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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悠扬,传出了很远。
晴儿已将一番心情寄托在了琴声中。
这时,乾隆正好因为福康安托永涟求婚的事感到心烦意乱,不觉来到了慈宁宫。
秋叶伺候着晴儿,远远地看见乾隆来了,刚要叫时,乾隆阻止了她。
晴儿毫无察觉,仍然沉浸在琴声中。
乾隆自己找了个地方座了下来,看着晴儿,他不仅有几分感慨:这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女孩丝毫不比小燕于和紫薇逊色,却一直没有象她们那样得到应有的幸福。乾隆觉得有些内疚。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晴儿仍然沉浸在遇思之中,久久地回味着。
乾隆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墙上的字,不觉有些诧异。
“好!好!……”乾隆拍掌大笑,“真是剑胆琴心啊!”
一见是乾隆,晴儿吓了一大跳,“死秋叶!皇上来了也不通告一声,害得我让皇上见笑了。”
乾隆笑道:“不要怪秋叶,是朕不让她出声的,不然打断了我们晴儿美妙的琴声和无限的逻思,朕可担当不起哟。”
晴儿一下子两颊飞红:“皇上是在取笑晴儿。”
“朕不是取笑你,朕觉得这琴声虽然是妙不可言,但其中好象有一种幽怨之情,这一阵子,让人烦恼的事情很多,朕没有时间来看你。也对你关心不够,你不会怪朕吧?”
晴儿急忙说:“怎么会呢?皇上是最仁爱的君王,深得大家的爱戴,晴儿只是恨自己是一女子,不能象永琪和尔康他们那样替皇上分忧。”
“虽然你是女子,可是朕认为你比世间很多男人强多了。”乾隆深有感触他说。
“这萧剑朕可是见过几次面,这个人不错,是个难得的江湖奇男子,一萧一剑走江湖,千古情愁酒一壶,’象这样文武全才的江湖奇人朕却是第一次见到,民间真是藏龙卧虎啊!不过,朕总觉得,他跟朕和跟尔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同,好象是有什么隐情?这真是个奇人!”一谈起萧剑,虽然只见了一两次面,乾隆总忍不住发表意见。
晴儿点点头:“虽然晴儿还没有见过他的面,但是我的感觉跟皇上的却是一样。”
看看墙上的字和晴儿的表情,乾隆心里好象明白了几分:“那好,什么时候,朕让尔康他们带萧剑进宫和你好好聊聊!”
晴儿的脸更红了。
“报皇上!三阿哥与福将军求见!”秋叶这时在门口禀报。
“这么晚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乾隆有些奇怪。
“不知道,三阿哥说事情非常紧急,有关皇上的安危,奴婢不敢阻拦,怕误了大事。”秋叶急急忙忙他说。
这时晴儿的心头涌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话音未落,永涟就和福康安冲了进来。
“皇上!我们有要事求见,所以一直找到慈宁宫来了,不便之处,请皇上和晴格格恕罪!”福康安进来就跪下了。
“不必多礼了。什么事?”乾隆奇怪地问道。
“皇阿玛,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上次和永琪他们一块回宫的那个江湖奇人?”永裢问道。
“你是说萧剑?”
“对!就是他。皇阿玛,好险啊!您差一点就中了他的奸计,您知道吗?他原来并不叫萧剑,他一直把您看作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之所以接近您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机会报仇!”永涟狠狠地说道。
“什么?报仇?”乾隆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晴儿被永涟的话惊呆了,她决不相信:“你说萧剑是要刺杀皇上!为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晴妹,我说的话都是有证据的。皇阿玛,您还记得方之航这个人么?”永涟问道。
乾隆的心又一次被触动了,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又从脑海里浮了上来,“方之航”这个名字永远也不会从他的记忆中消失。
此刻,对于乾隆来说,想急于弄清事情的真相和知道萧剑真实身份的念头占据了主要位置。
“萧剑和方之航有关?”
“他就是方之航的儿子!他本不叫萧剑,他叫方严。当年方之航企图反叛,写了反诗被皇上处死之后,他的儿子流落江湖,为了保护自己,他才隐姓埋名,用了萧剑这个名字。”福康安说。
“证据呢?”乾隆不愿相信这个理由。
“我们找到了当年方家的老仆人方良,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带方良!”永涟一挥手,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微颤颤地走了进来,他抬头一看,面前坐着的正是威严高大的真龙天子,吓得两腿一软,就跪下了:“小民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你不必害怕,把你所知道的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他说出来,”乾隆和蔼地说,“不过,如果有半句假话,朕会要你的脑袋!”
“小民不敢,如有半句假话,甘愿承受任何处罚!”
乾隆看见老头虽然胆小,但是说话爽快,于是就问道:“你在方家多少年了?”
方良答道:“已经有五十多年了,小民十六岁就进广人家,从老爷到少爷,都是在我手中长大的,直到老爷出事为止。”
“方之航出事后,他家里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乾隆继续问道。
“老爷死后,一家老小被牵连的共有十九个人,后来,家被抄了,一切财产都被没收了,少爷和小姐都流离失所,不知下落,整个家破人亡,好惨啦!”方良禁不注抹了一把老泪。
“那你怎么能肯定萧剑就是方家的后人呢?”晴儿问道。
“少爷后来去找过我,那是前年清明节,少爷突然回来了。您想,他是我带大的,我还不认识他吗?他见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说这几年在老爷的一个旧友家里,他现在叫萧剑了。清明那天,我带他到老爷和夫人的坟上上拜祭,他在墓前大哭了一场,给了我几百两银子,让我买几亩地养老,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方良忍不住哭出声来,“唉!人都是有感情的,是我看着他一步步长大,又亲眼看见方家走向家破人亡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惦记着他,皇上!他不会犯下什么事吧?少爷是个好人,我了解他……”
晴儿不禁眼圈也红了。
“好了,朕现在都清楚了,”听完了老人的故事,乾隆觉得疲惫极了,他轻轻的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皇上……”福康安还想继续说什么。
“你们都下去,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乾隆有些不耐烦了。
永涟急忙一拉福康安的袖子,两人于是告退了。
出来后,福康安不解看着永涟:“今天皇上是怎么啦?这么大的事情反应竟然如此平淡!”
“你问我,我问谁?”永涟也迷惑不解,“皇阿玛这段时间好象有点怪怪的,先是毫无理由地拒绝你的婚事。无缘无故地发火,我也闹不明白。“也许,这个方家和皇阿玛之间又有一层你我都不知道的东西。”永涟继续自言自语地说。
夜已经很深了。
乾隆仍然坐在窗台前。
他万万没有想到,萧剑竟然是方之航的后人。
他现在再回想起萧剑那冷酷的眼神,有些明白了;不过,他很快又不明白,在回宫的路上,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掉自己,为什么不动手?
是因为能力吗?不会,他看得出萧剑的武功,永琪和尔康联手都未必有赢他的把握。
或许是因为小燕子?
他越想脑袋越糊涂。
当问完方良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实际上,他才发现,萧剑在他心目中还是一个谜。
这时,他更加渴望揭开这个谜了。
“好端端的一家人落得个家破人亡,真惨啊!”回想着方良的话,乾隆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对于方之航,对于那场“文字狱”,多少年以后,他有一种不堪回首的感觉,深夜里他有时反思,甚至也觉得那是一场悲剧。
但是,他也倍感无奈,他是皇上,是真龙天子,就意味着他不能犯任何错误,即使犯了错误,有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但是天下人都会为他辩解。所以,他更不能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
很多事情,连他自己也不能改变,尽管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权力最大的人。
尔康、永琪最好的朋友。
小燕子的哥哥。
还有晴儿……
一时间,他心如乱麻。
永琪等人过了杭州之后,正走在住苏州的路上。
一路上,秋高气爽,本来应该是通道大衙,但是眼看着前面就出现了山区。
尔康不禁感慨他说:“想不到江南地区也有这么地势险要的地方!”
“当然了,这就叫做‘山穷水复疑元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是不是啊,紫薇?”小燕子有点卖弄地说道。
“虽然有些牵强,但可以说明小燕子的文学水平确实提高了不少。”紫薇也禁不住夸奖道。
“紫薇快别夸她了,不然接着来一句让我们大跌眼镜的话,你后悔还来不及呢!”永琪打趣道。
“永琪!不要总是以老眼光来看人嘛!俗话说‘什么离别了三天,要用另一只眼睛看呢!”小燕子虽然记得不大清楚了,但为了面子还是说了出来。“瞧瞧!小燕子,我再教你一句成语,这就叫‘立竿见影’!”尔康不禁哈哈大笑。
紫薇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们对小燕子太苛刻了!其实,和以前相比,小燕子已经进步了许多,可是你们总是拿你们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她。如果事情都是你们所设想的那样,恐怕小燕子就不是小燕子了!到那时候,永琪,恐怕你又不满意了!”
“还真有点道理!”永琪想想也是。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没有了官道。
山势变得陡峭起来,遮天闭日的山谷之中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
大家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前走着。尔康见情况有些不对劲,于是问向导:“这叫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