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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说:“把罗成杀了。”
安世芬说:“你疯了?”
魏国说:“我没疯。真要没有风险的话,我肯定杀了他,图个清静。”
安世芬说:“罗成和你过不去了?”
魏国说:“今天罗成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听说了很多民间故事,什么‘日进一万算开张,日进十万算平常’,问我听说过没有?”
安世芬一下激灵起来:“他这些话什么意思?”
魏国说:“我也琢磨不透,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到他那儿举报我?”
安世芬说:“你一句一句回忆,咱们分析分析,我拿笔记一记。”她找出笔和纸,准备开始记。
魏国说:“他第一句先说廉洁奉公四个字。他说廉洁就是廉洁,奉公就是工作。他看干部就看这两条。问我有没有不同意见?”
安世芬记完,说:“他冷不丁和你提这两条什么意思?一个市长和副市长这么讲话,也少有。”
魏国说:“我也纳闷。在这之前他先问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你谈什么?我没沉住气,以为他问龙少伟戗浙江人生意的事,就先把龙少伟说出来了。当然,我没说帮龙少伟贷款的事。他倒是听了,也问了。但我看他的意思不在这里。”
安世芬眯着眼想了想:“往下呢?”
魏国说:“往下,他好像是在屋里走了走,然后就说,希望我第一要廉洁,第二就是好好工作。”他敲着脑袋说:“他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接着就讲来天州两个月,听说了很多民间故事,什么‘日进一万算开张,日进十万算平常’,问我听说过没有?”
安世芬说:“这话是说咱们吗?”
魏国说:“我当时一听就有点毛。这话咱们过去不是听人背后说过嘛。”
安世芬说:“我要日进十万倒好了。”
魏国说:“往下的话用意最深。他说,你要是廉洁过了关,就要在工作上下功夫。还说,要让我和不廉洁的人和事划清界限,拉开距离。”
安世芬用笔记着说:“这话的意思,好像不是指咱们呀。”
魏国说:“听他的意思,主要是让我好好工作,说穿了就是站在他这一边,别在龙福海那儿抬轿子吹喇叭。我当时是有点懵,脊背上衣服都汗透了。你还不知道罗成这个人?真要落到他手里,那可不是一般哪。”
安世芬疑惑地看了几遍记录:“不对。他这话绕来绕去,旁敲侧击,还是针对咱们的。”
魏国说:“那他也犯不着先给我打招呼啊。”
安世芬说:“这叫敲山震虎,让你露马脚。”她瞟了丈夫一眼:“那些存折都怎么办?”
魏国说:“还是我管我的,你管你的。”
安世芬问:“你那里一共多少?”
魏国说:“顶多一个整吧。”
安世芬问:“一千多万?”
魏国连着拍了几下茶几:“你这么说话不忌讳呀?”
安世芬说:“零碎的我都管着呢。一共三十多张,加在一块儿也没你的多。存的不是咱俩名,有我姐的,有我妹的,一多半我都放在别的地儿了。你说要不要再采取点什么措施呀?”
魏国说:“你刚才不是说人家是敲山震虎让你露马脚吗,你现在动什么?”
安世芬像皮球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过了许久说:“我也起了毒死人的心了。”
魏国一直不停抽烟,这时站起来说:“别说疯话了。该死保龙福海,死保龙福海。该小心侍候罗成,小心侍候罗成。”
安世芬也一拍沙发扶手跳起来:“不行,一定要让罗成早日滚出天州。”
第二部分专门就是恶心你龙书记的
主席台上高高悬挂着大会横幅:“庆祝天州拖欠教师工资成为历史暨非法教材退款大会。”
千人大会响着雷鸣般的掌声。罗成人高马大地站在讲台上面对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
(画外音:罗成又紧“非法教材”一案的螺丝,因为有上边下来的批示,龙福海不得不主持常委会做出决定,将图片社一个编辑室主任定为这个案子的罪魁祸首,收缴全部非法所得,双开,移交司法。书的主编文教局副局长宋晓智被撤职。龙福海本人也做了轻信下级、随便题字的几句检查。罗成知道非法教材的真相还是一多半被掩藏了,但这样上通下达地搞一下,也是“有限突破”。他提议非法教材退款大会与庆祝拖欠教师工资成为历史一并召开。)
罗成伸双手示意掌声停息,但掌声只是稍稍低了一些。他面对全场提高声音说:“我最后再次郑重宣布,天州拖欠教师工资已成为历史。”
全场席卷更热烈的掌声。
龙福海在主席台正中央端坐,手摩挲着茶杯,像尊石佛,脸上挂着悲悯众生的冷淡。会场一侧收上来的堆积如山的非法教材上,明明显显印着龙福海题的书名。
(画外音:龙福海近日经常想到戏中“咬碎钢牙”这个唱词。
罗成亲自抓的拖欠教师工资问题,居然不到一个月就解决了。同时,将那本非法教材书款如数退给全市二十万小学生。龙福海不想出席这个会,又必须出席这个会。都知道拖欠教师工资问题是罗成跑遍全市抓的,龙福海今天出席大会也很难将这份成绩通吃。至于非法教材退款,他再在主席台中央冠冕堂皇讲话,也有点打自己嘴巴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个大会整个是在为罗成脸上贴金挂彩。)
散会了,成群的记者蜂涌围上罗成,晾了龙福海一个冷落。龙福海有些悻悻然地在马立凤等人的簇拥下离开会场。
迎面叶眉缓缓开着摩托过来。龙福海和马立凤都冷冷地瞄了瞄叶眉。
龙福海来到车旁,司机为他拉开车门。龙福海心中窝火,挥挥手让司机开车走。他坐上马立凤开的车。
龙福海扭头看了看被记者围住的罗成哼了一声:“等着看今晚的天州新闻吧。”
马立凤开了车,又远远看了一眼凑到罗成身边的叶眉说:“我才不看。”
龙福海说:“这算哪门子事,一点点小恩小惠,就蒙了这些芸芸众生,真是没教化。”
马立凤说:“一本书,也就是没正式书号,内容也不错,当个小学教材有什么不可以?闹得这么大惊小怪。还不是罗成和叶眉联手干的?专门就是恶心你龙书记的。”
龙福海说:“我在天州这么多年,没被这么恶心过。我现在倒想关心关心了,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马立凤话中有话:“想让他们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
车在天州市区的街道上行驶,龙福海目光阴沉:“编这些闲言碎语没太大用,要有点有根有据的事,才好下嘴。”
马立凤说:“要那么多根据干什么?叶眉花瓶似的拴在罗成身上,省委书记家的儿子夏飞会高兴吗?有两句不高兴的话撂到他爸爸耳朵里,就够了。”
龙福海瞟了马立凤一眼,看着车窗外思忖不语。
车路过市委市政府大院,看见院子里雪片一样飞着数百只白鸽。龙福海说:“这又是罗成的形象工程,得来全不费功夫。”
马立凤把车开缓,隔着警卫把守的院门看着院子里白鸽的停落:“这算什么形象?搞得一点都不严肃了。”
龙福海说:“你那说法跟不上形势了,这确实挺装样子的。怎么早以前你们谁都没替我想到过?”
马立凤说:“以前满院子都是上访告状的,谁能想到养一群鸽子在这儿和平。”
龙福海一摆手:“吃饱了撑的,这些表面文章让他们干吧。”
马立风说:“孙大治一直跑着调省里。他走了,关云山有没有可能提政法委书记?”
龙福海说:“没太大可能,关这个人不听话。”
马立凤说:“那你也要给他个盼头,抻着他。罗成在天州呆不长,就这一阵吃紧,干部稳一个是一个。关云山这样的人还不都是过河的垫脚石?你能踩一脚就踩一脚。”
龙福海转了转眼珠,大手一挥:“这都是小小不言的事。我刚才不过是生个小闷气。曹操过华容道还知道仰天三笑呢。”
马立凤已经把车停到龙福海家门口。龙福海一开车门下车:“当帅的摆好一盘棋,想让谁怎么走就怎么走。”他很威严地说:“今晚做好准备,我有重大安排。”说罢有力地关了车门。
马立凤疑惑地看着龙福海,开车走了。
第二部分画龙点晴,搞成一个好策划
罗成正在客厅与洪平安神色严肃地谈话。叶眉一下进来了:“罗市长又要下乡?”
罗成说:“是。”
叶眉说:“听说你第一站要去西关县,再要去太子县。”
罗成看着叶眉:“怎么?”
叶眉草草地坐下了:“西关县孔亮和太子县万汉山是龙某人的哼哈二将,你这么挑地方不犯忌?”
罗成黑着脸问:“有什么要说的?”
叶眉比较激烈地说:“孔亮是帮龙福海看老家的,他这个人和万汉山还不太一样。你不该一刀切一样收拾。”
罗成说:“我自有干法,该收拾自然收拾。你可以一同去,市长办公欢迎舆论监督。”
叶眉瞟了罗成一眼:“我可不一定与你同路,我也自有干法。”说着一下站起来:“我去帮小倩装杀毒软件。”她说着去屋里了。
洪平安看着罗成不无疑虑:“你这次下乡真要先拿孔亮开刀?”
罗成站起来踱了两步:“我不是说了,我自有干法。”
洪平安说:“还要去太子县啃万汉山这块硬骨头?”
罗成又踱了两步:“我还是那句话,我自有干法。”
夜晚,龙福海家坐满了人。除了龙福海、白宝珍,还有贾尚文、魏国、白宝贵、万汉山、孔亮等。马立凤坐在龙福海一旁,膝上放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