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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说：“请具体讲。”
两人指着魏国说：“我们找过魏副市长，详情他知道。我们在这里也不便于说。我们听说罗市长主张挤水分，我们希望天州市关于创造环境的口号不是一句掺水分的空话。”
罗成转头严厉地看魏国：“这是怎么回事？”
魏国写了一张纸条递给罗成：“这个问题，我下边再向你汇报。”
罗成一看纸条，上面写着“涉及龙”三个字。他皱了皱眉，抬头说：“你们放心。水分多，挤水分的办法更多。水分一定挤掉，问题一定解决。”
龙福海家中大多数人都已走了，客厅里只剩龙福海、白宝珍、白宝贵和万汉山。
白宝贵说：“这俩浙江房地产商争的可能就是少伟要做的项目。”
龙福海瞄了白宝贵一眼没说话。
万汉山站起来了：“说来说去罗成最终是要挤水分，搞市容日纯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声东击西，你看吧，还要冲我太子县万汉山去。”
龙福海一脸乌云闪电没说话。勤务员进来汇报：“孙副书记来了，说有要紧事。”
龙福海转了一下眼摆了摆手：“你们去别的房间。”
白宝珍同白宝贵、万汉山进了另外的房间。孙大治进来了。
龙福海伸手示意：“坐。”
孙大治坐下说：“有关黑枪案件的情况。”
龙福海抽出烟叼上说：“噢。”
孙大治说：“昨天晚上关云山报告，那两个打黑枪的嫌疑犯在福州被人毒死了。”
龙福海点着烟，吐出来：“这我已经知道了。”
孙大治接着说：“刚才关云山又报告，这两个打黑枪的嫌疑犯被毒死前曾给天州市委办公厅打过电话。”
龙福海一下有些愣了，他转了转眼珠，瞪着孙大治：“这是什么意思？”
罗成忙了一天，晚上和叶眉一起回到家。田玉英已经指导着香香准备好了晚饭。
田玉英解着围裙同罗小倩从厨房到了客厅：“罗市长，饭准备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罗成一指田玉英和叶眉：“今天二位都在这里吃饭。”
叶眉说：“我今天肯定在这里吃，跟踪到底。”
田玉英说：“我宾馆确实还有事。”停停又说：“罗市长……”
罗成看着她：“有什么话？”
田玉英说：“你是不是要拆金银城？”
罗成说：“有这规划，具体实施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田玉英欲言而止了一会儿还是说了：“什么事儿能不能别都你出面？”
罗成看了看田玉英：“怕我得罪人？”
田玉英忧虑地说：“赵平原你也知道……你还是多注意一点。”她又勉为其难地笑了一下：“我随便说说，我走了。”她冲罗小倩摆摆手转身走。
罗小倩说：“田阿姨也该在这儿吃饭。”她跟上送田玉英出门。
叶眉对罗成说：“传说赵平原送了田玉英房子，送了她车。”
罗成看着叶眉：“谁传说？”
叶眉说：“当然是好多人。我倒调查了一下，其实都是赵平原放出来的话。很可能是别有用心。”
罗成警觉地想了一下：“别有用心？”
叶眉看着他。罗成转开话题一摆手说：“吃完饭，我建议你回去休息。我还要办公，已经安排了几个事。”
叶眉说：“你既然还不休息，我当然奉陪。”
罗成说：“你这不要和我硬比。”
罗小倩送人回到客厅：“我爸前几年在省城还参加铁人三项呢。”
叶眉对罗成说：“你别小看我。我过去上大学是高校女子四百米冠军。你能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我绝对自始至终跟到底。”
客厅里电话响了，罗成拿起电话：“噢，大治啊，我罗成，请讲。”他皱着眉啊着听完电话，放下，又凝神想了一下，对叶眉说：“黑枪案又有新情况。”
第二部分那两个打黑枪嫌疑人
一辆黑色奥迪急驰在早晨八点多的街道上。一辆白色汽车拐弯跟了上来。
黑色奥迪车上洪平安开车，旁边坐着罗成。罗成神色严肃地看着街道，掏出手机打电话：“大治，我刚看完一项市政工程，现在去机关路上，你在哪里？”
后面跟上来的白车里，孙大治看着前面车对着手机说：“我今天上班也晚了一点，现在就在你后面。”
孙大治的司机对前面车响了响喇叭。
罗成回头看了一下，洪平安也在反光镜里看到了：“他们的车跟着呢。”
罗成接着对电话说：“那好，咱们一起在市委楼下车，一块儿去找老龙谈谈黑枪案件。”他关了手机，对洪平安说：“昨晚孙大治通报黑枪案件又发现重要线索，那两个打黑枪嫌疑人被毒死前曾和市委办公厅通过电话。”
洪平安说：“是不是找的马立凤？看来这件事得正面交锋了。”
罗成说：“我这就拉着孙大治去找龙福海商讨这个案子，总得逼着老龙挪动一下。这个螺丝该紧一下了。”停了一下又眯眼看车窗外自言自语似地说出了战略决定：“现在该全面紧螺丝了……”
洪平安显然意识到事关重大，转头看了一下罗成：“全面紧螺丝？”
罗成目光有力看着车窗外冷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马立凤正在龙福海办公室，她看着窗外：“罗成与孙大治一路来了。”
龙福海也站到窗前，看到罗成与孙大治分别从车里出来，一起进市委大楼。
龙福海说：“罗成拉着孙大治一起来市委楼，肯定是谈那件事来了。”他离开窗户坐下，对马立凤摆摆手：“你先撤吧。”
马立凤疑虑不安地看了看龙福海，没吭气出去了。
龙福海掏出烟点着。罗成与孙大治进来了。
罗成看了看孙大治，说：“老龙，黑枪案件发现重要线索。”
龙福海不以为意地抽着烟：“我听大治说了。”
罗成说：“打黑枪的嫌疑人被毒死前曾和市委办公厅通过电话。”
龙福海沉吟了一下，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就处理了：“我已经知道了。”他转头看孙大治：“大治，这样吧，你主持市委办公厅一班人开个小会，看看有没有人接过这电话，是找谁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孙大治说：“我今天就安排。”
龙福海希望把话题转开，他对罗成说：“我看这件事就这样办吧。”
罗成却干脆把话讲明：“根据公安掌握的情况，这两个打黑枪嫌疑人和马立凤的两个兄弟关系密切，平时听他们指使。现在又发现这两个嫌疑人被毒死前电话打到了市委办公厅。为了搞清案情，应该让马立凤主动配合。”
龙福海有些不悦：“推理并不等于事实。我刚才不是说了，让大治先开个会调查，让市委办公厅的全体工作人员包括马立凤，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罗成想了一下：“好，那先这样。”说着站起准备告辞。
（画外音：罗成知道，这步棋已经走得兵临城下了。
只要有这个正经八百的开会调查，就算把阵线往前推进了一步。）
会议室门开了，二三十人相继出来。马立凤抖了抖头发大大方方地走在人群中。
敞开门的会议室内还坐着主持会议的孙大治与三四个公安，局长关云山也在其中。关云山说：“这样坐在一起开会不是最好的调查方式，有人知道情况也不一定方便说，最好能在会下和市委办公厅的每个人单独调查一下。”
孙大治想了一下说：“在没有发现新线索之前，我看，目前就先这样吧。”
第二部分谁也不要急着下结论
夜晚，马立凤开车拐了几个弯在罗成独家小院门口停住。她下了车，从后备箱中提出一个包，走到院门口站定，整了整衣容，摁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罗小倩开了院门，有些戒心地看着她。
马立凤说：“你爸爸在吧？我看看你们。”她跟着罗小倩进了一楼客厅。
罗成见马立凤进来，站起招呼。
马立凤从纸包中先拿出一串腊肠：“罗市长，这是我自己腊制的川味香肠，我刚刚送了龙书记一份，再送罗市长一份，尝尝我的手艺。”
香香正在客厅擦茶几，罗成一伸手示意，香香上来接过了腊肠。
马立凤对香香嘱咐了几句：“香香，腊肠吃以前用水泡一下，然后上锅蒸，多蒸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她又坦坦然然坐下对罗成说：“罗市长来了这么些日子，生活也不知道安排得怎么样？一直想过来看看。我今天也是找个由头，想和您说几句话。今天上午孙大治召集市委办公厅的人开了个短会，调查打黑枪的事。”
罗成说：“我知道。”
马立凤说：“我在会上也讲了讲。咱们市委办公厅第一次铃响的电话我一般不接，先由别人接了，需要我办的我再接。所以，我本人不可能直接接到过这样的电话。旁人谁接到了这两个人的电话找我，也可以一五一十说出来。肯定是没有。”
罗成不语，看着马立凤。
马立凤停了停，继续说：“我那两个兄弟和胡山东有点生意上磨擦，有人就怀疑这怀疑那，还怀疑到我头上。我把两个兄弟都找来问过了，他们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罗成说：“现在案子没有调查结束，谁也不要急着下结论。”
马立凤说：“罗市长，您放心。”她说着站起：“我是明白人，从不做糊涂事。时间长了，您就了解我了。我对您在天州的干法，心里是佩服的。我别的帮不上忙，联络上上下下还是满特长的。罗市长什么事用得着我，随叫随到。”说着，她告辞了。
香香出来送马立凤出院子。罗成站在屋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