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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结拜(2)
“欧阳姐――”小乐带着黑金来到了发呆的欧阳雪身旁,他把伞支了过去为欧阳雪遮雨,而他自己则全身暴露在雨中。
小乐的叫声令欧阳雪回过神来,但她情绪却还沉浸在自艾中。小乐关切地询问:“欧阳姐,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雨中傻站着,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
“我在看芭蕉,看出神了――”
“欧阳姐,逸飞老师钓鱼你觉得很无聊吧,下次我陪着你――”
欧阳雪感激地看着小乐。小乐继续说:“榕树镇很美的,无论天晴下雨。我有一部相机,下次我带出来,我给你照相,好不?”
欧阳雪眼睛发热,她被小乐的这份体贴感动了,她脱口就说:“小乐,你太善解人意了,今后那个女孩遇到你,真是她的福气――”
“我只喜欢欧阳姐你――我就没有见过比欧阳姐你更优秀的女孩!”
‘呵呵――,我可只能给你当姐姐――”
“我知道――”小乐遗憾地说。“要是我真有欧阳姐你这样的一个亲姐姐就好了――”小乐说的十分的真诚。
“小乐,你若愿意,我就认你作弟弟――”
“欧阳姐,你此话可当真?”小乐马上追问。
“是的!”欧阳雪说。
“我太高兴了!”小乐欢呼。
欧阳雪开心地应道:“有你这样一个超级小帅哥当弟弟,我睡着也会笑醒耶。”
小乐乐了,他露出了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开心地说:“有你这样一个又漂亮、又有学问、心地又好的洋姐姐,我才睡着了要笑醒。”小乐说完,很认真地又说:“姐,不如我们就来个雨中结拜,如何?”
“呵呵,好弟弟我们现在不要耽搁时间了,老师可能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今天晚上去开心渔村,让师傅好好做几条鱼,邀上幺嫂子,让逸飞老师为我们作证,喝酒结拜姐弟如何?现在我们快给老师打伞去。”说完,欧阳雪拉起小乐快步朝榕树王走去。
榕树王下,逸飞嘴上含着打湿了烟,眼睛盯着浮标,手握渔杆,忘情垂钓。他头上小小的草帽已经不管用了,风把雨刮到了他身上,被雨打湿的T恤贴到了他的背上,他浑然不觉大雨倾盆。漫天的风雨成了一道憾人的背景。
欧阳替逸飞撑起伞,摇着头,无限感概:“小乐,你看,老师真是一个痴人。”
“姐,痴是一种境界,这叫一蓑烟雨任平生。”
欧阳雪吃惊地看着小乐,笑道:“呵呵,看不出小乐肚子里还挺有墨水的。”
“那当然,认了一个留洋归来的姐姐,当弟弟的那能是白丁!”
欧阳雪和小乐的说笑,逸飞充耳不闻。
雨越来越大,天昏地暗,一道怕人的闪电携着滚滚闷雷在天空划过。
欧阳雪马上联想起新闻里不断报道的雷击事件,死活不让逸飞在雨中继续垂钓,她也不顾逸飞同意不同意,自作主张就开始收起钓鱼的家伙。逸飞虽还没有开张上鱼,但知道这样的雷雨天确实不安全,只得收刀拣挂,悻悻回家。
一路上逸飞不断的盼着雨过天晴,欧阳哭笑不得:“难道一天不钓鱼日子就没法过。”见逸飞心不在焉,欧阳雪继续说:“老师,你昨天不是说王卫东开始下饵了吗,不能钓鱼那看别人钓鱼,可以过干瘾哦。”
“就电话线那网速,看起来也不爽,何况那些手段,不看也罢。”逸飞望着天心不在焉地答道。
“姐,你们到我们网吧去上吧,那里是宽带!”小乐建议道。
“就是!我怎么没有想到,老师,我们去小乐的网吧如何?”欧阳雪也热切的建议。
逸飞仍在看天,盘算着什么时候能雨过天晴。
“去吧,反正这天一时也晴不了!”欧阳雪鼓动道。
“老师,你可不能整天玩物丧志哦,到这里一周多了,我们一天都没有工作,天天钓鱼,要是‘大鱼'跑了你有责任哦,何况你也趁机让我见识一下你看盘嘛,说不定我能学几招看盘的绝技呢。”
雨中结拜(3)
逸飞听着呵呵笑了起来:“好吧好吧,回去拿我的笔记本。欧阳雪,看来你还不明白,股市的学问恰恰不在股市。”
欧阳雪和小乐两人见逸飞同意了去网吧,都很兴奋,加快了脚步,逸飞后面说的话都成了耳边风,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见。
一进云龙(1)
星期五上午,丁缪和石练九点钟就到了营业部的大户室。
大盘略低开,然后就开始无量下挫,
被深度套牢的老张,9点30分也准时来到了营业室。他原来持有的股票是不用看了,股价已经被拦腰斩断,连续三个涨停也够不着解套。“壮士断臂”劝他,与其遥遥无期的等解套,还不如割肉跟着丁缪做,老张没有“壮士断臂”那份果断。他只是用仅有的一点资金,紧跟丁缪操作。几次下来,都是小赚。于是,他很崇拜这个文质彬彬的瘦小个子了。
这几日,他也听说了神秘客在云龙股份上赚钱的神话,他观察了几天,发现丁缪一直在跟踪这只股票的走势,他判断丁缪可能有行动,通过反复的思想斗争,他决定部分割肉,然后腾出更多的资金来好跟着丁缪操作。今天他就是打定主意要割掉一部分被套的股票。
大盘指数在1300做艰难的挣扎,老张割肉的计划是等待大盘反弹的时候执行。开盘一看大盘没有反弹,他就按老习惯先泡茶看报。报纸上轰轰烈烈讨论关于当前股市是先治病还是先救人的命题。看着这个简单而高深的问题。老张直摇头,他实在弄不懂,这有什么值得讨论,人死了治病还有什么意义,治病和救人谁重要这不是明摆着,连白痴也知道的答案怎么还需要讨论而且还那么热烈?他记得“壮士断臂”曾经这样定义权威人士,所谓权威人士就是把1+1等于多少这类幼儿园的问题搞得你不敢说等于2。老张想,就算他敢说等于2,也只能在心里嘀咕,话语权也是属于一种特权,散户们没有,底下无论他们怎么讨论却连放屁也不如。
大盘不好,日子还是要过,大户们在希望中绝望,在绝望中希望,几个来回就折腾的渐渐麻木了。阴跌的日子特别无聊,大家你串过来,我串过去,串着串着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丁缪的房间。
“壮士断臂”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见老张就哼哼叽叽的有一句没一句的唱着《股民老张》:
九点半上岗、十五点离场
星期一到星期五天天都挺忙
炒股为那桩、咱没太大理想
庄家要是吃了肉跟着喝口汤
赚钱不容易、被套很平常
。。。。。。
一年三百六十天经常是满仓
浅套快止损、深套就死抗
四季转换、风水轮流、早晚被解放
股票一赚钱、心就有点慌
不知到底该了结还是该加仓
蒙上一匹大黑马、那叫一个爽
一天一个涨停板、感觉直膨胀
。。。。。
“呀!呀!呀!真邪门,大盘略略回升,云龙居然就又涨起来了!”眼镜女人冲着电脑,挥着胖手喊道。有关神秘客在云龙上赚钱的神化他们大家都听说了,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每个人的盘面都锁定了云龙。
“它邪门,你可不要中邪了。你好好看看,它上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量!”精明的刘会计提醒道。
“哦――”眼镜女人应了一句。
“这是庄家在自拉自唱、自娱自乐!”刘会计继续说。
“自拉自唱、自娱自乐,自己玩,这叫自慰!”“壮士断臂”也跟了一句。他的浑话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快看,云龙要攻破前期高点了!”老张喊道。老张是一个好脾气,虽然“壮士断臂”一直在调侃他,他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甚至是置若罔闻,他的眼中只有云龙。
听老张这么一说,这些胖子瘦子、全围到了丁缪的电脑旁,看着云龙股价的即时图如挺举杠铃般拉出了一根接近90°的走势线,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看来当真它是吃伟哥了!”“壮士断臂”继续说着晒话(四川方言:搞笑的话,怪话)。
“壮士断臂”的话才说完,云龙却开始了小幅回调,“壮士断臂”继续说:“哈哈,它又阳痿了,是假突破,看来是伪劣产品哦?!”
大家哄地一声又笑了。
一进云龙(2)
众人哄笑,只有丁缪一声不吭。他神经高度紧张,一直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他双唇紧闭,两手夹在闭拢的膝盖间,背微微佝偻着,他的脚在轻轻地无意识地抖动。
丁缪吃惯了辣椒,来南方之后,饮食很不习惯,越发瘦了,今天穿了他一件深灰色的体恤,更把他显得瘦小,连续几天熬夜,面色很憔悴,胡子冒了出来,下巴尖得厉害,眼圈发黑,唯有一双眼睛异常的精亮,显示出他此时的内心既激动又不安。
忽然,他快速地切换到委托下单画面,先打开石练的账户在云龙股价回抽的瞬间将五万股买单按市价元批量报单了进去,接着再打开自己的账户如法炮制了10万股。
刚刚还热闹嬉笑的房间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大户们面面相觑。众人虽然在说笑,其实都用余光留心着丁缪的一举一动。老张第一个转身回到自己的电脑前,脚忙手乱地委托起来;接着,刘会计不动声色地撤退;眼镜女人见状也回到座位,最后剩下“壮士断臂”,他愣了愣,马上回过神来,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两转,又恢复了那二不挂五的德行,边走边说:“等到我哦,我也去买点――”
。。。。。。
上午,大盘终于等来了一个技术反弹,中午收盘,指数收在了当日最高点。
下午开盘了。大家满以为大盘还要继续攻击,大盘却止步了,并一挫再挫,直到翻绿,指数也回到了昨日的下方。大家的脸色也随着大盘晴转多云,多云转阴。
这样的大盘,加上云龙那点可怜的成交量,让上午买进云龙的大户们担心死了。他们几乎都是割肉跟着丁缪买的云龙,根本就再亏不起了,他们是骑在龙身上,生怕龙摆尾。刘会计隔几分钟就到丁缪的房间转一下,眼镜女人也坐立不安,想问问丁缪,却发现丁缪神情严肃,石练示意她不要打扰丁缪,她也就知趣地串门去了。老张一言不发,上午他还渴望大盘再跌一点,此时建仓买入了云龙,则急不可待地希望大盘上涨而且最好是大涨!这份心情,短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