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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文物工作队的队长,我们见过面。”严队长有些好奇这个年轻的地产商人怎么会有子楚的电话号码,而且刚才说话的那口吻,听起来跟子楚很熟。
“你好,我记得。子楚呢?”陆昃是习惯性的一到正午用餐的时间都会打电话给子楚,只是今天却不是子楚接听,让他有些迷惑。
“他住院了,现在不能接听电话。”严队长平缓地回道。
“怎么回事?!他昨天不是好好的吗?”陆昃几乎是在吼叫,因为惊愕,且又十分的焦虑。
严队长没意料到陆昃会如此反应,再次懵了一下,然后才低低地说了大致情况。
“哪间医院?几号房?”听到子楚吐血昏厥,陆昃就急切的打断严队长的话,焦虑的问。
严队长刚说完医院与房号,陆昃立即挂断了电话,连说句寒暄话都没有。
“谁打来的?”柳叶问道。
“那位富丽地产的经理。”严队长回道。
“只是,真是奇怪啊。”严队长自言自语。
“奇怪什么?”柳叶笑道,看着对方那苦恼的表情。
“什么时候,子楚与这位富丽地产的经理交情这么好?”严队长不解,其实不只交情好而已,陆昃的反应十分的急切,近于暴躁。
子楚知道他在吐血,也知道他正被送到医院,但他同时又不确定,他到底身处何方。他的意识是如此恍惚,以致产生了错乱。他似乎一会儿正在车水马龙的现代马路上颠簸,一会儿又回到了那样一片漆黑、冰冷的空间里,他的身子躺在冷冰的地上,静静的等待死亡。
当子楚跨进墓室的时候,他只是感觉到有些异样,但当时发现陵墓的兴奋主导着他。当那几束灯光照在了主墓室大门,照亮了那千年的黄肠题凑时,一份激烈的情感冲击了子楚。是极度的悲恸与痛苦,绝望与心碎,这样的一份复杂的属于他内心深处,灵魂深处,最隐蔽的情感冲击了他的身躯与灵魂。
泪水无法止住,紧捂住双唇怕失声大哭,也怕失声唤出那个名字。
泪水终于还是无法抑制,悲鸣也无法制止,身上的颤栗也无法制止。
是谁启开了他的记忆,又是为何启开?为何将他唤醒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是你吗?你就躺在那象征着最高贵身份的黄肠题凑构成的棺柩里,冷眼看我是否会为你的死而悲恸吗?
你可记着,你我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千年也罢!万年也罢!
血涌上咽喉的时候,本能的用手捂住,一手都是血,似乎很骇人。那红色的袖子即使染再多的血,也看不出来,瞧不出来。
“藻哥哥,你不要死啊,藻哥哥。”
女孩抓着男子捂嘴的手,哭喊着,她的小手碰触到男子手上的血液,哭喊声已变为凄厉的尖叫。
“我要撕了你的嘴!让你尖叫!”隔壁牢狱里一位披头散发,疯疯颠颠的女人从地上跳起,做势要朝女孩扑来,女孩尖叫着往牢狱的黑暗角落里逃窜。
疯女子牢狱里,一位一头灰白头发,浑身衣服如布条的男子突然揪住了疯女子,嘶吼大叫着。
“霍成君!你这不要脸的婆娘,你信不信我勒死你。。。哈哈。。。”
白发男子揪着疯女子长发,在她的脖子上缠着,疯女子撕抓着白发男子的手臂,抓出了一条条鲜红的血痕。
同间牢房里,还关有不少人,不过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这两人撕打。附近牢狱里,不知道是谁,在啊啊地唱着童谣,那歌声模仿着孩子尖锐的声音,极其怪异。
女孩已经停止了尖叫,只是缩在了墙角,身子抖得像筛子。
“采儿。。。过来。。。”藻放开了捂嘴的手,任由鲜红的血由嘴角流出,他翕动着唇,虚弱的唤着已经吓傻缩在墙角的女孩。
女孩一脸的泪水,战栗的朝藻爬来,最后缩进了藻的怀抱里,将头埋在了藻的沾有血迹的胸襟。
“他们都疯了,藻哥哥,他们都疯了,你别死啊,我好害怕。”女孩撕心裂肺的哭着,那哭声,仿佛隔着千年还能听到。
是谁在咆哮?又是什么人在大叫,还有孩子的哭声。子楚似乎知道,他其实在医院的大厅,正躺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痛苦得吐着血。
咆哮的是长昊,大叫的是护士,还有吓哭的孩子,是的,他在这里,不在那里,那冷冰的,让人疯狂的牢狱,那是进得去出不来,关着皇族内部成员的诏狱。
不要管我了,我只是想安静的死去。
子楚呢喃着,虽然他知道他发不出声音,鲜血沿着嘴角流出。
“采儿。。。他。。。来的话。。。你。。。跟他说。。。”
混身的血仿佛从身体里流空了,身子冷得像冰一样,或许下一刻,就再也说不出话,不要再是昏厥,不要再醒来,再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痛苦了,生生世世,永远不要。
“。。。你跟他说。。。我与他。。。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生生世世,无论千年还是万年,永不相见。。。
陆昃慌乱的开着车,他的揪心得厉害。
他想不通子楚昨晚都还好好的在跟他通电话,怎么会突然吐血昏迷,这实在难于置信。
陆昃匆忙的赶到医院,停好车就往病房跑。
看到306病房的房号时,陆昃慌张得闯了进去。
病房里坐满了人,齐唰唰看向冲进来的陆昃。
“陆老板。。。”严队长喊了他一声,但陆昃没回应,他径直走向病床。
子楚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脸色惨白,让陆昃触目惊心的是子楚领口那一片深红的血迹。
陆昃呆滞了至少有一分钟,然后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手握住子楚冷冰的手,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是?”若老先生走到床边,低声问陆昃。
陆昃抬起头,看向若老先生,大概猜到了什么,于是又站了起来。
“他是。。。子楚的朋友。陆老板,这位是子楚的父亲。”严队长帮忙介绍。
“伯父你好。”陆昃颇有风度的握住若老先生的手。
“你好。”若老先生没意料到对方会从一开始进来的旁若无人到彬彬有礼,有些惊讶。
“伯父,子楚以前是否有过肠胃疾病?”陆昃寒暄后,便急切的问道。
他已经在电话里听严队长说过子楚是因为十二指肠溃疡才大量吐血的,他实在无法相信子楚会得这样的疾病。
“子楚身体一直很健康,饮食又有规律,以前也从未有过病痛,真是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若老先生不忍地说道,子楚一直很健康,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他也是想不明白。
陆昃的目光落在严队长身上,他在质疑严队长。他知道子楚本来好好的在帮文物工作队工作,发病时也是在文物工作队的工作场所。为什么会这样,吐那么多血,人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总该给个说法吧。
“我们刚开启了墓葬墓室的石门,子楚就突然倒了下去。抬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泪水,还不停的吐血,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慌乱下,便将子楚送来医院。”
柳叶开口说道,她是个细心的女人,留意到陆昃对严队长的怒火,她不希望她们队长受到无辜的指责。
“医生说我哥他睡一下,就会醒过来的,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若娟喃喃说道,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
一群人正围着病房的时候,子楚的主治医生带着护士走了进来。
他观察了一下子楚,然后笑着说:别担心,他只是有些虚弱,晚些会醒来的。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去吃饭了。
主治医生是下班前前来巡房的,他说完这些话,就离开病房了。
护士换了点滴瓶,将针头进点滴瓶的时候,扎着子楚手臂的输管突然回血。也就是说血液跑进了透明输管里。
“快,举高瓶子!”陆昃有些急躁的斥道,先于子楚的家人与朋友发言。
护士经验还是有的,冷静地将支架升高,高低落差的关系,输管里的血色,逐渐淡了,最后消失了。
“别这么紧张,回血是常有的事。”护士脾气不错,笑着对陆昃说。
陆昃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子楚,看着他领口的血迹和惨白的脸。
“陆先生,用过餐没有?”若老先生客气的问陆昃,他们都还没吃过午餐。
“还没有,一起去。”陆昃礼貌的回道,虽然他想留下看护子楚,但子楚的妹妹却已经先行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
医院的食堂伙食太糟糕了,陆昃知道附近有间湘菜馆不错,便提议去那里用餐。
陆昃和严队长、柳叶和若老先生一起过去,只是十来分钟的路程。
一路上陆昃与大伙并没怎么交谈,只有在饭桌上,若老先生问了下陆昃是怎么认识子楚的, 因为他一直没听子楚提过。陆昃只说是因为工地文物保护而结识子楚。严队长也说了,由于陆昃的妥协,他们发掘工作最后才得以进行。
四个人,并没什么胃口,虽然陆昃叫了些相对清淡菜。离开时,陆昃还帮若娟带了份饭菜,他以前有看过若娟的照片,知道她是子楚的妹妹。
离开湘菜馆时,若老先生叫严队长和柳叶都回去,因为他们还有工作,尤其是严队长还得带队。
陆昃给若娟带的是两份菜一个汤,当然还有一份白饭,若娟也是没什么胃口,饭吃了一半,汤是喝完了,但菜几乎没动。
若老先生由于年龄大了有午休的习惯,回病房后,他就坐在用屏风隔开的小厅里的长椅上昏昏欲睡。
“爸,你回去休息,晚上再过来。”若娟轻推了下若老先生,关心道。
“你陪伯父回去,过来的时候顺便给子楚带套换洗的衣服,他的衬衣都是血,这里我来看护。”
陆昃对若娟说道,他今天也不打算回公司了。
“那。。。麻烦你了,陆先生。”若娟迟疑了下,看着陆昃,然后才开口说道。她确实是该给子楚带套换洗衣服,还得带些东西过来,比如过夜用的毯子和枕头。
“不用。”陆昃淡然回道,他照顾子楚无须他人感谢。
若娟于是与若老先生一起离开了,若老先生离开前十分过意去部,一直问会不会耽误陆昃的工作。
当病房里只剩陆昃与子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