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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觉得旅途漫漫,把这么一个人物放在谢凌毅身边,一定会很有趣,又可以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所以才积极地让欧阳子鑫上船。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得复杂,而不那么有趣了呢?
「不……」雪无垠在心中默念道:「只要能抓住毅的人,不管是谁,都将为我所用!」
「雪舟师!你快看!」惊喜的声音,从欧阳子鑫那处传来。
「铿!」
在藜锐接近谢凌毅的瞬间,只见一道青芒飒飒闪过,短刀被长剑震飞,欧阳子鑫惊呆了,明明只是轻巧地一扬,却能打掉藜锐的武器?
不仅如此,藜锐的手刚才分明击中谢凌毅的脖子和胸口,为何谢凌毅看上去一点事情也没有?
刷地一下,谢凌毅的剑峰笔直地刺向毫无招架之力的藜锐。
「可恶!喝呼……!」喘着粗气,藜锐无法反击,因为之前他太小看了谢凌毅的剑气,一味地近身作战,哪知全身经脉皆被剑气伤得严重,没有注入内力的点|穴,根本无法达到暗算的目的!
而且好象只要对方愿意,其实早前就可以结束自己的性命,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可恶!」藜锐又啐道,浑身冷汗淋漓。
可谢凌毅没有刺向他的颈动脉,突然收了凌厉的攻势,站在那里,他的气息如常,无一点改变。
「我不会杀你。」
「为什么?」
「因为不屑。」谢凌毅冷漠地回答,剑锋一转,收回鞘中。
「哼!」藜锐气喘吁吁地瞪着他,嘲笑道:「你以为他跟着你,就是幸福了?你剑里的血腥之气,能瞒他几时?哈哈……」
谢凌毅眼神一凛,握紧剑把的手用力得很。
谢凌毅性如铁铸,冷漠如冰,是极少被激怒的,但他此刻的眼神,就似蛰伏的猛兽,他如此盛怒,完全因为藜锐的话正中他痛处。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低沉的,冷酷无情的话语,谢凌毅的拇指顶剑出鞘,却听得一声呼喊。
「船长!首领!官兵来了!」船舷下的天沣大喊大叫,而远海处有几艘被灯火照得透亮官船正快速驶来。
「我们走吧,子鑫。」雪无垠道:「这里就交给官兵善后。」
「嗯。」欧阳子鑫也乐意这么做,就答应了雪无垠,他看着藜锐,藜锐也看着欧阳子鑫,那是永不放弃的眼神。
可是按照他此刻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移动步伐,因此他很怨恨地瞪视着谢凌毅。
「走了,毅!」雪无垠及时出声,谢凌毅那陡然加剧的杀气,他当然感觉到了。
谢凌毅无语,只是收起了剑,未再看藜锐一眼。
在官船抵达之前,雪无垠和欧阳子鑫,以及谢凌毅都跳上了他们之前来时划的小舟,往另一边隐秘的海岸驶去了。
◇◆◇
黎明的曙光,照耀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风吹拂之下,整个港口显得静谧而迷人。
欧阳子鑫也出奇地安静,他看着海水从小舟的两边迅速地滑过、泛起层层银色的光芒,心潮随之此起彼伏。
在登上小舟的时候,欧阳子鑫就说过他想上岸,雪无垠和谢凌毅非常吃惊,天沣更直接骂他是一根筋的笨蛋!这种时候装蒜一下,不就可以混上船了?
可是……他是当着众水手的面,被谢凌毅赶下船的,那字正腔圆,掷地有声的喝令,谁都听得清清楚楚,怎么能再回去?
再加上,欧阳子鑫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膝盖,谢凌毅救他是一回事,回大浮号又是另一回事,谢凌毅从未开口让他回去,最好的证明是,听到他要上岸,谢凌毅虽然吃惊,却一言不发,默默地负手背对着他们。
小舟缓缓朝岸边驶去,欧阳子鑫紧拧着秀眉,他饿的是肚子,为什么痛得却是那越来越沉的心口呢?
一柱香的功夫,小舟在长桨的荡漾之下,靠上了岷州一个小码头,晨光初透,时候尚早,码头上的店铺都还关着店门。
「到了。」天沣朝欧阳子鑫说道,还忿忿地瞪他一眼。
「啊?辛苦了。」欧阳子鑫正在走神,被天沣提醒,才匆匆起身,踏上那光滑的青石台阶。
「走吧。」谢凌毅竟也跟着动身了。
「什么?」欧阳子鑫惊讶地看着谢凌毅,天沣也吓了一跳。
「你不是要上岸么?我和你一起去。」谢凌毅对欧阳子鑫说道,然后转身第一个登上了石阶。
欧阳子鑫愣了半晌,怀疑着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不为什么。」谢凌毅淡淡地说道,尔后站在石阶上等欧阳子鑫上去。
这算什么答案?欧阳子鑫越想越不爽!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走!」欧阳子鑫怒瞪他一眼,跨出船帮,头也不回地朝街市走去。
谢凌毅既未生气,也未解释,只是跟在欧阳子鑫身后。
「首领,他们这是……?」天沣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雪无垠。
「也罢,我们也上去歇歇。」雪无垠不动声色,静静地关注着两人。
于是,欧阳子鑫快步走在最前头,他后边跟着谢凌毅,再往后是雪无垠和天沣,一行人步行于岷州房舍高耸,比邻而建的码头上。
◇◆◇
「来呦!热腾腾,新出炉的猪肉包子!」
「豆浆!白溜的黄豆浆!一文钱一碗!」
岷州的百姓和居住皇城的百姓们一样,喜欢各色美食,在熙熙攘攘的主要街道—上尽是饮食商贩,在这朝阳灿烂的清晨时分尤是热闹。
欧阳子鑫来回地走在这条四处飘香的大街上,饥肠辘辘却没有对任何食物下手。
不是因为他邋遢,他早在一口石井边梳洗干净,而是因为他身无分文。
站在高悬着烫金区额的老字号酒肆前,欧阳子鑫再一次婉拒了店小二的邀请,然后下定决心似的转向一个简易棚户。
菜馒头,油条和双料粥是民间最寻常不过的早餐,欧阳子鑫却从未吃过。
「那个……」欧阳子鑫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一个肤色微黄,眼睛却很明亮的少女轻声道:「我……」
「你要些什么?快说。」生意忙得不可开交,少女收拾完手中的碗筷,才不耐烦地抬起头来,这一看,却不由看愣了神。
「我要豆浆,油条,还有……」欧阳子鑫指了指蒸笼里正在冒热气的馒头,却发现少女一个劲的盯住自己,不禁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我不可以要馒头吗?」
「不、不,当然行了,公子您请坐吧!」少女突然羞涩起来。
棚户里面只有四张方桌,此刻都已经坐满了食客,欧阳子鑫见没有空位,本想站着等,可是少女凶巴巴地赶走了一个看似是她熟客的壮汉,硬是给欧阳子鑫腾出了空位。
「没关系吗?」不仅是少女,似乎所有人都在注视自己,这让欧阳子鑫非常不自在,因为这也是他头一次在棚户里吃饭。
「没事,他早就吃完了!请问公子还需要些什么?」少女笑盈盈地问。
「没有了,姑娘,呃……」可怜欧阳子鑫困窘得脸颊通红,在皇城时,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尴尬的时候:「我……可否赊账,请放心,我定会托家人来付清。」
「没事!」少女爽快的答应。
「谢……」欧阳子鑫刚露出感谢的笑容,就被一群人打断。
「怎么?吃个馒头都要赊账!」来者一身明艳华服,高束发冠,红光满面,粗肥的腰间坠着一面巴掌大的纯金佩玉,金灿灿的似在夸耀其主人的暴发户身份。
「全都滚开!没见林爷来了么!」男人的一帮手下仗势欺人,粗暴地踢走欧阳子鑫身边所有的客人,然后又一副狗腿样地伺候主子入座。
欧阳子鑫眉头紧紧地皱起,眼前举止粗鄙的男人,和坐满其它三张台面的打手,都让他倒尽胃口。
「林爷我请你吃鱼翅宴,只要你陪我一宿,哈哈哈。」可这男人显然没意识到这点,还很低俗地大笑。
「林爷,这位公子是外地来的,您就请……。」少女低声下气地说。
「呸!臭丫头,林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一个七尺身材的大汉,从一旁的方桌跳起来喝道。
「狗东西!我都没开口,你出来作甚!」那叫林爷的男人终于察觉到欧阳子鑫愠怒的眼神,忙喝退了手下。
「公子……」少女很担心这个俊秀的青年,可是她对此亦无能为力,对方可是岷州出了名的恶霸,他老爹是这里的首富!
「姑娘,豆浆已经烧开了。」欧阳子鑫无视眼前的林爷,和旁边虎视眈眈的打手们,温柔地对少女说道。
「啊,是的!」少女回头一瞧,炉灶上的豆浆锅子果然热浪滚滚,忙去端了下来。
「麻烦姑娘给我盛一碗。」欧阳子鑫对少女微微一笑,这笑容不仅给少女带去很大的安慰和勇气,也让林爷一班人看呆了神。
「请,公子。」一碗热呼呼的豆浆放在欧阳子鑫面前,还有他点的菜肉馒头和油条。
「这种粗陋的东西,怎能入你的口?」林爷笑得很淫亵,豆浆冒腾的热气之下,欧阳子鑫原本干燥的嘴唇,变得红润。
欧阳子鑫低头想喝,突然又停顿了一下,嘲笑道:「我确实是食不下咽,对着你这张可比蟾蜍的脸,啊,说你蟾蜍还侮辱蟾蜍了呢。」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以为欧阳子鑫想说什么,林爷那肥肉横生的脸气得一抽一抽的,他的手下腾地站起,张扬跋扈地拦在欧阳子鑫周围。
不少百姓驻足观望,议论纷纷,但谁都不敢管这事。
「上啊!给我教训他!」林爷凶相毕露地吼道,十来个打手顿像恶狼一样扑向欧阳子鑫。
「砰!」
一道仿佛什么东西炸开似的巨响萦绕在欧阳子鑫耳边,紧接着就只看到木屑飞爆,恶霸们被这股犀利的剑气震得纷纷往后摔去,乒乒砰砰,豆浆锅洒了,面粉、煤灰一场糊涂,只听得恶霸们「哇、哇」地哀叫。
「嗯?」欧阳子鑫定睛看着泥巴地上那道二尺深的剑痕,转头,便看见谢凌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