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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请客人进来吧。”齐天从躺椅上起身,整理一下衣服。
不一会,侍者领了一位皮肤黝黑但相貌斯文的人走进来。来者穿着花衬衫,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齐天并不认识。
“我是齐天,请问您是?”齐天用英文礼貌地问道。
来人乍见齐天时,脚步似乎犹豫了一下,但随即朝齐天鞠个躬,也很客气的用有些生硬的中文说:“您好,齐先生,我的中国名字叫程炎本,冒昧打扰您。其实我已找您好几天了,但您都在访问王室,也不便打扰,只好趁今晚您比较有空的时候来找您。”
齐天请来客坐下,侍者很快地摆张椅子过来,但程炎本却摇摇手说:“对不起,时间不多,我不坐了,能否请齐先生跟我出去一趟?”
“什么?出去?去哪儿?”齐天心想没有安排什么活动呀。
“很对不起,我其实是奉家父之命来请您的。”程炎本说。
“令尊是……”齐天心想不会是忘了哪个老朋友吧,这是很失礼的事,尤其是对海外的一些老华侨而言,特别重规这些老传统。因此他心中赶紧搜寻记忆,在汶莱有哪个姓程的朋友。
“哦,我想齐先生大概不认识家父。他叫程仁,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本来想亲自来找齐先生的,但最近身体不好,感染点风寒,所以只好由我代替父亲来请齐先生移樽就驾。”
“哦!”齐天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有点舍不得这汶莱的最后一夜和美景当前,“不知令尊有何指教?”
他想有什么事,也不一定要见面才能谈,但程炎本却摇摇头而且有些尴尬地说:“嘿,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父亲一直念念不忘要和您见面。”
他怎么会知道我呢?”齐天奇怪道。
程炎本的表情更是尴尬,“嗯,我也不知道,你到汶莱的事报上登了,反正这是一个小国家,皇室的新闻占了很大的篇幅。不过我父亲好像在很早以前就一直想和您见面。”
“多早?”齐天啜了一口酒,看起来不太想动的样于。
“嗯……”程炎本沉吟了一下,好像在回忆,“大约从我小时候起,就记得我父亲要找一个叫齐天的人吧。 ”
话未毕,吃了一惊的齐天差点被刚吞进去的酒呛到,连咳了几声。
“你怎么啦?”程炎本见状惊道。
只见齐天满脸通红,连番摇手,“没事!没事!咱们走吧,去见见令尊吧。”他一面起身,一面余咳未止。
程炎本的座车十分豪华,加长型的宾特利房车,这在英国和劳斯莱斯是同级的豪华轿车,也是汶莱苏丹最喜欢的轿车。
一路上程炎本略微将他家族介绍了一下。原来他们程家几百年前从中国移民到这个南洋小国上,并且很早就发迹,成为有钱人。直到现在,程家和苏丹的关系很好,因此目前以进出口石油制品为主要业务,但其他事业也相当庞大。程仁退休后,由他的几个孩子分别负责。由于大家平常都忙于业务,因此程炎本也不太清楚程仁为何会想找齐天。
“不过,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您的大名在我小时候已听我父亲说过多次了。”程炎本在车上说道。
“请问你今年多大年纪?”齐天实在好奇。
程炎本笑笑,“四十五岁。”
“那你小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齐天说。
程炎本也摇头笑道:“说实话,当我父亲坚持要见你的时候,我其实觉得很尴尬,尤其是刚刚我见到你时,更觉得我父亲可能有点老胡涂了。因为就算我父亲真要找一个叫齐天的人,那也一定不会是你。因为如你所说,我听到这个名字时,你可能还没出生呢!”
齐天心中也有些后悔,(八成是搞错人了!我刚还想怎么有那么奇怪的事,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在很早前就知道我的名字?!)他心中嘀咕刚刚的美酒、美女和清风拂面。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打扰令尊了,就此打道回酒店吧”“齐天笑着提议说。
那个程炎本连忙摇头,面带歉意地说:“唉,你既然都已来了,就到我家中坐一下吧!毕竟老人家指名要见你,无论那个齐天是不是你,总要让我父亲见一面,好了了他一番心愿。而且我家也不比酒店差啊!呵!”
齐天见程炎本一脸诚恳老实像,心想就让人家做一次孝子吧,以免让他父亲心中有遗憾,便点点头,不再反对。
车子已开到一处海滨公路,但这条路上没有其他车子行驶,齐天远远看到一块招牌,上面写着“程园”,才知道车子早已进到程家的土地上。宽大的海滨公路直指着一幢中国城堡式的大宅。
“看这模样,简直比凯悦还要气派。”齐天说。
程炎本礼貌地点点头,“其实这个宅院里住着程家上下上百口的人。我家一直遵照祖训和中国古老传统,分产不分家,所以一大堆人挤在一起,房子不盖大点不行。”
“你们这房子也太大了吧,哈哈。”齐天笑道。
车子迅速驶进城门之内,里面的花园一片锦绣,而且处处饰以中国古代宫灯照明,建方面雕梁画栋,彷佛北京故宫的建。
几位仆人立即上来打开车门迎接。程炎本请齐天直入大厅,灯火通明,布置的古色古香,翠珠红烛,明黄宝蓝,各式明瓷骨董,名家字墨,摆设得极为典雅而古,简直就像是一个中国古代的宫殿般。
但程炎本没有请齐天在大厅中坐下,而是领着他直入几间厅房,到达一个大书房,礼貌地请齐天稍待一下。
不一会,一位白发苍苍、身形龙锺但眼光有神的老人在几位家人簇拥下走了进来。程炎本介绍说:“齐先生,这位便是很想见您的家父。 ”
齐天连忙趋前迎接,程仁笑笑地摆手叫齐天坐下,家人则移动一张软垫椅给程仁坐下。
程仁一挥手,几位家人都离去,仅剩程炎本随侍在侧。
“齐天先生,你一定奇怪我为何大老远请你过来,是吧?”老人家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清楚而有力,眼光则炯炯有神。
齐天点点头。
“呵,不知炎本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找你的原因?”程仁看了一下程炎本,“其实我找你找了快六十年了。”
齐天听得莫名其妙,“对不起,可是六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呢!或许那时有人也叫齐天吧!这种单名其实很多人…”
程仁摇摇手,打断齐天的话,“呵呵!你觉得奇怪我可以了解,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你呢!”
“什么?”齐天吃了一惊,而程炎本虽然没有发言,但从他挑起的眉毛和张大的眼睛,显然他也同样吃惊。
“那、那,你找我是……”齐天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不过心中却有些火气开始燃起,(这老家伙八成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吧,找我来寻开心一.)
程仁继续呵呵笑,不管齐天有些不太好看的脸色和程炎本的满脸通红,“你先别急。我确实是一直在我你,其实不只我在找,我的父亲也花了一辈子时闲在找你。但你并未出现。”
齐天越听越胡涂,心中有八成确定这个程仁是老胡涂了,但他基于礼貌,仍捺着性子听程仁说。但一旁的程炎本可就觉得很尴尬,心想根本不该去找齐天来,这下让人看笑话。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中国人中叫齐天的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就算是你,我也不知道我要找的齐天是不是就是你这位齐天,”程仁好像在说绕口令,“不过我一直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齐天。而你这样的齐天又符合我要找的齐天的条件,所以我想你应该就是我要找的齐天,但其实我永远无法确定你是否真正是那位我要找的齐天。”
程仁看来年迈,刚刚讲这一连串齐天来齐天去的话,却连口气都没换。但在场的齐天和程炎本听得都快昏倒了。
齐天看看程炎本,无奈地笑一笑,程炎本则彷佛是关公像似的,一张脸胀红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程仁兀自说:“如果你是我要找的齐天,或许你可以明白这个东西上面写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齐天差点没倒在地上以示抗议,心中直嘀咕着,(刚才是齐天这齐天那,现在是这个东西那个东西,再下来不知道是什么?还有他要多久才讲完啊?)
但程仁却没再说话,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卷字轴,交由程炎本转交给齐天,“你打开看看。”
齐天有些好奇,光这卷字轴中间是一根翠玉圆轴就够吸引人的了,(光这个翠玉轴就是无价之宝啊!)心中不禁赞叹。
他小心地解开一根金线,缓缓展开字轴,只见里面是一幅用高级丝线绣成的人物画,旁边还提了一排字,是龙飞凤舞的草书。齐天乍看之下,也不知道是什度意思,但人物画就很清楚了。.。
里面有三、四个人身着古装,其中一个年轻人身着明黄色龙袍,但袍上有破洞,并且神色慌张。旁边几个人则众星拱月似的将着龙袍的年轻人围在中间,其中有人抬头望天,有人回头张望,看起来就像在逃难似的。
齐天看得入神,图中的人物画得栩栩如生,虽然人物四周没有其他背景,但画中那股忧郁的气氛十分浓厚。
“咳,这是明朝有名的“靖难之祸”,”程仁忽然开口说,“这便是被后来的明成祖赶下台的建文帝逃亡的图画。”
“这幅画有何意义呢?”齐天一边欣赏画工的精细一边问道。
“喔,算是我们祖先的一个纪念吧?”程仁呵呵笑说。
“祖先?”
“哦,图中这个抬头望天的年轻人,就是我们的祖先。”在一旁的程炎本突然插口道,“他是建文帝落难时在旁边伴随的少数忠心臣子,叫作程济。我从小就从父亲那儿听过这个画中故事不下一千次了。”说完向齐天耸耸肩,作个鬼脸。
程仁没看到程炎本的鬼脸,而是以嘉许的眼光向儿子点点头。
齐天也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