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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还没有长大,我们的大学生涯就结束了。阿陶留校任教,而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工作。四年时间,也不过是弹指瞬间。
和阿陶分别的时候,阿陶先掉下泪来。阿陶紧紧握着我的手,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濡湿但却温暖。他说:“小凡,等到昙花盛开的时候,我就来看你。带给你的最好的消息。”
我点头,轻轻拭去手背上已渐冰凉的那滴泪。我不知道自己惦记昙花是不是要比惦记阿楠多一些。
再次踏上家乡的土地,千般思绪一齐涌上了心头。四年前那个熟悉的场景又异常清晰地浮现在了眼前。回到家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昙花。它在阳台上孤寂地呆立着,恹恹的,没有一点生气。我和阿陶的昙花可以开上不止一夜吗?我不禁惶惑了。
分别以来,阿陶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我的问候。他看天气预报的时候,总是看我这个城市的。常常接到他的电话。他说“小凡,明天有雨,出门要带伞!”或者就是“小凡,明天冷空气下降,记得多添衣。”我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着阿陶一点一滴的关爱,却仍旧无法忘怀邵安那摄人心魄的眼神。
那一天,我终于走上了那条好几年没有走过的熟悉的街道。这里,曾经是我居住的地方,曾经有我今生第一次见过的昙花。
邵安的家还在那里。他不在。我向他的母亲问好,装做不经心地问:“邵安哥哥还好吗?”
邵伯母笑着说:“谢谢你,很好,孩子都一岁半了,在里面睡觉呢。”
我的心陡然下坠,不甘心地又问:“你们家现在还种昙花么?”
邵伯母带我来到阳台上,指着一株干瘪的植物说,你邵安哥哥成家了,就没顾上那些花花草草了,这不,都快枯死了。
我看着那株寂寞的昙花无言以对。心底深处的那一眼神逐渐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想,不知道阿陶是否还在继续关心我们的昙花?会不会我走了以后,那些昙花也这般枯萎了呢?如果昙花终究只能一现,又何必奢望爱情可以永驻呢?
我的生活继续波澜不惊地一天天过着。我不再关心阿陶是是不是可以种出不止开上一夜的昙花。只是阿陶依然不知疲惫地当着他的“天气预报员”,没有丝毫的怠慢。
夏季又至。阿陶在某一天的凌晨六点拨通了我的电话。他的口吻激动无比,他说:“我们的昙花开了!我们的昙花开了!”
我在睡意朦胧中,冷冷地回答:“开了就开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阿陶的那一边刹时没有了动静。良久,我听到他那边搁下了电话。
就这样和阿陶断了联系。阿陶后来再也没有给我来过电话。
我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有时清早起来着了凉就感冒了。我开始无限怀念拥有阿陶的日子,怀念他明澈的眼,他温热的掌心,他落在我手背上的那滴泪,还有那每一次的天气预报。原来不经意间,他已经占据了我的生活,不可或缺。我多像是阿陶所精心护养的一株昙花,有了他的呵护,我才生长的茁壮。可我,却只在他眼前绽放了一瞬,就杳然无踪。
两个月过去了,完全了没有阿陶的消息。我决定去找回阿陶。
我在阿陶的宿舍前敲了半天门。阿陶的门没开,对门的刘老师开门了。他看到我显得很吃惊,他说你不知道吗,阿陶出国留学了。
我说那他还回来吗?
刘老师说,他说明年暑假他要回来看昙花,他还留了钥匙给我,要我帮他给昙花浇浇水,说来奇怪,人家的昙花开上一晚就谢了,他的昙花今年开了三天,真是奇迹呀。
我的心强烈地震了一下。想了想,请刘老师帮我打开了阿陶的门。他的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其余的空间都被大小的花盆占据了。每一个花盆里种植的都是我最熟悉的昙花。我的眼睛逐渐朦胧起来……
我请刘老师转告阿陶,暑假的时候请他到我的家里来看昙花。
我雇了车子,把昙花统统搬了回家。我想,我一定能等回我的阿陶。
我开始精心地照料那些昙花。满怀期待地等着昙花的开放。花再开的时候,阿陶也要回来吧。
果真,又一个夏天到来的时候,满屋的昙花开放了。我守着花儿整整一夜,祈祷着它开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天渐渐亮了,而昙花依旧灿烂无比,未减半分颜色。我看着看着,就掉下泪来。阿陶,你在哪里?你会来看你的小凡和昙花吗?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阿陶还没有来。我不知道昙花还能开上几天。
第四天的时候,我接到了阿陶的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小凡,明天你那里是晴天,我们可以一起沐浴阳光吗?”
我哭出声音来:“阿陶,我们的昙花开了,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阿陶说:“傻瓜,开门,我这不是看你来了。”
我尖叫着,冲到门边,迅速地拉开门。阿陶清清爽爽地站在了眼前,带着他最干净透明的眼神。
我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贪婪地把吻印在他了的唇上。有温热的液体,湿润了我的面颊。我知道,那是阿陶的泪。阿陶说:“小凡,我一直相信,终有一天,我会走进你的生命。”然后,他回报给我更加热烈的吻。
我们的身后,是满屋粲然的昙花,绽放在阳光之下,纤尘不染,昭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这一次,昙花一共开了五天。昙花终究还是谢了。但是我知道,我和阿陶从此再也不会分开。
第三部分你说春天不会迟到
他的歌声纯明透亮,还有丝丝的忧郁,一直抵达我心灵深处最柔软的某个角落。我看着他轮廓优美的侧脸,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你说春天不会迟到
作者:花之痕
(一)
那天学校举办迎新晚会。
罗歌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我兴奋地一把抓住了身旁江亭的胳膊摇晃起来,我说:小亭,快看,我喜欢的男孩就这样的!然后,我站起来,高举两臂,尖声呼喊:“罗歌,我爱你!”我看不到别人投射过来异样的眼光,因为,我的眼里只看到了罗歌。
江亭说,小妩,你疯了!我不管,挣脱开他拉扯我的手。我从人群中艰难地挤过去,挤到后台。我想我一定要认识罗歌。
罗歌在台上唱着老狼那首《流浪歌手的情人》。吉他在他手中流淌出动听的旋律。他的歌声纯明透亮,还有丝丝的忧郁,一直抵达我心灵深处最柔软的某个角落。我看着他轮廓优美的侧脸,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江亭挤到了我身边,他说,小妩,大家都说罗歌是个花心的人。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他不再说话。
罗歌演唱完,回到后台的时候,我跑过去,我说:“罗歌,我是中文系的林小妩。”
罗歌淡淡地笑一下:“你是新生吧。”说罢扬长而去。
我满心失望地问江亭:“小亭,我今晚是不是很丑?”
江亭摇头:“怎么会,小妩,你很可爱。”
我黯淡地垂下眼帘,可爱的意思就是不漂亮,可爱的意思就是可怜没人爱。可是,我是多么喜欢罗歌呀。
(二)
江亭送我回寝室。室外的空气冷了很多。北国的冬天我还是不大适应,包裹得像个公仔熊,可还是觉得冷。
我对江亭说,这个冬天冷得好象永远不会结束。
江亭说,不会的,春天从来都不会迟到。
在宿舍楼下的时候,他说:“小妩,你今晚不开心。”我咬紧了下唇,很想哭,不仅仅是因为冷。我说:“小亭,我会让罗歌喜欢上我的,你信不信?”江亭点点头,他说,我信。我笑了,江亭真是个好弟弟。
江亭比我小了两岁,和我住在同一幢大楼里。但他入学早,和我成了一个年级的同学。而且,从小学一直到大学,我们竟然都是同学。他嘴硬,从来不肯管我叫姐姐。我则不理会他的抗议,一直都叫他“小亭”,这么叫的时候我就觉得有报仇血恨的快意,谁让这小子机灵过人,门门功课都学得比我好。
我一回到寝室,楚楚就亲昵地贴了过来,她说:“小妩,送你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我大笑:“拜托,那是我弟弟哦。”
楚楚想了想,终于下了狠心似的说:“小妩,介绍他给我认识吧。”
我瞪大眼睛看得她脸红地低下了头。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我拧拧她的脸蛋,笑说:“没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好象抽搐了一下,是微痛的感觉。
(三)
周六,江亭来寝室找我。我找了借口把他“托付”给了楚楚。然后我裹上大衣出了门。
我要去找罗歌,我听说,他新组了一个乐队,常在周六的时候在学校小礼堂里排练。
整个礼堂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观众,想来这么冷的天,人人都在被窝里赖着呢。北风无孔不入,肆虐地在礼堂里穿行。我冷得直发抖。但心头是暖的。舞台上有我最喜欢的男生罗歌。他们在演奏一个自己创作的音乐。他是乐队的主唱,在舞台上,他总是最抢眼的那一个。
演唱间歇的时候,我跑上去,我对他说:“罗歌,我叫林小妩。我喜欢听你唱歌。”
罗歌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点个头,又转到一边和他乐队的组员聊天去了。我的心又一次地沉入一个无底的深渊。罗歌不喜欢我,一点都不。
可是,罗歌,我爱你。我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让罗歌喜欢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