反复没坏处,有时反而能使我们看清每一个人头。”他瞟了一下两个人,知道这些话自有千钧之力。
这时秘书推开门:“孙书记,省公安厅来人了。”
孙大治起身,将手里的烟头摁灭:“你们谈着,我先处理点事。”孙大治先走了。
龙福海又格外首领地往转椅上一仰,指着贾尚文:“尚文,我还是希望能够实现我的初衷,让你干市长。”
贾尚文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当市长的念头,我现在可不敢多想。”
龙福海瞪起眼:“有什么不敢想的?心想事成。”
叶眉看着关云山等他回答。关云山没看叶眉,就说:“我相信是真话。”
叶眉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
关云山说:“听声音。”
叶眉用她那十分具有攻心力的微笑一动不动看着关云山。
关云山玩了一会儿狗,看了看叶眉:“你这也有点一绝。”他笑了笑说:“好了,我今天算是相信你一回。我年轻时看过一条消息,外国一个农场主有一匹马会做算术。你不管出什么题,比如二加二等于几,它就会举起一个蹄子来,一下一下敲,敲到四就停住了。你要问它三乘三等于几,它也是一下一下敲右前蹄,敲到九就停住了。有人怀疑是农场主给马信号。但是,农场主不在场,这匹马还是照算不误。很轰动,给农场主挣了很多钱。但是,后来有人发现,如果你给这匹马出题,你自己心中没有预先算出答案,这匹马也就算不出来,不停地一下一下敲马蹄。最后真相大白:这匹马不是会算算术,它是特别敏感人的表情变化。因为你心里知道结果,二乘二等于四,它一下一下敲到四的时候,你难免脸上有特殊反应。我由此就受到启发。”
叶眉一拍手:“这马也真够聪明的。”
关云山说:“我现在就可以重复这匹马的这个本事,这是我最早的自我训练科目。你也不用给我出题了,你在心中默想一个数字,50之内的。”
叶眉想了想说:“我想好了。”
关云山拿起一个烟灰缸,在桌上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地敲起来,一边敲一边读着数:“1、2、3、4、5、6、7、8……”他盯着叶眉,狼犬也竖起耳朵机警地注视着,叶眉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那里。关云山敲到18,停住,审视了叶眉一会儿。又接着敲到21,又停住,盯了叶眉几秒钟,放下烟灰缸:“你心中想的数是21。”
叶眉一直是屏住呼吸,这一下吐出气来,笑着说:“你刚才在18那儿为什么犹豫了一下?”
关云山说:“我发现你有点异常反应。”
叶眉说:“我原来想的是18,但是觉得18这个数字太显眼,改成21。”
关云山说:“这就是那匹马的伎俩。你心中知道的答案,当我一下一下敲着逼近时,你想一丝痕迹不露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是,马的办法还笨一点,要是个一千、一万,就得一直敲下去。要是十万的话,那不等敲完就累倒了。我就比马高明了。无论多大一个数字,我用不了几问就逼出结果了。”
叶眉确实觉着前所未闻,赞叹道:“推而广之,不光是数字,其他问题你都能通过判断对方真话假话逼出结果来,这真是太绝了。”
关云山一摆手:“谈不上,关键对说话真假的判断。一次判断错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第三部分照片一下吸引住他目光
还是龙福海办公室。贾尚文刚出门,马立凤进来了,她说:“这一下,你安排稳妥了。”
龙福海半得意半思索地在屋里走起戏步来,那双手分明握着一把入万军如无人之境的青龙月牙刀。他又想唱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了。他站到窗前看着市委大院里飞翔起落的鸽群,即兴唱了一句现编的词:“任你们做尽花样文章,说到底敌不过我着实一下。”拿腔作势唱完了,他又摇摇头对马立凤说:“说稳妥,还不够万全。市委常委这几个人头,我又算盘珠子一样拨拉了一遍。”
马立凤说:“就这几个数得过来的人头,值得你这样翻来覆去的拨拉吗?”
龙福海白了马立凤一眼:“你懂什么?按照规矩,常委会上要讨论的事情,大多是一个书记和四个副书记预先碰头统一过的。”
马立凤接话:“一个书记自然是你,四个副书记,罗成、贾尚文、孙大治已占了三个。”
龙福海沉吟着说:“还有一个,是许怀琴。”
马立凤说:“这就更不用拨拉了。许怀琴原只是市委常委,是你当了书记把她跑成副书记负责组织、干部,后来负责宣传文教的副书记突然去世,你又安排她兼管宣传文教,她肯定死跟你。”
龙福海说:“许怀琴能被我看顺眼,是因为这个人又谨慎又很知道我心思。但打罗成来天州这两三个月,她一直病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