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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累累 [美]昆德伦 著-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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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听你这么说。”我说。这话我以前就听过。听博比说的。“不知你能否理解,”我最后对帕蒂?班克罗大特说,“别人怎么看我,我管不了,我得管我自己的感受。”
  “你得管安全,管你孩子的安全。”
  “对,是得管。”我说。
  保持贞洁是修女们的又一誓言。也许因为帕蒂?班克罗夫特也曾无数次说过,她那个当银行家的丈夫最终还是打昏了她,弄得她只好找整容医生整容,那位整容医生现在还在为她无偿工作,而她从此没有再婚。因此要安排我换个小镇、换座公寓、换个学校、换个身份出现。也许她听说过迈克?赖尔顿。也许我早就了解迈克。赖尔顿。也许我在努力不去注意他在学校图书馆或在球场四周看我时的局促不安。也许我已说服自己,哪怕有比我强大的人照看我儿子,我也不能被这种安慰诱惑。当初博比打动我的就是让我觉得有人会保护我的安全和健康,会比弗兰妮自己照顾自己还好。他搂着我时的感觉。他拿着我外套的样子。天哪,你卖了自己,这幻景比汽车推销员的吹嘘还动人。我再次想象着与迈克?赖尔顿在一起的情景,这次我没再像二十年前与博比在一起时那样让自己觉得他就是一切,而是让自己相信他微不足道?
  莱克普拉塔并没有湖①,只有一个水流缓慢的水库和一个社区游泳池。去游乐场后的那个星期六迈克带我们去了海边。他来时在丰田车后部放满了苏打水、一抱的旧毯子。我做了炸鸡和土豆色拉,
  “本尼可以一起去吗?”罗伯特问道。
  “我觉得这次最好就我们去,”我说。
  “我们,你跟我?”
  “还有迈克。”我说。
  “我不能那样称呼他,”罗伯特说,“得称他赖尔顿先生。”
  “我看我们跟他一起做这样的事吋,你可以叫他迈克。”
  “当我们做这样的事时,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一起外出时。”
  “过后我们还去什么地方的事?”
  “不知道。”我说。
  “我要叫他赖尔顿先生。”罗伯特说。
  …
  ① 作者这么说,是因为“莱克普拉塔”(Lske Plata)这个名词中的Lske是“湖”的意思。

  他来了个折中,干脆什么也不叫。到了海滩,我们铺毯子,罗伯特则朝水边跑去,在水线处踢掉鞋子,走进齐膝深的水里。迈克在涌浪中走到他身旁,他却走开了,就像两块磁铁,必定要相互排斥。我下水后,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插在我和迈克之间。白色的沙滩拥挤而绵长,在正午的阳光下平展展的,有点发亮,在人们的眼里,我们三人的动作像是一种莫名奇妙的舞蹈。我们的说话就像我偶尔从古典乐台收听到的现代音乐,古怪又刺耳,忽高忽低,没半点优美感多半是迈克对罗伯特说,而罗伯特则爱听不听。
  “我听说,莱克奥伊达的球队将很出色。”
  “你妈妈做得一手好炸鸡:”
  “我带了一只飞碟,想不想玩?”
  “罗伯特,你今天很没礼貌。”我最终说道。
  “我只是不想说活。”他咕哝道,然后跑回大海。
  我站起身,看他往深水里扑腾。涌动的海浪和空气使他的条纹裤成了一只漂浮的气垫,奋力与水流抗争的双肩像一对翅膀,似乎要升腾起飞去翱翔。别看他最初怕水,他,我的孩子,后来还是游得非常好。但他练游泳是为了迁爸爸高兴。三岁吋,他去了布鲁克林商业区的帆船俱乐部,像钻洞穴一样将尖尖的小脑袋钻到水下面:
  我本不该到沙滩来。对我来说,见到沙滩就是见到博比。那气息,那烈口,那沙子。我可以看到他的双肩、他将衬衫拉过头时的运动肌,看他游向大海,地平线上只留下一缕黑发。安全岗吹哨命令他回来,他不无傲慢地慢吞吞地游回来,走到安全岗亭,跟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再游出去。
  这次他们不再管他,他似乎得到了某种特许,可以不受日常安全制度的约束。罗伯特小的时候只站在水边看,背部的轮廓线笔直,略大一点后就在海边的浅水处上下扑腾。我知道,他是在等待时机,等自己有足够的勇气跟随比搏击,并肩游向不用再担心脚下有异物的深水。
  我不会游泳。从来就不会。在沙滩上只呆了几分钟皮肤就晒得发痛,我根本就没脱掉泳装外的衣服。小的时候,父母曾带我们去过科尼岛,母亲还带了一把租来的伞和一袋浴巾。可一切都是徒劳。我和格雷斯要么挤在伞阴下,要么穿着T恤衫,像白天醒来的夜间活动动物,在水边跑来跑去。我的脚背伸在伞的巨大的阴影之外,晒得很厉害,不得不涂满防晒霜,涂得像天然肤色一样雪白。博比与罗伯特从不用防晒霜。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毁了一段美好的友情。”我说。
  “不会的。我们还是朋友。”
  “不是我跟你的。说不清,也许是我跟你的。但你跟罗伯特的肯定毁了。”
  迈克?赖尔顿隔着太阳镜斜了一眼,耸耸肩。他跟我一样,浑身红得发亮。小时候我们称晒得这样黑的皮肤叫爱尔兰人黑皮。“如果有人约你母亲出去,你会怎么想?”他问。
  我笑了。“很难想象有人会约我母亲出去。”我说。
  “问题就在这儿。”迈克说,“我有时想,天下最怪的事就是我们在自己家里长大,把父母看成完全没有性却又要求我们了解如何进行性交往的动物。”
  “我父母是完全没有性的动物。”
  “也许你心里这么想。我们都这么想。我父母星期天常让我们做九点钟的弥撒,他们则做十一点的。直到二十三岁我才弄明白为什么只要我们中有一人睡懒觉,做晚一点的弥撒,他们就会狠揍我们。”
  “我肯定你母亲只想多睡会儿觉。”
  “不。我有天问过她。她说,哦,快长大吧,迈克,你有六个兄弟姐妹。”
  说起来那算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至少罗伯特是这么看的。他似乎一瞬间就明白,化学反应般明白,赖尔顿先生已从朋友变成了威胁。在游乐活动后我们第一次一起跑步时,我自己也有这样的化学反应。两人的呼吸声都变了样,尤其在两人赤裸的手臂偶尔相碰时更是这样。如此过了十多次后,我们又悄悄回到满是尘土的自己的一侧跑道上。
  尽管辛迪一遍又一遍地那么说,我对迈克?赖尔顿仍没动心,对他没那种念头。在急诊室与我同班的那个漂亮的、伶牙俐齿的黑人护士克拉丽斯?布莱辛,看到英俊但断了骨或有枪伤的男人时,常会这么说。我记得有一次博比来,让我在一些银行文件上签字,克拉丽斯正好在前台值班。没有人告诉她这个黑乎乎、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白衬衫的家伙是谁,她就说:“很有吸引力。”“有吸引力,但很危险。”我觉得这就是我对男人的鉴赏力:有吸引力但很危险。在我认识的人里头迈克?赖尔顿是最不危险的人。我每次都心想,嗨,弗兰,他不是你欣赏的那种人,我必须提醒自己,我喜欢的是那种会给我留下痕迹的人。
  有天放学后,罗伯特说:“本尼问我,赖尔顿先生是不是你的情人。”
  “哦,是吗?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没有情人。”
  第二个星期,迈克带我们出去吃了比萨饼,看了一场适宜在家长指导下观看的电影。有个星期六,我们去打了保龄球,然后在超市后面一家煤渣砖墙饭店吃了中国餐,很好吃。罗伯特刻意要用筷子,迈克用叉子。迈克读了他签饼里的话:“与两位真心喜欢的人同饮,其乐无穷。”“看看我的。”罗伯特说。他眯着眼睛看,饭店里灯光比较暗,里面悬挂着红色金色相间的纸灯笼及瓶上有盘龙的中国产啤酒标志。“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罗伯特不无指责地读道。“对,不错,”迈克说,“我看那正是我们在这里所要注意的,足下。”
  “我不喜欢炸米饭,”罗伯特说,“炸米饭不是正宗的中国饭。”
  “吃水饺吧。”我说。
  “随便,”迈克说着用叉子将炸米饭往嘴里送。你不得不敬佩他的耐心。
  三月初,微风习习?天气转暖,卡斯特罗先生带着本尼和罗伯特去南面的一个赛场看回力球赛,那儿离莱克普拉塔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迈克带我到拉卡塔一家叫“帆船”
  的餐馆吃饭,那里除了酒,一切都在桌上烧着吃:我开始用新的眼光看他,手背上淡色的汗毛,头顶上的头发从眼角开始向头顶缩进一英寸,还有衬衫的鸡心领,那里是他的喉咙与胸脯相接的地方一这是我们第四次外出,罗伯特晚上不回家,我穿着裙子和高跟鞋。我有点怕他,尽量不让自己的膝盖与他的膝盖在桌下相碰。
  “可以问问你离婚的事吗?”等烧着吃的樱桃送到我们面前时,迈克说。
  “非得问这个吗?”
  “罗伯特好像觉得你和他父亲会言归于好的。”
  “他说了吗?”
  “没明确说。他好像觉得你们不会在这儿久留,会回到你们原来的地方,我看这说明他相信你们会言归于好。”
  “孩子们不都这么想吗?”
  “多数这么想。有时事实也是如此。”
  “就我的情况而言,不会如此。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已远远超过了必要,我原以为我会尽量完善自己,将事情办好?我以为只要人好、文静、漂亮、甜美,或只要糊涂一点,情况就会好转的。其实我错了。”
  “从现有情况看,我认为你是相当完美的。”
  “别那样说?正是那个‘完美’才把一切都搞糟了:那些不愿留下而出走的人就是因为不完美,就是因为她们以为事情本该是完美的。就说我妹妹吧。她与一个又一个已婚男人混,还要让自己相信这都是因为她要竭力弄明白这、弄明白那,或其他事情。其实只要她遇上一个爱她的好男人,她就会成家。有人人品好但不聪明,有人很聪明但不够英俊等等。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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