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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史-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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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欲走。孙拉住,定要将道歉的话说完。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口中说:“你说也白说,反正我没有听见。”孙天主无奈,问:“你要把我折磨到何时才罢休?”她反问:“我正想这样问你?你要把我折磨到何种地步?”孙天主说:“我何尝折磨你?连你家里我都没去过啊!”她说:“你没去过就没折磨我吗?”孙天主说:“你是不是要我娶你时你才停止折磨我呢?”梁不答。推开孙说:“我要走了。”孙不放她,定要她回答。她坚决挣开。孙不放。她面上立即生威,喝道:“放开!”孙见她一脸凛然不可侵犯,不禁放开了。她就走了。孙半天才回过神来,后悔怎么她喝一声自己就放了她。
  如此天天不断。孙天主无奈。钱却不管此事。见面与孙仍如同朋友一样。孙天主想真是怪事。但这日夫妻俩打架了。孙天主明白打架的原因。听梁的哭声,他就难过。他不恨他家夫妇何人。但总为人生可怜。后来梁终于不理孙了。见面就恨着孙,也不往孙处跑了。
  冬天的荞麦山极为荒凉。树叶刚渐红,一场两尺多深的大雪来了。再经霜冻,树叶落完。冬夜漫长,孙天主读倦了,肚内饥饿,少不得生火炒上点洋芋,洒上点盐巴辣子慢慢地吃。吃了再看。他那铁炉里火总不熄。雪越下越大,学生冷了就往被子里钻,也不到教室上课了。有的学生跑到孙天主处来烤火,热闹非常。
  放假了。考完最后一科后,雪下得更大。学生慌了,不及做完试卷就走。孙天主监考完下楼,见学生在风雪中汇成滚滚人流,向大门处拥去,作鸟兽散。孙天主立即悲上心来。人生原来总有分离之日啊!他回到这里半年,心理渐趋于平静,只想就在这宁静的生活中教书到死,无假期更好。孙富民、孙富华也如逃难的,背上背箩就往家跑。到下午,往天喧闹无比的学校里,立即只剩一些老师了。学校立即像个坟场,极为凄凉。老师们也在准备回家过年的事,都在收拾东西。孙天主是想在这学校里一直看书。但被这么一搅,心就不宁了。他心慌慌地走下来,梁正在门口。就叫他回家吃饭。孙进去。钱与梁姐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明天走。如果明天没有车了,他们就走路。四人吃了饭,无事可做。就打牌。如何作对家,大家都有些勾心斗角。钱说与妻子共打孙与梁楠。梁榕不干,非要与孙对家打钱与其妹。钱大不干。后是孙与钱打她两姐妹。两姐妹本极聪明,无奈这晚手气极不好。孙天主手气极好,将她们打得一败涂地。二人不服。这下分开。孙与梁打梁妹与钱。孙的手气仍好得很。把二人又打败了。梁高兴得常盯着孙看。两姐妹的眼光,将孙盯得如沐浴于春光中。钱颇嫉妒。至晚,钱屡言休息了,两姐妹不从,直叫打到天亮。后来更言但愿今晚大雪,明天就不走了。明天再打牌。孙天主直欲与他们永不分离。钱后愈愤,停了打牌,直出外看雪又下了多深。孙天主与二梁坐着。心情沮丧。后不得不停止打牌。孙天主冒雪回宿舍,已是凌晨四点,才见易、蒋等人宿舍灯光彻夜未停。于是他想自己一个男子汉,平时最耐得住寂寞,都承受不了突然出现的凄凉,何况于她们!不知她们昨晚怎么过啊!这鬼地方,真是恐怖啊!他回宿舍,一开门即觉冷气逼人。他打了个寒颤,欲要哭了,又走出来。站在雪中,他真有自杀的想法,要是这一生真得不到梁氏姐妹之一,他如何能够甘心?又走下来,他想娶梁榕已不现实,但娶梁楠还是行的,干脆去说了算了。下来,见灯已熄了。他走上来,却见蒋迎红竟穿了大衣,出来站在雪中。见他上来,蒋说:“孙老师没休息啊?”孙想自己去钱处打牌,她定知了,即说没有休息。孙天主问她何时走,她说明天走。并说她想请孙帮她收东西。孙天主就与她到她宿舍。其实她的东西早收好了,也捆好了,不过既然孙已来了,就得无事找点事做。于是她说忘了一件东西,就将包重新打开,放了一件衣服进去,然后就将包捆上而已。捆好,蒋就将锅支上,孙天主问干什么,她说煮东西与孙吃。孙说不想吃。她罢了,就炒花生与孙吃。孙天主见她一片盛情,想恭敬不如从命,任由她去。她炒了花生与孙吃着,又要煮面条。孙天主说干脆吃完花生再煮。蒋只得罢了。二人坐着剥花生吃,都沉默无言。蒋一夜未睡,脸上看去很疲倦,脸上的憾容看得出来。天主来后,她大喜。问这问那。又问孙天主家里的情况,又问孙天主读书的情况。其实孙读书的情况,这里的人都清楚。蒋等在乌蒙时,就知孙天主是“补考大王”等。一问一答,孙天主又觉要陷进去了。蒋的眼神越来越热,他的心被掀得波涛狂涌。后来他想走了,再谈下去,要是蒋提出要嫁他,他无论如何不会拒绝并会马上同意。但他刚站起来说要走。蒋脸上顿现失望,神色苍白。总拦住不让他走。说劳累了他,要走也得等她煮面条给他吃了才走。孙忽觉不忍,又坐下去。但叫她莫煮面条,她不听。只好任她煮。她煮好,亲手端来,孙天主好不激动,接过来但哪里吃得下。他将碗放下,蒋说:“嫌我煮的不香吗?”孙说:“不是。”蒋说:“那你好歹吃一点。这面条是家里带来的,不是从粮管所买的。”孙天主听了,只得端起又要吃,却吃不下。望着她。她问:“真吃不下去?”孙天主只得如实说:“心中很激动,吃不下去。”她说:“那你为什么要激动?”孙天主说:“说不清楚。”她说:“怎么会说不清楚?什么东西引你激动?”孙天主不答。她又笑着追问:“你为什么东西激动了?”孙天主领她炒花生、煮面条的情,说:“因为你而激动。”她红了脸,激动地站起来,声音变调了:“因为我?我惹你怎么啦?”孙说:“你使我激动了。”蒋就说不下去,站在门边出神。半天回头叫孙把碗放了,既吃不下去就算了。孙把碗放下。她又要孙与她收拾行李,说她明天就要走了。从孙说了那几句话,她脸上一直是笑。孙天主亦高兴,能得她高兴那就是他对这个世界的贡献之一。他活在世上终于还有点用处。于是乐意帮他捆。后来她问孙回不回家,孙说不回。她出去看雪回来,就说雪太大了,她明天不想回家了,等雪停了再走。孙一想,那不天天和她在这里呆下去?呆上两天就出麻烦了。就劝她:“看来这雪还要下大,要走赶快走。连我都想走了。”蒋听罢不悦。孙见她不悦,才知他又伤她的心了。孙天主想在她这里,禁忌太多,反正总免不了要得罪她,忙说回自己的宿舍去。她再无法拦他,只好放她出门。孙天主走出门来才见她怨恨地盯着自己。他心中“咯噔”一下:“她恨我啦!心中大悔,行动失措,不知是回自己宿舍还是返回她宿舍。”她见他不走了,就说:“我向你借本书假期中看行不行?”孙说:“可以。”她就穿了大衣出门来。两人并行着。她突然惊慌地跳了一下,脸色苍白。孙天主惊讶,但不明所以,她走得隔他很近,她也走得很慢,眼神怪怪地盯着他。他也只得跟着慢行。她更走的慢,盯着他时孙天主看出她在深思什么,她想向他提什么但不好提。慢慢磨蹭到了他门前,她很失望。站在他门前回望着他。他想去开门,但门被她的身子遮着。他只得手贴着她的腰去开门。当他伸出手去时,她吃一惊,立即双手伸向他来,差点抱住了他。但见他仅是伸手开门时,她的手僵住,但迅急缩了回去。门却总开不开。他与她几乎靠着了。她说:“拿来我给你开。”孙天主让她开。她开了。叫他进。她就在门边上,眼神奇异地望着他。他有些明白她刚才那些举动了,是仿佛要他抱她。这下会不会也是这样?我该不该抱她?他迟疑着。她笑起来,自己先走了进去。孙天主也进去,开了灯。因屋内没生火,二人进去就觉冷。她说:“你这屋里太冷啦!”就叫他帮她找书。孙天主带她到书架上找。她跟着他,总不离他。孙天主叫她自己找。她走上他前面,虽在看书,其实整个背都贴着他。她身上的香味直冲他的鼻孔。后来她更退些,要靠在他身上了。她的头就在他鼻子下面。她半天没说找到一本书。孙天主明白她的心思了。想我该抱她了,否则对不住她了。他胆怯地伸出手,碰了她的肩。她感到了,并未回头。身子更向后靠了靠,完全靠在他身上。他不动。她舒了一口气。二人相互靠着。孙天主想:原来就是如此。
  靠了十多分钟,她越发往他怀里钻。天主胆子越来越大,伸出双手将她箍住。她装作吃惊地说:“天主,你在搞哪样?”话虽发责备,语气却全是亲密。孙天主受了诱惑,将她扳过来面对自己。只见她面赤如火。她轻轻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孙天主就放开双手,心中不舒服了。她见他放开她了,大悔,垂下头来,将脸贴在他胸前。孙天主想人真可怜,又抱住她。她慢慢将头抬起,又将双手勾住天主脖子,将天主的头勾下,唇对着唇,吻在一处。孙天主也就放肆地抱住她狂吻。
  一个小时后,她说:“你这里太冷。走,去我屋里。”就抱了孙天主,二人走到她屋内。坐在火边,又吻在一处。天渐明,她问孙回不回家。孙说要回。她也说她要回。孙帮她收一阵东西,就告别。她和其他老师一同朝县城走了。
  钱和二梁家在六合。必须从大红山走。看着这伙县城的走了,他们好不着急。梁见了孙,就叫到她家吃饭,后问孙走不走,走的话他们与孙同路到法喇后分路。孙见他们要走,也答应。他们准备好后,就来叫孙。一同穿好防滑鞋,出校来。雪停了。他们顺公路走。孙天主在前绊雪,钱在其后。二梁在最后面,照着孙天主的脚印走。钱夫妇一路打雪仗。梁也偶朝孙扔雪团。其妹则怜孙。走着就谈法喇。梁榕说:“走不动时就到孙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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