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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且桓觥氨局实纳缁嶂饕逭摺保炊阅戏巧缁嶂写嬖诘拇罅康牟黄降认窒蟆K墓鄣阌胄矶嗤贝姆侵蘖斓既耍ㄈ缛诩佣腖·桑戈尔、赞比亚的肯尼斯·卡翁达和坦桑尼亚的J·尼雷尔)所持的没有定式的“非洲社会主义思想”很相似。但是他的社会主义思想在南非的环境中注定要显得激进得多,因为他针对的是非洲大陆上最大的白人集团,他们控制了全部土地的87%,并且实际上控制着全部的银行、矿井和工业。他刚出狱的时候,黑人与白人都急于想知道他是否仍然保留着早期对社会主义的偏爱。
在监狱中,曼德拉对于基本经济问题的看法似乎并没有太多改变。他仍然是一个“本质的社会主义者”,而且,1990年的他并没有比1964年的他更像个经济学家。他第一次走出监狱时所说的话与他走进监狱前的话非常相似。在首次新闻发布会上他谈到,要详细了解经济状况,以确保充分就业和更高的劳动生产率,同时解决“社会责任问题”。当被问及在彻底重分国家财富这一要求上,他的观点是否有所改变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有。我的观点与非国大完全一样。矿井和类似的社会部门的国有化问题是非国大的基本政策,而且我相信,在这一点上非国大是非常正确的。”他这一天的讲话使约翰内斯堡股票市场上的股票价格直线下跌。
在随后的岁月中,曼德拉减弱了他对国有化的调门,像非国大官方声明中表现的一样,但这似乎更像是一种政治上的权宜之计而不是内心基本的改变,目的在于安慰容易惊慌的白人商人、外国投资者、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即便如此,他仍然经常流露出国有化思想。例如,1991年7月,他在开普敦向葡萄牙人社区发表演讲时,重新宣布了非国大要把大垄断行业收归国有的态度。他说,国家的权力应该用来纠正种族分离政策造成的种种弊端,不仅在政治上,在经济上也应如此。然而,许多共产党人仍然担心,曼德拉和非国大正在逐渐抛弃自己对社会主义的承诺;而且,有人预计非国大和共产党的联盟关系终有一天会由于这一问题而破裂。但是,由于曼德拉不断强调重新分配财富的紧迫性,在他的思想与共产党的“民主社会主义”的政策之间是否存在着真正的区别又让人难以分辨了。1992年2月初,他在瑞士的达沃斯对世界经济论坛的一个小组的谈话中有如下内容:“把一些关键性行业收归公共所有,这本身就是为克服我们国家财富所有制中存在的巨大的不平等的重要的一步。”在我们看来,在使非国大获得对经济的“指挥地位”这一问题上,曼德拉和共产党的兴趣不相上下。
曼德拉出狱后,他对第三世界革命者及其各自事业的关注也同样没有改变。1962年入狱时他是个“反帝国主义者”,而1990年出狱时,他仍然如此。获释两周后,他在赞比亚的卢萨卡会见了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领导人亚西尔·阿拉法特,他们拥抱、亲吻,犹如久别重逢的兄弟。他甚至因为把巴解组织和非国大的事业等同起来而激怒了南非的犹太人集团。在访问美国期间,他于1990年6月21日出席了“午夜热线”的电视直播节目,在节目中,他把阿拉法特称为“并肩作战的同志”。曼德拉与整个非国大一样,本能地坚持第三世界左派的观点,认为世界是一个整体,都被“美帝国主义”统治着。他心中的英雄不仅仅是阿拉法特,还有利比亚的穆罕默德·卡扎菲,古巴的菲德尔·卡斯特罗以及伊拉克的萨达姆·侯赛因。当然,他们的共同之处在于,不论形式如何,都愿意反对美国的世界霸权。当伊拉克于1990年8月入侵科威特时,非国大最初的反应是站在萨达姆·侯赛因一边。就在地面战争开始之前,曼德拉在与乔治·布什总统的电话交谈中说,美国的政策是在冒险。犯错误的是美国,而不是伊拉克。这些话令乔治·布什总统十分恼火。
曼德拉在美国与利比亚关于击落泛美103次航班的夙怨中支持卡扎菲,这又一次激怒了布什政府。曼德拉说,美国试图引渡两名利比亚谍报人员,让他们在法庭作证:1988年的炮击事件是“蓄意羞辱国家形象”。布什政府曾打算说服曼德拉取消1992年1月的利比亚之行,因为他有“一些非常有力的证据”证明卡扎菲参与了国际恐怖活动。然而,非国大对卡扎菲的看法也同样有力,后者长期支持非国大的事业,为其提供了几百万美元的经费,而且为曼德拉此次北非之行安排了一架飞机。非国大的官员们对于美国干预曼德拉的事务感到很气愤。非国大发言人吉尔·马修斯对记者说:“如果美国想对曼德拉出访哪个国家指手划脚,那么它会造成许多麻烦。”曼德拉或许与美国和西方的意见不一致,但他代表了非国大内多数人的观点。
菲德尔·卡斯特罗是另一位深受曼德拉赞赏的人物。1991年7月末访问哈瓦那时,他高度赞扬了这位年长的革命者,并表达了对古巴人民为反对“帝国主义交响乐运动”而进行的英勇斗争的同情。他还赞扬了古巴革命所取得的“引人注目的成绩”,并对记者提出的古巴虐待人权的问题予以驳斥。曼德拉说:“从一开始,古巴革命本身就已成为一切热爱自由的人们希望的源泉。”他立场分明地称赞卡斯特罗的革命及其在美国压力下顽强生存的斗争。卡斯特罗是曼德拉心中一位特殊的英雄,他曾派遣30多万军队帮助安哥拉左翼政府抗击南非军队和在美国支持下由若纳斯·萨文比领导的叛乱力量。“我们怀着对古巴人民深深的感激之情来到这里”,曼德拉在7月26日的一次讲话中这样说道,卡斯特罗就站在他身边。“没有别的国家能像古巴这样无私地帮助非洲。”曼德拉在世界各地不断重复这些话语,毫无疑问,如果他能当上南非首位黑人总统,南非的外交政策一定会有根本的改变。
在监狱中度过的几十年没能改变曼德拉的政治观点,却使他的性格发生了一些变化。基本上每一本介绍他的书,无论对他多么推崇,都会提到曼德拉年轻时经常表现出来的那种传奇式的坏脾气。然而,他在监狱中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从那时起一直如此。据一位狱友马哈拉吉讲,曼德拉有步骤地控制了自己内心的愤怒,不让他发作,这“不仅有个人原因,还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他习惯于隐藏自己的感觉,就连他最亲密的狱友也无法了解:他取得了成功,让马哈拉吉感到很震惊。在他出狱之后,这种行为方式被证明是很正确的,因为它使曼德拉保留了自己的生活。
曼德拉不愿谈及自己在狱中的经历,也不愿谈及狱中生活如何改变了他的生活态度。1992年3月,记者从他那里了解了许多他从不想提起的往事。他说,在犯人中有“许多堕落分子”,包括“一些追求性快乐的人”,但他从不详细地讲述这些事。然而,他也曾对人讲了一件事。1988年,他刚在开普敦的一家医院治好肺结核,这时有人出50万兰特(大约18万美元)要拍一张他的照片。他说他拒绝了,因为他担心这会影响他与政府间进行的秘密谈判。
一次,一群记者成功地让他回忆起自己在狱中的生活,当然,程度也有限。当时他获释仅四天,在索韦托的家中接受美国记者的采访。他告诉他们,被捕后两年中的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过着一种隔离拘禁的生活,这种生活一直到他被定罪以后才结束。对他来说,罗本岛的生活起初是一段残酷的经历,他和其他六名“利沃尼亚受审者”就被监禁在那里。他把这个远离开普敦,处于惊涛骇浪之中的小岛上的条件描述成“非常的残酷和野蛮”。虽然他自己从没受到身体的虐待,但他回忆说:“这种事在我身边每天都有发生。”曼德拉在罗本岛上干了许多年的重体力劳动:砸石头、挖采石场、沿着海岸采集海藻。只是到了70年代中期,条件才有所改善,这也是他与其他政治犯们多年斗争,反对伙食低劣,运动器材奇缺,以及阅读材料接受检查的结果。
在后来的一次采访中,曼德拉还告诉记者,他正是在罗本岛上学到了与阿非利卡人打交道时的不妥协精神。他讲了一件事:为反对每天装15车石灰石的工作标准,他和狱中的同志们举行了怠工行动。他说,他们成功地使工作限额降低到每天装1车,而且在他和另外四名非国大高级领导人1982年4月被转移到开普敦城外的波尔斯摩尔监狱之前,他们要求改善条件的大部分要求都取得了成功。当曼德拉和他的同志们在与政府谈判中承受让步的压力时,他们不会忘记在这里学到的经验。曼德拉说,监狱生活中唯一的好处是他能和一些看守结成朋友。他发现这些人是取得非官方支持和改善监狱条件的最大的希望。他告诉我们:“看守中有许多人是我们的朋友,他们试图尽可能地改善我们的条件,让我们尽可能过得舒服。”他在铁窗后过了27个春秋,是这些看守的态度“抹去了一个人由此产生的任何痛苦”。而且,正是他这种毫无痛苦的感觉令人震动,这是曼德拉身上最突出的品格。
监狱还让曼德拉在非国大确立了永远的权威和领导地位。一些诋毁曼德拉声誉的人说,曼德拉成为非国大的最高领导人纯属历史的巧合——他们说,别的犯人也同样可以轻易地担当这一角色,到国外宣传被遗忘在罗本岛上的反种族隔离政策的活动家们的悲惨遭遇。他们说,像沃尔特·西苏鲁这样的人也一样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并可以取代曼德拉在国际上出尽风头。
但是如果我们看看曼德拉的经历,那么选他作为反种族隔离政策的活动家的总体遭遇的代表人物就更像是历史的必然了。没有人,连他的好友西苏鲁也无法胜任这一角色。在1962年被捕之前,他已成为非国大领导层的一员了,虽然时间很短,却也光采照人。他参与创建了青年联盟,于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