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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人说:“两万是住院押金,这两天用的药,再不续上就超支了,这抗生素和血液制品都是什么价?搁谁谁也吃不消,那又有什么办法,这些我都跟你爱人说过,他没跟你说呀?那高高帅帅的小伙子是你爱人吧?”
郭英说:“要交多少钱?”
胖女人说:“五万哪!杨大夫给你们说了话,意思是实在有困难先交个两万,其余的慢慢续上,咳,有什么办法亲戚朋友先借点呗,也是怪了,生活好了这病反而多了,以前通过新闻界还能帮上点忙,现在这种事儿多了老百姓也疲了……”
郭英心事重重,全然听不清对方的话,问道:“我爱人呢。”
胖女人说:“你爱人我哪管得着?一下午压根就没瞅见。”
郭英说:“那他一定是想办法借钱去了,你放心……”
秦大庆正在四处打电话:“喂喂,是老石家吗?喔他不在?什么时候回来?……没什么事,再见。”
秦大庆又在电话本里查找着,拨号,电话通了,没人接。又拨一个号,电话通了,对方问道:“喂?哪位?喂喂……”
秦大庆捂上话筒,等他想要说话时,对方已挂断了电话。
秦大庆反复翻动着那本电话本,有人敲门。
秦大庆开门说:“是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秦父一脚刚刚跨进门坎就说:“出这么大个事,干吗瞒着我啊!”进屋后,他看着儿子,道,“我知道你难,我让你妈把老大他们也叫来了,咱家开个会,解决一下……”
秦大林和蒋平平也走进秦大庆家,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是他们的闺女秦晓璐。小璐叫道:“叔,爷爷奶奶。”
秦母说:“小璐怎么来了,不是要中考了吗?不早点休息。”
秦父不耐烦地说:“来了就来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会。小璐你把门儿关上。”他嗽了嗽嗓儿,看了众人一眼,说,“我就两个儿子,你们就兄弟俩,除了多多在医院郭英照顾着,我们老秦家全部人丁全在这儿了,怎么说呢,多多病了,今儿召集开会,就是商量解决药费的事。全家人得共同出力,人心齐,泰山移。”
秦母插嘴说:“我就这么一个小孙子……”
秦父说:“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蒋平平说:“爸你也别多说了。这不明摆着吗,老二他们有困难,让当老大的掏份钱呗,这也没什么,你们当爹妈的打个电话捎个信也就行了,用不着兴师动众的,多多少少那还不是应当应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都是应该的,谁让咱老秦家倒霉了呢?妈你别急,让我把话撂完,我还就你刚才说的那一句听来生硬,什么叫秦家就这么一个孙子?小璐是个雌的,那还算不算你们秦家的人?”
秦大林说:“你扯什么呢?”
蒋平平说:“我就想问问,当爹妈的该不该一碗水端平。”
秦璐说:“妈,多多都这样了,你还说这样的话。”
蒋平平说:“哪样的话?力该出,钱该掏,还不能评个理儿?
秦父说:“大林,你家倒底谁说话?”
蒋平平说:“我和大林一起说话。”
秦母说:“老大你掏不掏点吧?”
蒋平平说:“谁也没说不掏,我们家的钱有我一半,我连句理儿也不能说吗?”
秦大林说:“我拿一万!”
蒋平平说:“一万你去卖腰子啊!告诉你,一个子儿也没有!家里还有几个大钱那是我的下岗安置费,谁也甭惦记。”
秦大林说:“那我的钱呢,我自己辛苦钱呢?”
蒋平平说:“你也知道辛苦呀,我全买了八年期国库券了。”
“你!”秦大林生气地挥起了手。
蒋平平说:“你还想打人呢,当着你爸妈的面要打你打,打,打呀!”
看着哥嫂的这番争吵,秦大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平平说:“当着大庆兄弟的面,我也把话说明白了,你大哥是个臭拉车的,你嫂子是个被人踢出厂门的,我们没钱,要说有点积攒那也是为小璐上学备着的,可难归难,再难现在也难不过你们,该出的力我们不会省着,一千块钱,我都带来了。大庆你数数。”
秦大林气急败坏地说:“你打发谁呢!”说着,大林夺过那沓钱朝蒋平平脸上撒去!
秦大庆起身道:“哥!”
秦大林一把推开秦大庆,秦大庆闪个趔趄,大林对蒋平平骂道:“你这个贱女人,看我不抽死你……”
小璐紧紧抱住父亲说:“爸,你别动手……”
秦父说:“别拦,这女人该教训教训,打!”
秦母说:“老头你这是火上浇油啊!”
蒋平平凑过脸说:“你打呀,有本事你们一家都来打呀!”
秦大林更加冲动,秦大庆起身要挡大林,大林的手早已挥去,一声闷响,蒋平平被甩出老远,她一手捂脸,眼睛瞪圆,死死地盯住大林。一时,屋里显得格外的安静。小璐哭着跑过去扶起母亲,蒋坐在地上就是不起,突然放声大哭道:“你这个秦大林秦大傻,你敢打我,好啊,我也不过了,那点国库券我还你,死活我不管。”
秦父说:“大林,把你媳妇弄走!”
小璐说:“爷爷!”
秦大庆谦疚地说:“嫂子……”
蒋平平说:“我不是你嫂子。”
秦父说:“我家也没有这种儿媳!”
秦母说:“老头呀你这是要出人命呀!”
秦大林粗喘着说:“你给我滚!”
蒋平平说:“好,我滚,可我话还得说完。”她指秦父说,“你这老糊涂做过哪件公平事?你倒是爱主个事,你为什么不掏钱呢,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本事你甩出钱来呀!二十多年前秦大庆上学花的全是大林的血汗钱,二十年后还拿大林说事,我倒要问问你这爹是怎么当的?”
秦母说:“平平,你这不是掏你爸的心窝子吗!别……”
蒋平平说:“那你们自己说说,你们这样的家庭,怎么就出一个大林这样卖苦力的半文盲?你们对得起大林吗?你们知道不知道,大林一身是伤,每天晚上要贴上膏药才能睡下,有一天大林要干不动了,我们还能依靠谁?”
众人无言,蒋平平拉起秦璐,带着哭腔说:“我们走!”
秦大庆叫道:“嫂子……”他弯下腰一张张拾起地上的钱,说,“谢谢你了……这钱你拿回去吧。”
秦璐看看母亲,蒋平平猛拉一下秦璐说:“走!”
蒋平平正要开门,门却被外面拉开了,门外站着郭青。蒋平平愣了一下,夺路而去。
郭青进屋,把一个信封交到了秦大庆手里说:“姐夫,这六千块钱妈让我送来……”
秦父哆嗦着嘴唇说:“丫头啊,秦家忘不了你们郭家的这份情啊。”
郭青说:“伯父您别这么说。”
秦父说:“刚才你幸亏晚来了一步,要早来,秦家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秦母说:“你就别说了。”
秦父又对秦大庆说:“你不是缺五万元钱吗?你妈那儿八千元先凑上。”
秦大庆说:“我妈身体不好,这钱是你们应急的,我不要。”
秦大林说:“你嫂子性子急,回家我慢慢说。你别置她的气。”
秦大庆说:“嫂子的话没错,你们的难处我也都知道,我去找朋友,他有钱。爸妈,你们急什么呢,不就是钱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没问题!”
第一章 阳光下的劫持借钱
夜深了,别墅区显得宁静而神秘。一幢楼的客厅大灯亮了,门开了,一个年轻、白胖、只穿三角裤衩,脖子上却挂着很粗一条金链子的人,一脸笑容迎出来说:“是大庆呀,我说是谁呢半夜三更的,快进来。”
秦大庆走了进去说:“睡了?”
东子说:“没,看碟呢。我说……我买了张架子床。”他带上门,对秦大庆说,换鞋。”说着,朝秦大庆踢过来一双绣花拖鞋。
秦大庆换着拖鞋,问:“什么架子床?”
东子说:“就是老床,前红后榉雕花的那种,妈B还不知道谁跟谁在上面劈着大腿睡过觉呢,可看着就是他妈的好看,宰我两万多块钱呢,说什么明代的,我看也就是民国的,南方老地主和小老婆用的玩意儿。”
秦大庆说:“你就别显摆了,我知道你有俩闲钱了行不行。”
东子说:“今儿怎么有功夫过来坐坐?”
秦大庆避开话峰,故作轻松地问:“你在看毛片?”
东子说:“什么毛片?”
秦大庆说:“你不是说在看碟吗,架子床上躺着看毛片?”。
东子说:“噢,哪里,样板戏,《杜鹃山》,什么烂片子没看过,还是咱的样板戏好看,就好比什么都吃过了,还是咱的豆腐拌小葱好吃一样,没办法,小时候印象太深,就好比说起老朋友,脑子里就出现你大庆一样,没别人。坐。”
秦大庆看着室内的陈设:“你这厅又装了?”
东子说:“改了一下,都是意大利石材,扔进去二十六万,楼上比这气派。”突然,他看着秦大庆,“你小子天一句地一句的,不是借钱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