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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特丹汗的意志为由反对。只是中洲已不是不五十多年前的中洲,五十年前的中洲是一群任由宰割的肥羊,而今日的中洲或许还没有成狼,却也长出了尖角,健蹄,有了一战之力。若是这么放任下去,再过上几年,就已不再可控制了。这次,他率领的是他的直属部族,以他自已的名义而不是以父汗的名义出征,就是想攻下西京,造成即成事态,迫长老们屈服。出发前,父汗曾握着他的肩,郑重的对他说,“我的儿子,莫真的将来就在于你的胜利!”话里面的意思让他兴奋不已,这分明是说,这次得胜归来,父汗就会将汗位传给他,虽然多年来他一真很得父汗宠爱,但他的几个兄弟也都各有不凡之处,尤其是是那个杰可丹,更是他的劲敌,这还是父汗第一次表露出传位于他的意愿。为了这次出征万无一失,他是极慎重的,先遣了功夫高强的细作潜入西京,再召集了他所有能召集的人马,三万精骑——这是五十年来入侵中洲的最强军力,又选在草深马壮,而中洲却是青黄不接的三月出征,还私下里联络了几支不愿诚服于云天行的中洲将领。
可是他们却遇到了从未有过的最强抵抗。这也罢了,最见鬼的是,西京城外那些看上去鲜嫩的清草却使得马匹和牛羊大批的生病,虽经老年牧民的救治活下一部分,但战马的力量大减,吃了病过的畜肉后不少兵丁大病。前几日城中传出消息,说是云行天早已在城中囤积了大量粮草,还有云行天待卫严密,无从下手,只得刺杀了皇帝云云……至此哈尔可达不得不承认,这次的围城只能是无功而返了。离开那个怪异的西京城,将士们终于见到了健壮的羊只,总算可以放心的饱餐一顿了。哈尔可达看着部下兴奋的脸,不由谓叹,他多么希望这是在与中洲人的作战中呀,在这样的野战中,中洲的军队会在他的铁蹄践踏下四散零落。
围猎一刻钟不到便结束了,一名千夫长奔回哈尔可达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四贝勒,大家请你移驾到河边上吃肉。”
哈尔可达点点头,驱马向银河行去,却见经过方才的一场冲杀,队形十分散乱,跑的快的已把猎物放在河水里洗剥,更多的战士将猎物堆在马上,牵马而行,还有几个为了猎物而争吵了起来,数万人挤在河畔,乱七八糟。哈尔可达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时如有敌军来犯,只怕会有很大的伤亡,不过也许这是多虑的,这里距雁脊山口不足四日路程,多年来都没有中洲人敢在这一带活动。哈尔可达总还是有点不安,传今下去,“重新归列!”
他的话声未落,就听得北面传来异响,哈尔可达在马上一望,银河北岸的草皮似乎是同一时间就少了数顷,太阳下,成千上万的亮点闪耀,每一点亮点之后,都有一双拉满了弓的胳臂,和一双冷酷的眼睛。这一刻,草原上忽然静了下来,然后草原就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满了,最开始的,是数万支箭从弦上弹出,弓弦留恋的呻呤,然后是箭在空中自由飞翔的欢呼,再然后就是生命被硬生生中断时那一声不甘心的呼喝,猎者手上的血还未干,就成了被猎者,刚刚结束的那一幕似乎马上就要重演了。不,这回的被猎者并不是羊,他们狼,是草原之王。谁是猎者?谁是被猎者?至少在这个时候,还并非一件肯定的事。
莫真的战士不愧是纵横天下无敌的铁骑,在最初的惊骇过后,战士的本能开始驱使他们就地用一切可遮掩的事物挡箭,然后马上拨出自已的箭射回去。不过由于刚才的猎杀用了太多的箭,而此时队列不齐,大大的影响了射击的效果,但天下无双的射猎之技还是发挥了它的部分威力,对面也有一些地方的箭稀了许多,但对方显是有备而来,不时就有人补上。但最密的箭雨也不可能永远的保持下去,二刻种后,箭终于少了,不成阵了,哈尔可达等得就是这一刻,他一跃而起,拨刀在手,“杀!”
哈尔可达这一刻胸中兴奋远多于忧虑,经了这一战,长老们再也没有理由反对进军中洲了,中洲的那些猪猡竟然胆敢对莫真的大军抻爪子了。对于这一战的胜败,他是没有任何担心的,“我就怕你们躲在猪窝里不出来,在草原上冲杀,多跟我莫真天骑学个几百年或者可以多挡个几霎吧!”但他很快就发现问题的严重了,首先是马匹被方才那阵箭雨射杀了近半,没有了马的莫真战士就不能再称之为莫真战士,接着发现脚下的草地好象被灌了水似的泡软了,人走在上面还不觉得,但却大大减缓了马的冲力,哈尔可达冲过银河后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只约有万骑,身后的万夫长焦灼的叫“四贝勒!后面的怎么办?”哈尔可达厉声喝道:“不用管他们,我只凭这万骑也可以杀尽百万中洲猪猡!”
对面的箭手阵两侧两队骑兵纵越集结,渡过了银河的莫真骑兵自行组成楔形队列,即可发挥最大的冲锋战力,又避免箭矢的大量杀伤,飞一般的冲进敌阵之中,两军一接触,莫真的铁骑战力就显现出来,两把长刀亲吻之时,一定是莫真的那一把更为热情,轻易的就撞开了对方,溅出一朵亮丽的红玫瑰,然后去再另寻新欢。尤其是哈尔可达和他的亲卫骑兵,他们的冲锋就象一枚钢针刺进了豆腐,他们的攻击之前,没有任何中洲军可以略为坚持。哈尔可达一口气就冲破了中洲军的七道防线,深深的楔入了中洲阵营的中央。他极不满意的望着前面不知还有多少的中洲骑兵向他拥来,暗暗诅骂一声,“如果刚才的三万大军一起冲锋的话,只这一下子,就可以把猪猡们的阵形完全打散。”
在莫真攻势的正前方,一位老者坐在马上,他身边的青年兴奋的说:“爹,我们把蛮族包围起来了!”老者摇摇头道:“是蛮族冲破我们的阵势,还是我们包围住了他们,眼下还难说。”他看着前面的战线,在蛮族的冲击下如大汛时的河堤,不断的填士,又不断的被冲开,总之是汲汲可危。
“蛮族的战力真是太强了!我们还是远远不如呀!”老将发出这样的感慨,不过这也是形式并不危贻,他才能有时间感叹,因为就算蛮族铁骑可以以一当十,眼下能战斗的也不过是万余,而银河北岸的中洲军共有三十三万,况且蛮族刚刚在西京城下打了一个月,疲饿困顿,中洲这边却是养精蓄锐多日之师,这会子还显不出来,再打上一两个时辰就会看出就点差别来。青年突然又兴奋的叫道:“看,令狐将军下去了。”老将手搭凉篷向前望,果然在蛮族阵形的最尖端,一骑银甲将军与一名员蛮族大将斗的难解难分。“这么早就亲自出阵了?那人只怕就是哈尔可达吧!年青人真是沉不住气呀!”“阿爹,我也要去!”“有令狐将军缠住了哈尔可达,你去冲杀一阵也无妨……这小子!”那青年不待他讲完就欢呼一声,冲了出去。
”当”两骑再度错开,哈尔可达盯着眼前的这个银甲敌将,这是他在中洲遇上的第一个能拼十合之将,“你是,令狐锋?”敌将微喘道:“正是!”“你答应了我的使者,为何又来助云行天?”哈尔可达怒喝,令狐锋冷笑:“我是中洲大将,怎会助你蛮族!”“不讲信用的家伙,再看我一刀!”令狐锋的长枪又一次迎上了哈尔可达的弯刀,火花在空中飞溅,震耳欲聋的翁鸣声让周围的杀的难舍难分的两军士兵几乎想扔下兵刃,捂住耳朵。这一回哈尔可达含怒全力出手,气势非同小可,令狐锋虽然接了下来,但长枪却弯成了半月形,他不得不拨过马头,躲开哈尔可达的下一刀,“将军莫慌,云行风前来助你!”一员小将纵马过来,挺矛刺过去,接过了哈尔可达的这一刀,哈尔可达心道:“怎么一个毛头小子也接得下我这十成力气的一刀,中洲何时出了这么多勇将!”令狐锋则苦笑,这下他可是走不了了,非得把云行风也接出去不可,随手从部将手中接过一枝新枪再战,他身边的偏将们唯恐有失,也一起围了上来哈尔可达喝道:“都来呀,中洲猪猡,人多好壮胆呀!”令狐锋暗道:“他心怯了,莫真人几时在意以少对多了?”
天色渐暗,老将军望着依旧杀的难舍难分的战场,双方的气势都有些懈了,他身边所有将领都进去了,令狐锋和儿子更是没有出来过,喃喃道:“是时候了。”传令身侧的待卫,“可以放讯号了!”“砰”一朵硕大的红花在空中绽开,漱漱而降,好象苍天受伤流下的鲜血落入草原。
银河南岸,云行天的驾前,杨放对着已等的不耐烦的五千铁风军训道:“这几年,大伙也在中洲出够了风头,人家都说,我们是中洲第一强军,是唯一可与莫真铁骑相比的中洲兵马,到底是还是不是,就看这一回了,你们要是软了,以后就别他妈的充好汉,回家抱孩子得了。”几个标将鲁成仲,秋波,阳施当即叫了起来,“未将一定把那劳什子的四贝勒的脑袋砍下来!”“兄弟们这腔血够旺了,统领就不用激了!”“这样子快累死了的蛮族也打不赢,不用统领赶,自家就先愧死了!”他们身后的几千人个个满面通红。“好,出发!”
“杀……”战的疲惫不堪的蛮族军的后方突然冲来一彪勇悍绝伦的骑军,一接战,蛮族就大吃一惊,“这不是中洲军,中洲那里会有这样的骑兵?”落在后面失了战马的蛮族士兵被切菜砍瓜一般杀光,蛮族骑兵也惊惶失措起来,第一次,蛮族面对中洲军时,失去了必胜的信念。
哈尔可达在马上回望,只见后面阵脚散乱,心头一寒,他心道:“打不下去了。”哈尔可达并非蛮勇无智之辈,当下作了决断,怒喝一声:“不要管后面,冲……”哈尔可达率着始终紧跟身后的亲卫向西南方冲去。自开战以来,莫真军的主攻就是北方,因为这才是雁脊山口的方向,是以正北方的幸军是最为精良的云军和令狐军骑兵,西南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