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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风满楼震惊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看她。
站正身子,她一脸凝重的神情,郑重地对他说道:“我刚刚打听到一则消息,有人说房翔被人围堵到悬崖边,在与人打斗时,不慎落入了万丈深渊。”
33
风满楼看起来跟平常完全没两样的样子。
让苏婉蓉在家里住了四天後,风满楼终於启程送她回她娘那里。
临行前,应巧巧硬塞了一些银两给他。
“路上可能会用到。剩下的一部分就给苏姑娘和她娘吧,她们日子过得艰苦,这是我们仅能帮上忙的了。先别让苏姑娘知道,到了再给她就是。”
“那你在家……”
“你放心,我不缺这些钱。”应巧巧露出让他宽心的笑容。
思忖一阵,风满楼收下了银子。
“这次出门,我会多挣一些银两回来给你。”
“不用。”应巧巧摇头拒绝,“你还是留些时间去找房翔吧。”
风满楼凝眸看她,久久不语。
“我知道你是想去找他,但为何要强忍?想做什麽就去吧,不然错过了,等到後悔时就已经来不及了,知道吗?风大哥。”
应巧巧语重心长的话,仍然得不到他的一丝回应,他转身,朝苏婉蓉早已经坐上去的马车走近,然後坐在马车前面,鞭马让车子缓缓前进。
“应姑娘,你要保重。”
马车後,传来苏婉蓉与应巧巧道别的声音。
“嗯,你也要保重,苏姑娘,代我向你娘问安。”
“我会的。”
马车渐行渐远,她们两人只能有短暂的交谈,过了不久,当马车拐过一个转弯处,风满楼才侧脸看著站在屋外望著他们离去的应巧巧──
“风公子,你是不是跟应姑娘吵架了?”
已经来在马车前面的苏婉蓉一脸担心。
“没有,你怎麽会这麽觉得呢?”
收回看著马车後面的视线,风满楼看向她。
“你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苏婉蓉蹙起柳眉,“是不是因为你才回来几天又要出远门送我回家的原因?如果是这样,你不必亲自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苏姑娘,你不要想太多了。如果我不亲自把你送回去,怕是巧巧才会生气啊!”风满楼不由得笑了。
“那麽你跟应姑娘……”
“我们是为另一件事。”风满楼轻描淡写。
见状,思及这一定是他们不公开的秘密,苏婉蓉没有再问,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风公子还是快点送我去,然後快点回来陪在应姑娘身边吧。你们夫妻分开这麽久,都没几天相聚时间,是该好好聚聚了。”
苏婉蓉面略带歉意向风满楼说道。
虽然她曾经对风满楼抱有好感,但看到他们夫妻相敬如宾的模样,她也便死心不在执著於他身上了,并衷心祝愿这对善良的夫妻百头偕老。
“我会的。”风满楼笑她淡笑道,然後全心放在赶马驾车上。
苏婉蓉是个惠质兰心的人,知道他有烦心事,便不再打扰他,安安静静坐回马车中。
这一路上,他们交谈的时间并不多,虽然他们一天到晚呆在一起。
风满楼是满腹心思,而苏婉蓉是不愿烦他,他们就这样平静的相处著,直至三天後,风满楼终於把苏婉蓉送回了她母亲身边。
终得与母亲再次相见的苏婉蓉一见到母亲,悲从中来的与早已经急坏了的母亲抱头痛哭,待平定下来,她告知她被恩人所救,且是他一路护送她回来的事情。
可是当她们想找风满楼向他道谢时,他已经无影无踪。只在屋里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装著几十两银子的钱袋。7CE668C我用苛:)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34
房翔真的出事了吗?
没有人知道。关於他的一切消息,毕竟都是江湖上的谣传。
风满楼不否认听到应巧巧说他掉岸时,内心的震惊与揪痛,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直觉告诉他,房翔不会就这麽死去,不会。
他曾经从来都不相信什麽直觉,但自从他一次又一次失去他曾经所爱时,他发现内心里的某种感觉,变得那麽的敏锐。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样他觉得自己开始优柔寡断、迟疑不定。
应巧巧一直让他去找房翔,可是如果没有借口,他凭什麽去找他?
什麽东西滴到脸上,一直发呆地风满楼抬头一看,看到了如长针的细雨由天而坠的一幕。
下雨了。
他模糊地想著,没有加快赶车的速度,一直架车迟缓地前进,任夏季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浇在身上。
雨水很冷,一直不肯安定的心情在这时平静下来,焦躁不安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
很舒服啊。
仰起脸,让雨水尽情浇灌身体,那洗涤尽了身体上负累的痛快,让他不禁叹然。
马车停下了,他就这样坐在马车上,在被大雨浸湿看不到远处的广袤平原中,静静享受著如释重负的轻松。
在荒郊但又不时有人经过的地方,一家挂著长长一串白灯笼的客栈静静沐浴在雨後清凉的夜晚里。
夜至三更,在客栈的夥计认为已经不会有客人上门打尖,准备打烊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说要打尖。
夥计上下打量著一身藏青色麻布衣神态憔悴的男人,原来以为他只是没什麽钱的过客,但见男人眉宇清奇、气质不凡,便不敢怠慢他,小心道:“客倌是要住上房还是──”
“我要一间便宜点的房间便可。”
“客倌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们这里有澡室麽,我想先净一下身。”
“有的,不过没有热水,你要净身的话可能要稍等。”
“也罢,先给我随便准备一些吃的吧。”
“客倌您请这边坐。”
安置男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并为他倒上茶後,夥计才对他道:“我去後房叫人给您准备吃的和热水,您先在这里喝些茶。”
男人略一点头,目送夥计离开後,才端起微凉的茶慢慢饮著,并巡视客栈不算宽敞的食堂。不知道是不是深夜的原因,这家坐落在荒郊野岭的客栈十分的谧静,一点儿人气也没有。
男人不由得笑笑,想到如果是些胆小的人,呆在这里怕是疑神疑鬼怕这怕那了吧。
约莫等了一刻锺,方才招呼他的夥计端著热腾腾的饭菜出来了。
“客倌,您的饭菜,请慢用。啊,对了,热水正在烧著,您吃完了大概也可以净身了。”
“有劳你了。”男人礼貌地向他点头。
“这是我的应该做的。”夥伴咧嘴笑著,把端上来的饭菜放好後,跟男人说了一声便退到一边继续忙去了。
男人拿起筷子、捧起饭碗,慢慢吞了一口米饭後,才开始夹菜吃。
不知道是不是饭菜不合他胃口,还是他吃东西就是这样,一口一口的咀嚼,慢条斯理的吃著,在一旁忙著的夥计见状,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看男人一副累极的模样,按常理应该是狼吞虎咽,三两口把食物吃下去,然後去沐浴更衣躺到床上睡个囫囵觉才对,但他却完全相反。实在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那种慢性子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累极的原因,男人吃著吃著,手中的筷子与碗便陆续掉在饭菜上,人也跟著倒了下去。
在一旁忙碌,看起来很老实的夥计见状,目露精光,不怀好意地向倒在桌上的男人走去,摇了他几下,确定他已经昏睡过去时,夥计向後堂高呼。
“兄弟们,出来吧,这男人昏过去了!呵,好久没好好的干一票了,这男人虽然装出一副穷酸样,但身上肯定藏著不少银两──喂,你们倒是快点出来──”
连唤几声,都不见後堂有人出来,夥计迟疑间,正欲要进去看看,一个人由後堂慢慢踱著步,悠闲地走了出来。
夥计的眼睛瞪到最大,震惊地指著男人道:“你……你是谁……”
“我,就是我。”於昏黄的屋中,有半个身子沈浸在阴影中的人发出温醇好听的声音。
“他……他们呢?”
“睡了。”
“什麽?”
“吃了你们用来迷昏这名男了一样的药後,就睡了。”
沈浸在阴影中的男子,发出低低地笑声。
“你……你……”
闻言,这名夥计眼睛瞪得更大,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一般,死死盯住一派闲散的人。
可不过片刻,这名夥计掉头从桌子顶下抽出了一把刀,大吼著向男子砍来:“我跟你拼了!”
男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撒出白色的粉末後,夥计身子一软,脚下一阵踉跄。
“嘘!”
食指放在唇边,男子轻轻说:“小声点,不要吵醒他哦,不然,我让你脑袋跟身体分家。”
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的夥伴阖上眼帘前,看到的是一身白衣的男子慢慢向倒在桌上的男人走过去的,颀长身影。
35
头很沈重,眼睛睁不开,依依稀稀只能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慢慢脱去,然後他被抱了起来,放到了水中──
“嗯……”水的温度稍高,当皮肤接触到热水时,他难受的瑟缩了下。
一只带著热度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拍著,安抚似的让他放松下来,闭著眼微蹙眉身体渐渐被浸泡在热水时的炙热。
尽管由始至终,全身无力的他只能任由这个人摆布,可是,他没有一丝不安,甚至在这个人身上,他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安心。
“今天你淋了一天的雨,泡个热水澡可以预防伤风。”熟悉而温润的声音,沈缓地响起在耳边,接著,一双大掌滑到他的身上,一只手托上他的背,另一手於他赤裸的身上轻轻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