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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黄的月光在这典雅浪漫的卧室里,王军站在她对面,朦胧的光线使他看起来像是太阳之神。英俊、伟岸、雄壮的身材,简直是无懈可击,他们四目交缠,陈玲玲觉得他的眼睛好美,深邃有如星空且炯炯有神,只可惜,充满浓浓的哀愁。
“玲玲……”他轻唤。
他的眼眸反射着她的美颜及倩姿。陈玲玲知道,在王军的心中,她的角色注定是个情妇。
他的视线停里在她的身上,一刻也无法移开。
她的黑眸发亮,充满生气,诉说着:“我舍不得你……如果,我明天死了……”她说话的声音不断地在颤抖。“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如果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她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忘了我?会不会痛苦?”
她突然间被凌空抱起,王军将她放在大床上,并褪去她的衣服,对她呢喃。“你别这么想,你永远都会是我的情人。”
他的大手抚住她的胸脯,低下首,轻轻地吻去她的泪珠。
“王军……”她乞求,“如果,这是最后一夜,求你,让我带给你快乐,让我的容颜只为你闪亮……”
他应允了她,所以和她一样热情如火。
他们互相品尝彼此的芳芬香唇,摩彼此的眼、鼻、双颊、下巴,狂吻如同坠落的星雨令人眼花撩乱。
时间,永远都不够……
他们分亨着彼此的每一个吻,每一个爱抚,每一次的震撼与心悸。他令她澈昂狂热,不能自已,情不自禁……而她,成功地让他忘记自己是个已婚男人,忘记了一切,只有爱情。
但是,最后时刻王军不行了,他沮丧地坐起来,一声不响地坐到沙发上,一颗接一颗地抽烟,“你走吧。”
“我这就走。”片刻的沉静之后,陈玲玲就着昏暗的灯光穿衣服。穿完衣服以后她把台灯扭亮一些,开始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同时用手掀开窗帘的一角,往楼下看去。随后她合上窗帘,继续梳理头发。她的动作明显缓慢下来,非常忧郁。最后她转过身来,看着他,怔怔地站了一会儿,重又在沙发上坐下,一动不动。
“怎么,不走了?”王军问她。
“你老婆在楼下。”陈玲玲平静地说。
王军急忙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到窗旁,掀开一角窗帘往下望去。清冷的街上,他看到他的老婆站在街对面的人行道上,正往向窗子这边张望。
王军一下子六神无主了,像一头困兽,脸色发白,身体摇晃了两下似要栽倒。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好看了,王军的老婆还有王军的妈妈以捉奸的姿态破门而入,以神仙下凡的姿态出现在王军和陈玲玲的面前。
“好久不见,王总。”王军的妻子说完,拿起手上的皮包疯狂般掷向陈玲玲,又上来给了她几个耳光。
王军的妻子无法控制住暴怒的情绪,气得面部已变了形,指着丈夫的鼻子咆哮:“王军!你真不要脸!做出这么下流的事,还想把野鸡养成家鸡啊?!”尚未等陈玲玲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对陈玲玲又打又抓,以至于陈玲玲脸上的赤红指印还未退去,又已增添了渗出血丝的抓痕。
“住手!”王军挡在陈玲玲的面前,“你别打她,错不在她,在我。”
“在你?”王军的妻子气喘吁吁,对丈夫轻蔑地冷笑道:“王军,你给我记着!天下任何一个妻子都不会够容忍丈夫的背叛!错不在她?放你娘的臭狗屁!这种女人自古以来就是令丈夫对妻子不忠的罪魁祸首!你居然说她没错!”
※※※※※
从派出所里出来,陈玲玲躺在自己的床上,终于可以放心踏实的睡上一觉了,再不用担心半夜的钥匙声和落在床上的头发了。
夜里,如梦初醒的陈玲玲像个孩子一样伤心地哭了起来,她的哭泣让她措手不及。
第九章 离别与重逢
刘明宇是在一九九二年的十一月末离开云南的。上车之前他有一些晕眩,仿佛就有随时要倒下的感觉,他知道,他已经承载太多的惶恐。
“你的伤还没痊愈。”李燕琪对他说。
他纵容了自己的沉默,把坚强和冷漠装得无懈可击。
“走路还疼吗?”她蹲在地上,用手抚摸着刘明宇的脚,仰起脸问。
刘明宇害怕看她,把脸扭向一侧,因为他知道,他所有的措辞都不够理想,没有任何语言都够给她以安慰。
她默默地站起来,用手轻轻地抚摸刘明宇的脸,自己给自己安慰:“你走吧。”
她的手从他脸上滑过之后,他提起了背包,把自己夹在人群之中,上车。
刘明宇应该一直坚持不去看她,可是,在汽车启动的一刹间,他还是回头瞥了她一眼——扬尘之中,他看到她蹲在地上,两手抱着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
若干年后,当李燕琪再一次见到刘明宇是这样说的:“生命是一场幻觉,别离或重逢都身不由已。”
若干年后,当刘明宇开始追寻那段记忆时,才猛然醒悟到,那是他一生中不可饶恕的过错——他对自己一生都不肯原谅!也正是从踏到汽车的那一刹间,他的舍弃让罪感从此开始伴随着自己,就算在他笑得最甜的时候,这种惶恐和隐痛总能萦绕着他,让他对他的过去痛之入骨。
是的,他没有兑现任何承诺。曾经的拥有,他很轻易地就把它给丢弃了。别人伤害了他,仅仅只是自己的欲求不能,而他伤害了别人,则是背信弃义的。应该承认,命运对他本来是很公平的:它夺走他的爱情,马上又给了他一个,而他没有珍惜——如果重新选择的话,他的愿望和命运所赋予的将会不谋而合!然而,命运的轨迹注定被他的任性肆意涂改,注定要一错再错——一个残局还没收拾妥当,马上就又开始迁就和姑息了自己。刘明宇是贪得无厌的,总是不择手段地对命运苛求着。
刘明宇从火车上下来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十二月的河南冷得出奇。火车上的温暖没有了,喧闹没有了,夜显得分外寂静。他看着漆黑的夜空,雨丝绵长而缓慢地飘落,心里非常的空。他大概不知道,一场戏剧性的故事将要在他身上发生。
焉地,他看到一个女人,牵着个长长的身影在月台上走着。那个女人鬼魅似的,耷拉着头,东倒西歪,似乎一碰就可以摔倒。远远的,刘明宇只能看到她脸上的大致轮廓,模模糊糊比草纸还要惨淡。他忍不住迎上去,低声问道:“你怎么啦?”
他闻到她身上的浓浓酒味儿,知道她醉了,忙上前搀扶。女人歪着头抬眼朝他一笑,这一笑令人毛骨悚然活像一个白痴。
“陈玲玲?!”刘明宇几乎惊叫起来。
他睁大了眼睛。就着月台上的水银灯看去,失魂落魄的陈玲玲完全被雨水打湿,头发乱蓬蓬的,在灯光下湿得发亮。他从没见过女人喝得这么醉,曾经的陈玲玲是那样的干净、漂亮、青春、清纯……李明宇整个身子都挺直了,不能置信眼前的景象,从另一层意义上说,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切显得荒诞太具有戏剧效果了。
很快,他有一种失落感,鼻子酸酸的,仿佛有一把纯的锯条在心头上拉。他以为是幻觉,或正在一个梦中尚未醒来。他闭上眼睛甩甩头,累了!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确实很累了!再次看去,陈玲玲仍然在他眼前,那张脸的弧线依然柔软细致。她的表情苦中带笑,眼神凄迷憔悴,小小的鼻头上,沾著几颗雨珠。
“刘、明宇?”陈玲玲也有一些意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有些急促的问。
“我、喝多了……”为了表示自己没有丧失理智,陈玲玲的脸上浮起一个相当僵硬的笑。
“在哪儿喝这么醉?我送你回去。”刘明宇看到陈玲玲这副样子心里十分难过,怨恨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把行李背身上,架起陈玲玲就走。
“没醉,我只、不过是稍微、多喝了一点。”陈玲玲身不由已地被刘明宇拖着跌跌撞撞。
出了站台,刘明宇脱下衣服裹在她身上,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扶她坐进车里。
她一把拉住刘明宇的手:“别走!”
刘明宇安慰她:“你放心,我不会走,我送你回家。”
出租车在夜色的掩盖下无声地向前弛去。
“你这么喝,很伤身体的。”
“伤身、体?我被人、甩了,还在乎、什么身体。”
“被人甩?被谁甩?”刘明宇心里一陈紧缩。
“他不、要我。”陈玲玲低声哭了起来。
“是黄浩吗?一定是黄浩!”刘明宇自言自语道。
路不远,出租车很快到了陈玲玲的家门口。
“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快死了。”陈玲玲一下车就吐了,秽物浇了刘明宇一脖子。
“你这么健康,死不了。”刘明宇捏着鼻子架着陈玲玲往胡同口走,“喝醉的多了,没一个死的。我以前喝酒喝得比你醉,手伸出去看不见手,烟从手指间烧过去自己都不知道。”
她又呕了一阵,眼泪汪汪,“如果你、不救我,我会、死的。”
“跟你说过了死不了。”终于把陈玲玲弄到胡同口,刘明宇累得气喘吁吁,“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死?”
“真的……”陈玲玲蹲在地上脸憋得通红,嘴角挂着粘液,“我遗、书都、写好了。”
“想死不用写遗书。”刘明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
“我吞、了半瓶、安定。”
“你说什么?!”刘明宇哆嗦了一下,瞪大眼睛,俯身仔细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安定、我吃了、半瓶、我后悔、了……”陈玲玲的眸子渐渐笼上一层薄雾,眼皮垂了下来。
说完,她的身子一软,整个人就向地上瘫了下去。
刘明宇慌了,手忙脚乱地背起陈玲玲就往医院跑。
※※※※※
两根橡胶管子塞进喉咙的时候,陈玲玲被弄醒了,睁开眼睛,呻吟着,挣扎着,想摆脱开那一直往她胃部深入的洗胃器。
“能不能帮帮忙?”医生一手拿着注射器,一手按着陈玲玲两只要拉扯管子的手,烦躁地冲刘明宇吼道。
“躺好!”另一个医生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