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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玩笑说:
“有‘Forset’陪他就行了,他是全世界最~喜欢狗的,不是吗!”
好几次回家拿东西,爸都不在,是妈妈逼爸出去走走,避免一个人闷在家无聊。
那时我才知道,爸真的突破了“心理障碍”,他居然牵着“Forset”出去蹓狗!……我在想,那个画面一定挺有趣。
后来公司派我前往上海半年,临走前,回家和爸妈吃了晚餐。
爸不再骂我了,他的话匣子全是“狗经”——今天碰上哪个老朋友、前天遇见哪个小妹妹,“Forset”总爱跟着别只狗跑、“Forget”是众人的开心果……!
爸笑了。
眼前这个有点陌生的爸,居然跟我谈狗,开怀而笑?
直到我准备离开,爸才第一句问及我的工作:
“明天就去‘北京’是吧?去去去……ㄟ你说,‘Forget’是谁取的名字呢?取得真好!人生就该这样,把烦恼忘光。”
第二部分忘记(3)
这一走,竟在上海待了十一个月,妈妈仍是固定给我打电话,她说爸老罗,“Forget”也老罗,而爸的老年痴呆加重,好几次都靠,“Forget”拖他回来。
今年四月SARS延前,我搭机回到台北,妈来接我,招了计程车一起回家。 半路上,妈妈说要买猪脚面线替我补一补,我们把车停在市场入口的小公园,妈妈轻快地在摊子间买菜杀价。
下午三点仍是烈日当空,我看着一如离开前般破旧的花圃,远远坐着一位老人和一只狗。
一时激动,我开心地大喊“Forget”的名字,“Forget”回头嗅了一嗅,看到我,飞也似地扑到我身上,汪汪地叫着。
爸这才回头,慢慢地走向我,他的双眼呆滞,面无表情,反教对着他傻笑的我有些尴尬。
爸说:
“这只狗,愈来愈野,愈来愈野,不管看到谁都跟。”
然后他拾起链子,一步步把“Forset”拉向原位,嘴中还叨叨念着:
“……不知道‘Forget’是谁取的名呢?取得真好。”
“是你……好儿子取的……”我答。
“是吗?我儿子?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我有儿子?”爸愣了一下。
“他刚回来了,也许你该……回去看他一下……”
爸似懂非懂地坐日同一张板凳,“Forget”则趴在脚边,拼命对我摇尾巴。
忘了遮阳,忘了炎热,他们在公园呆坐,好似两座铜像。
而我的泪,早已忘我地湿了一整脸。
第二部分笑一笑(1)
我对她大声咆哮,一个男人的感情不是给人随便糟蹋的!
如果她只是想找玩伴,另请高明吧!
我曾发誓:除非她快死了,今生我再也不要见到她。
小菲是我的初恋,从大学认识,谈了三年恋爱,我一当兵,她就跑了。
入社会后,有一天加班,小菲突然来找我。
她的眼圈瘀青,原来是被男友打的,害怕到不敢回家,于是安抚她至我家休息。
当晚我们就发生了关系,我想,我们还是如此渴望拥有对方,于是第二天便要求她回到我身边。
小菲笑了笑,诡异的表情让我猜不透她的想法,然后离开我,一去又一年。
之后我和安安在一起时,小菲不知从哪打听来我新公司的地址,再度出现在我办公室。
她的头发短了,妆浓了,一身行头花费不皆。
看到她我仍是心痛,小菲非笑了笑,问我可不可以陪她吃晚饭?我拒绝了。
她要求我至少陪她喝杯咖啡,我还是不肯。
然后,我打电话给安安,说,晚一点会去找她。
我欺骗了安安。那天晚上,小菲上了我的车,我们在高雄市区兜了一夜的圈子。一路上小菲谈笑风生,我几乎没答话,把车子愈飙愈快。
小菲突然吻了我的脸,害我差点没撞车。
我对她大声咆哮,一个男人的感情不是给人随便糟蹋的!如果她只是想找玩伴,另请高明吧,我蒋伟华玩不起爱情游戏!
小菲哭了,她的眼眶涌现两行热液,嘴角仍是苦笑,反教人心疼。
第二部分笑一笑(2)
她说,她要结婚了,是那个打她的男人,她想逃,但无路可逃,希望有人能够救她。
小菲呀小菲,这次你可别再耍我了,如果你真的希望重来,我百分之两百心甘情愿陪你天涯海角,但你若再戏弄我,你不只蹂躏我的自尊,也撕裂我那一往情深的安安!
我们甜蜜地过了七天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第八天,小菲飞往美国,完成婚礼,留下一脸错愕的我。
我花了半年的时间乞求安安原谅,即使小菲断断续续与我联络,我完…全…不…予…理…会!
我以实际行动证明对安安的爱,没有下一次,我和安安一定要这么走下去。
午夜梦回,我常想起小菲的脸,不管她怎么变,她那多变的笑容总是迷人。
对她的爱恨情仇逐渐淡化,我有老婆和孩子忙着照顾,小菲成了年少轻狂一个不甚愉快的记忆。
今天下午陪安安产检,安安告诉我,她看见小菲也在这家医院,还坐在轮椅上。
我的肾上腺素顿时分泌,事隔多年,提起她还是一肚子火!
安安却叫我去看看小菲?!
安安说,都老夫老妻了,她相信我不会背叛她,她不要我背着曾经的伤过一辈子。
我回答:“除非那个快死了,否则我绝不见她!”
几经打听,小菲的名字出现在加护病房,她真有可能得了不治之症。
等到探病时间,远远透过玻璃望见小菲的身影,她的头低低的,她的母亲正在喂她进食。
好不容易平躺下来,我才看到她的脸……
我的天呀,她的五官有些变形,陈年旧伤让她看来既苍老又憔悴……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小菲不见了,只见身形枯槁、气息游离的中年妇人!
她那恶毒的丈夫,终究把我的小菲折磨得不成人形!!
“伟华哥?”
“你是?”
身后出现的女子,似乎认识我……
“好久不见了!你来看我姊呀?怎么不进去呢?”
“你是……小菲的妹妹?”
“是呀,进去吧,我姊一定很高兴的。”
“你姊姊……怎么会……”
“乳癌嘛,化疗久了就变成这样了。唉,她也真命苦,远走他乡嫁了一个变态老公,离婚回国又发现自己病了,老天爷真爱捉弄人.……”
我在病房外嚎啕大哭,那是一种积压已久的决堤……
如果当年小菲选择了我,如果当年我不让小菲离开我的视线,如果我没发那个毒誓,小菲是不是就不会走上今日的命运呢?
玻璃窗内的人影对我挥了挥手,是小菲要我进来。
在这短短的十步路,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我的眼泪流个不停,那颗好不容易愈合的
心,一片片斑驳崩解……
打开门,小菲虚弱地唤不出声,她强颜欢笑点了点头。
我这才知道,要在逆境中好过一点,人要学着笑一笑。
第二部分人生驿站(1)
而&X○□,最后在命运审判长的催促下,随便挑了一件他以往从未考虑过的东西,是第一六八号。
眉笔一支。
&X○□走到天堂准备投胎,掌管命运的审判长,要他在判桌上选择一件随身携带的信物
。
物品选项琳琅满目,从日常用品到稀奇古玩,每一件都将通往不同的人生道路。
第九五号是一双白色布鞋,&X○□拿来比脚,正合尺寸。
他觉得人世本就坎坷崎岖,挑一双好鞋,将有助于下辈子走得顺利平稳。
当他向审判长表示挑定这项物品时,他的思绪忽然飞到民国三十二年的北京城,一片兵荒马乱的落难车站,那年他才二十三岁。
一名身着碎花粗布的村姑手中抱着、背上扛着各一个娃,挤在人马杂沓的月台,而&X○□被蚂蚁般的人潮推上了火车,却不见妻小三口?!
好不容易探出头来透气,他看见村姑一脸慌张四处张望,两个娃儿早哭红了两双眼。
“青青,我在这儿呀!喂~~~~” &X○□不自主地叫出口,他才想起原来村姑叫“青青”,是他的妻!
“贾大……贾……大,我上不去,我上不了火车……”
民国三十二年的&X○□,原来叫“贾大”!
火车开了,青青依旧在外面,贾大急得不得了……
车身经过青青时,青青一边哄着孩子上边从行囊里掏出一双手织的白布鞋追喊着:
“看到鞋就想一想你一双孩子……贾大,要保重,活着回来~~~”
&X○□哭成泪人儿,他已预见选择白布鞋的未来。
他要求审判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希望未来余生都在相思与泪海中渡过。
第四四五O三号是一张手绢。
天蓝色绵质布,绣着两只粉彩文鸟,像是好兆头,正巧让&X○□拿来擦拭刚才泪湿的面颊。
第二部分人生驿站(2)
他决定拾起这件物品转世时,脑海突然浮现民国八十八年的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