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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翠拍着马立凤的手说:“那当然理想。你还要在龙书记那里多为他说话。他是个榆木疙瘩,我总让他去龙书记家走动,他不去。”
马立凤站起身准备告辞:“你放心,该说的话我忘不了。”
马立凤被刘翠亲亲热热送出楼门口,笑嘻嘻上了车。她一边对她招手,一边开动了车。
马立凤驶上街道。两辆警车从旁边超过。她看着警车远去,冷笑了一声。
第二部分这政治手法太不上道了
几天后的中午,罗成在家里的书房阴沉着脸踱步,时而站住。
洪平安轻轻敲了门推门进来:“罗市长,车来了,随行的记者们也到了。”
罗成说:“你说这天州是不是被箍得像铁桶,推一步动半步?”
洪平安谨慎地说:“说到底干部权不在你手里,你再说责任到家不给任何人留退路,但他们最终是看别人脸色,不一定把你的话百分百当真。”
罗成盯视了洪平安一会儿,挥手道:“马上下乡打开局面。”
两人到了客厅里,罗小倩香香正在听田玉英说什么。洪平安提起罗成的小旅行包,罗成对罗小倩说:“你和香香好好在家里,田玉英阿姨过来照应你们,你们要听她的。”
田玉英看着罗成。
罗小倩说:“爸爸,你一定会打开局面的。”
罗成正匆匆要走,一下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他拍了拍女儿:“放心。”
罗成与洪平安出了院子,门前已停着几辆车。罗成对站在院门口的罗小倩、田玉英挥了挥手,上车走了。
罗小倩拉着田玉英胳膊看着几辆车开远。
夜晚,龙福海家的独院前停满了几十辆汽车。有些干部模样的人还从车中出来冒着寒气踏着脚搓着手看着院门。
家里客厅人满为患地坐着二三十人,除了白宝珍、白宝贵、魏国,都是各县区、各单位的一二把手。龙福海挥着雄伟手势精神饱满地在做家长训话:“就得有个狼咬咬你们,要不你们这群羊都大放宽心紧张不起来。上访下岗一大堆问题你们早不给我好好解决,现在叫人一逼都着急了吧?”
有人说:“动不动用撤职罢官逼我们,我们也紧张得过分了。”
龙福海说:“那不过人家那么一说嘛,为了鞭策。鞭子一扬是让马儿快跑,不是要把马儿杀掉。真要杀你们这些好马,我就不答应嘛。”
众人笑了。白宝贵站起双手赶大家:“快十点半了,该让龙书记休息了。”
人们纷纷站起和龙福海告别。
白宝珍说:“外面还等着不少人呢。”
白宝贵说:“只能让他们明天再来了。”说着他张着双手像赶羊一样赶着还要和龙福海拉扯的人群往外走。
人群都走了。屋里还剩下魏国、白宝珍。
魏国奉承龙福海说:“罗成这狼一咬,羊们都更紧地团聚在你牧羊人身边了。”
龙福海说:“罗成不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烧上三十把,也就是给天州添点亮。他干得好,是我用人得当。他干不好,让他自己负责。罗成动不动就拿摘乌纱帽吓唬大家,可实际上人事大权又不在他那里。全市副县处级以上干部,不经过市委常委,哪一个他能动?顶多动两个他办公室的办事员。他能折腾到哪儿去?他是个士,是个相,也得按格走,还得听帅指挥。大家稳住了,该干什么事干什么事。”
魏国说:“可报纸电视上罗成的新闻快超过你啦。”
龙福海说:“这倒是个问题,要和宣传部长打招呼。新娘子该遮头盖脸就要遮头盖脸,不能伤风败俗。”
白宝贵赶走了人群又从外面领进一个人:“龙书记,这一位您还得接见一下。”
是神农乡乡长鲁万杰。
龙福海说:“鲁万杰,你不在神农乡好好当你的乡长,深更半夜跑来干什么?”
鲁万杰说:“我早来了,都是市县头儿们,轮不着我进来。也就是仗着跟龙书记多年才敢挤进来。”他坐定了,对龙福海说:“罗成下乡第一站就到了神农乡,落实现场会。”
龙福海转头看魏国:“罗成还真下乡了?”
魏国说:“在市里拱不开,下乡搞农村包围城市呗。”
龙福海说:“这政治手法太不上道了。司马懿都知道曹爽一出城就把他关在城外,曹爽一被关城外,天下就成了司马懿的了。”
第二部分查一查山东人开的洗浴城
龙福海还在家中和白宝珍、白宝贵、魏国等人说话。孙大治进来了。
他说:“有点重要情况,向你个别汇报一下。”
几个人有站起来回避的意思,龙福海说:“你们不动了,我和大治另找地方谈。”
两人到了龙福海书房。孙大治给龙福海递上烟点着,自己也点上,说:“开业一个月、天天去警车这事,现在查的结果,和马立凤有关系。”
龙福海一下在意了:“噢?”
孙大治说:“马立凤打着您的旗号,说是洗浴城有老百姓举报涉嫌搞黄。”他观察着龙福海。
龙福海抽着烟转着眼睛,大致估量了一下情况,知道自己该把马立凤这事兜起来:“可能我说过话。既然有举报,就该去查一查。”
孙大治小心地说:“那这事你看……”
龙福海说:“不管不查,不对。一说查,又天天去,这是走另一个极端嘛。”
孙大治说:“对对,这是有关人员执行上有错误。我们会根据您的精神去处分。”
龙福海问:“打黑枪的案件进展怎么样了?”
孙大治说:“我们在全市做了大规模排查,圈定的两个嫌疑人已经逃离天州。现在正和外地联系,争取捉拿归案。”
龙福海问:“和非法出版物这事有联系吗?”
孙大治说:“目前没发现联系。”
龙福海沉吟了一会儿:“肯定是和叶眉的所做所为有点联系?”
孙大治说:“一般推理是这样。除非开枪人盯错了目标,打错了人。”孙大治说完起身告辞:“就这些事,有事再向你汇报。”
孙大治走了。
龙福海一个人皱着眉在书房踱步。踱了一会儿,他挂通电话,很有些严厉地说:“马立凤吗,现在就到我这里来一趟。”他挂上电话走到客厅,对白宝珍说:“呆会儿马立凤来,让她直接到我书房来。”
龙福海回到书房,将一盘录像带插到录像机里,打开电视看起来。是罗成刚到天州做就职演说的千人干部大会场面。龙福海在详细看,一边看一边在本上记着,有时没看清楚,又倒回去。他在观察他和罗成讲话时,台下的不同反应。
马立凤进了龙福家。白宝珍正在和左膀右臂白宝贵、魏国说话。白宝珍对她说:“龙书记在书房呢,你去吧。”
马立凤说:“他有事,我进去不方便吧。”
白宝珍说:“他避谁也不避你呀。”
马立凤不知如何应对地愣了几秒钟,勉强笑了笑。白宝珍又连连摆手,马立凤才不安地离开客厅,推门进到龙福海书房。龙福海正凝视录像,还不时在本上画着记号。
马立凤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龙书记,您在看那天大会的录像资料?”
龙福海依然盯着屏幕,往真了看,继续在本上记号着。看了好一会儿,龙福海坐起身子,指着屏幕说:“这些狗日的县委书记县长,我讲话时,有十来个人一点都不做笔记,有的人就记了三言两语。罗成讲话时,他们拼着命记。你看这个人,”他把屏幕定住:“我讲话时他打瞌睡,罗成讲话时,两眼瞪得像开天窗。”龙福海拍了拍笔记本:“我全给他们记上账了。”
马立凤也不曾想到龙福海如此阴深:“您大可不必计较这么些。”
龙福海一瞪眼:“你以为这是鸡毛蒜皮?这都是态度问题。”他意识到自己有点泄露天机,转了转眼珠,哈哈一笑:“我这是等你来,填空闲看呢。”他说着把电视录像一关,把笔记本放进小九九专用抽屉里,一下锁上:“孙大治刚才来过,说你说过,我让查一查山东人开的洗浴城。”
马立凤连忙想解释,龙福海一伸手打断她:“我算是笼而统之把这事替你承担下来了。你可要记住,你别觉得大树底下好乘凉。我这棵大树遮天总有遮不住的地方,你自己得防着天上下雨下雹子。有多大本事逞多大能,不要逞能过分。”
马立凤又想解释:“您听我说……”
龙福海一拍桌子:“我问你明白了没有?”
马立凤咽住了话,低下眼恭顺地说:“明白。”
龙福海站起来踱了踱,将房门掩住,站定对马立凤说:“别把你那俩兄弟看成自己的狼崽似的,天天给他们叼食。弄不好,叼出杀头之祸来。你听懂了吗?”
马立凤恭顺地点着头:“听懂了。”
龙福海又说:“这事闹得也够大了,报纸登了个满天下。我对他们说,天州天塌不下来。我对你说,这可有点非同小可。省里要看着我龙福海不顺眼,随时可以拿掉我。那个叶眉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和夏光远的儿子又不是一般关系。”
马立凤说:“我看她现在和罗成关系倒不一般了。”
龙福海眼珠子很小九九地转了两圈,一摆手说:“我还是那句话,你干什么事别逞能过分。”
白宝珍敲了敲门,推开门扫了一眼:“洪平安来了,他带来罗成的话。”
龙福海对马立凤说:“你就在这儿等会儿。”他走了两步停住,又回身将抽屉钥匙拔下,装在口袋里。
马立凤看着龙福海走出房门的背影。又看了看龙福海刚才锁上的抽屉。
第二部分走马上任第一天就抓的典型
龙福海进到客厅,洪平安早已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