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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眉又伸手嘘了一下。洪平安说:“看来省委要调走罗市长的消息已经在破坏天州的政治格局了。”
叶眉说:“我这就去找赵平原。”
第六部分犯不着这么一惊一乍
夜晚,天州剧院正在上演天州梆子《打金枝》。叶眉晃了晃记者证,便趟平道进去了。舞台上正演了个满堂红,龙福海和孙大治一左一右陪着曹部长坐在前几排正中央。叶眉装模作样走到台前,台上台下拍了几张照。剧场里还有不少记者,她倒并不惹眼。
曹部长看着台上入了神,龙福海脸上挂着洋洋喜气。放眼看,龙福海把天州一班人全抬出来了。龚青琏扬着小脸看得神采奕奕。许怀琴稳坐在那里,平时的黄白脸今天也映上了台上的红光。贾尚文坐在那里也似乎饶有兴致地凑着热闹。魏二猛也在首长座占着位,他没陪省里的,陪的是天州第一夫人白宝珍。
马立凤则隔着一个人坐在龙福海一旁,龙福海向她吩咐什么,她便挤着座位出去,过一会儿拿来一摞印制精美的戏曲目录,给首长座发了个遍。
看着龙福海带头鼓掌为台上捧场,真是大开庆功会一样。赵平原也挺虎气坐在曹部长后面看戏。不知什么人从甬道走过来,向赵平原抬手致意,他便弯下腰挤出座位匆匆出去了。
叶眉一甩头发跟了过去。
赵平原到了剧院休息室,听六七个人焦急地汇报着什么,他抱着肘横眉立眼听完,三下两下做了吩咐,众人匆匆走了。
叶眉挡在了他面前。赵平原抬眼说:“你找我?”
叶眉不说话。赵平原抱起双肘看了看叶眉:“我怎么看你有点来者不善?”
叶眉说:“你说你是君子还是小人吧?”
赵平原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君子是小人也都犯不着你呀。”
叶眉说:“堂堂正正说明话就是君子,鬼鬼祟祟说暗话就是小人。”
赵平原拖长声哎了一声:“我说,大记者说话可不要带刺。我这个人还就是明人不做暗事,你到天州问问,别的没有,这点名声还有。”
叶眉说:“那你散布什么谣言,说省委要调走罗成。”
赵平原觉得有点滑稽地冷笑了:“你这帮衬也帮得太没道理了吧?我说罗成又没说着你,碍你什么事?话我说了,我传了,你打算把我怎么着?”
叶眉说:“我不能把你怎么着,我就说你散布谣言不地道。”
赵平原抱着双肘往后退了退,把叶眉从头扫到脚:“我散布什么谣言?我这个人从来不假招,你们等着下文件吧。”又冷笑一声:“那位夏飞也到天州了,你不会去问问他?”
叶眉一听说夏飞,惊愣了。
叶眉焦急地站在剧院门口,刚刚晴了的天又下开了雨。她没带雨衣,看着夜晚的瓢泼大雨犹豫了一下。
她冲进大雨发动了摩托。急驰的摩托在夜雨中的街道溅起水浪。她到天州宾馆急停下。
叶眉急步进了宾馆,急步穿过灯光辉煌的大堂。人们对她湿淋淋的样子都惊诧着。
她来到房间门口,摁了门铃。夏飞一开门见叶眉水淋淋立在面前愣了:“叶眉,怎么湿着就来了,下雨天不会不骑摩托打个车,或者让我开车接你?”
叶眉似乎有些疲倦地瞟了夏飞一眼,没说话。
夏飞一边让叶眉进一边稍有歉意地解释:“我这次来有点急,没来得及预先告你。”
叶眉放下头盔。夏飞从卫生间拿出干毛巾递给她,她随便擦擦湿透的衣服和手臂,又擦了擦裙裤和腿,便坐下了。
夏飞坐下问:“看你这样,肯定是急事。”
叶眉抖了抖头发,镇静住自己:“是有急事要和你说。”
夏飞说:“要不要拿件我的T恤给你换上?”
叶眉说:“就这么着吧,先把话说了。”
夏飞探究地看着叶眉。叶眉说:“夏飞,很对不起,一上来还是和你说罗成的事。”
夏飞思索起脸来,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叶眉说:“天州有人到处散布,说省委要下文调罗成走。”
夏飞缓过脸色:“我也这么听说。但我不过问这些,不能告诉你确切消息。”
叶眉一下激烈了:“这是不公正的。”她的声音很高很急促。
夏飞有些惊愕,他看了叶眉一会儿,缓和气氛地说:“我们叶眉什么时候用开落套的旧术语了?”
叶眉说:“我想告诉你,如果在天州罗成问题上做出错误的判断,对任何一个领导都是耻辱。”
夏飞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咱们犯不着这么一惊一乍,我不想搅到这个事里头。我能以人格担保的是,我至今没在老爷子那里说过罗成一句不是。咱们绕开这个话题好不好?”
叶眉想了想,把急劲去了一半:“告诉你一个情况,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愤愤不平了。”
夏飞一伸双手:“我听你说。”
叶眉说:“那封寄中央寄省里满天州散发的举报信,其实是龙少伟策划的。”
夏飞倒有些诧异了:“你怎么知道?”
叶眉说:“我请在公安部的朋友鉴定过,那封举报信和龙少伟公司里打印的有些材料出自同一部打印机。”
夏飞低眼沉吟:“这确是低劣一些。”
叶眉说:“你过两天就回省里,希望你把这个情况带给你父亲。”
第六部分还没有遇到真正的男人
夏飞说:“我刚才说了,我没说过罗成一个不字,但我也不愿意去说有关他的其他话。我答应过你完全中立。”
叶眉一下坐近夏飞:“夏飞,这件事无论如何希望你做。罗成过去被闲过十年,现在放虎归山好好干了一阵,要是被否定了,那对于他这个从政的男人就太惨了,也可能一辈子就完了。”
夏飞低着眼想了一会儿,竭力找回自己的风度:“我们叶眉从来只知道关心自己,现在也知道关心起别人了。过去有人说你像男孩,现在倒女性感大发扬了嘛。”
叶眉说:“我现在明白,我过去可能是还没有遇到真正的男人。”
夏飞脸色一下暗了,咬着嘴唇漫不经心似的沉吟了一下,打趣一笑:“和叶眉相处这么长时间,我才知道,我还不算真正的男人。”
叶眉一下摁住夏飞的手:“你是。”
夏飞说:“别安慰我了。”
叶眉说:“你确实是。你做事堂堂正正,是真正的男人。她低下眼:“但我对你可能不合适。”
夏飞看着叶眉。叶眉抬起头:“我可能确实对你不合适。”
夏飞咬住了嘴唇。叶眉急切地说:“我可能对谁都不合适,我希望咱们今天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今天只是来求你帮一个人。夏飞,你也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希望你伸出手,帮助另一个需要帮助的真正的男人。”
上午,护士病房里举着刚刚量过的体温计对着光钱看,田玉英关切地凑过去。小护士说:“持续高烧几天,可算退了下去了。”她在本上登记好体温,拉门出去了。
罗成一清醒,对形势立刻有了判断。他对田玉英说:“这几天情况不对呀,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田玉英犹豫了一下:“还不是怕影响你休息养病。”
叶眉推门进来了。罗成把话问到她头上:“我正在问田玉英,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眉说:“等你恢复过来再说吧。”
罗成抬了抬打吊针的手臂:“请医生把吊针给我下了,我完全正常了。”
这时,贾尚文推门进来了,跟着洪平安也进来了。
罗成说:“尚文,我怎么觉得这几天天州形势不对呀。烧糊涂时懵懵懂懂,这一清醒,就觉得有问题。”
叶眉等人交换了一下目光。贾尚文说:“老罗,我今天就是想来和你谈谈这些事。”
几个人拉过椅子坐下了。贾尚文说:“这几天天州出了一些事,他们看你高烧不退,没敢告诉你。咱们从黑三角回来第二天,龙福海就召开了常委会,把咱们在黑三角的决议整个推翻了。”
罗成一下坐起来:“那些决定停产的煤井煤窑又都开工了?”
洪平安说:“根本还没来得及真正关井停产,关井停产的决议就被否决了,所以实际上一天产也没有停过。”
罗成瞪眼了:“简直是乱弹琴。他们搞的什么名堂?”他问贾尚文:“尚文,你和孙大治都去了黑三角现场,在常委会上为什么不据理力争?”
贾尚文扶了扶眼镜,一脸困难:“真是不好意思面对你呀。那天龙福海整个搞了一个合围,我们俩也没守住最后阵地。嗨。”
罗成说:“你们也随大流了?”
贾尚文一脸愧色,叹气地点了几下头:“我过去也下过矿井,还在矿井干过两年,知道你说的是对的。这两天越想越觉得黑三角悬,真要发生重大事故就晚了,我也是想了又想,决定来找你。”
罗成又问叶眉、洪平安:“还有什么情况?”
洪平安说:“还有就是出现了新一轮匿名信,连你没时间送省委调查组,有时间去看守所看犯人,都上了匿名信。”
罗成一拍床:“简直是一帮小丑。”他问:“还有什么?”
洪平安看叶眉,叶眉说:“大概是曹部长带来的小道消息,赵平原到处传播,说省委很快就要调你走。”
罗成脸色阴狠,他冷眼思忖了一下:“马上打电话,请孙大治过来。”
洪平安掏出手机到外面打电话。田玉英劝道:“罗市长,你体温刚刚降下来,还是要躺下休息。”
罗成说:“这怎么还躺得住?管他调令不调令,现在没调我呢,我就要先管管事。”
第六部分否决了黑三角现场会的决议
上午,一辆车停在看守所不远处一片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