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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有什么?」谢凌毅早就注意到雪无垠灼热的注视。
「不。」雪无垠低声道,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我们回去吧。」谢凌毅看着雪无垠道。
「好。」雪无垠应道,他缓步走在谢凌毅身边,此刻,太阳西沉,河上是一片血红色……。
◇◆◇
「首领!您回来啦!」天沣百无聊赖地走出西间厢房,正好遇见雪无垠,顿时笑逐颜开。
「嗯,子鑫呢?」
「我一下午都没见着他,可能在房里睡觉,首领,船长到哪里去了?」天沣知道他们是一起出门的。
「他去问掌柜一些事情,沣儿,你去厨房弄些热水来,等会儿我要沐浴。」雪无垠吩咐道。
「是,首领!」天沣大声应着,并很快张罗去了。
雪无垠转身走向东间厢房,那是欧阳子鑫的房间,不愧是一日一两银的上等客房,就连门扉上也雕刻着精细的鸟兽花纹。
「子鑫,我进来了。」雪无垠本想敲门提醒,但他的手才碰到门,它就开了,原来门只是虚掩着。
清一色红木陈设的房里寂静无声,唯有长案上一盏黄铜炉在散发出袅袅清淡的檀香。
「子鑫?」雪无垠径直走向里间卧室,撩开那紫色的纱帘,一眼就望见欧阳子鑫背朝天地卧躺着,酣睡不醒。
雪无垠不再出声,他知道现在哪怕是万雷轰鸣也吵不醒他。
「累得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么?」雪无垠坐了下来,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欧阳子鑫,他头枕在还未摊平的红绸被面上,白皙的脸上也浮着淡淡的红晕。
他的眼睫毛很浓密,秀挺的鼻梁上浮着细小的汗珠,当然了,现在正值六月夏季,睡在密不透风的屋内,自然会冒汗。
雪无垠看着这样毫无防备的欧阳子鑫,眼底渐起寒光。
伸出手,雪无垠竖起的食指和中指,悄然又准确地点上欧阳子鑫那裸露在衣领外,位于脸颊和颈项之间的动脉|穴!
妒火熊熊,只要稍稍在指头注入强劲的真气,便可要了欧阳子鑫的命,不仅容易,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唔。」大概是觉得热了,欧阳子鑫淡红色的嘴唇翕动了一下,雪无垠陡然一惊。
可是欧阳子鑫并没有就此醒来,他仍是熟睡着。
雪无垠很快地抽回手,心有余悸,俗语小不忍则乱大谋,换个角度想,欧阳子鑫可是他能够得到谢凌毅的法宝。
轻叹口气,雪无垠揉了一下眉心,又凝视着欧阳子鑫轻缓呼吸的唇瓣,忽然想起以前曾不小心地碰过到它,柔软得不可思议。
「呵……」一个念头理所当然地浮现在脑海中:「如果我抱了你,毅会是什么表情?」
雪无垠轻抚着欧阳子鑫的脸颊,移到唇瓣,又沿着脖颈潜入蓝色的衣襟内……。
话说天沣提着木桶从厨房打了五趟热水,总算把雪无垠南厢房内的大浴桶给倒满了,店小二见他跑上跑下的怪辛苦,想帮忙,可这位少年就是不肯。
「这可是首领的洗澡水,我才不要那些粗人碰呢!」天沣很满意地看着热气腾腾的浴桶,和一旁架子上准备好的干净布巾,皂角等东西。
「糟糕!」天沣忽然抱住脑袋叫道:「首领人在哪里呢?!」
「不会又和谢王爷出门了吧?」这样想着,他飞快地跑出南厢房。
「呜!好痛!」才出门口,就听得从欧阳子鑫的厢房内传出一声低哑的惨叫,天沣不由大惊,莫非是早上的坏人又找上门来了?!
「子鑫!」情急之下,天沣夺门而入,只见里屋的床榻上有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于是一把扯开纱帘。
「啊!」这会儿轮到他惊叫。
「沣儿?」雪无垠显然没想到天沣会这么冒失地闯入,不由坐起身子。
「天沣?」欧阳子鑫也叫道,他脸色绯红,额头上挂着汗珠。
「首领,您这是在做什么?」要是平时,天沣岂敢过问首领的事情,但是看着欧阳子鑫衣衫凌乱的模样,他不得不追问。
「做什么?施针啊,沣儿,你来得正好,去把脸盆架子上的布巾拿过来,我只扎了一针,子鑫就疼得冒汗了。」
「什么?」天沣仍是一脸不解。
欧阳子鑫觉得羞愧,面红耳赤地说:「雪舟师给我治疗手伤呢,可是……好疼。」
「淤血积于骨,疼是当然的。」雪无垠微笑道,看着欧阳子鑫的手腕:「这伤,几日便好。」
「是,真谢谢您。」欧阳子鑫感激地点头,然后看着自己的手腕,天沣拿来了布巾,正想递给欧阳子鑫,却看到雪无垠轻轻地握住了欧阳子鑫的手。
「是我让你上船的,结果却弄得大伤小伤不断,真对不起。」雪无垠眉头愧疚地微蹙,目光诚恳,看得欧阳子鑫心跳漏拍。
「不,是我笨、笨手笨脚才……。」欧阳子鑫不知怎地结巴起来。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雪无垠靠近欧阳子鑫,额头轻抵住他的,说道:「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这下,欧阳子鑫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雪舟师细致入微的体贴,让他感动到晕然。
可是,这又和谢凌毅带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对雪无垠,欧阳子鑫是打从心底的尊敬和感激,对谢凌毅,则是一种更浓烈的,心脏被咬住般的……窒息的感觉。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欧阳子鑫困惑着,他的发怔,在雪无垠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他知道自己可以成功地打入欧阳子鑫的心田。
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调查一下欧阳子鑫的背景,对于欧阳子鑫熟知兵器这一点,他一直耿耿于怀。
「子鑫,那我先回去了。」雪无垠等欧阳子鑫躺下后,替他盖好被子:「不打扰你休息。」
「嗯,多谢雪舟师。」欧阳子鑫点头道。
而天沣,他一直没有机会拿布巾给欧阳子鑫,愣愣地站在旁边,看见雪无垠暗示离开的眼色,不敢怠慢地也走出了客房。
「不管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许告诉毅。」雪无垠半吩咐半警告地说道。
「是。」天沣一口答应,脸色却微白,因为他总觉得雪无垠刚才那番话,有些不妥。
无论如何,雪无垠毕竟是血无影,人人闻之色变的『恶鬼』,因为了解他,天沣才更加不安。
「怎么了?走吧,」雪无垠缓下语气道:「你不是为我准备了沐浴的热水?」
「是!首领。」天沣赶紧跟上了雪无垠。
雪无垠走后没多久,欧阳子鑫的房门就又被叩响了。
「请进。」欧阳子鑫正因为闷热而睡不着,便坐了起来,没想进来的人是谢凌毅。
「无垠来过了?」谢凌毅看着欧阳子鑫的右手腕,不再那样青肿,终于松了口气。
「……嗯。」也许是才听到雪无垠的贴心话,欧阳子鑫面对着谢凌毅,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睡得可好?」谢凌毅见欧阳子鑫窝在床内一动不动,便问。
「不赖,」欧阳子鑫拍了拍青绿色的床席道:「这床好软,我一躺下去,就睡着了。」
「那现在要不要出去走走?」谢凌毅又道,此刻正是亥时,欧阳子鑫睡了整个下午。
「好啊。」欧阳子鑫一口答应下来,他正觉得屋里闷得慌,想出去透口气呢。
第六章
半个时辰后。
皓月当空,海风徐徐,岷州的金色沙滩令人心旷神怡。
三五成群的小孩追逐着滚滚而来的海浪,拍踩,跑闹,戏耍,用他们小小的脚丫彻底感受着海水的清凉。
「唉……」欧阳子鑫望着这一景象,别提有多羡慕,他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竟是一块块嶙峋古怪的岩石,别说玩耍,一不留神,还会有坠崖的危险!
真后悔啊……。
「爬不动了吗?」更上面的岩石上,是一脸从容的谢凌毅,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子鑫,伸出手来。
「才没有,这点高度算什么?!」欧阳子鑫逞强的脾气又上来了,他不甘示弱地摆摆手,心里却后悔得要命,干嘛要答应谢凌毅呢?
这家伙,之前明明是说『出去走走』的,怎么现在变成『出去爬爬』了?
「啊?!难不成是他为了救我,受了不少苦,所以也要我爬一遍?」欧阳子鑫越想越离谱。
「走这边。」谢凌毅一边示意,一边继续往上攀登。
「好。」欧阳子鑫硬着头皮答应着,跟在他身后,还好这条山路不算陡峭,海风也不大,在砾石较多,或者突然变狭窄的地方,谢凌毅都会很谨慎地,拉住欧阳子鑫的手。
谢凌毅的手暖暖的,很温柔,欧阳子鑫虽然满腹牢骚,却从未挣开,月光下的谢凌毅,使他想起了皇城河岸,那令人啼笑皆非的初遇。
欧阳子鑫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再重演一遍,这一次,谢凌毅还会那样不屑地看着他吗?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半个时辰。
「到了。」谢凌毅站在崖顶,将下面呼哧呼哧喘气的欧阳子鑫拉上来。
「哈……终于……谢天谢地。」虽然抱怨了一路,当脚踩踏在悬崖顶端的圆石上时,欧阳子鑫心中的自豪感还是油然而生的!
「坐这里,休息一下。」谢凌毅带欧阳子鑫来到一块非常平坦的狭长形岩石上。
因为太靠近悬崖边,欧阳子鑫有点担心会不会掉下去,但看见谢凌毅坐得很安稳,便也坐了下去。
「这里很高,你害怕么?」并坐一旁的谢凌毅突然问道。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欧阳子鑫即刻反驳。
「那就抬头挺胸,朝前看。」谢凌毅撩了一下他前额的头发。
「呃?」欧阳子鑫强压住心口空落落的晕眩感,抬起头来。
「啊……」
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挂在清澈如洗的夜空,将海面映像得波光粼粼,从那水天相连的远方,不时飘过几缕缱绻的白云。
水天一际,真不知是月游在水中,还是水浸透了夜空。
耳边是海浪永不知疲倦的低语,宛如洪钟暗哑气魄的铮铮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