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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凿有据地说,可汗作出这个决定的那天,他的头发一下子全落光了,他本人也深知绝非好兆,但令出官门,驷马难追。于是可汗的夏官迎来了伊斯兰教、犹太教和基督教的传教士——托钵僧、拉比和修士……三位贤哲的观点,基于三种不同信仰而激起的争论,他们的个人品德以及“哈扎尔大论辩”的结果,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兴趣。
关于这一事件和它引起的后果,关于论辩的得胜者和失败者,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多少世纪以来,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内部就此事展开了无穷无尽的讨论,迄今未休,虽然哈扎尔人早已消失。到了十七世纪,对哈扎尔人的兴趣再度勃发,数百年来积存下来的关于哈扎尔人的大量资料均予以系统整理并于1691年在普鲁士出版。
人们研究了三角形钱币、古戒指上的姓氏、盐瓦上的图案、外交信函及众多作家的行述,又借助放大镜查检书名,研读谍报员的书面报告及各类遗嘱,还对黑海沿岸的鹦鹉的发音作了考察,有人认为那些鹦鹉当年曾讲过现已湮灭的哈扎尔语;有人研究了以音乐为题材的绘画,并从画上辨读乐谱中的音符,有人甚至研究过一张人皮上所刺的文身,至于查阅的古拜占庭、犹太和阿拉伯文史档案资料更是不计其数。总之,为了编纂此书,凡生活在十七世纪的人能够想像到的办法、能够使用的手段都统统用上了。考查所得史料已尽收于这部辞典之中。哈扎尔大论辩为何在千年之后重又引起关注?对此,一位编年史作者作了解释,其解释委实莫测高深,匪夷所思。他说:“我们每个人都朝前方驾驭自己的思想,一如用绳牵着猴子漫游。
而你在阅读时,你前方往往有两只猴子:你自己的猴子和他人的猴子。更要命的是一只猴子和一只狗同时出现。如何喂养它们,你去费脑筋好好安排吧,狗的饲料和猴子的饲料可大不一样……“总揽此书编纂事务的是波兰文辞典的出版人约翰涅斯。
达乌勃马奴斯或托他名字的他的一名后继者。这本在1691年出版的书是有关哈扎尔问题的史料汇编,其所采用的形式是唯一能以集许多世纪以来所有摇笔杆子的人舞文弄墨之大成的形式,即辞典之形式,并冠以《Lexicon Cosri 》这一书名。
据一种史料(基督教史料)的说法,此书由一名叫杰奥克季斯特。尼科尔斯基的教士向编注者口述后编纂而成,这名教士在奥地利与土耳其两军作战的疆场上收集了与哈扎尔有关的各种原始手稿,并将手稿上的内容熟记在心。所以,达乌勃马奴斯的版本实际上包括了三种辞书:古伊斯兰教辞源、译成希伯来文的原稿文本索引和源自基督教的识字读本。
达乌勃马奴斯著作——一这部关于哈扎尔王国的辞典中的辞典——经历了不同寻常的命运。
这个版本共印五百部,其中一部由达乌勃马奴斯用剧毒油墨印刷而成。这都沾着毒汁的辞典由一把金锁锁住,和另一部上了银锁的辞典放在一起。1692年,宗教裁判所下令销毁达乌勃马奴斯版的辞典时,只有这两本躲过劫难,得以幸免。这样一来,那些胆大妄为的人或异教徒若读了这部禁书,定遭死亡之凶。谁若打开此书便会立刻全身瘫痪,胸口像被针尖刺中一般。读者会在看至第九页上的这几个字时死去,这几个字是:词句已成血肉。倘若读者同时阅读带银锁的辞典,便能知晓死亡何时降临。带银锁的辞典里有下述提示:“倘若你已苏醒却未觉痛苦,须知你已不在活人世界。”
十七世纪多夫梅尔家族关于财产继承诉讼案的文字记录,证实了“金辞典”
(沾毒墨的那部辞典)在这个普鲁士家族中世代相传:长子继承了全书的一半,另外两名子女各得四分之一,或者不到四分之一,要是继承者人数更多的话。辞典的每一部分,都和多夫梅尔的一部分财产相对应:果园、农田、草地、宅子、池塘或牲畜。很长一段时间内,没人想到过人的死亡会和阅读这本书有什么关系。直至有一天,牲畜开始死亡,旱灾降临,有人告诉多夫梅尔家的人,说此书和年轻女子一样,会变成吸血食尸的女鬼,其灵魂在世上游荡,传播瘟疫,杀死周围的一切生灵。
第 2 章 一、《哈扎尔辞典》编纂始末 (2)
所以得把一个小小的木头十字架塞进书上的锁孔内,就像把木头十字架放入化身为吸血僵尸的姑娘嘴里一样,以阻止其灵魂出来害死家人。人们对这本《哈扎尔辞典》如法炮制:把一个十字架塞进锁孔,就像塞进嘴里一样。可灾祸更频,家族中的人开始在熟睡中觉得胸闷难忍,甚或相继死亡。于是,有人请来了一名教士:他拿掉了书上的十字架,灾祸即告停止。他曾告诫说:得提防未来,灵魂在外游荡时,切不可把十字架放在书上,因为灵魂对十字架极为害怕,从此不再返回。所以,在数百年的时间里,金锁没有再开启,也无人翻开过《哈扎尔辞典》。夜晚,放置这本辞典的书架上发出一种奇怪的声响。利沃夫的一本地方志有这样的记录:达乌勃马奴斯的辞典里装有某个名叫内哈玛的人发明的沙漏,此物能写字会说话。这个内哈玛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早已从自己手上认出H 的线条,这是他使用的希伯来语中的辅音字母,还从字母V 中看到了他阳性的灵魂。他装在书中的沙漏看不见,摸不着,但在静谧宁寂之时,你在阅读过程中,会听到细沙流出的声音。当沙子流尽,你得把书反过来,从头开始倒读,你会发现里面有秘不可宣的含义。另有一些记载称犹太教拉比对他们的同胞给予《哈扎尔辞典》的关注颇不以为然,而且这部辞典常常成为犹太世界中饱学之士加以抨击的对象。犹太教拉比对辞典中源自希伯来的史料未提质疑,然而,他们对辞典中其他的史料却不予认可。《Lexicon Cosri 》一书在西班牙亦遭厄运,在那儿的伊斯兰教社团中,那本“银书”被判为禁书,八百年内任何人不得阅读。禁期尚未过去,禁令依然有效。此事说明当时的西班牙有不少哈扎尔人的后嗣。有人注意到,这些“最后的哈扎尔人”保持着奇异的风俗习惯。他们若同某人发生冲突,会趁那人熟睡时,不惜一切代价地辱骂、诅咒他,但又不得把他吵醒,只有这样的诅咒才会大奏奇效。达乌勃马奴斯认定哈扎尔女人就是用此法诅咒亚历山大三世(大帝)的,普斯多卡利斯代纳的证词也说明确有此事:哈扎尔人曾被马赛多纳王朝的亚历山大统治过。发出一种奇怪的声响。利沃夫的一本地方志有这样的记录:达乌勃马奴斯的辞典里装有某个名叫内哈玛的人发明的沙漏,此物能写字会说话。这个内哈玛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早已从自己手上认出H 的线条,这是他使用的希伯来语中的辅音字母,还从字母V 中看到了他阳性的灵魂。他装在书中的沙漏看不见,摸不着,但在静谧宁寂之时,你在阅读过程中,会听到细沙流出的声音。当沙子流尽,你得把书反过来,从头开始倒读,你会发现里面有秘不可宣的含义。另有一些记载称犹太教拉比对他们的同胞给予《哈扎尔辞典》的关注颇不以为然,而且这部辞典常常成为犹太世界中饱学之士加以抨击的对象。犹太教拉比对辞典中源自希伯来的史料未提质疑,然而,他们对辞典中其他的史料却不予认可。《Lexicon Cosri 》一书在西班牙亦遭厄运,在那儿的伊斯兰教社团中,那本“银书”被判为禁书,八百年内任何人不得阅读。禁期尚未过去,禁令依然有效。此事说明当时的西班牙有不少哈扎尔人的后嗣。有人注意到,这些“最后的哈扎尔人”保持着奇异的风俗习惯。他们若同某人发生冲突,会趁那人熟睡时,不惜一切代价地辱骂、诅咒他,但又不得把他吵醒,只有这样的诅咒才会大奏奇效。达乌勃马奴斯认定哈扎尔女人就是用此法诅咒亚历山大三世(大帝)的,普斯多卡利斯代纳的证词也说明确有此事:哈扎尔人曾被马赛多纳王朝的亚历山大统治过。哈扎尔女人就是用此法诅咒亚历山大三世(大帝)的,普斯多卡利斯代纳的证词也说明确有此事:哈扎尔人曾被马赛多纳王朝的亚历山大统治过。
第 3 章 二、《哈扎尔辞典》版本溯源
今天已无从知晓达乌勃马奴斯的《哈扎尔辞典》(1691年版)是如何面世的了,仅存的两本(沾毒墨的那本和上银锁的那本)虽曾躲过劫难,但到头来同样难逃被毁弃的命运。据说,“金本”被毁时备受糟蹋。此书最后一个所有者是多夫梅尔家族的一位老者,此人精于剑术,其剑发出的声音,会像钟声一般传将出去。他从不读书,却常出此言:“光明产卵于我眼中,一如苍蝇啐唾液于伤口。其结果不言而喻……”这位老人无法忍受食物的油腻,于是,背着家人,每日悄悄地撕下一页《哈扎尔辞典》放入汤盆以吸去油水,然后把污秽不堪的纸页随手丢弃。当他的所作所为被人发现时,《Lexicon Cosri 》已经被毁。还有一种说法比较确切:老人不愿使用配有版画插图的书页,那会使他的汤汁串味;所以,只有那些有插图的书页得以保存下来。时至今日,若能循着最初的蛛丝马迹苦苦寻觅,兴许还能找到那些带插图的书页。有人猜测,某个名叫以撒洛。苏克博士的考古学家和东方文明史教授可能藏有一本《哈扎尔辞典》的样本或抄本,但他死后,人们在整理他遗物时却一无所获。这样一来,今天所剩的只有达乌勃马奴斯版辞典的一些摘录了,这部辞典有如靠睡眼来维持的梦魔薪传至今。
摘录里援引一些曾和《哈扎尔辞典》作者有过论战的人的观点,认为达乌勃马奴斯的版本类似一部哈扎尔百科辞典,是诸多人物传记的汇编,他们曾以不同的方式掠过哈扎尔王国的苍穹,就像鸟儿飞过屋宇一般。圣人贤士、哈扎尔大论辩的参与者及几个世纪以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