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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等城市,对停建缓建的项目进行了调查,向中共中央送上了调查报告。 报告称,截至1961年9月的不完全统计,上述六个城市先后停建的工程共1035项,建筑面积334。4万平方米,约占开工工程的一半左右。其中,只搞了基础的有95。4万平米,占停建工程的28。5%;主体工程进行了一半的约有132。9万平米,占38。6%;主体工程基本完成的有74。6万平米,占22。3%;只剩下少量装修工程的有31。4万米,占10。6%。到工作组检查的时候,许多工程基础下沉,柱子歪斜,屋面漏水,门窗玻璃丢的丢,坏的坏,甚至房倒屋塌,造成伤亡事故。天津东郊电厂、天津西郊电厂的主厂房和天津钢厂的粗轧车间,都是只挖了槽,打了基础桩,就停下来了,这些基础槽,都被雨水灌满,槽帮遭到严重破坏。沈阳市筹建的小洋水泥厂工程,主要厂房已建成,机械设备也基本安装起来,由于地下防水工程没有做,地下水渗出,深达3米,把安装在地下室的机电设备全部淹没。商业部兰州石油仓库的宿舍工程,砖墙即将砌完,停工以后,由于没有搞好排水,四面墙基全泡在水里。太原艺术学院新建的2600平米的食堂工程,只等挂瓦,就停了工。1961年8月底,一阵大风把屋顶刮掉,刮倒了墙,压死了3人,伤了两人。
停建以后,工地上的大量建筑材料保管不善,造成了很大浪费。据沈阳、天津、甘肃等四地的不完全统计,共留下钢材10285吨,木材10900立方米,水泥12650吨,以及大量的地方建筑材料。这些材料不仅呆滞积压,而且很多损坏变质。天津炭黑厂工程进场的白灰138吨,大部分被风刮走。
有些设备,露天放置,无人管理,损坏严重。沈阳市砖瓦厂一套隧道窑,停建以后,两台鼓风机放在野外,全部生锈,200多个炉篦全部锈烂,不能使用。沈阳合成氨厂七台大型设备也是露天堆放,任其风吹雨淋。天津东郊电厂第一期10万千瓦的进口发电设备和第二期的10万千瓦的国内设备,先后进厂,一无仓库,二无遮盖,在车站、马路以及施工现场,到处乱摆乱放,普遍生锈。
许多停建工程下马以后,多占的土地没有及时退还,任其荒芜。凡是工程下马之处,都能看到残垣断壁,荒草萋萋。
在权力高度集中的制度下,上级一声令下,说停就停。很多本来可以利用的工程,功亏一匮。沈阳地区1960年砍掉的中央和省属工程中,有13项已经基本完成,只需用很少的材料和人工,抹抹灰,上上油,装上玻璃,就可以竣工使用,但由于“一刀切”,这些工程无人收尾。
不管代价多么大,以上措施对于纠正过激的政策,还是取得了明显效果。到1965年,国民经济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
但是,这样大步倒退,虽然稳住了经济,但毛泽东从心底里是不满意的,国民经济稍有转机,他就想反右,1962年夏秋经济形势刚有转机。毛泽东等人却认为形势本来不错,主张实行大调整的人把形势看得过于严重了,犯了所谓右倾错误,刮了“黑暗风”。于是在8、9月间相继召开的北戴河中央工作会议和八届十中全会上,就又发动批“右倾”,提出了“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口号,为新一轮政治斗争埋下了杀机。
第二十五章 大饥荒年代的社会震动和社会控制
中国历史上的大饥荒通常会引发的农民的大反抗,造成剧烈的社会动荡。有的会引起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从而实现王朝更迭。20世纪六十年代的大饥荒的规模是空前的,死人是中国历史上最多的,为什么没有引发重大的社会震荡?这是一个需要认真探讨的历史之谜。
一、大饥荒年代的社会治安
在1958-1962年间,由于苛政害民、饥民遍地,群众对政府的不满情绪加剧,据陕西省兴平县、宝鸡市和西安市雁塔区三个地方统计,1960年发生的116起“反动标语”和信件中,有50%是针对粮食问题的。 大饥荒期间,中国的社会治安状况恶化,局部地区出现了小规模的骚乱和暴动,边民大量外逃,刑事案件增加。但是没有出现大规模的社会动荡。
骚乱和暴动
骚乱和暴动较多地发生在少数民族地区,中原汉族地区相对少一些。这是因为,政府对中原汉族地区的控制比少数地区更为严密,民间没有武器,没有非政府组织;有些少数民族性格骠悍好斗,并有枪支武器,有些地方头人还能够起一定的领导和组织作用。20世纪五十年代以来,经常出现民族骚乱和暴动。民族骚乱和暴动的原因比较复杂,不全是“大跃进”造成的。但是,不可否认,农业合作化中的过激政策、大跃进中的失误,群众生活太苦,至少是民族骚乱和暴动的重要诱因。对这些骚乱和暴动,政府讳莫如深,报纸上通常不作报道,现将散见在地方志里的一些资料摘录如下,供读者参考。
在本书“大饥荒中的云南”一章中介绍了“丽江小凉山暴乱”、“富宁县瑶族骚乱”、“维西县伏击事件”、“归化寺武装冲突”、“金平县崇岗公社老街管理区铁匠寨事件”、“昭通地区昭鲁二县结合部事件” 、“宣威事件”等暴乱。其中“昭通地区昭鲁二县结合部事件” 和“宣威事件”规模最大。这里不再复述。
在中国国家图书馆文津街老馆里,本书作者调阅了几十本1990年代编修的地方志,从中看到了以下记载:
1958年4月18日,以“反共救国军”总司令韩乙奴为首的200余名匪徒,胁迫群众4000多人,率先在青海省循化县发起武装叛乱,随之牧业区部分地区也出现了反革命武装叛乱。 这场叛乱历经五年才得以平息。“从1958年4月到1962年3月,为期5年共进行大小战斗3639次(其中部队作战2811次,地方干部和民兵作战828次),毙敌1。6万人,伤敌4876人,俘获4。68万人次,招降5。88万人次。缴获无座力炮4门、高射机枪4挺和其它大量武器。”
1958年3月18日晚,甘肃省卓尼县录竹全区发生武装叛,上迭区(今迭部县)扎尕那、北山地区也相继发生叛乱。
1958年7月,云南省在鹤庆、永胜、宾川三县结合部的四角山发生土匪骚乱。
1958年8月15日,甘肃省广河、东乡发生大规模的叛乱。“在马国忠等人的策划下,广河、东乡等县相继发生反革命武装叛乱,他们呼喊反动口号、捣毁政府、杀害干部、抢劫银行、破坏公路及通信线路等。8月下旬,兰州部队在民兵的协助下,及时平叛,9月中旬叛乱平息。在平叛中,有扩大化问题。”
1958年10月26日,云南省禄劝县大松树新村煤矿发生了以李光荣为首的“中国人民起义军”的反革命暴乱案。次日,暴乱首犯及骨干均被民兵擒获。28日,平叛工作组到达出事地点,共拘捕117人,大搞逼供信,打死24人,打伤致残36人(致死7人),判刑50人。平叛有严重扩大化问题。
1958年四川省荣昌县破获“归根堂”、“乾元堂”、“万全党”等反动会道门的复辟活动。
1958年云南牟定县有人对大跃进不满,打死公安人员,攻打区公所。
1958年广东阳山县发生暴乱。
1958年广东连南和连山两县的瑶族地区发生暴乱。
1958年12月27日,云南省金平县崇岗公社老街管理区发生暴乱。
1958年和1959年广东翁源县两度发生暴乱。
1958年广西百色县发生暴乱。
1959年安徽岳西县发生暴乱。
1959年4月16,云南省建水县岔科公社白云村发生暴乱。生产队长李万成被杀,夺走民兵枪支14支。4月26日平息。
1959年青海省海西州发生部落叛乱。
1959年湖北保康县有人自称皇帝,纠集200多农民企图暴动。
1958年,贵州省黔东南州共破获反革命案件24起。其中影响较大的有天柱县的“自由中国民主同盟西南联合反共战斗军”反革命暴乱案、黎平县的中黄农场劳改犯预谋叛国投敌反革命集团案、归养反革命集团预谋暴乱案和岑懂“四一”反革命集团复活预谋暴乱案。四案共逮捕首犯、主犯35名。1959年这个州共破获反革命集团案19起。1960年10月这个州镇远县破获“中国自由民主党”预谋暴乱案。1961年1月,在锦屏、剑河、黎平三县结合部的青山介地区破获“中国边区游击总指挥部”反革命预谋暴乱案。
1960年6月,贵州省江口县农民大量饿死。全县不足10万人却饿死了4万人。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农民起来暴动。带头人当中有人民公社的党委书记,因为他们家里的孩子也饿死了。手无寸铁的农民很快被现代武装的军队平息。曾开仓放粮的县长饮弹自尽。因虚报粮食产量而激起民变的县委书记也投河身死。
1960年5月28日,四川省开县满月公社发生了万全堂暴动。道首刘志善带领300多名道徒抢走公社民兵枪支18条,子弹1200多发,洗劫百货商店、供销社,占领国有林场,打死、打伤党员干部4人,绑架干部16人。捣毁大量救灾物资。1961年7月,反革命集团“工农民主党”首犯徐世清盗窃“五四”式手枪5支,子弹50发,在眉山、邛崃、新津等地抢劫粮库和运粮汽车。
1960年12月20日,甘肃省镇原县屯字公社发生“救国起义为民五极军第一师”反革命暴乱。
1960年10月28日,湖南公安厅、株州市公安局和凤凰县公安局在凤凰县的腊尔山、沱江镇抓获以吴求富、龙绍海为首的“中国民主救星党”阴谋暴乱案,抓获40多人。
1960年12月,云南省宣威发生“反革命暴乱。
1960年12月,河北省邯郸市破获“新星会”阴谋暴乱案。首犯阎普真(女)利用“疫病”流行的机会,成立武装组织“仁义军”。12月13日阎普真带领95名道徒人企图占领河北省永年县老城。被公安部门全部抓获。
1961年4月,四川省剑河县公安局破获太拥公社展模管理区反革命集团“中国英雄党”案,首要分子被逮捕法办。1962年8月,剑河县公安局与三穗县公安局配合,捕获涉及剑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