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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博大声嚷着:“叫他付钱!”曼德拉二话没说便为这位老朋友付了账。当曼德拉与阿蒂莱蒂一起从店里出来时,坦博指着温妮向曼德拉介绍说:“这是来自比扎那村的温妮。”
曼德拉后来回忆说:“在我第一次遇到温妮的时候,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可是她比他小了整整16岁呀!她是不是也对他有同样的感情呢?她会不会接受他这一份炽热的爱情呢?但他还是大胆地迈出了第一步。
对温妮来说,自从第一次见面后,那个高大的形象便久久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在仰慕之余,她不敢想象曼德拉会如此坦率地表露真情,“他比我大许多,还是我们学校的赞助人。对我们学生来说,他根本是位我们不可能认识的重要人物。与这样的人物约会,我既惊又喜。为了准备赴约,我找出了全部服装。但没有一件看起来顺眼——我们那时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齐膝的,上面还镶有花边,穿上去看起来很小也很傻。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一身庄重的服装,但那根本不是我的衣服。穿上以后,我是那么不自在。”几十年后,温妮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后来,当温妮把她要和曼德拉结婚的消息告诉庞多兰的家人时,父亲的反应是震惊,但他同时又为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感到极为自豪和兴奋。不过,他们担心温妮无法与三个孩子相处。而且曼德拉当时毕竟还是“叛国罪审判”的被告,与他结合必然意味着极大的政治风险。对此,温妮回答说,当一个人爱上了像曼德拉这样的人并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时,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同他风雨同舟,任何艰难险阻都不在话下。
婚后,年轻的新娘并没能享受卿卿我我的甜蜜生活,因为曼德拉总是忙得团团转。但温妮理解他,在回忆自己的这段生活时,她说:“你简直不可能把纳尔逊与人民和斗争分开,他全副身心奉献给斗争事业,但他仍然很爱我们的家,爱我们,而且爱得很深。他给我们以理解、忠诚和信心,尽管这些都是民族共享的,但他总能让你感到,你在他心中有特殊的地位。与他结婚,我知道自己嫁给了人民的斗争和解放事业。”温妮戏称曼德拉为“家庭的经济灾难”。如果他因为给别人进行辩护而口袋里有几个兰特的话,他就会带着两岁多的女儿泽妮出门为她买一身漂亮的新衣服,或者成箱成箱地买水果和蔬菜。曼德拉是一个很讲究营养的人,除了每天锻炼以外,他很注意补充些新鲜的水果和蔬菜。
对于生活曼德拉索取很少很少。与温妮婚后他们一直住在一间狭窄的小房子里,约翰内斯堡市政当局曾在奥兰多地区修建房屋,工头是曼德拉的朋友。工程结束后,那位朋友让曼德拉挑房子,但曼德拉挑了一套只有一室一厅带一个厨房面积最小的房子,而且还是在角落里。而他完全可以挑选就在旁边的有四间大屋的房子,这就是纳尔逊·曼德拉!
对朋友曼德拉却极为大方。每次从法庭回来,他总会对温妮说:“亲爱的,我的朋友要来这里品尝你的美味烹调。”随后,便会带回十几个人,同曼德拉一家大吃起来。有时,曼德拉把一大群人领回家后发现家中早已一无所有,正在温妮犯难的时候,曼德拉往往哈哈大笑一通后跑到附近的杂货店中买回一大堆罐头来。温妮常常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他就是这样,从来没有银行存折,他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有银行存款。”
“利沃尼亚”审判结束后,在被送往罗本岛监狱之前,温妮与曼德拉见了一面。这次见面充满了生离死别的气氛,显然,年轻的温妮对此还难以接受,她抱着曼德拉开始抽泣起来。曼德拉对悲伤的温妮极力安慰和鼓励,让她勇敢地面对未来的艰难险阻。他告诉温妮:“你还很年轻,没有丈夫的日子里你可能会面临各种欺侮,还可能受到诽谤和中伤。他们会告诉你要对狱中的我负责。希望你能够挺住,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曼德拉反反复复叮嘱温妮,她深深地点了点头。
尽管如此,曼德拉刚刚入狱后的一段时间对温妮来说仍然是度日如年一般难过,孤独和寂寞有时比恐惧还可怕。这时,温妮才如梦初醒地意识到她实际上是那么依恋曼德拉,他是她的精神支柱。但她还清楚地记得曼德拉的叮嘱,她咬着牙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在这段极为艰难的日子里,曼德拉的狱中来信给了她莫大的安慰和鼓舞。可狱中的曼德拉只能每六个月写一封信,温妮一遍遍地捧读着曼德拉的第一封来信,快到第六个月时,她又心急如焚地等着第二封信的到来。
她常常一个人出神地凝望着天花板,陷入长长的沉思,她多么想能有那么一天:有一个名符其实的家,能和心爱的人过上美满的家庭生活。她多么希望能和曼德拉再次重温那仅有的昔日美好时光。
曼德拉在家时,总是每天四点钟起床跑步锻炼,温妮则准备好一瓶水果汁等他回来。等满身大汗的曼德拉回家后,先洗一个澡。然后温妮用一些药水为他擦身。那才叫真正的生活,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不由得叹息起来。
不久以后,温妮被白人政权关进监狱。如果温妮同意与政府合作,呼吁边境上的非国大武装力量停止游击战争,很可能她早就被释放出狱了。而且政府可能会派一架直升飞机带着她直飞罗本岛,同她的丈夫会面,然后曼德拉也可能会搬出单人牢房,受到好一些的待遇。但政府打错了算盘,低估了温妮的觉悟。事实上,正在遭受他们折磨的这个女人心中在嘲笑他们的这种小伎俩——无数仁人志士把他们一生中最美好、最珍贵的时光奉献给了正义事业,他们还在指望我能同他们做交易。
从温妮动荡的家庭生活中不难得出她厌恶宗教的结论,但狱中的温妮竟然从头到尾把《圣经》读了四遍。
她的确从《圣经》中得到了一些启迪。但她同时也敏感地意识到,白人们也正是打着“上帝”的旗号、自称是“上帝的选民”,干着压迫黑人的事。就拿扔给她《圣经》的看守来说吧,她大概根本不信上帝,否则绝不会那么狠心肠,白人也不会只因思想不同就把人活活折磨死,也不会用机关枪向7岁的儿童开火。就是这些人教会了黑人什么是仇恨。望着这些身穿土色制服,整天板着面孔的女看守,温妮心里不禁涌上一种轻蔑的感觉——实际上她们把自己也变成了犯人,甚至还不如犯人。她们怎么会做这种工作?温妮曾试图用英文同她们交谈,但她们马上红了脸——这些阿非利卡白人姑娘不懂英文,连最基本的问候语都不会。可怜!
监狱中的伙食令人作呕。早上,女看守们先把马桶拿走,然后刷也不刷就又送回来,马桶盖翻过来就当餐桌,上面放着玉米粥,然后女看守们用她们白白的腿将马桶踢到牢房门口。玉米粥自然是没煮熟,更过分的是里面净是鸟屎,让人作呕。长期营养不良使温妮面有菜色,经常发低烧,并且时常眩晕。等到法庭开始审判她的案子时,她已经无法上庭,因为她已经住进了监狱医院。
铁窗生涯使温妮变得更加强硬。一位狱友回忆起1969年与温妮一同被关入比勒陀利亚中央监狱时的情形时说,有一天,一个狱吏试图粗暴地对待一位50开外的女犯人,温妮跳起来喊道:“看你敢碰她,看你敢碰那个女人!”结果那个人跑了,因为温妮就在门口。他边跑边说:“我要狠狠揍你一顿。”这时,温妮的那位狱友也喊道:“你竟然说要狠狠揍温妮一顿,她是我们领袖的妻子,我们不允许你这样对她说话。”那个人果然不敢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三个女看守挥动着大棒子威胁温妮说:“你再那样说话,就尝尝这个的厉害!”温妮毫不示弱,她喊道:“尽管来吧,你们这些该死的老母牛!”
在回首狱中生活时,温妮说:“在监狱里我的精神比任何时候都更解放,我的心灵比在任何别的地方都更多地得到了净化。当然,我并不是说没有自由更好。但在目前这种环境下,对于黑人同胞们来说,整个国家都是监狱,问题只是,哪种监狱更好,是监狱外还是监狱内——当你在监狱里面时,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那些把你投入监狱的人也知道。”
由于曼德拉的被捕,孩子们失去了父爱。她自己又常常被迫离家,这使得温妮更加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们。但是,由于温妮常常被捕或是遭受禁令,孩子们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块阴影,她们总是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有一次,小女儿津姬冷不丁问温妮:“你真是我们的妈妈吗?你只是爸爸请来照顾我们的小姑娘吧?”孩子们见过照片上的曼德拉,觉得他像一个真正的父亲。
其实,在两个女儿的记忆中,温妮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小女儿津姬曾说,她印象中的童年是美好的。妈妈不在家时,她们的舅舅或叔叔总是赶来和她们待在一起,使她们感到还有一个家。而妈妈和她们在一起时,那种体贴入微的关怀让她们感到自己都被“宠坏了”。姑娘们还记得小时候晚上妈妈常为她们唱起那动听的科萨族催眠曲。对姑娘们来说,温妮还是一个好朋友和好姐姐。“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坐下来一起讨论,她总是善解人意。这也是我说她是一个非常好的社会工作者的原因。”
“妈妈有很多很多优点,我都不知该从哪说起。”津姬说,“她绝不放弃自己的原则,她曾经把所有治心脏病的药扔进下水道,因为她只相信锻炼和健康的饮食。她从不乱吃东西,这就是她为什么总是显得那么年轻。”
“她为传统音乐和服饰感到极为自豪,她衣着传统,但也是分场合的;比如到法庭去时,她穿传统服饰;在家的时候,她常穿T恤衫和牛仔裤。她还喜欢穿军装,她有一身卡基布军服,男式靴子和一顶贝雷帽。我想我会再给她一把玩具手枪和枪套,让她去法庭转一转。”津姬说话挺有幽默感,也许跟曼德拉的遗传有关。
泽妮回忆说:“如果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