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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琳不急不徐地说:〃不用急在这一时,矿山附近地势险峻,最近更因大雨而山崩,晚上行动安全堪虑,等明早天亮再行动会比较好。〃
吴宗叡把玩着手中的石头,开口问道:〃我们把矿石挖出后就运下山去卖吗?〃
练衣红转首看向坐在左首的吕云魁。〃二叔觉得呢?〃
吕云魁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处理,不觉沉吟道:〃这个……〃
练衣红下意识转个方向看着夫婿。〃相公以为呢?〃
祁琳瞥了吕云魁一眼,又迅速睇一眼下首的众堂主,略略提高音量。
〃我认为绝不能把金矿石直接运下山贩卖,因为这样一来,任谁都猜得出我们在开采金矿,只要消息一传开,极易惹来觊觎的祸端。〃话落微顿。〃我的看法是我们卖金子,做无本生意的卖金子,应该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吧。〃
众人闻言不由转首相视。姑爷说得没错,土匪卖金子是天经地义的事,照一般的想法当然是劫夺而来,谁会想到是自己开采的呢。
青龙堂副堂主骆君霞站起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下山去聘请炼金师傅?〃
祁琳看着众人说:〃我认为这样做有消息外泄的风险,而且从明日起要严令山寨的所有人对外必守口如瓶,至于开采和提炼的方法我知道,就由我来教导大家。〃
他的话让众人露出惊疑的神情,练衣红更忍不住脱口问:
〃相公,你真的会?〃
祁琳含笑点头。在工部的那两年,有半年多的时间他就负责监督京师附近的一处金矿山的开采和冶炼,所以方法和过程他了若指掌。
练衣红见他点头,便信心十足地说:〃相公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
众人闻言,不禁互换个眼神。将来黑风寨的最大危机,不是没有〃肥羊〃可宰又自给不足,造成寨民们的生活问题,而是寨主被姑爷给拐跑了。
祁琳是何许人也,众人心里想着什么,他岂会猜不出来,但他也不急欲向他们提出任何保证,只要妻子信得过他,将来事实会证明一切。
这时,练衣红想起了别的事,转首问:〃我记得相公说过家里是做生意的,你觉得我们卖了金子后,该做什么生意会比较好?〃
祁琳当然早已胸有成竹,随即答道:〃做生意的事不用急,应该先在附近觅良田买地,建立庄园,让寨中部分居民移居。若矿藏够丰富的话,就可开设银楼,聘请略有名气的师傅打造金饰贩卖,这比直接卖金块更有赚头。
〃也许将来也可经营镖局,庄稼的收成可开设粮行,或酿酒开酒楼,或者是做做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生意。〃
最后一句话听得众人眸光大亮,练衣红更是跳到他面前,抓着他双臂急急问道:〃有什么生意是稳赚不赔,快告诉我呀相公。〃
祁琳被妻子吓了一跳,又见众人眼中尽是深深的期待,也就不卖关子地说:〃赌庄呀,我以为以我们的实力,赌庄这门生意应该不难做才对。〃
此话一出,厅堂顿时传来一声声的低呼,众人个个捶胸顿足。
〃对呀,我怎么都没想到呢。〃练衣红亦轻呼出声,接着绽开无比欣喜的笑容夸赞道:〃相公,你真是聪明。〃
奇才!好一个心思缜密又雄才大略的奇才。吕云魁在心里暗暗叹服着。此时他感觉到这个文弱的侄婿所展现出来的是一种无形的王者气度,一切以〃固本〃为优先,深明唯有安定才是繁荣的基石;再者,他所有的〃生财计划〃,都是山寨现有的人力和技能就能经营的生意。
祁琳只觉众人的反应有趣极了,遂笑着说:〃娘子,我想应该没我的事了,我就先回双月楼了。〃
〃好。〃练衣红转首唤来侍婢。〃银荷,送相公回去。〃回头又对夫婿叮咛道:〃天色很晚了,走路小心点,别跌倒了。〃
祁琳颔首微笑,起身便随着银荷从侧门离开天和堂。
练衣红目送他离开后,转首看着吕云魁。〃二叔,您以为相公的计划如何?〃
吕云魁回神,含笑点头。〃贤婿的计划很好,二叔也很赞成。〃
练衣红露出开心又得意的笑容,接着便与务正副堂主讨论往后的工作分配细节。
众堂主们也一改往日的愁容相对,每个人都眉开眼笑地讨论着,如何要求寨民们守密,订定严厉的罚则,然后又兴奋不已地讨论起开设银楼、酒楼、赌庄等等的事。
从大家兴奋的笑语中,吕云魁可预见山寨的未来是光明且快乐的,而累积了十多年的问题竟在侄婿的短短几句话中就获得了解决,可以想像将来的黑风寨不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土匪窝,而是他们的店家、庄园的大靠山,不以拦路打劫维生,而是以做买卖致富。
吕云魁想到这里,顿觉双肩轻松了不少。也许衣红当寨主不是那么的有才略,但有了一个天纵奇才的夫婿相助,黑风寨的未来是可期待的。
* * *
转眼间已过了半个多月。
这晚,全寨扶老携幼集结至炼熔炉的旁边,熔炉的高温让人觉得燠热,熊熊的烈火相当刺目,但千百双眼睛全凝注在那一点上。
当第一块成形的金块从水中捞出来时,山寨居民们欢声雷动,随着第二块、第三块的金块陆续捞出,众人开始传看,每个人的眼眸中都射出闪闪的光芒,那不是贪婪的眼神而是希望,因为这个意外的获得,是大家另一个希望的开始。
吕云魁偕同夫人秦宓娘站在高处,看着大家欢欣鼓舞的模样,不觉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秦宓娘挽着丈夫的手臂,含笑说:〃谁会想到我们是与金山为邻呢,若非贤婿的见多识广,就算衣红觉得那些石头有异,恐怕也不知那就是宝。〃
吕云魁颔首笑道:〃说的也是。〃
秦宓娘接着又说:〃不过贤婿也挺能干的,看似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却很吃苦耐劳,这半个月来几乎日夜不休地在矿山和炼熔炉两头跑。〃
吕云魁闻言,不免为祁琳感到心疼。因为大家对采矿和炼金都是大外行,他教导起来格外辛苦,也因此更发现了他的另一面,是个有体谅心、有耐心,却又严格的人,凡事都要求仔细不容打马虎眼,毕竟开矿和炼金都是十分危险的工作。
秦宓娘巡视一圈,只看见金莲和银荷在场,却不见大功臣的身影,遂问:〃金莲,你们小姐和姑爷呢?〃
金莲转首正欲回答,银荷却抢先说:〃姑爷受了风寒有点发烧,小姐正在照顾他。〃
秦宓娘闻言,转首看着丈夫。〃我们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吕云魁点头正欲答好,身后却传来一个老者的嗓音。
〃还是别去打扰了,虽说姑爷是因受了风寒才病了,但主因却是劳累过度所引起的,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羊大夫缓步走至吕云魁身边,看着炼炉那熊熊烈火。
〃冶金术向来是一门极神秘的技术,不是民间随便就会知道的,姑爷年纪轻轻的就懂得这么多,难道是祖传的?〃
秦宓娘听了,不觉看着丈夫问:〃衣红不是说贤婿家里是做生意的?〃
金莲秀眉微皱。〃可是姑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照理说应该是个读书人吧。〃
她一说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猜不透祁琳到底是何出身。
这时,银荷却开口说:〃管他姑爷是干什么的,姑爷懂愈多愈好,正好补足什么都不懂的小姐。〃
这一针见血的话顿让众人哑口无言,吕云魁只能轻叹一声。〃说得也是。〃
* * *
双月楼。
二楼的睡房里,练衣红将面巾浸入盆中,稍稍拧干后将之覆于夫婿的额上。
祁琳仰躺在床上闭目熟睡,俊颜微见苍白,但双颊却因发烧而透着晕红。
练衣红耳听远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她知道金块已顺利提炼成功了。转眸凝着床上略显消瘦憔悴的丈夫,感激、心疼之情油然而生。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都陪伴在丈夫的身边,他的辛劳她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既钦佩他过人的才干,也心疼他凡事必亲躬的辛苦。但也因如此,所以采矿、炼金的事才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且安全。
练衣红伸手取下覆于祁琳额上的面巾,再次浸湿拧干再覆上,素手轻握他放在被外微微发烫的手,无限感激地轻轻低语:
〃相公,辛苦了,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窗外轻风徐徐,欢呼声仍是一阵又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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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 女寨主劫亲
第八章
在金马玉兔相互追逐中,转眼间已过了半年。
三个月前,黑风寨在南面的山脚下一举买下万亩良田,并由祁琳着手规划田庄屋舍的建造;一个月前初步的建设完成后,先让三分之一的寨民举家迁居至〃练家庄〃,由白虎堂副堂主倪中雄暂任庄主,统领庄园的一切和守护责任。
风仍是冷冽的,但枝头的小芽已迫不及待地钻出小绿头,催促着春天的脚步,枝头绽放的朵朵白梅,似在告诉人们春天已悄悄降临了。
这日午饭时间,练衣红和祁琳在二楼的小厅吃饭,练衣红夹块红烧肉到相公的碗里。
〃相公,你这次要回来几天?〃
祁琳夹了筷青菜。〃我不出去了,田庄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其它的交给倪副堂主就行了。〃
练衣红听了欣喜不已。相公这两、三个月来都在山寨和练家庄两地跑,偶尔回来个两天也倒头就睡,睡饱了又去忙采矿的事,连和她讲几句贴心话的机会都没有,不由撤了撤嘴。
〃说是这样说,可是他们来找你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得出门。〃
祁琳看了她一眼。现在田庄已开始对外招募佃农,为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