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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月初的一天,她扮成旅游者的样子,远远跟着樱参加教会的礼拜活动。
就在这期间,她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一个并不陌生的人。
这个人和一般教徒一样用粗布围身,也包着头巾。
但是,那苍白的肤色、银白的头发……
待到闻人稳住阵脚,后脊背已经湿透了。
虽然身为fbi,但是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以往负责的案子都比较轻松安全,简直有点像玩一般,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实力很不错。
和恐怖组织成员交手,这还是头一次。
对方虽然是个不过20岁的小女孩,对于恐怖组织也应该是个经验不足的新人,但是她却那样可怕。
樱似乎没有发觉,仍然躬着身子冥思。
闻人偷偷向那女孩望去。
忽然,一双淡绿色的眼眸清楚地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一双分不清人种的眼眸,很大,又似乎带着点天使的光晕。
但就是这样美丽的眼睛里,全无人类引以为豪的温柔、甜蜜。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残忍的戏谑,那是生长在无爱环境中孩子的眼神。
正是这对眼睛,冲闻人陵冰蛮妖娆地一笑。
终究还是觉察到,找上门来了么?!她想着,将自己颤抖的手指紧紧掐在一起。
塔佳的父亲,是一位留着胡须与长头发的瘦削老人,穿着番红色长袍,总是不苟言笑。
他的信徒很多,一些人告诉樱,在印度,像长老这样放下家庭顺从信仰的人并不少见,或许他们已经超越了世俗。
但是,当樱顺理成章地将那枚鸡血石放在这么一位圣人面前时,她还是看到了做父亲的眼泪。
愧疚也好,悔恨也好,拥有了修炼的自由却放弃了天伦之乐,但是父亲终究是父亲。
吃完这顿沉默的饭,出云驱车送流川回家。
路上,长笛曲依旧悠扬,但是流川却打定主意一般一言不发。
“喏,到你家了!”抵达目的地,出云停下车对流川笑笑。
“刚才在饭店弄脏了包,可否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间清洗一下?开回去还会很长时间,怕到家里洗不掉……”她继续道。
流川没说话,径直走进雪洞一般的房子,坐在黑色的沙发上。
出云整理好手包走到客厅,却发现对方竟然仍旧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
流川的刘海有点凌乱,遮盖着他的侧脸,却更显得轮廓分明。
“流川君。”出云一边说,一边坐在他身边,“这段日子,都不开心吧?”
他的嘴闭得与家里那些紧锁的房门一样紧。
眯起眼睛,出云繁有些陶醉又心疼地盯着他看。
流川枫的模样很帅,这点她第一眼见他就可以确定。
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个傻乎乎的小子有种说不出的可爱,而现在,除了心疼,她更有种心动的感觉。
“不开心么?”她小心翼翼向前靠了靠,试探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流川转过脸,望着她,或者说,望着她身后的墙壁。
“流川君,如果你向前看,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是不是?”出云温柔地说。
这句话显然没产生什么作用。
她摇摇头,探过身子,在流川的腮边亲了一下。
金红色的唇膏印在他白皙的脸上,像枚花瓣。
“这样,会不会开心些呢?”出云就势将脑袋靠在流川的肩膀上,虽然瘦削的肩膀令她的头有些痛。
流川呆呆俯视着她栗色的头顶。
栗色。他的脑海中又是一片空白,只有这两个字凄惶地盘旋。
以至于,连出云繁搂住他的手臂都没发觉。
他眼中只有那团耀眼的栗色。
从那个秋天,这栗色走进他的生活,就再也抹不去。
出云的体温,透过那淡紫色的罗衫轻抚在流川身上,他那薄荷般清冽的气息令她白嫩的脖颈也泛起粉红。
她好看的鼻子上也沁出一颗一颗的小汗珠。
淡雅的龙舌兰香氛随着她呼吸的一起一落渐渐弥漫开来。
或许樱木的“狐狸”没叫错,流川枫是一个嗅觉灵敏的人,即使灵魂都已麻木。
龙舌兰雅致娇美的香气混合着些许草莓般的甜香,冲进他的鼻孔。
好闻么?是的,这是高贵又解语的气味,足以令人陶醉,他的呼吸不觉也有些急促,下意识抓住那只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
但是,味道却陌生。
出云的嘴唇柔嫩而光艳,轻轻继续触在流川的下巴上。
这个亲吻令他原本空洞的脑海里突然“啪”地豁然亮起来,映出无数的图画。
那是漫天飞舞的樱花,粉红雪白,如云如雾。
久违的樱花香,瞬间从他几乎生锈的意识里倔强地横冲直撞,像根丝带串起难以计数的场景。
“狐狸君,如果,如果有一天,樱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樱呢??”
“狐狸君,你的下巴放在我头上很疼。”
“狐狸君,刘海都这么长了……不剪的话就编成小辫子好啦!”
“狐狸君,结婚以后,我要常住美国吗?”
“狐狸君……”
流川枫拼命睁大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出云不知所措地望着他那双简直要撕裂的丹凤眼。
“樱……‘”他的呼吸仍然急促得像捞上岸的鱼。
这个名字,俨然已经成了符号,即使再没别的意义,他也无法抹杀。
出云繁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是要从纯真的孩子手里骗走糖果一样。
流川枫,是那个纯真的孩子,樱木樱那双茶金色的眼眸,就是他手中紧握的糖果。
即使已经消逝,但孩子始终不可能忘记他的糖果,这是千古真理。
出云毅然决然跑出这所令她尴尬至极的房屋,末了,仍旧保持着骄傲。
她不会在他面前掉泪,挫败也好,感动也好。
造型优雅的法国车旁,竟然矗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和仓勇作微卷的短发上,有些潮湿,似乎外面刚刚下过一场小雨。
出云先是一愣,随即拼命用手包抵住胸口,哭出声来。
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她揽进怀里。
“你真不谦虚。”和仓勇作语气如常冷漠,却又像是在哄小孩般宠溺。
“你怎么会在这?”出云抽噎着问。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和仓勇作似乎仍旧对自己的一切都很臭屁。
世界上总有一双肩膀适合一颗心灵,活了26、7岁,出云繁第一次贴切地意识到这点。
完成塔佳心愿的当天晚上,印度马都拉一个靠近森林的偏僻村庄,闻人陵冰无声地望着木制的窗棱,神色有些惊惶。樱则把注意力集中在一支短蜡烛的火焰上。
自从装扮成朝圣者,不知不觉她也有了冥思的习惯。
那团跳动的火焰在她眼中不断幻化着,其中的图像令她很想流泪,眼睛却总是干涩的。
已经连哭泣的能力都没有了么。
等蜡烛点完,她仍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沉思,深陷的眼眶周围都是比忧愁更令人心碎的青晕。
忽然,深陷在青晕里的琥珀色眼珠转了转。
闻人陵冰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印度的森林充满潮气,远远能看到比比皆是的椰子树与槟榔树,晚香玉浓烈的香气充斥四周。
不过这些,闻人陵冰都无暇顾及,她正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考验。
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探员,什么是跟踪的眼神,她很清楚。
那两颗淡绿色猫眼石般的冰冷眼睛,如同枪口一般时时刻刻如影随形。
不过,这种目光好像紧紧局限于她,加上樱由于某些原因,与众多教徒与长老走得很近,看上去倒真像是一个普通的朝圣者。
趁着她还没察觉樱的事情,赶紧把这个祸害解决掉!抑或,抑或与她拼个你死我活。
不过,进得森林,闻人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那只等待猎物的蜘蛛,还是已经粘在网上的苍蝇。
她摒住呼吸,吞咽着口水。
要预防偷袭,可能还有毒箭暗器!东南亚这方面是令人防不胜防的。
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那女孩径直从巨大的绿色植物中走了出来。
“你是个漏网的,没错吧。”仍然是掺合了天使与魔鬼特点的笑容,声音很嫩,。
闻人戒备地看着她。
“我见过你,那段时间,你总跟着那舞女,怎么也有3个月。”女孩挑挑眉毛,“上次的任务,不小心忽略了你,所以我很快就想起不对劲,为了掩盖这个过失,我终于追到了这里。没办法,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犯错,被知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动手,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闻人打算分散对方注意力。
“对你这种快要死的人说这些当然没关系了。”女孩甩甩银发:“顺便说一句,那舞女只不过是我们猎物中的小杂鱼,至于你,我会很轻松地让你上路。”
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手枪,谁知那女孩却更快。
她的武器,是从背后抽出的一把长刀,寒光闪闪,瞬间,闻人的武器便被劈翻在地。
到底经受过专业训练,闻人敏捷一跳,躲过她的劈杀。
她的后腰处备有一把匕首,还有一罐催泪瓦斯,是救命稻草。
“不要浪费体力了,死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哦。”女孩子笑容满面地提刀走上前来,“上次我还用了迷药,这次在室外可不行,不过也没必要。”
她的刀法极其凌厉,即便蛟龙出海也没有如此锋芒毕露的冲击力。
细长的身体旋转如陀螺,轻巧地飘散着刀锋的白光。
闻人身手在同行里也算上乘,几个回合,她并没有受伤,只是顾及闪躲,还需要等待还手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