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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楼,只有工程设计中心的灯还是亮着的。
我一打开门,一股强烈的烟草味差点把我砸了个跟头。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黄敬澜和唐立带着几个工程师在开会。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哦,刚才建设局甘局长突然带着一群人来赢家中心来检查。”黄敬澜说。
“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刚检查过吗?”我问。
“我们几个正在商量怎么把工地管理好的优化方案,但是,天总,我们总是觉得,建设局现在好像是盯上我们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唐立道。
我忽然想起了前几天许侃提醒过我,说去里召开建筑安全专项整治大会时,丁辰在会议上说过,赢家中心等几个项目市区里的重点项目,但是越是重点项目越是要严格管理,一旦是这几个项目出现问题,影响更大。
现在看来,这是丁辰的因素起了作用。这个丁辰,看来应该好好地跟他周旋一番啦。
我说,“你们几个先研究着,我回一下办公室,晚上请你们宵夜。”
回到办公室,我马上打电话给许侃。他现在是建设局的副局长,这等事情他应该能提前知道的,这回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呢?要知道,我们俩有一个监理公司的,专门做我自己的工程监理,说白了,这就是我交给他的保护费。拿了钱就得办事。
半天,一直是在通话中。
我有些急躁,真想大骂他一顿。
终于接通了,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赶紧道歉,“天总,我知道你就会来兴师问罪,实在是对不起。我在建设部开会,下午安检站和质检站都打电话想跟我说晚上检查的事。可是,开会规定要关机,而开完会,几个兄弟省市局的局长在一起吃饭,我忘了开机了。这一开机,好几个电话打进来,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他这样一说,我还真不好说什么,于是,说,“没什么,幸亏没出什么事,否则,咱俩有麻烦了。”
我说咱俩,提醒他,你别忘了,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万一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就是就是”,他答道。
“许大哥呀,你真得注意啊。我这小买卖人,出了什么事也就是出点血,可你不一样啊,一旦出事那可是乌纱的问题啊。官场有聚光灯下大放异彩的荣耀,也有千尺水中触礁沉船的危形,有万人之上一呼百应的显赫,也有中箭落马踩成肉浆的惨状。兄弟我还想在你的翅膀下过几年舒心日子,可是不想看你阴沟里翻船啊。”我显得很关心他。
跟官员们打交道,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比如这个许侃,虽然我们俩认识很久了,在他当质检站站长的时候,我们俩就合伙开了那个代理公司。可是,不是说开了代理公司月月有钱给他就一劳永逸了。这感情啊,就像养花,你要时常的浇灌、施肥、剪枝才行。
比如说许侃,那是出了名的对老婆好,他老婆生病多年,都是他悉心照料,在区里很有好名声。
可是,我当时怎么跟他关系搞得那么好呢?他爱人生病多年,许侃虽然年纪有些大,可也算个男人,男人怎能缺少夫妻生活呢。
于是,我就叫李自为到夜总会找了个小姐换了一套公司女职员的服装,这样既显得小姐有档次,同时许侃也很有面子。第二天,我请许侃吃饭。小姐非常机灵,不住地向他敬酒,伶牙俐齿。许侃笑眯眯地看着她,夸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是人才。后来我看许侃有点迷糊,赶紧使了眼色,于是小姐搀着许侃上楼,进了我们事先开好的房间,我得意洋洋地溜之大吉。
后来,我干脆出钱包了那小姐,于是,我跟许侃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现在,我跟许侃自然用不着这一套了,可是,经常的沟通还是必要的。
跟其他官员打交道也一样,总是要经常沟通,投其所好。比如一个工程能否拿下来,一把手和二把手都不能得罪,前者负责大方向,后者负责财政拨款;又比如即使主管的领导是九品芝麻官,也不能得罪,因为在竞标的十几个公司中,他有权利向上级领导推荐哪个,往垃圾桶里扔掉哪个。即使你公司再有实力,如果不能初选入围,那也是黄鼠狼放香屁——没戏。
另外,如果某领导好酒,我就送点好酒;如果某领导喜欢舞文弄墨,我们就送点名人字画。如果某领导喜欢打牌、唱歌、玩保龄,那我们即使累得跟孙子似的,也要精神抖擞,奋勇争先地陪他们玩。没办法,这帮领导都是地方的衣食父母,谁叫我们想赚他们老百姓的纳税钱呢。
我说,“许大哥,你还是早点回来吧,没有你,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放心,放心,我很快就回去。回去就不怕了。”许侃安慰着我。
第三章 交往官员
其实,这样培植感情对于一个企业来说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么在台面上打交道。企业和政府打交道,首先是跟具体的官员和具体的部门打交道;然后是跟一级政府打交道,这比较宏观,具有战略的味道;再就是参与公共决策,取得立法优势,这是跟政府打交道的最高境界。
官员和商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很微妙。但可以用六个字概括:离不开,靠不住。
离不开是因为虽然市场经济转轨这么多年,政府权力在经济生活中的主导地位,政府所掌控的大量资源并没有发生实质的改变,这才使得官员具有你想象不到的权限,所以,你不能离开他。靠不住则是想完全依靠政府根本就是不可能,而且有时候本该政府提供的服务他们都不一定能兑现,所以企业的发展不能把希望过多寄托于政府,这就是常说的政府缺位。
再小的官也可以管住企业,这是目前的现状。任何一家企业,无论大小都或多或少被不同的官员以各种理由考察过,如何巧妙地周旋需要企业把握好分寸。
我跟他们打交道,很注意他们做事的一些信号,该办的事不办,该速办的事拖着不办,该严密的地方留个陷阱让你钻,这些就是告诉你,应该赶紧上供。给他们报点发票,送点购物卡是最起码的了。
还有,人家利用红头儿文件给你小鞋穿,或者人家利用国家部门的权威性设立一些评价、认证和荣誉称号,事先给你设套,这些你都要心里明白。
王兆瑜对我的评价就是听话,这点我认为我做得很好。我们从小就接受听话教育,在家庭父母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长大了听党的话,没想到听话却成为了致富诀窍,看来党和政府从小就培养我们致富诀窍啊。
我们的社会喜欢听话的人,政府官员更是如此。以乖孙子的姿态出现在政府官员面前,把那些官僚被捧得高高的,他们还不乐得将项目送给我这样聪明的人,反正给谁都一样,还不如给个合自己口味的听话的人?政府的钱怎么这么好赚,世界上都是高风险高收入,而政府的钱确实赚得基本无风险,那真正的风险谁承担了呢?当听话成为一种判断标准时,很多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心情很是复杂,别的官员我都能搞定,怎么就这个丁辰我搞不定?
想要和政府做事情,得和那么多的机构、各级官员打好交道,哪柱香没烧到,哪个庙的方丈就给你好看。人与人之间,因性格、品性、修养、环境等等不同造成的差异也决定了你不可能和每个方丈都投缘。
丁辰就是这样一个方丈,我不是对他不尊敬,也不是不想烧香,但这种人就是我事业道路上的那个障碍。表面上看,这是由于不投缘造成的,但深层次看,在一个法治*的社会里,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根本不必烧香、根本不必搞潜规则;既浪费精力、财力、又增加产业成本,而这一切最终又将转嫁到购房者身上,以另一种合法的形式体现在世人面前,这是悲哀!
想当初,他给王兆瑜当副手的时候,那时候可谓是对王兆瑜言听计从,王兆瑜让他往东他不往西,让他跳楼他绝对不上吊。我记得那时候他刚转业不久,也没什么钱,但是跟我出去吃饭也是经常的买单。
有几次也是他战友来,我抢着给他买单他都不让。那时候,他还是象在部队里当副师长那样的直来直去,有什么话就说,也不藏着掖着。那时候,他喜欢钓鱼,我经常陪他钓鱼,都是去野钓,因为去钓鱼场他付不起费用。那时的丁辰是多么的容易打交道啊?
记得为了他的提拔,我不仅动用了余晖找到了罗申,而且还走了王梓桐的关系,在钱书记面前说了他不少好话。
怎么?难道就因为第一购物那点钱的问题,他就这样啦?我想不通,人的情谊还不如那几张钞票重要?想想我跟他在一切的一些细节,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他啊?
我觉得我应该跟他是手足情深,可是他现在却是想打土豪分田地。王兆瑜也帮我做了一些工作,我们也一起吃了几顿饭,可是,他当面都是说,大家还是兄弟,没啥隔阂,可是实际上呢?还是处处给我使绊子。
我一直明白,企业再大也是企业,在政府面前,太脆弱了,根本经不起打击,所以,我一直很低调,怕的就是树大招风。中国历来官本位,在商本位没形成之前,任何跟政府官员做对的事都是要命的。
我打了个电话给夏思云,安排他赶紧去观澜办张会员卡,而且,我要亲自给丁辰送去,我就不信了,我就填不上我们中间的这道沟?
黄敬澜他们开完会,我们一起去马路对面的大排档吃鸡煲,正在等菜的功夫,电话忽然响了,我一看大头贴,正是范梅梅,我接起来,说话的却是韩傲霜,“开发商,听说你挺爱我们梅梅的,怎么,能不能证明你爱她啊?”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啊?跳楼这事儿太危险,我有恐高症;买999朵玫瑰呢,现在太晚了,花不新鲜,再说,那不成了说俺家梅梅是残花败柳;学美国帅哥开着直升飞机求婚呢?不是花不起租金,而是中国的空域要提前十二小时申请,韩小姐,你想叫我怎么证明呢?”我说。
第四章 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