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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随她一同跳入。
想得心烦,一刚下楼去冲澡。他先接了一盆水,放到桌上,刚准备洗头时,从身后伸过一只手,从他手里夺过洗发液。甘小蕙说我来吧。一刚就坐下来,把全身筋骨放松着。她往他头上涂了些洗发液,用双手慢慢揉开,一边往手心再倒点水稀释。在透着一束月光的大厅里,空气中飘荡着洗发液的芳香,她的纤纤手指缓缓穿过他的头发,在他发根那轻轻揉搓。她那优美曲线的身体在仅有的月光中更加柔美,更加艳丽,有种慑人魂魄的美感。她的圆润的胸就在一刚眼前,他无法不看她,无法不为她心动。他看到她的下巴和眼睛。而她就那么举着满是泡沫的双手,一动不动,美得像是一个被自然之手雕琢成的雕塑……
短暂的平静过去,第二天一刚回来,他的脚刚踩上咖啡店的台阶,刚要开门,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道光和闵子的脸。闵子一脸焦急望他:“哥,打你手机你怎么不接呀?”这时就听到楼上传来嗵嗵的声音,他知道怎么回事了,迈步朝楼上走。闵子在后面跟,叫他:“哥,你、可别发火啊。”
一刚推开门时,甘小蕙正在地上翻滚,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在地上抓挠着,长长的指甲在地板上划过一道道印子,发出尖厉的声音。这回一刚不像第一次那么惊慌了,他是一种无奈和痛苦的表情站在那儿,眉头紧皱,一边很重地叹着粗气。甘小蕙这时看到了一刚,她脸上闪过惊喜,连滚带爬到了他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腿,急切地求他:“一刚哥,你帮帮我吧,求你……给我弄一口……求求你!一刚哥……我好难受啊……我快要死了,一刚哥……”
一刚看着眼前的她,嘴鼻扭曲到一块,脸上是鼻涕眼泪一大把,眼睛似闭非闭,露出吓人的眼白。他动了两下腿想甩开,但被她紧紧抱住,他心里突然涌起一团愤恨,大声朝她吼:“要我怎么帮你?我上哪儿去给你弄这东西?哼!你现在求我也没用,我懒得管你了,你听到了吗?”
其实甘小蕙这会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不会想了。她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嘶哑地发出呓语般的哭嚎与呻吟。她就这么哭一会儿抽搐一会儿,头在不住地抖颤,她觉得胸口有无数双手在抓挠在撕扯,她只剩下一个念头。就在这突然间,她爬起身双手卡住罗一刚的脖子,披头散发地瞪着眼:“快给我一口!……你给我啊!”
一刚使劲扳开她的手,她的劲非常大,他被卡得一脸通红,胸口发闷。好不容易推开她,她却朝墙冲去,拿头死劲撞。一刚赶紧把她拦腰抱住,她疯狂一般挥舞着拳头,重重地落在他身上。一刚只好把她死死顶在门上,腾出一只手够到放在衣柜上的粗绳子,在她的蹋打中把绳子缠到她手上、身上、腿上。
门外传来闵子惊慌的声音:“哥!……你快想办法呀!”
一刚拿一块布巾塞进甘小蕙嘴里,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粗着嗓对门外闵子说:“叫你别管!”
甘小蕙终于无法大喊大叫了,她整个身子蜷成一团,痉挛不止,嘴里是种极度痛苦难抑的咕噜声。一刚一头大汗看着她,地上有她额头撞破流出的血,那血非常刺眼,在一点点变大。他突然站起来,翻着甘小蕙的皮包,他掏出一个电话本,然后“嘭”一声推门跑出去。他跑向吉普车,快速发动了车子。在咖啡店楼上的一扇窗口,露出闵子担心不安的脸。
过了不知多久,一刚风似的冲进来,从衣内掏出一个纸包。甘小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刚把她散乱的头发拨开,见她已晕过去了。他忙把布巾拿掉,解开绳子,把她抱到床上。
后来,醒过来的甘小蕙靠在床头,嘴里叼着倒空烟丝的烟卷,一手端着片锡纸,一手举着打火机在锡纸下烧。一会儿,那锡纸上一点白色的粉末中升起一缕轻烟,她用空烟卷深深地吸一口,屏着呼吸,然后换上旁边架在烟缸上燃着的烟猛抽一口,眼睛不由闭上,脸上浮现一种陶醉快活的神情。
一刚坐在旁边,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一头汗水在渐渐滴落下来,头发一缕缕粘在额头,心里则慢慢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哀鸣。他平生第一次看到,一个将死的人就这么慢慢复活过来——甘小蕙那张刚刚还苍白的脸有了生气,眼睛有了点亮色,而且,让一刚深爱着的那层美丽又浮现出来……
第八部分第十六章 风满楼(1)
多数时候,沉醉和相守是短暂的。剩下的是决然的勇气,是漫长的追随,亦是投身期间的热烈!
在一场风暴面前,在一块巨石裂崩之下,或许应该感谢上苍给予的机会——让情感炽热起来,让日子能够沸腾起来!
即使乌云压顶,风满西楼时,可感欣慰的是,有一些身影依然在忙碌,肩披着爱的妙曼轻纱……
许若欣收到人体克隆艺术店寄来的物品,她打开纸箱,撕掉包裹的薄纸,“我”就展现出来——眼角含着一丝笑意,脸上是种不大自然带着些困惑的表情。我的嘴唇线条分明,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像要述说什么。许若欣觉得非常逼真,正好我在线,她就从QQ发话过来告诉我。她一说,我才想起这回事,觉得她真像孩子。因为是周六,她问我有什么节目。我没明说,只说有事要办。她说我跟你去吧,反正是闲在家里。我想了下,还是告诉她,我要去经贸大厦。过了会儿,她发来个微笑的符号,还用变形的美术字体说:我去不碍事吧?
半个小时后,我们将车开到经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去,在十层一个办公间,我看到门上有了块新牌子,那是我找人给换上的。上面写着“茹青服装有限公司”。
许若欣显然没想到,她愣了半天,看我,满眼疑惑地跟进来。我指着沙发让她坐,然后打开抽屉拿出本子打电话。许若欣没坐,在房间四处看着。这里显然很久没人来了,桌椅都布满灰尘,房间有股陈旧气味,窗玻璃也掉了一块。与门上那块牌子相比,这里还不像个正规的服装公司。
打完电话,我告诉她:“你都看到了吧,我要在这里重整河山旧貌换新颜。”同时,我做了个表决心的动作。
她轻声说:“难度不小吧。”
“对。几乎要重新开始。”
她望我,眼光有些复杂:“这就是你说的未了的心愿?”
“是啊。这是她的心愿,我要帮她完成。”
“我能帮你什么,请说。”她变得坦然下来,很诚恳说道。
“现在主要是和以前的投资人联系,如果他没有意向,我准备自己投资来完成。”
正说着,北京的周先生打来电话,我们谈了许久,中间还争执了几句。最后他不无遗憾说,事情搁置太久,唐装现在已满大街都有,失去时尚性了。我放下电话,低头想着心事。许若欣找到一次性杯子,给我泡了杯茶,给自己也泡了一杯。
“是不是事情很棘手?”她问道。我点头:“投资人没信心了。”她问我:“那你呢?”我想都没想道:“就是倾家荡产头破血流,我也要干下去!”其实,我内心也知道这件事做起来很难,也不轻松。这间杂乱的房间需要添置东西,需要人员,更重要的是,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和设备厂房,然后才是推向市场的销售。我继续打电话,联系以前谈过意向的一些服装商人,但结果都不妙。我这么一边打电话一边从包里拿本子,就把颜茹青那个笔记本也带了出来。笔记本掉落地上,许若欣捡起来,随手翻了翻,一下就被吸引了,非常震撼,一边惊叹道:“真美啊!这是谁画的呀?”我说,“是她的设计草图。”
她哦了声,这一刻,她无疑是羡慕颜茹青的。她捧着那个笔记本,仔细看着那一幅幅线条简明的时装图,那色彩古典而丰富,式样简洁而现代。她在心里为颜茹青的才华惋惜,又为她依然能得到我的心感慨不已。是啊,人生短暂,世事无常,不管是有多少荣誉和仰慕,都不可能永恒,一成不变。而惟有情感可以如星辰闪烁,超越时间的阻隔。想到这,她抬头看着我,渐渐露出坚定的神情,对我说:“如果可以,我也想出份力!”
我没有怀疑她的诚意,相反,我走到她面前,将她紧紧抱住,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她实在是个体贴而温情的女人,她这份爱已然超越了所有的猜疑、怨恨、吵闹,像一片祥云降临到我的头顶。但我没敢看她,贴着她柔润的脸,感觉自己在这刻是那么单薄无力……
几天后,“茹青时装有限公司”就正式开始运作。在装饰一新的办公间,我和许若欣见了招聘来的会计、主任、销售经理等。他们都是一帮年轻人,有的大学毕业不久,脸上透着朝气,显得非常精干。启动资金是我掏的,许若欣要拿我没肯,她便当了公司免费请的执行老总,几乎每天都要来看看。以她的能力和社会关系,当然要比我强不少。于是我把联系厂房和跟人谈判一应事宜都交她打理。
公司是小公司,大家又都是年轻人,所以办起事来都很迅速。我和他们在一起也没把自己当老板,更像是他们的哥哥或是朋友。有时我们一起宵夜,他们叫我名字,纷纷敬我酒,还开我和许若欣的玩笑。我任他们开,笑呵呵听着。有时许若欣想解释,我轻声跟她说,你一当真他们就更来劲了,随他们好了。许若欣就咧咧嘴,笑得很腼腆,像孩子般天真。而在一起工作时,我们分工有序,不用谁去监督,大家都当自己的事在干。许若欣处理事情滴水不漏,井井有条。这时她就显得少了一层矫饰,多了几分理智和精明。她现在才感到,快乐的日子其实是精神和感情上的,充实不是指的工作,也不是事业的几许成功,而是对爱的实在的付出。
有一天,我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