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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史-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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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也就稍减。他那一班,管的极好。成心要在全年级树个标本。所以运动会等各种比赛,都超过天主这班。而天主对这些,一概不管,只要求学生加油读书。所以什么篮球赛冠军等全是他那一班的。天主这班,都是倒数第一。倒是文娱晚会,天主这班的女生听周老师鼓励他那班学生要超自己的班,大为天主不服,说:“周老师处处都想压过孙老师,孙老师咋硬不跟他争?难道我们一点本事没有,争不过人家?我们硬要为孙老师争气!”就组织起来,排练节目。每次都压过周永恒那班,把第一夺了。
  如今学校又要举办全校“元旦”文娱晚会,学生又自发组织起来排练节目,说要夺了第一,为孙老师争气。天主把他们叫来,说:“我不要你们给我争气!你们自己为自己争气没有?升学考不起时怎么办?你们这时倒给我争气,我到那时是给你们争不来气的!我自己的气由我自己争好了!你们每天只晓得排练节目,可见你们读什么书!”
  她们忙一哄而散。回去仍加油排练。结果又夺了第一。得了奖状,就送来给天主。天主不要。她们说:“老师贴着多好!等我们老了,又来看孙老师,还看得见这张奖状!那时多好!”天主说:“等你们老时,我早死了!人去屋空嘛!这屋也易主了!”
  全校教师,忙的忙调动县城,赵在星、吴明道、荣昭等自不用说,在县城里都有亲友为他们操办调动。这一伙乡村出身,在县里没关系的,也强去闯。或去找米粮坝中学校长,或去找镇中心学校领导,又去求局领导。拖的拖火腿去,买的买红塔山去送。反正在所有人心中,调进县城就是人生最大的事。能谐此愿,也就人生无憾矣!
  人的处境不同,希望、理想也不同。又有拼命想调入荞麦山中学来的。岳英贤之弟岳英华,师范毕业分在乐治乡小学,想调到这里来。岳英贤又找局领导,又来找张一行。反正论来论去,都是亲戚。罗正万也来找张一行,要把罗新成从花紫岩中学调过荞麦山中学来。什么柳富豪之妻在干冲小学,朱民蕴的女朋友在草皮地小学,各各都来求张一行。
  张一行雅爱文艺,竭力地凑出点钱来,催天主办份刊物。天主哪有心肠办这些小事。张任命天主为《校园文艺》主编,陈兴洪为副主编。刊物要的钱多,搞不起来,就先搞黑版报。陈兴洪得当了副主编,想到弄到个官来当了,大喜过望。而天主只管读他的书。陈兴洪审了稿子,拿来问天主如何,天主也相信他的才能,都说:“可以。”陈说:“老孙,你抄嘛!”天主知陈也同世间的所有的人一样,爱出风头,也爱表现,说:“老陈,你的字好!我这字出不了手。”陈说:“都让我把着干了!你也来表现表现嘛!”天主说:“能者多劳!你是能者!自然该多做些。”推让一番,陈兴洪被天主说得乐呵呵的。提了尺子、凳子,拿了粉笔、稿件。本来天主说:“你如忙不及,我见有些学生粉笔字很好,也抄得认真。他们乐意来帮忙,请他们也来抄抄。”陈口头上说:“自然,自然,这也是锻炼学生。而且众目睽睽之下抄这校报,是很光荣的事,谁不愿意?”有的老师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黑版字,争着要来抄。陈都不让他们参与,自己一人,天天在黑板上抄。写一阵、瞄一阵、笑一阵,问天主:“怎么样?”天主都说:“好!好!太好了!”陈更得意,抄得更起劲。
  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张一行就凭这抄字,发现了陈兴洪之愚,天主之明。立刻提拔了陈兴洪当教导副主任。
  但过几天,一封中国作协及一封北京大学的信寄到荞麦山中学来。都是熟人写来给天主的。赵在星见了那信封,心内寒了许多。天主去校长办公室拿信,见赵正盯信封看。那眼神,温顺得如绵羊一样。说话也客气得很。天主即刻明白。拿了信出来,就悲哀:此举说明了他天主可怜,说明了赵也可悲。校长是张一行当着的,他才代理一个月,就自然流露出那种神色来。莫说代理,即使他真是校长,又能奈我何?但他代理这么一个角色,就作如此,不正深刻地说明了我的下贱、可怜了么!一个代理校长,也就可以掌握我的命运了!正说明我贱如泥粪!但一封中国作协及北大的信,就算得什么!就可把赵吓到那个程度!赵连这样的信都不可巴望得到一封,更说明了赵之贱如泥粪!
  天主郁郁不乐,到后面山上去走走,深刻地想了。一是作协的约稿信,二是陈老师到北大读作家班,联系了《诗刊》为乌蒙开个专辑,叫天主寄照片、简历及十首诗去。天主才想起,这一年除了看书,哪有什么作品?这一年是虚度了!再加上刚才的悲愤。天主扼腕可惜于这一年的时光。
  聂传顺老二儿子聂学君原在荞麦山中学读书时,与李志五、李兑是一伙,毕业考不起,又到则补补习。在那边打了架,大腿被杀了一刀。无法,聂传顺只好来找张一行,仍要送回荞麦山中学来补习。张说叫他与天主说。他就来找天主:“侄儿子,大姑爹是无法了。你大老表也不成器。给他买个农用车呢,又不好好地开。讨个媳妇在家,也只会跟街上那些破烂乌七八糟地乱整。现在两口子闹离婚了。你二老表在则补也读不下去。张一行说你这个班好,只好来你这个班补一下习,要望你收下。”天主无法,只得收下了。聂学君一来,就与天主说:“老表,你要打谁,吩咐一声则补社会的弟兄我纠集得起两三百人来。”天主憎恶,说:“你好好学就是了。我会打什么架!”
  这聂学君在天主班上,仍是带一批人东征西讨的。去别的班逞威风。天主无法,叫来说了几次。渐渐与天主矛起来。后来干脆扬言:“孙天主那厮。我不看我孙平玉大舅老实巴交的话,我就揍他了。老表弟兄的,他还敢在我面前充毬的老师。”
  这一日聂传顺与他吵了架。他就提菜刀要杀聂传顺。聂传顺无奈何,跑来学校里,找到天主说:“侄儿子,你是他的班主任,你去劝一下可能还起作用。我是养了个混帐儿子,无法了。”天主坚拒,说自己去了也是白白讨辱。聂传顺无奈,就在学校里躲了一天。
  聂传顺那老三儿子,小学毕业也是考不起的。花了两百元买进荞麦山中学来读初一,总带着三五个小姑娘,面黄寡瘦的。很多老师说:“聂传顺家这娃儿,十七八岁肯定肾就衰竭了。”
  毕业考试过后,学生就到毕业了。天主亲历了自己手创的一个稳定的集体的崩溃。随升学考试的临近,这个班也在一天天地逼近成为历史。对全体学生来说,他们要经此,走向更好的选择去。毕业是好事。天主也不是不知道。听学生仍提议:“孙老师,再带我们去春游一次嘛!不然往后直到永远,我们都不得你带着春游了。”天主听了,惆怅莫名。明白学生是爱他,爱这班级,如果不爱,此时还有何心肠呢?但游,也不过是为未来添一点美好的梦罢了。
  学生兴致高得很。对未来各有想法。这天就想好了爬最近的一座山。全班买了米线诸物。男生背东西,女生舞红旗。范昌卉说:“但愿我们考到哪里,你都能调到哪里去教我们就好了!我们永远做你的学生!再不愿别个老师教我们了!”天主说:“不可能!你们不要把世界想得太小了!好老师们多着呢!”他们说:“多在哪里?荞麦山中学几十个老师,如你的一个都没有。听杜菊红他们转学下米粮坝中学去,说那些老师比你也差远了。谁不怀念你?”天主说:“也不可能!换了老师,都是这样的。”他们说:“不是。就像老师初二那半年不在,马朝海老师当我们班主任,教语文。看得出他还是想比得上你。但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始终不能令我们满意!你教我们,连课都不备,我们还是觉得比他备课上都写得满满的还好!马老师天天压我们做作业。你不压。他又从不叫我们朗读!我们是太想朗读了!脖子都生锈了,他还是不准!他当班主任,天天管,管得又仔细,我们一点笑声都没有。你不管,我们也会自觉,还天天有笑声。”成辛肖等人说:“我们都报一样的志愿算了!都报高中,我们考在米粮坝中学去。孙老师也调去米粮坝中学教书,又当我们的班主任!”个个都说好。天主说:“更是幻想了!”
  一路走,一路讲。到了山上,集了柴来,开始野炊。每人一大碗米线。吃了以后,大家唱歌、舞蹈。过一阵,就有人提议写作文。都赞成。反正这班学生是被天主教出写作癖了,动辄就是作文。天主现在一事不管,只静静地体味着。大家公拟了题目,争论一时,定了题目是《十年后的会见》。大家说:“孙老师也要写!”天主说:“我即席演讲算了!”大家说好。
  刘兴礼最先写好。交来给天主:
  十年前初中毕业时的壮志,早已消磨干净了。沦为农民的我,又回家乡的五亩黄土地里。二十六岁的男子汉,除一妻一女,赤贫如洗。孙天主老师当年对我的期望,全落了空。作什么家,我已做家了!
  傍晚,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我的小茅屋。我抬头一看,这一惊非同小可。万里之外的孙老师,竟到了这里。原来他是从北京回来,检查工作,为把家乡建设好,早日脱贫,因此千里迢迢赶来的。知我不才,特来问罪了。
  我惶然不已。忙叫妻盛饭,倒了酒来。敬了孙老师。孙老师喝了一口,发问道:“兴礼!我写了多少信,发了多少电报给你!为何你连答复都没有?”
  我大愧,说:“老师!学生是无脸见你!当时你把我悉心培养,鼓励我当一个优秀的作家,超过你。但高中三年,因我数学、英语两科不好!只能望大学之门而莫及也!父母年老,无人照料,因此辍学回家。越发穷窘无聊,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脸给老师写信?我先已辜老师之寄我以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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