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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看见了天上皎洁的月亮、满天空的星斗,看见了那低低的、不停飘动、几乎伸手就可以触及的云朵。她觉得他们就在另一个世界上,开始了新的生活,噩梦已经过去,她觉得这新的世界里仅有她和孟庆云两个人。
恍惚间,司琴仿佛感到了孟庆云给她的几分生疏感,她仿佛看见了梁羲山愤怒的目光,然而在孟庆云的亲吻之下,她忘记了这一切。她情愿把一切重新献给这个搂抱自己的英俊男人,对于今后将可能发生的一切,她不愿去过多地想,她宁愿在这里永远呆下去。
就这样,在山顶上,两人一直吻着,互相抚摸着,不知不觉到了天亮。
第八章第83节:我要把你夺过来
孟庆云帮助司琴把衣领系好,让司琴的头倚靠在自己肩上,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边说:“琴,你爱我吗?”
司琴抿着嘴唇,含笑说:“现在还问这个!”
孟庆云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道:“知道吗?琴,你是我第一个真爱的女人。”
司琴心里想,这完全有可能,但不知他这么说,会不会有另外一层意思,便说:“你难道不了解我是有男人的?”
一听这个,孟庆云就愤愤不平地说:“你怎么会有那样一个男人?我要把你夺过来,咱们才是合适的一对!”
司琴望望孟庆云,把嘴唇递给了他,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似乎告诉他,这不是已经夺过来了吗?孟庆云搂抱住司琴,两人又拼命亲吻一番。
司琴知道孟庆云在想什么,柔声细语地说道:“你不是想问家里那个人吗?我告诉你,那不是我的丈夫!”
孟庆云又惊又喜,忙说:“真的?”
司琴把孟庆云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让他感到平稳的心跳,然后说:“是真的。别的你也别问了,没必要知道这么多!”
孟庆云又有些失望,手也从司琴胸前放了回来,司琴紧盯着他,重又把他的手放在胸前,还用双手紧紧捂住,说:“放心吧,我会把一切处理好。你等着我!”
孟庆云知道司琴还有些难言之隐,爱,让他下决心去等待,便不深问,深情地吻了一下司琴的脖颈,说道:“琴,我们几时还能见面?”司琴沉默着不回答,她把孟庆云推开,独自靠在车厢边上,眼睫毛湿润了,她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孟庆云的问题。
司琴回到家里,这已经是上午了。司少伦见女儿在外面过了一夜,其间发生的事不用费神猜想,也可以预料,他也不好直接问女儿,只好仔细地进行审视,他发现司琴在竭力掩盖情绪上的微妙变化,好在衣着还算齐整,虽说头发有些散乱,可是精神却格外地好,于是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只是小心地问了一句:“琴儿,见着张主席了吗?”
“嗯”,司琴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就进屋去看梁羲山。
梁羲山还在床上呼呼大睡。面对身边这么一位历经磨难,渐入老年的男人,一种怜悯之意不禁涌上心头,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司琴倚靠在床头上,望着梁羲山睡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由得连连叹息。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从家乡跋山涉水几千里,来到这偏僻的西北城市,人生地不熟,说实在的,司琴还真不愿意就此离开梁羲山,倘若真的离开,这头雄狮一定猛吼着把她撕碎。她知道梁羲山是如此疯狂地爱着她,她现在是梁羲山惟一的精神支撑,失去了这个支撑,梁羲山将不再是个英雄,冀南武林将失去这位曾风云一时的第一高手。梁羲山这个名字将会成为人们所嘲笑的对象。
司琴看着梁羲山可怜的样子,禁不住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想轻轻地去抚平那几道深深的皱纹。司琴发现他的额头烫得怕人,连忙又去摸他的双手,然而,这双手却是冰凉冰凉的。
他睡觉时的样子是那么衰老,呼吸不够均匀,嘴角上淌下了口水,还掺杂着细细的血丝。九十九年的“女儿红”让这位被孤独、爱情所缠绕的英雄醉倒,醉得如此深沉。自古以来,那有一位英雄能够敌得过这香浓无比的“女儿红”?盖世武功不胜酒力,霸王齐楚不胜酒力,能叫人间改换了天地,能叫后羿改变了人生的,除了“女儿红”,岂有他物?
司琴倚在床边的椅子上,两边的太阳穴像用针扎的一样,头痛得厉害。梁羲山在梦中把司琴的手抓得紧紧的,生怕她弃之而去。在梁羲山的巨大手掌之中,司琴从迷津里又回到了梁羲山的心中。司琴觉得自己就像天上飘游的仙女,在云雾中缓缓落定,渐渐地寻找到了平衡,让明天去说明一切吧!想着,司琴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那天以后,孟庆云隔三差五地到司家来坐坐,一进来就东拉西扯没完没了,还经常借口省政府有活动,张主席请司琴参加。司少伦一听说省主席邀请,就高兴得不知东南西北,撺掇女儿赶快动身,后来,还给女儿缝制了两件新旗袍儿。梁羲山眼睁睁地看着司琴一天天地跟着孟庆云往外跑,心里着急,可又没有办法阻挡,只有随她。
不久,孟庆云费了好大劲,终于利用一个适当的机会,找到张主席的秘书长黄宅,托他出面请秦筠籁吃了一顿饭,顺便提了提欠债的事,本来,秦筠籁对这一万大洋也没怎么觉得大不了,既然有高官说情,也顺水推舟,乐得送个人情,答应宽限个一年半载的再说。
第八章第84节:她盼着有人把她拔出来
这样一来,孟庆云帮助司少伦解决了大问题,司少伦把孟庆云当个恩人对待,巴不得他天天到他家里来。蒯氏心里当然明白孟副官对她女儿有心思,越是这样,就越是故意表现得十分热情,对待孟庆云比对亲儿子都好,回回给他做好的,生生地把梁羲山凉到一边儿。
每逢司琴外出,梁羲山就在家里呆着,白天遭司少伦两口子的白眼儿,晚上又被那条大狗死死看住,一点也不能随意走动。自己的女人总跟着一个年轻英俊、有身份的男子早出晚归,而且说走就走,几乎都不跟他商量,全家人都高高兴兴地迎送,没有人顾得上他这个大男人在想什么。梁羲山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他的头绪很乱,他觉得这个丘八没有什么魅力,怎么也想不明白,司琴为什么会对孟庆云那么温顺,他相信司琴对自己的感情有着深厚的基础,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没过几天,他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司琴随着那个男人出去得过于频繁,而且回家很晚,梁羲山渐渐地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妙,早晚会发生一些事情,一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就发毛。晚上,他孤零零躺在床上瞪着眼,看着那条藏獒大狗,一股火气闷在胸口里面,真想一脚踢死这条狗。
司琴回家以后对梁羲山特别好,一切照旧,照样陪他到黄河边上散步,照样给他洗衣服,有时乘家人不在的机会,匆匆忙忙地跟他过上一两回疯疯癫癫的生活,尽管司琴已经有了一些恶心的感觉,在床上,仍然是笑盈盈的。梁羲山想发狂地报复司琴,可总也狂不起来,他的思想有了戒备,身心始终处于疲惫虚弱的状态,凑合着进行着聊以自慰的行为,没多久,他自己也略有厌倦了。
梁羲山是有着极强的自负心理的大男子汉,他不相信这个早属于自己的女人能够离开自己,投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他以为事实将是永久性的不可改变,司琴是那样的娇弱,难道能把天弄塌下来,另外铸就一番天地?他不相信他已经觉察到的现实,他只相信他和司琴的感情经历,更相信自己的气魄和魅力。
梁羲山和司琴两个人开始吵嘴,为了孟庆云这个忽然间闯进生活的人,梁羲山几乎丢掉了英雄的尊严和气度,他烦躁、气闷,但他还是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愤懑爆发出来。
司琴也不否认孟庆云在追求她,除了应当保密的部分内容,其余的事情都告诉了梁羲山,她还是把梁羲山当做爱人,是夫妻情分也好、是留恋也好,还是延续也好,司琴盼望得到对方的理解,同时也希望对方能采取一种合适的办法,帮她从苦恋中解脱出来。但是,这对梁羲山来说,是多么艰难,他无法理解司琴的复杂心理,他弄不准司琴的倾向性,他充满了妒忌,充满了仇恨,除了忍耐就是发怒,他只能选择其一。在司琴的泪水面前,梁羲山经常语无伦次,勉强的克制掩饰不住他的激愤,他根本不懂,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男人还要绞尽脑汁地去体谅女人。
司琴也没有多么细致地把两个男人做比较,她就知道自己是个普通的女人,一边是她爱的男人,一边是她摆脱不了的男人,她很难做最后决断。这时,她觉得自己就像泥潭里一棵小草,风吹得她摇摇晃晃。她也不满意这种始终矛盾的状态,她整夜睡不着,白天昏昏沉沉,头疼难忍,她盼着有人把她拔出来,过过轻松的日子。然而事与愿违,梁羲山不但不拉她,反而采取粗暴简单的态度,这风越刮越大,让司琴窒息,逐渐失望。
第九章第85节:光绪年间的三生寺
七里河,在兰州算是繁华的地方,从白天到晚上都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司家门口的街道两侧,有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子,摊主说话带河南口音,他做的羊肉馅儿馄饨香嫩爽口,十分受客人的欢迎,这就是钱离。
这些天在司家发生的那些事,都叫钱离看在眼里。
他发现司楠每天牵着一条大狗,早上出门,晚上才回来。司琴三天两头跟一个年轻军官往外跑。梁羲山基本上是哪儿也不去。而司少伦的绸缎店又重新开张,平时,老两口除了去店铺里做生意,也就是在家里呆着。
这种平静生活没过了几天,梁羲山就重新开始了活动,每当司琴搭乘孟庆云的军用吉普车离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