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吃了得了,省得我老缠着你。当时,小雨认为他是开玩笑,就呸了他一声。今天金戈再次提及,小雨心里就有点忐忑。莫非金戈知道了什么?不像。她和许非同往来那么谨慎,金戈在外面整天忙得昏天黑地,怎么可能?再者,如果金戈知道了,以他的占有欲,早该把自己生吃了!那么,金戈就是在开玩笑。这也是小雨不喜欢金戈的原因之一,这人总是阴阳怪气,和他在一起,心情就像家乡六月的梅雨天,阴沉沉的,一点也不明快。她见金戈仰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一动也不动,忽然又想,如果金戈因为某种意外成了植物人或者真的死了,自己会难过吗?这可是占有了自己少女贞操的男人啊!想起第一次和金戈做爱,小雨不由打了个冷颤,金戈的粗暴、龌龊和少女时的幻想反差实在太大了,这么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一脱了衣服居然像野兽一样。小雨想不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是什么感受。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她不是金戈合法的妻子,她没有权利继承金戈的财产。那么,金戈会留下遗嘱赠予自己一部分吗?
“嘿,犯什么愣呢?”
金戈睁开的眼中露出一束怪怪的光,一下子把小雨拉回现实,她想起对许非同的允诺,于是努力用柔媚的口气说:“金哥,你再瞎说,我要生气了。”说着,她从沙发桌的“铁筒中华”里抽出一支烟递到金戈的嘴上,又用打火机为他点燃,“我哥来电话,你让他买的两张股票都挣了钱,他让我好好谢谢你呢!”
“噢。”金戈好像很不在意地点点头,目光也变得温和,“自家人嘛,谢什么?”
“他让我再问问你,还有哪张票可以买。”
“你哥有多少钱?”金戈坐起身好像不经意地问。
“两……三万吧。”小雨迟疑了一下。
“好,我让他这点儿钱一个月内翻一番。”金戈深深吸了一口烟,在嘴里停了片刻后才一口口吐出,眯起眼睛注视着它在空中变幻出不同的形状,直到烟雾完全散尽了,才将已经燃了一大截的烟灰在烟缸的边缘轻轻磕去,望着小雨继续说:“你让他买凤凰科技吧,在三十二元以下全仓介入,一个月内必见六十元。”
“真的?”小雨又惊又喜,两道细长的柳眉向上一翘,黑钻石一样的双眸便凝聚起熠熠的光彩。
“消息绝对可靠!”金戈睁大那双眼窝有些凹进去的眼睛,很认真地回答,“什么时候我糊弄过你?不过,这个消息千万不要跟其他任何人说,要不然,跟风的人多了,庄家拉抬的时候就费劲了。”
“谢谢你,金哥。”
“怎么谢?”金戈把烟蒂在烟缸里使劲一摁,双眼喷出欲火,一伸手把小雨拽进怀里。小雨下意识地推了金戈一把。她真的越来越难以忍受金戈。特别是这一段时间,金戈似乎有些变态,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向小雨提出性要求,这让小雨厌恶恐惧。金戈呢,小雨越是不顺从,就越激起他心中的欲望;特别是一看到小雨脖颈上的那串火一样红的石榴石项链,金戈的欲火就像突然浇了一瓢油,噌地蹿起,令他不能自制。他愣了一下,张开双臂扑向小雨。
金戈在小雨身上尽情发泄完以后,并没有爽润的感觉。因为从那双空洞麻木的目光中,他分明觉察出了小雨内心深处的排斥与无奈。他渴望的是灵与肉的全部给予,如果两者分离了,他就觉得受到了伤害,而这种伤害是金戈所绝对不能容忍的。他真想揪住小雨狠狠揍她一顿,想了想,还是把怨恨压住了。
躺在床上,他观察着身旁的小雨。小雨静静地躺着,似乎已经熟睡,但眼皮下滚动的眼球告诉金戈,她现在完全处于清醒状态。不睁眼,就是拒绝和自己交流、对话。小雨肯定也感受到了金戈的目光,翻了一个身,把背留给了他。
金戈收回目光,望着天花板出神。渐渐地,他仿佛跋涉在一片海滩上。海滩上走着一个靓丽的女孩儿,和他总是相隔几步,任凭他怎么努力也难以牵手。女孩儿还不时回过头来,忽而嘲讽、忽而厌恶地看着他,目光如同两条鞭子,抽得他浑身颤栗,皮肉横飞!他觉得自己在一点点萎缩,最后竟变成了一只长满疥疮的癞蛤蟆,他愧极而泣,但癞蛤蟆的哭声太难听了,他只能把眼泪流进肚子里……
早晨醒来的时候,金戈发现自己的枕头竟被泪水打湿了一片。他的头有些晕,脑子也一片混沌,像是雾气未散的郊野。
小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来到卧室对金戈说:
“昨天夜里你是不是做梦了,哭得好伤心。”
金戈翻身下床,撒了一个谎:
“梦见我母亲了。老人去世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在梦中和我相聚。”
小雨哦了一声,又说:“昨天我买了一个榨汁机,刚才用它给你榨了一杯鲜橙汁,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餐桌上,小雨把涂了果酱和黄油的面包递给金戈,像是漫不经心地问:
“你昨天晚上说的那张股票是叫凤凰科技吗?”
金戈咬了一口面包说,对呀,你叫你哥务必今明两天全仓买进,不然,就不会有目前的价位了。
小雨的双眸闪出光彩,兴奋地点点头。她递上橙汁,说多喝点果汁,对身体有好处。
金戈接过杯子,心头不禁掠过一缕温情。心想,如果这小婊子不是因为那个什么鸟画家,而是出于真情实意对自己这么关心,那该多好啊!
第四部分第40节 挥之不去的阴影(1)
辛怡刚一上班,就被石羽叫到了办公室。她心里有些紧张,以为石羽对她的工作不满意,要和她谈话。一年多了,因为炒股,她常常制造各种借口请假,在财务上也出现过几次小差错。她已经是奔四张儿的人了,有这么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不容易,加上股票不断“缩水”,她很害怕失去这份工作,尤其是见石羽一脸的严肃,亲自把办公室的门关严,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石羽落座后并不说话,而是端起茶杯轻轻吹去上面浮着的茶叶,慢慢啜饮,半晌,才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她,似乎在斟酌着谈话的字句。
辛怡坐在沙发边儿上,上身略微前倾,做出一副很虔诚的姿态。
“有一笔光盘的生意,今天要有二百万的进账……”石羽终于说话了。辛怡的心也随即放了下来,如同一个自由落体突然被一块张开的布接住了,虽颠腾了几下,却有惊无险。她轻轻吐出一口长气,身体往后靠了靠,端坐在了沙发上。稍停,石羽习惯性地用手把两侧的头发向头顶捋了捋:“这笔款子要是进了账,下个月的税就要多交十好几万元吧?”
辛怡点点头,她明白了石羽的意思,便接过话茬儿说:“如果对方可以通融,我们可以先给他们开一张收据,这笔款子缓一两个月陆续进账,得机会加大一下经营成本或者用其他发票冲一冲,就可以少上税了。”
石羽对辛怡的善解人意很满意,他望着辛怡,忽然觉得辛怡近来似乎憔悴了不少。前两年刚来公司时,辛怡还是一个颇有风韵的少妇,既有年轻女孩儿的羞涩与纯净,又有成年女人的成熟和魅力,比起那些初谙世事,说话嗲声嗲气的小姑娘来别有一番味道,着实让石羽心猿意马了一阵,只是这女人太孤傲,像绽放的刺玫,可以欣赏却不可采摘。后来他因为公司业务繁忙,身旁也不缺女孩子,就放弃了。不过,每次和辛怡单独在一起,他的心头还会掠过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以打平为原则答应给许非同出一本画册,潜意识中也有讨好辛怡的成分。辛怡虽然不再年轻,但气质依然。这气质是与生俱来渗入骨髓的,岁月无法将它稀释,坎坷也难以令其变形。相反,倒像是陈年的佳酿,时间越久,越有一股醉人的芳香撩人情思。尤其是辛怡的眼神,原本清高并因清高而显得高贵,现在又平添了一抹忧虑、两分哀怨,如同加了糖的咖啡,于香甜中可以品咂出几丝苦涩,更让人觉得回味无穷了。
“石总,您……”
辛怡见石羽有些发呆,以为他对自己的建议不以为然。
“噢。”石羽收回思绪,掩饰地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站起身道,“好,就这么办,你先去忙吧。”见辛怡起身刚要出门,又叫住她说,“还有一件事,通知你们家老许,这两天叫他得空找我一趟,谈谈他那本画册出版的事儿。”
石羽是个极精明的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他所以同意给许非同出画册,主要是想卖给辛怡一个面子。辛怡是财务,自然知道这本画册印一千册只能保本,她感激自己,做账时就会尽心竭力,偷逃些税款。里外里,自己绝不吃亏。
走出石羽的办公室,辛怡有点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加大成本,冲低利润,这是违反财务制度的,即便要这么干也得让领导发话啊,怎么自己连结巴也没打一个,就主动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呢?细一想,也许正是自己眼下的心态使然,下意识中想讨好领导吧。
临近中午,辛怡接到许非同的电话,让她马上出来,到附近的君再来餐厅一起吃饭。辛怡说有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行不行?许非同语气立时变得急切,说你不要再啰嗦了,这顿饭非同小可,也许会使我们的命运从此发生转机。辛怡不再坚持,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了一下,骑上自行车赶往君再来。
路过一家新开张的商厦时,她看见门口围满了人。人群中有一座临时搭建的木台。木台子上正在表演人体彩绘。辛怡下了车,踮起脚一看,那个正往女模特身上涂抹油彩的人原来是朱丹。女模特半裸着上身,胸前和腹部已画上了些花草,朱丹正全神贯注地为她胸前绽开的一朵牡丹着色。台下四周,有四只悬挂在半空的气球,每只气球上拖着一条长长的彩幅,上面写着庆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