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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样事情会顺利些。”
“只是就不好再麻烦你了。”颜茹青歉意地笑道。
我仿佛看到颜紫在我身后暗笑,她大大的眼睛一眨一闪,她的笑犹如一把利剑,朝我狠刺下来。我当然没这么轻易就认输,我把手放到颜茹青手上,她要抽回,我使了点劲儿没让她动,我说: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你有好处,我同意,我会在暗处帮你。等哪天你觉得我能见见阳光了,我再出现。颜茹青眼睛红了:请别这样。我说:我这是为你,也是为自己,我都有点被自己感动了。颜茹青哧地一笑。我抓起她的手,牵着她站起来:走,我们去唱会儿歌吧,我现在特别想唱,我想叫,想大声地吼。
没想到颜茹青歌唱得真好,她唱《幸福山歌》、《万事如意》,唱《十八弯水路到你家》,嗓音甜美,可惜这些歌我都很少听,她点的歌多数都是我没听过的,而我点的英文歌、摇滚歌她也不熟。但这样并不妨碍我们的兴趣,我们开了一个小包间,点了冰啤和酸奶,我用啤酒她用酸奶碰杯,在音乐中我大声说:“为你的公司干杯!”
颜茹青呵呵笑,我干她也干,嘴唇上沾着白色的酸奶,我笑着帮她揩掉,她任我揩,对着话筒唱起来。我也加入进去,学着女声,她唱一句我跟一句,她乐得倒到沙发上,然后一句一句教我。我突然唱着改了歌词,我唱茹青是我的心,茹青是我的爱,我还要唱,她就手捂我嘴巴,不让我唱,我挣开身子,又乱编歌词,她够不着我,就任我唱,头随着音乐一摆一摆。
最后,她喝酸奶喝醉了。
我们走出包房,我牵着颜茹青的手,我们走在行人稀少的街上,颜茹青的手热热的软软的,让我总也握不够,让我豪情万丈。于是我们接着唱歌,大声地唱,唱得街边门面里睡的人发脾气,颜茹青朝我吐下舌头,说人家肯定当我们是疯子。我说好啊,最好把我们关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颜茹青呵呵笑,说我真要被你带疯了。
我在路边停下,抚了下颜茹青的手臂:“高兴吗?”
“你呢。”
“我高兴得没法说了。”
“那就不说。”
“不,我要唱。”
“啊,你还唱呀。”
可是没等我唱完一句,马路对面就传来一声粗吼,就看到两个男人围着一个女的,把她逼到石壁边,这时有路过的车经过,车灯一照,我看清了,那女的是甘小蕙。我来不及跟颜茹青解释,连忙跑过去,我听到其中一个光头男的正卡着甘小蕙脖子要她拿钱来。甘小蕙好像什么也没说,正做着挣扎时我赶到。我说你们想干什么,快放手!光头回头,目光很凶:你找死啊,给老子滚远点!我没滚,我上去就把他一揪,把甘小蕙护在身后。这时颜茹青也跑过来,她看眼甘小蕙,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我拖着甘小蕙想走,另一个壮汉就冲上来。我忽闻身后风中隐隐杂着一串混乱又急促的脚步,我回头一看,还没看见人影,便觉眼前刀光一闪,一把尖利的藏刀劈风而至。就靠着听觉上的预示,我下意识地侧了下身子,就快了这么不到一秒时间,我的头才万幸没有落地。壮汉也是用力过猛,以致身体失去平衡,连人带刀划出一道弧线。经此一吓,倒把我的酒劲儿打上来了,我迅速推开甘小蕙,猛扑上去,将他推翻在地,一时和他扭成一团。那光头趁机去抓甘小蕙,颜茹青哎哎叫两声,将她纤细的身子挡在甘小蕙前面。听到她叫声,我心一紧,赶紧使劲儿把壮汉推开,回身跑过来。当我跑至一半儿,就见光头正从身上抽出一把刀来,刀身透出一道寒光,晃了下我的眼。于此形势下,我退无可退,身边的颜茹青和甘小蕙需要我保护,她们那惊恐的目光激起我的勇气。我就这么手无寸铁冲了上去,满脑子奔涌着通红的鲜血,两眼像两把剑刺向光头。片刻,我躲过光头的几次挥砍,当我正抓住机会要夺下他的刀时,身后传来颜茹青和甘小蕙同时的一声惊叫。立刻,我感到手臂一阵刺痛,我的左手在那瞬间酸麻无比。接着,光头也在这时刺过来,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小肚上发出噗一声,光头那双凶恶的眼睛近在咫尺……
在我倒下后,那两人没再斩尽杀绝,而是撒腿跑了。他们闻风丧胆奔逃的样子,再加上颜茹青和甘小蕙大喊大叫,终于引来不少路人。在他们帮助下,十分钟后叫来了救护车,110警车也急速赶来。我在被担架抬进救护车时还算清醒,我看到颜茹青流泪的双眼,我感到无比欣慰。我甚至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朝她笑了下,我想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第三部他第六章 慢慢靠近的美丽(4)
在我住院期间,一刚找甘小蕙认真谈过,他想听她解释,他其实更想知道她真实的生活。甘小蕙先还沉着脸,什么也不说,后来就泪流满面,双手掩着脸。她这般哭得可怜兮兮的,令一刚又心软了。他搂着她,像哄孩子一般:好了,不哭了,我其实是怕你受人欺负,知道吗?甘小蕙点点头,把脸埋在他怀里。
其实一刚还是不放心,他以记者身份去了派出所,想打听一下那几个人的来历。人家警察告诉他,那几个是几进宫了,在外面专门搞些敲诈和打杀的事。至于甘小蕙是怎么认识他们的,警察说还需要再审问才知道。所以那几天,甘小蕙还被请到公安局去了一次,一刚陪着去的,在门外等她。出来时看她那伤感的样子,一刚也不好多问了。那几天一刚一下班就匆匆赶回来,陪着甘小蕙,为了使她开心,他们就去外面餐馆吃饭,去看电影和逛商店。甘小蕙越来越沉默了,她情绪一直没振作起来,总是有些忧郁,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刚想到干脆出去玩几天,帮她散散心。甘小蕙不肯,她说哪里也不想去,有时连一刚也不想见,单独缩在房间里。
而这几天我在医院住着,颜茹青来看我,提了好多水果和鲜花,还给我煲了汤。她问我还想吃什么,我说什么都不想,就想唱歌。颜茹青就笑,眼睛却红了,她说你差点为我命都没了。我说这是上帝给我机会表现嘛。我问她当时是不是心疼?她点头,我问是不是感动?她也点头,我说那你觉得幸福吗?她把头扭过去,点了下头。
我从被里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我说:“我还有点感谢那俩小子,不然只有月亮才知我的心啊。”
“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
“遵命。”我把她眼角的泪拭掉,放到嘴唇上:“我会活得好好的,因为我有这辈子最重要的任务要完成——爱你。”
这时一刚推门进来,又忙退出去,一边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颜茹青连忙起身,抹抹眼,把头发顺了顺。我大声叫罗一刚进来,半天他才推开一条门缝,探个头:行了吗?我说:别装了,进来吧。一刚进来,跟颜茹青点个头,手上提着一个暖桶。你们聊吧,我该走了。颜茹青拿上包。一刚嘿嘿笑道:真不好意思,那、你慢走。我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碍着罗一刚在场,颜茹青不好怎么说,偷偷责怪地盯我一眼,我呵呵笑了。
“甘小蕙到底怎么回事?”颜茹青一走,我就问一刚。
“是为钱。”
“就这么简单?”
一刚把头扭过去,拿个苹果在手上扔几下:“你吃吗?我给你削皮。”我们都没吭声,互相望着,然后笑了笑。
一刚告诉我,甘小蕙是找人借了高利贷,因为她母亲病重,这次她不想再找一刚开口,所以就落到被人逼债的地步。
“你为什么不去她家一趟?”
“不是我不想。”一说到甘小蕙的事,一刚就显得有点木讷。
“我曾说过,你爱她就必须要了解她,这是你对自己对她负责。”
“你说的没错。哪天抽空去看看。”
“她借的钱呢?”没等一刚开口,我就想到了,说:“你帮她还了是吧。”
“我反正是要娶她的,她就是有什么不好我也爱她,我认了。”
其实一刚没跟我明说,他心里却是有着担心的。他觉得甘小蕙这次不是为了钱那么简单,他又去过警察局,听说那几人还有条背景,就是曾有过吸贩毒行为。一刚听了大吃一惊,他马上回去问甘小蕙,他说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们的?甘小蕙还是说,他们常来歌厅玩,和朋友一起唱歌认识的。一刚继续说,他们还贩过毒,你知道吗?甘小蕙说我不知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一刚捧着她的脸,仔细看着她,像要一直看到她心里:你知道吗?你是我的花朵宝贝,我不想看到你受任何污染。他还说,我知道你来上海吃了不少苦,一个人奋斗很不容易。但小蕙你千万要把握好啊,你就是为了我也要保重自己啊!
这层担忧一刚没说,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他来医院看我,坐不了几分钟就要走。我想他是牵挂着甘小蕙,他好像已经到了再也离不开她的地步。我劝他轻松点,别太管束小蕙了,要给她一点空间嘛。一刚笑我不懂,他不想解释。
这天,一刚走后,同事们来看我。刘云兰看我床头的鲜花,闻了闻说,这是哪位美女送的呀?我笑笑,袁老师也笑,说我这学生是大帅哥嘛,这不稀奇。张富平说你小子英雄救美,艳福不浅啊。常安说张组长你要想也去救一个嘛,刘云兰嘴一抿,说真要那样张组长肯定一溜烟跑了,哪还顾得上人家美女呀。许若欣站在那一直没说话,病房也没多的椅子可坐,一会儿她手机响,她出去接听。到大家走时,她也没说什么话,心事重重地跟着走了。
我等着手臂的伤口愈合,躺在病床上看书看报,然后就看窗外的树叶,听街上的车声人声。能扫除我无聊寂寞的是颜茹青打来的电话发来的短信,她不方便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