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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矢子拉起小浩的手,回头看看宪一叫他不必担心。
在红砖造的公寓墙壁的左侧,嵌着一块“北岛升”字样的大理石。
里矢子和小浩一起走到玄关处,看到一位年约25岁上下的少妇,发式短俏且做少女打扮。
“对不起,请问是北岛太太吗?”
“是的,我是。”
“冒昧打扰,我是朝吹里矢子。”
于是,里矢子将受托于松浦晓平的事及刚才路过遇到小浩的隋形简单地告诉了北岛太太。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赶快上来吧,上来再慢慢说!”
北岛太太说话的速度相当快。听晓平说她叫百子,27岁。
“哎呀!小浩你看你,又受伤了。赶快进去擦点红药水。哎,先把鞋子脱下来!”
对着孩子劈里啪啦地数落了一大段,百子才慌忙地将里矢子请到客厅,又径自带着小浩进去擦药。
过了许久,百子换了一套洋装又回到客厅。
“唉,这孩子体质太差,每次要他待在家里,又拼命往外跑,不一会儿又受伤哭着回来……”“刚才我看到他好像和宪一在一块儿玩。”
“宪一虽然只比小浩大l岁。可是强壮多了……如果小浩能像宪一那样就好了……”
“但是,小浩的画画得很不错哩!我在奥汤河原警署那儿看过那幅画之后,再到和风旅馆看了一下,庭园的景色描绘得很像,很不错。”
“啊!说到那幅画,我给刑誓先生看过后。竟然成了重要的证据,真是伤脑筋啊!
平常董事长很照顾我们的,小浩居然说出那种话,实在对不起人家……“语气中似乎很责怪那个孩子。
北岛升和松浦晓平是大学同学,前者曾在其他公司上过班,但据说那家公司因经营不善终于宣告破产,其后北岛升遇到松浦晓平才被引荐到荷兰洋行内。今天北岛升外出应酬去了。
里矢子问了百子在奥汤河原警署审讯的详细过程——案发之后,一位刑事组的股长到北岛的住处问话。要求他们提出5点到6点之间的不在场证明。北岛回答他,北岛自己和百子一直在寝室内,小浩则到庭园中去玩了。
股长问小浩:“你到庭园中玩?”
“去画画。”小浩回答。
“画到几点?”
百子说:“6点以前,我把小浩叫进屋里来……当时大概是5点50分左右吧!”
股长从窗户望出去,看了一会儿便要求北岛和小浩到画画的地点去证实。百子突然想到小浩的画便转入房内去拿。股长看了那张画,兴味浓厚地指着画中的人,问小浩:“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妈妈叫我之前一会儿。”小浩回答。
“从哪儿来的?”
“那边。”小浩指着春次住处的方向。于是股长带小浩到庭园中,要他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从案发现场的方向走过来,然后从庭园离去的。最后,股长指着画中的人,问小浩:“他,穿着羊毛背心吗?小浩,那个人是穿着褐色的这个吗?”股长指了指百子身上蓝色的羊毛背心,小浩“嗯”地一声,确定地点点头。百子当时像是自己被指控是犯人似地吓了一跳,她紧张地问小浩:“你确定那个人是男生吗?”
“是男生。”
百子放了心,又说:“男生,穿着褐色羊毛背心……那不是董事长吗?”
不假思索说出这话的百子突然捂住嘴,转身看着丈夫。
“难道……不可能吧!”北岛虽感到困惑却也表示同意。
股长又继续追问:“小浩,这个人的长相还记得吗?”
“嗯。”
“是认识的人?”
“嗯。”
“是谁?”股长紧张地问。
小浩停了两三秒钟,看了一下窗外,然后告诉大家一个令人吃惊的答案:“是宪哥哥的爸爸!”
“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平常董事长对小浩也不错,弄得这样真是难堪,但是问了这孩子好几次,答案都是一样。”
“我能不能直接和小浩谈一谈?”
“当然,没有关系。要问什么都可以。”
百子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转向室内,大声地喊,“歇—浩——”里矢子摇摇头,百子也许性格过于爽朗,但实在不像个慈祥温柔的母亲。
在膝上擦了红药水又贴上了OK绷带的小浩走进客厅,百子对里矢子说:“我去帮你换杯茶。”便离开了。
“小浩,还痛不痛?”
“不痛。”
小浩看似勇敢地用力摇头,脸上又浮现出害羞的微笑。
“小浩喜欢玩什么?”
“嗯……游戏呀、办家家酒……”
“喜不喜欢上幼儿园?”
小浩沉默不语,眼神中隐约地忧伤起来。
“好像不喜欢上幼儿园?姐姐也不喜欢幼儿园哪!”
“为什么?”
里矢子意外小浩会提出反问。
“因为……路上有一只很大很凶的狗,常常蹲在外面,每次我路过时,就会追我,好可怕。而且去幼儿园还要写字、画图、用功读书,姐姐很不喜欢!”
里矢子耸了耸肩,小浩又开心地笑了。
“小浩,你喜欢画画吗?”
“嗯……”
小浩的脸上再度蒙上一层阴影,里矢子察觉出他是想起奥汤河原发生的事了。
“小浩,你经常和宪哥哥一起玩吗?”
“嗯。”
“宪哥哥的爸爸,你也认识?”。
“嗯。”
“喜欢宪哥哥的爸爸吗?”
“很喜欢。”小浩毫不思考地回答,又令里矢子感到惊讶。
“那么……小浩在奥汤河原那边的旅馆画图时,经过庭园的那个人是谁呢?”
里矢子知道孩子已被问过无数次,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质间问。
小浩转向晓平府邸的方向看了看,苍白的脸上垂下了小孩特有的长睫毛。从小浩的侧面看过去,竟流露出说不清的落寞感。
“告诉姐姐,真的是谁呢?”
“宪哥哥的爸爸。”小浩沉重地回答。
四
“之后,我第二次又碰到小浩。那一次,我是晚上去拜访北岛升,也碰面了。我留下一点时间和小浩聊天,他告诉我很多他的事……但是当我再度问起奥汤河原的事时,他给我的答案依旧没变。后来,他大概觉得要再回答这些问题很痛苦,就要求我不要再问了。”
自里矢子和秋原拜访松浦晓平一周后,8月l3日星期三的午后,里矢子到秋原的律师事务所将最近几天的情况告诉秋原。
“小浩看起来很瘦弱,却是个相当聪明的孩子。但我总觉得他很孤独、寂寞。北岛夫妇给我的印象并不好,两个人对孩子似乎都不是十分疼爱……不过,小浩是他们的独生子,应该很重视才是,也许是我多虑了。”
看着里矢子喃喃自语的秋原突然开口说“我没告诉过你吗?”
“什么事?”
“小浩是北岛前妻的儿子,现在的太太是再娶的。”
“哦?”
“北岛的前妻叫佳香,他们在大学因相识而相恋。据说佳香是个大美人,但红颜薄命,在小浩两岁左右时罹患子宫癌死了。北岛是个大男人,要上班又要抚养幼儿。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不到半年就和原来在荷兰洋行上班的百子结婚了。”
“哦,难怪百子还那么年轻。”
“我因为这次的事件和晓平曾在电话里商量过。第二天我到晓平家去拜访,碰巧那一天他被传讯到奥汤河原警署审讯还没有回来。这些人际关系我也是从他太太那儿听来的。松浦太太叫八重子,和晓平是相亲结婚的。她提起这些事时,心里好像有点疙瘩……”秋原眼神复杂地投向空中。
“八重子说:”我先生在学生时代好像也很欣赏佳香小姐,当他得知北岛先生和佳香小姐已订婚的消息,就马上答应了和我的婚事……虽然是别人的谣传,但似乎也是真相。‘八重子看起来是一位教养良好的妇人,应该不会无风起浪“百子不是小浩的亲生母亲,而北岛因碍于百子而不敢过分溺爱小浩也说不定。不过,这些事和小浩的证言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也许有也说不定呢!”里矢子开玩笑似地说。
蔡原改变语气说道。:“晓平不论警察如何逼供、审讯,始终不曾承认是他杀害了春次!”
看秋原的表情仿佛深信晓平的无罪。
“如果以后仍然找不到小浩证言以外的证据,要警察不逮捕晓平也很困难了,是不是?”里矢子担心地说。
秋原扬起下巴,将一叠判例的影印件丢在桌上,算是给里矢子的回答。
“看一看判例吧!很多儿童猥亵案件都是只凭幼儿证言便使罪名成立。另外,类似交通事故的民事诉讼伤害罪也都能成立。”
秋原又接着说:“但是也曾有被判无罪的例子,原本高院一审时被判有罪,但是二审时,认为幼儿供述的凭信力不足而使得原判决无效,改判无罪,当庭释放。”
“嗯……”
“因为少年的证言很容易因暗示或诱导而改变,因此在法庭上问述都必须特别谨慎以免误导。然而我们也不能否认少年的证言能力或供述证明力,必须以证人的智能程度、供述内容的具体性、合理性或真实性作判断。此外尚需考虑如可能受到母亲暗示的影响、记忆错误、表现能力不足、另外也牵扯到家庭环境或周遭的气氛等等。”
里矢子嗫嚅地说:“说了一大堆等于白说,还不是得看个案的性质、内容。”
秋原冗自沉醉在他的判例中,听见里矢子说话,才大梦初醒般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说得很有道理啊!”
里矢子突然想起北岛浩苍白的脸色和略带神经质的眼神,其实秋原说得还真颇有道理,里矢子在心中好好地回味着秋原的话。
这当儿有人敲门,秋原答应之后,一位年轻的女职员探头进来,说:“松浦晓平先生打电话来。”
“接进来。”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筒。
“我是秋原……嗯……”
听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皱起双眉。
“什么,小浩他……现在怎样了?”
里矢子闻言也紧张起来。
不久,秋原挂上电话,转身告诉里矢子:“小浩骑越野车跌倒受伤,回家之后情形很奇怪,现在已经叫救护车送到医院了,和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