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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人私通,还传播异教的邪说……
一切都起自撒母耳。合罕于1689年4 月23日对杜布罗夫尼克市的耶稣会修道院的一次叫人大为纳罕的访问,这次访问以银裆入狱告终。那天早晨人们看见合罕走上台阶去找耶稣会修士,一边走,一边把烟斗放进含有笑意的嘴里,他是在有次梦见自己抽烟斗之后才抽上烟的。他拉响了修道院的门铃,修士们刚把门打开,他就向人家打听一个传教士,那人是位圣徒,年纪比他大八百岁,他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但是却能如数家珍地讲出那人的生平:怎样在萨洛尼卡城和君士坦丁堡求学,怎样厌恶圣像,怎样在克里米亚学习古犹太语,又怎样在哈扎尔国说服迷途者归化基督教,那人有个弟弟总是和他在一起,在各方面襄助他。合罕最后说,那人于869年死在罗马。他央求修士们把这位圣徒的名字告诉他,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并指点他上哪里去寻找那人的圣徒传。但是耶稣会修士没有让合罕进门。他们一直听他讲,不时举起十字架朝他的嘴巴画十字,等他一讲完,便把警官叫来了,警官把合罕关进了监狱。这是因为1606年圣母大堂的堂区教务会议作出反犹决定,严禁杜尔罗夫尼克犹太人区的居民就基督教问题作任何讨论,凡违背这一禁令者,处以三十天的囚禁。当合罕于狱内度过这三十天的囚徒生活,终日用耳朵揩擦板凳期间,发生了两桩值得一书的事。一桩是犹太社团决定检查和登记合罕的手稿与书籍,另一桩是有个关心他命运的妇人出场了。
叶芙洛茜妮娜。卢卡列维奇夫人是卢查里察街的一位贵妇。每天傍晚五点,当明切特塔楼的阴影移到对面要塞的墙上时,她便拿起瓷烟斗,将存放在葡萄干中间整整一冬的蜜型烟丝装满烟斗。用一块神香或者一片拉斯托沃岛的松木片把烟斗点燃,抽着,然后塞给斯特拉顿街的一个什么野孩子一个银币,让他把抽着了的烟斗送往监狱,交给撒母耳。合罕。那孩子把烟斗转交给合罕,待他在狱中抽完后,再把空烟斗送还给卢查里察的叶芙洛茜妮娅。
这位叶芙洛茜妮娅夫人出身望族,本姓盖塔尔奇奇一克罗霍拉奇奇,嫁给杜布罗夫尼克的贵族世家卢卡列家后便从夫姓。她所以出名不单单是因为她姿容秀美,还因为从未有人看到过她的手。传说她每只手上本该长小指的地方却长了大拇指,所以每只手都有两个大拇指,每只手都可既是左手也是右手。还说这可以从瞒着叶芙洛酋妮妮夫人偷偷画下来的一幅她的半身像中看出来。在那幅画像中她用两只大拇指捏着一本书。如果不谈她的这个特征,那么叶芙洛酋妮妮夫人的生活与其他贵夫人的生活并无不同。如果硬要指出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便是犹太人区的剧院演出犹太人的节目时,她有戏必到,而且看得如醉似痴。当时杜布罗夫尼克当局还未禁演犹太剧,这位叶芙洛茜妮娅夫人甚至把她的一件“红黄条纹相间的天蓝色”连衣裙送给犹太人区的一名男戏子作为戏装,供他扮演女角时穿,那时女角都由男人扮演。1687年2 月,撒母耳。合罕在一部《田园诗》中演女主角,就是穿着上文提及的叶芙洛茜妮娅夫人的天蓝色连衣裙扮演牧女的。告密者在呈交杜布罗夫尼克当局的汇报书中说!“犹太人合罕”在演出时行为不端,好像“根本不是在演戏”。他打扮成牧女,“穿着丝绸衣裳,上面尽是绦带、花边,有雪青的,有红的,脸上还涂着白粉,因此认不出他的本来面目”,按剧本规定,合罕应当向牧童“朗诵”表爱的“诗体台词”。可是在演这段戏时,他没有把脸对着牧童,却转过身去对着叶芙洛茜妮娅夫人(他就是穿着她的连衣裙),不顾台上台下所有人的惊讶,献给那个夫人一面镜子,并伴之以“滔滔不绝的爱的表白”,连具体的话也一字不漏地写入了告密信中:赠我这面过于智慧的镜子又有何用,在镜子里我又看不见你的脸;该你的脸映现的地方,我看见的是自己的脸,谁趁夏日远行,然后返回……
收回你的礼物吧,从我看不见你脸开始,我已不再需要睡眠。
令所有的人更为惊讶的是叶芙洛茜妮娅夫人对于这种越轨行为不但不气愤,而且还慷慨地赏给演员好些橙子。更有甚者,开春后,到领圣餐那天,叶芙洛酋妮妮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抱着个布娃娃当作女儿带她去教堂望弥撒,布娃娃穿着一袭天蓝色的豪华衣裳,黄色和红色条纹相间,同“犹太人合罕在犹太人区戏院子里念那段台词时”所穿的那套连衣裙一模一样。合罕一看到她,便指着布娃娃嚷嚷着说这是带他的女儿来领圣餐,这是带他的爱情的果实——他的一亲骨肉一来教堂,哪怕这教堂是基督教的。那天黄昏,在犹太区的寨门就要关闭时,叶芙洛茜妮娅夫人同合罕在圣母大堂前会面,她让他吻了她的腰带边,并抓住他的腰带,就像抓住马缰绳那样把他牵到一边,刚走到背影处,就连忙塞给他一把钥匙,告诉他明天晚上她在普里耶科街那幢房子里等他。
合罕如约来到普里耶科街那幢房子门前,锁孔在门锁的顶部,他不得不把钥匙从上边插进去,把锁柄往上拽开。进门是条狭窄的走廊,右边的墙与通常的墙壁一般无二,可左边的墙却由一根根方形石柱组成,石柱成梯形排列,越往左越长,合罕由石柱的空隙间往左看去,远处的景色一览无余,那里是一片茫无涯际的广漠世界,在那个世界深处,大海在月光下喧闹……合罕这时明白了,走廊的整座左墙实际上是一条倒插在地面上的石梯……他没遇到任何困难就顺着这条梯子上了楼,向一间有灯光的房间走去。在走进去前,他朝楼下深处瞥了一眼,看到那里的大海同他平时看见的一样,在他脚下喧闹。他走进屋里,只见叶芙洛茜妮娅夫人光着双脚,披头散发,正在流泪。她面前是张三条腿的小桌子,桌上放着一只小巧的女鞋,鞋里放着面包,鞋尖上点着一支蜡烛。在按垂至肩膀的长发下边是叶芙洛茜妮娅夫人裸露的双乳,她的乳房如同眼睛,既有睫毛,又有眉毛,只是从眼睛中流出的是黑色的目光,而从她乳房中流出的却是黑色的乳汁……她用两只各长有两枚大拇指的手把面包掰成小块,放在裙裾上,让泪水和乳汁将其泡软,然后把它们投放到她脚上,她双足的脚趾上该长趾甲的地方都长着牙齿。她把两只脚掌紧贴在一起,用脚上的牙齿贪婪地嚼着投掷下来的面包,但由于没有可把面包吞下肚去的进口,于是嚼烂了的面包泥全撂在她脚边的灰尘里……
一看见合罕,她就把他紧紧搂住,领他上床。那天夜里她使他成了她的情夫,喂他喝了黑色的乳汁,并告诉他说:“不能过量,过量就会催人衰老,因为这是从我体内流出的光阴。适度可强身,过度便损害健康……”
自这天和她一夜欢娱之后,合罕决定改信她的基督教。他像喝醉了酒,见谁就讲这件事,因此人人都知道他要改宗基督教,可他却并无动静。他曾把他这个意图讲给叶芙洛茜妮娅听,她劝他说:“这可断断使不得,因为,要是你想知道的话,我信的也不是基督教,确切地说,我是个临时性的基督徒,嫁夫只得从夫。其实从一定意义上说,我属于你的世界,也就是说犹太人的世界,这事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解释得了的。也许,你在斯特拉顿街上见到过一个你压根儿不认识的女人竟披着一件你非常熟悉的斗篷。我们女人都技这种斗篷,我也如此。我是魔鬼,名叫梦。我出身于犹太教地狱,出身于火焚谷,我的座位在圣殿的左边,与众恶神为伍,我是撒加利亚本人的后代,关于他,人们有一句话:”Atque hlnc In lllo creata est Gehenna ‘我是第一个夏娃,我的名字叫莉莉特,我认识耶和华,和他发生了争执。自此我一直在他的阴影下藉《摩西五经》的七重深意反省。现在这副容貌的我,你所看见并爱上了的我,乃是真神和地神的混合物;我有三个父亲却没有一个母亲。我不敢朝后退一步。如果你吻我的额头,我就会死。你如果改信基督教,你就将替我去死。你就会落人基督教地狱的群魔的掌心,到那时来照料你的将是他们而不是我。对我来说,将永恒地失去你,我再也不可能和你团圆,再也不可能和你欢会,不仅仅是此生,而且是今后生生世世……“
第 40 章 黄书——古犹太教关于哈扎尔问题的史料…1 (3)
于是杜布罗夫尼克的西班牙系犹太人撒母耳。合罕仍然保持其原来的信仰。尽管他已放弃了原先的意图,可是谣言并未停息。他的名字比他本人走得更快,他的名字先于他自身遭到了非议。1689年谢向节,众圣徒的礼拜天期间,事情终于闹大。谢肉节一过,杜布罗夫尼克的戏子尼古拉。里基就被传出庭,就他和他的戏班子扰乱城市秩序一案受审。人们指控他把杜布罗夫尼克德高望重的著名犹太人巴巴。撒母耳写入剧本,并予上演,并指使合罕当着全城上下所有人的面对撒母耳极尽挖苦之能事。戏子里基大呼冤枉,辩称他怎么也没料到在谢肉节流动演出期间躲在假面具后边的竟会是撒母耳。合罕。一年一度的谢肉节流动演出是杜布罗夫尼克年轻人的传统,风刚一变色,里基就跟戏子歪鼻子排练“齐奇阿达”,也就是说排练有犹太人角色的谢肉节流动演出。他俩雇了一辆由键牛驾的板车作为彩车,在上边安了一台绞刑架,而那个曾多次演过犹太人的歪鼻子则弄来一件帆布衬衫和一顶用渔网做的帽子,用麻屑做了一部火红色络腮胡子,并写了一篇告别辞,在“齐奇阿达”中,犹太人就刑前一定要念告别辞。他俩按约定的时间相会时都已经穿好戏装,戴着假面具,里基向法庭发誓,他当时深信不疑与往年谢肉节时一样,板车所载的是化装成犹太人的歪鼻子,他站在绞刑架下忍受着鞭打、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