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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剑法好比是气度恢宏的书生,而雷旋刀法有如霸气威猛的血性汉子。第一招、第二招还游刃有余,第三招尚势均力敌,但第四招即感左支右绌,第五招已无力招架。
前去后山采野生水果的金莲回到双月楼附近,乍见姑爷站在屋子转角处偷窥小姐练刀法时并不以为意,于不经意再多看一眼后发现了异状。雷旋刀法威力之猛,就连自认武功不差的她和银荷,都无法站在那么近的距离不受影响,而姑爷一个不懂武功的文弱书生,竟可以稳如泰山般屹立!还有那专注的神情,完全不像一个只是好奇的人。
金莲愈看愈想愈不对劲,难道姑爷是……
突地,祁琳感到胸口一阵发闷,心血霎时翻腾,他猛地醒悟为何会如此,立刻闭上眼睛收慑心神,极力澄清神智,抹去脑中
那相互过招比试的意念。自知内功修为不及妻子深厚的他,若再继续比试下去,在落败之时肯定会因而受内伤。
正当他转身欲返回二楼的书斋时,一声娇斥喝道:〃谁?是哪个找死的家伙竟敢偷瞧本寨主练刀法?〃
随着声落,一道红色的身影如迅雷般阻到他面前。
祁琳心头一惊,心念飞快运转,思索着该怎么解释躲在暗处偷窥老婆练刀法的事。
练衣红看清偷窥者是祁琳时,也不由一愣。〃相公,怎么是你?〃
须知全力贯注心神虚拟比招最为耗神,虽然祁琳因及时察觉而免于自受内伤,但心神松懈后却让他疲累不堪,身形不禁晃了晃。
练衣红见状,忙伸手去扶他,以为他是被她的大喝声给吓着了。又见他俊颜发白,额头冷汗直冒,关切地急声问:〃相公你怎么了?被我吓到了是不是?〃
犹伫立不远处的金莲,可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是姑爷转过身想离开的时候,才被小姐发现他的行踪,她不免暗想该不会是姑爷为避免小姐起疑心,才假装受了惊吓。
思毕,她便佯装才刚回来,上前惊声问:〃姑爷怎么了?〃
练衣红急得方寸大乱,拿出绢帕不停地拭去祁琳额上冒出的汗珠,更不停地自责。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大声喝叫,把相公给吓着了。〃
祁琳见她焦急自责的模样,不由感到心疼又愧疚。偷窥她练刀法已是他不对,又因不自主用心神与之过招而大耗心力导致精神疲累,却让她误解是她的过失。
他抬手轻抚她的颊,轻柔怜惜地说:〃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练衣红听了这安慰话语反而更加认定是她的错,转首对金莲急声说:〃你快去跟张大头拿几张收惊符来,我烧给相公喝几口压压惊。〃
金莲观察了好一会儿,看姑爷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便应声道:〃是,小姐。〃
〃要多拿一点。〃
〃知道了。〃
然后练衣红小心地扶着祁琳回到二楼的唾房,要他躺下休息。
祁琳已没法再多解释什么,只好依言乖乖在床上躺下。
练衣红拧了湿面巾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然后不停地顺着他胸口。〃不怕、不怕,相公不怕喔。〃
祁琳简直是哭笑不得,老婆把他当三岁小娃娃吗?
一会儿,金莲拿来一叠符咒纸。〃小姐,我拿来了。〃
〃快给我!〃练衣红抓过那成叠的符咒纸,取来杯子倒了水,点火把符咒纸烧了,投进杯中,用手指把灰烬和水搅了搅,端至床边扶起他。〃相公,快,快把符咒水给喝了,喝了你就不怕了。〃
祁琳看看那全是黑鸦鸦的灰烬的茶水,不免心生迟疑,但为不辜负老婆的好意,只得喝它一口。
茶水一人口全是焦味,难喝极了,不知会不会中毒呀!祁琳忍不住皱了眉。
〃再喝、再喝,要喝三口才行。〃练衣红急声催促。
祁琳无法拒绝之下,只好依言再喝两口。
〃小姐……〃
金莲才开口唤了声,就见小姐把符咒全烧了喂给姑爷喝,待愕愣过后才把未完的话说出来。
〃……张大头有交代说,那符咒有三张要化在洗澡水给姑爷洗澡,三张化在碗中用榕叶在屋子里四处洒一洒,另三张才是化在阴阳水里给姑爷喝的……〃
这话听得夫妻两人全身僵硬,练衣红垂眸看看手中全是灰烬的茶水,抬眸又见相公一脸的〃苦〃相,不禁转首破口大骂:〃死丫头,这些话为什么不说快一点?〃
金莲一脸无辜地说:〃我哪知道小姐会烧得那么快。〃
〃废话少说。〃练衣红喝骂道:〃还不快去再拿一次。〃
〃是。〃金莲心里嘀咕,但也只好再去一次了。
正当她欲步下楼梯时,练衣红突然唤叫道:〃慢着。〃
金莲闻言,停步转身问道:〃小姐还有何吩咐?〃
〃我看你干脆叫张大头他们拿铃来摇一摇。〃
〃是。〃
她们的对话,祁琳一句也听不懂,不觉就问;〃阴阳水是什么?摇铃又有何作用?〃
〃阴阳水就是一半生水一半煮过的水,至于摇铃……唉反正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练衣红说完,把杯中的水从窗户泼了出去,然后在楼梯口朝下方唤道:〃银荷,你去叫厨房烧洗澡水送到这里来,相公要化净符洗澡。〃
〃是,小婢马上去。〃
祁琳觉得有点劳师动众,遂说:〃娘子,我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已经觉得好多了。〃
〃不行、不行。〃练衣红急步上前让他躺下睡好。〃如果不好好收惊,你晚上会一直作恶梦的。〃
过不多时,金莲领着三个身穿道袍的男子走了上来,一个头比常人还大上几分,年约四十的男人在房门外敲了敲。〃寨主,请拿一件姑爷穿过、洗净的衣服给我。〃
〃好。〃练衣红从衣柜取出一件天蓝儒衫,打开房门递予他。 习过茅山之术,在山寨里专门帮大家处理鬼神之事的张大头,拿出三张符咒纸交到她手上。〃这三张化在洗澡水里,记得要从头顶洗到脚底。〃
练衣红点头。
未久,银荷领人提着热水到后面的澡房。
祁琳从敞开的房门看见那三个身穿道袍、年龄不一的男子,开始在外头的悬廊摆香案焚香拜天。从小到大身体若有不适都是由太医诊治的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民间疗法,不觉好奇心大盛,便想起身下床出去瞧瞧。
哪知他才一下床便被练衣红拖着往澡房而去。〃洗澡水已准备好了,我们赶快去洗澡。〃
一进入澡房,练衣红迫不及待剥光相公的衣服,烧了三张符咒投进洗澡水中。〃相公,你快进去,洗一洗就会舒服轻松多了。〃
祁琳只得依言坐进澡盆中,暗暗后悔刚才应该随口编个理由搪塞老婆就好,也不致愈弄愈糟。
练衣红温柔地解开他的发髻,用木梳轻轻梳理他的发。相公有一头又黑又柔亮的发,她更爱用木梳轻理他发丝的感觉。
〃等会儿你再喝一次符水,然后上床躺着休息,等张大头他们作法完毕,你就把那件衣服穿上。〃
祁琳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妻子说什么他恨本一字也没听进去。
练衣红见他神情略显恍惚,不由加大声量问道:〃相公,我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吗?〃
祁琳回神仰首问:〃娘子说了什么?〃
练衣红相信他所受的惊吓一定不小,否则不会这么恍惚失神,遂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祁琳只得点头表示明白。
沐浴过后回到睡房,祁琳瞥见那三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正一边摇铃一边念唱着听不懂的咒文。
他本想上前仔细瞧瞧他们作法的过程,但在妻子的坚持下,却只能乖乖地回到床上躺下休息。
外头传来略沙哑的嗓音吟唱道:〃魂魄回来否〃
〃回来喔〃
练衣红无限温柔地轻拍祁琳心口。〃你吓得元神跑掉了,张大头他们正把你的元神叫回来。〃
祁琳还能说什么呢,他跑掉的不是〃元神〃而是〃元气〃,只希望下次再发生这种状况时,老婆不要再过度误解,而搞得如此人仰马翻,劳师动众。
* * *
这日祁琳闲适地躺在悬廊的躺椅上看书,朝阳暖暖,风儿轻轻,还有阵阵悦耳的鸟鸣声。昔日在宫中的日子,总是过得十分紧凑繁忙,终日除了忙于政务外,还要和意图靠各种关系攀亲附贵的官员或世家周旋,也得时时和专事权谋藏私的权臣斗权又斗智,每年只能在赵皇后大寿时,放下一切俗务,陪她赏玩京师附近的名胜风景。
赵皇后并非祁琳和同母兄长祁珩的生母,祁琳的生母萧淑妃在世时,是皇上最疼爱的妃子,所以皇上对他们兄弟的重视,远远超过其他皇子和公主。
祁琳六岁那年,生母萧淑妃因难产而过世,兄弟两人顿失所依,成了后宫孤儿。心善仁慈的赵皇后,因心怜两兄弟孤独无依,自愿扶养两人,而生性憨直的皇太子祁琰亦十分疼爱这两个异母的弟弟。
在赵皇后强大的羽翼呵护下,祁琳兄弟受到很好的照顾和教养,加上天资过人、才貌出众,两兄弟成长后很快就获得父皇的重视,而让两人佐理政务。
祁琳想起远在边关担任守将的亲哥哥祁珩,不知他得知他的死汛时会有何反应,他不希望亲兄长因悲愤而一时失了理智,为了替他讨回公道而让于镇有机可趁,再度设计陷害。他只能暗暗祈求上苍慈悲,让误陷佞臣奸计而背上残杀亲子〃黑锅〃的父皇能及时醒悟,别再过度宠信恶臣,更不希望疼爱他的母后为他的事而悲伤过度。
正当祁琳想得出神之际,枝头一阵急促而惊慌的鸟叫声让他骤然回神,下意识转首循声看去,不意却看到一幅十分惊险的景象。
只见树上有条土黄色小蛇,正攀沿着树干缓缓朝枝桠上的鸟巢靠近,仍嗽嗽待哺的雏鸟浑然不知危险已悄然降临,只是张大黄口向母鸟索讨食物,母鸟却在枝头又叫又跳,焦急万分。
祁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