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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布置并不豪华。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古画,是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虽是赝品,但经过仿旧处理,却也可乱真;屋角放着两盆叶片呈墨绿色的君子兰和两只白底青花的瓷瓶,有一人多高。
这些都不足以令汪海惊骇。令汪海惊骇的是正中餐桌上仰卧的赤身裸体的少女。她的头发被拆散呈扇形摊开,并缀以鲜美花瓣,手指和脚趾均缀以花瓣修饰,整个人宛如一只鲜嫩洁白且丰腴迷人的瓷盘。
第四部分第35节 交易与怨恨(2)
服务生引导汪海和金戈坐下。
金戈见汪海两眼发直、额头已冒出细碎的汗珠,就递上一块纸巾说:
“汪局,擦擦汗!”
汪海定了定神,问金戈:“乖乖,你搞的是什么名堂?”
金戈冲侍立一旁的服务生伸出右手用食指一勾,上菜。然后对汪海介绍说,这是日本流行的一种餐饮方式,叫女体盛,也就是把女性裸体用来做放置菜肴的器皿,近两年才流入中国,只秘密流行于深圳、广州、上海、北京一些极少的娱乐场所,还要预先定制。
这时,服务生已将一盘盘寿司端了上来。
金戈挥动着筷子,说:“赶快吃,日本人认为寿司只是在刚刚做好的时候最有味,而且寿司的摆放还有许多讲究,鲑鱼会给人以力量,要放在心脏这里;旗鱼有助消化,放在腹部;鳗鱼能增强性能力,要放在阴户部位,而且,寿司摆放的数量不能太多,否则就会把女体盛漂亮的裸体掩盖,影响顾客欣赏‘美器’的效果。”
汪海的紧张已稍有缓解。他端详了一下裸体女孩儿,她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皮肤细腻柔滑,两只又大又黑的眼睛望着房顶,目光显得空洞而冷漠。
汪海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捻票子的动作,问:
“这是不是需要……”
金戈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他望着仰卧的女体盛,说你知道她们是怎么训练的吗?在全身裸体的六个点上各放上一颗鸡蛋,静躺四个小时后,鸡蛋必须保持原位。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人不时把冰水一滴滴洒在她们身上,只要有一颗鸡蛋滑落,计时器便重归于零,就要从头开始。她们在工作前,必须进行一套为时九十分钟、精细至极的净身程序,说起来就太复杂了。来,金戈夹一块鳗鱼放进汪海的盘子里,说吃啊!这可是男人的“专利食品”。
汪海咧嘴笑了笑,说这也太奢侈了。
金戈说:“要说奢侈,还是在日本,日本的一些富商巨贾和官宦人家举办女体盛晚宴,场面颇为巨大,同时上一百个女体盛,每十个女体盛排成一排,先排十排,每个女体盛‘餐桌’上只坐来宾一至四人。同时,餐馆里面的所有礼仪小姐和服务人员全部裸体,每个女体盛至少要‘上菜’三次,客人每用过一道菜,有助工陪她们要进行大约二十分钟的洗浴,然后休息十分钟后继续服务。但晚宴不能停。像那种规模的晚宴,一次就要动用几百名女体盛,那场面才叫壮观呢!”
汪海听得目瞪口呆,望着金戈,流露出羡慕与失落和遗憾交织在一起的目光:
“怎么,那场面你也见识过?”
“噢,我在日本有几位阔绰的朋友,去日本时赶上过一次。”
汪海听着金戈轻描淡写的语气,心中越发地不平衡,他叹一口气,说:“同样是人,老汉我过的日子比起你小金子来真是有天壤之别!你才三十多岁,可以说是此生不虚!”
金戈暗自高兴。他就是要刺激起汪海的欲望。这欲望就像一把扳手,可以把汪海拧紧,让他不会松扣,欲望越强,就拧得越紧。望着汪海有些神魂颠倒的样子,金戈觉得这几万块花得很值,预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便喝了一口日本清酒,说:
“生活状态取决于思维方式,这一点汪局不是已经深有体会了吗?”
汪海说是呀是呀!他解开衬衫最上边的纽扣,转一转肥大的头颅建议说,我们去蒸一蒸吧?蒸的时候再听你小金子的高见,如何?
桑拿室里,两个人赤条条坐在一起。刚刚往炭盆里浇了一瓢凉水,一股白烟腾空而起,烫人的热浪扑面而来,汪海用湿手巾堵着嘴,双目微闭,在想着怎样和金戈摊牌。刚才的场面令汪海大受刺激。他实在难以想像,人们还会琢磨出如此奢靡的享受方式。对比这些年自己过的日子,心中颇觉失落。他迫切地想大捞一笔,然后带上丽丽移居加拿大,几千万的存款够他们下半辈子享受了。他所以选择了桑拿室和金戈摊牌,是因为这里的安全系数最高,不怕隔墙有耳,也不用担心金戈暗藏着微型录音机抓他的什么把柄。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次的动作确实太大,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金戈见汪海闭目养神,也有些急不可待,问:
“汪局长,你赶回北京不是有事要谈吗?”
汪海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他望住金戈,目光中透出一缕狡黠:
“小金子呀,今天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里有一个重要消息,是我拼着老命换来的。其获利空间和可靠程度你不必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如果要做,你必须满足我的两个前提条件。”
金戈从未见汪海以这种口气,选择这个地方和自己谈话,知道必是一条大鱼,不由有些紧张:“您讲。”
“第一,获利后五五分成。”
“我们一直不都是五五分成吗?”
汪海笑了,笑声中有些嘲弄:“小金子呀,你也太小瞧老汉我了吧。你说是五五分成,可是你投入了二百万,只跟我说投了一百万,你其实获利了二百万,却只分给了我五十万,谈何五五分成?”
金戈脸一红,没想到他的小把戏早已被这老东西洞察,但又不便承认,便装做很委屈地辩白:“你这是哪里话,怎么可能?我可以让您看交割单!”
汪海一摆手:“可能不可能我们不去追究了,交割单?看它有什么用?不过,这次你必须筹集两千万资金,我们这回干一把大的。”
两千万?金戈吃了一惊:“我手头能筹集的现金不过千八百万。”说完这话,金戈立即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等于承认以前对汪海有所隐瞒了吗?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好在汪海并没有抓这个破绽。
“这我不管!”汪海的口气不容置疑:“你必须在近期内筹集到这个数,不能少也不能多,因为庄家只允许我们跟这么多的仓位,多了就要出麻烦,这个道理你自然懂!小金子呀……”汪海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汗珠,“你应该明白,我这是白送钱给你呀!一两个月,利润翻几倍,贩毒和倒卖军火,也不会有这么高的利润回报吧?”
金戈连忙点头称是:“这我明白,就按您说的办。钱我筹措,那……”
汪海知道金戈要说什么,就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时候建仓,什么时候出货,一切按我的指令办!一个礼拜之内,你尽管把钱筹齐便是。”
金戈暗想,毕竟是我出资金,再没风险,扔进去的几千万也是真金白银啊!五五分成,太黑了吧?没想到,别出心裁的这顿饭把老东西的胃口吊大发了!
金戈表面上陪着笑脸,心里却生出几分怨恨……
第四部分第36节 心思不同(1)
丽丽来到温馨庭院的时候,小雨已经在雅间等她。
小雨和丽丽在性格上有比较大的差异。小雨是那种文静而内敛的女孩儿,丽丽却比较外向。用金戈的话说,一个兰心蕙质,一个艳俗张扬。她们成为好朋友,还缘于一次上课。那一次,有一所高校要两个模特,公司经理让小雨和丽丽去了。小雨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后却见另一个刚在别的班下了课的模特,不管三七二十一,正在脱衣服。模特按课时付费,多画一个课时就多几十块钱收入,当时小雨还没有认识金戈,经济上颇为紧张。大老远赶来了,却被别人抢了工作,不免着急,又不好意思发作,站在那里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丽丽上前一推那个模特,厉声斥责道,嘿,这是你的课吗?怎么着,撒泼呀!那模特见丽丽气势汹汹,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知道是遇见了硬碴儿,只好穿上衣服悻悻地走了。
从此,两个人成了好朋友。
丽丽原本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女孩儿,因为经历多了,逐渐泼辣和放荡起来。
她有过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至今封存心底,秘不示人。
那是在北京山穷水尽的时候,她当群众演员时认识的一个女友,说带她和几个姐妹到烟台的一个剧组去试镜,一切费用由她负担。涉世未深的丽丽跟着去了,没想到女友把她们带到了一家夜总会,在一间包房里,自称导演的那个大胡子淫笑着,叫她们脱衣服。丽丽想,试镜头干吗要脱衣服?正犹豫,几个凶巴巴的打手闯进来,一人扇了她们一顿大耳光。原来,大胡子是黑社会老大,那个女友是个鸡头!把她们骗来是当三陪小姐的。几个恶狠狠的打手搜去了她们的身份证和仅有的几十块钱,逼着她们在夜总会坐台、接客,稍有不从,就用裹了湿毛巾的铁棍一顿痛打,姑娘们被打得死去活来,却看不出一点皮肉之伤。当时,丽丽几次想跳楼,都因打手们防范甚严没有跳成。丽丽坐台时,打手们守在吧台;接客时,打手们等在门口,坐台、接客挣的钱一律上交。丽丽不敢把自己的痛苦向别人倾诉,怕他们和老板认识,再遭毒打,便假装顺从慢慢寻找脱逃的机会。有一天坐台,她向一个小姐借了一百元,来到门口对打手说,这两天“大姨妈”来了,要去买卫生巾。正值深秋,打手们见她穿着袒胸露臂的旗袍,这些日子又很听话,便点点头让她去了。她在楼下的小超市买了卫生巾,一出门,正巧有一辆出租车停在身边,她等客人下来,一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