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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索性的药费呢?原因是本大多数医院所开药物都要到附近的药房购买,而本院只提供少量必要的制剂。这样,腐败药价的致命原因——卖药回扣,在本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无论你开多少药,病人都不会让你医院的药房多赚便宜,既然没人能知道病人会到哪里买药,甚至买不买药,这回扣如何给起呢?本大夫不收红包,那更是严格的制度使然。本大夫如果收礼,会受到开除的严厉处分,而有这个“案底”的大夫,再被其他医院雇佣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本的大夫和律师一样,都是摇钱树一样的好职业,需要多年苦读,外加一系列严格的考核才能穿上白大褂,谁会舍得拿自己这样美好的前途当儿戏呢?这些方面,中国的医药改革要是能参考一下,无疑会有事半功倍的好处。不过,有些事情就微妙多了。比如泡病号。中国泡病号曾经是一个大问题,不过随着今天国营企业纷纷消失,这个问题也慢慢的不那样明显了。有趣的是在本观察了一番以后,发现本人居然也泡病号,而且方兴未艾。和中国不同的是,本泡病号的主要人群是老头老太。在本,虽然医院众多,但照样人满为患,时常可见医院的门厅走廊里挤满了候诊的人群。仔细看来,老头老太占了大多数。是不是这些本老人都身体特别不好呢?其实本的老年人群可能是世界上最健康的,他们多半是闲不住,食物上由于长期习惯少油少盐,多食海产品,所以心血管疾病的概率较低。我们邻居八十多岁的老先生还去存车处当义务管理员呢,风雨无阻。这么多老人光顾医院有不少纯粹属于泡病号,本有报刊分析主要原因在于本的医疗保险制度。本的医疗保险并不是负担全部的医疗费用,对不同年龄的人其比例也不一样,总的来说是要照顾高龄者,这样,到七十岁老人的医疗费用基本就全部由保险承担,不用自己掏腰包了。本的老人和儿女关系比较淡薄,看孙子的事儿非常罕见。退休了空闲时间很多,人老难免这儿那儿有些不舒服,到医院又不用花钱,还能有一点社会交流,没事去泡医院当然不奇怪。不过医院可是照样收费的,如此一来,就给本国家的医疗保险制度带来了巨大负担。有人说当年中国人泡病号是素质问题,本国民素质高不高评价不一,反正这件事上也没有高到为了考虑国家的保险制度不去医院的地步。这种弊病谁都看得出来,却没有哪个政治家敢于在此处动土,弄个制度来匡正一下,减少医疗方面的负担。因为这种“匡正”虽然有利于国,却不会得到好评。老人们不会喜欢不说,年轻人虽然是间接的受益者(医疗保险的资金都是他们纳的啊),也不会欢迎,因为谁都有老的那一天么。于是只好让医院的门厅里继续充满读着小说等待和大夫小护士交流一下的老头老太们。从这个角度说,本的泡病号问题,只怕比中国的更难对付。如果说泡病号这类问题应该归结于患者,那么,前面说到坎贝尔先生那样的遭遇,责任则在医院无疑。按说本的医生都是经过高等医疗教育的,而且有严格的考核制度,一个喷嚏就掉出来的补牙技术或者取胆结石扎破肠子好像不应该是他们的手笔。然而事与愿违,这种事儿就真的发生了。分析起来,这又是本医疗的另一个罩门——公立医院的大夫,不收红包不受礼,手艺却不敢让人恭维。
东瀛观医记(3)
本的医院分为公立、私立两种,公立医院,往往都有极宏伟的大楼,市立医院常比市政府大,令人望之肃然起敬。 这里装备极为精良,CT、核磁共振、阴极射线管等等设备几乎属于必备之品,然而不幸的是,上面所说的类似笑话的事情,大多发生在这些富丽堂皇的公立医院里。究其原因,却原来是中国多年前就开始叨唠的一个词——铁饭碗。本的大夫待遇优厚,然而还是略有区别,一般在公立医院的大夫,收入要低于私立医院,因为私立医院目的是赚钱,赚得多了,大夫们的好处自然也多些。而公立医院大夫们的收入是固定的,只要不贪污索贿,即便出点不大的医疗事故也是行内监督,不会丢了工作,那是有保障的铁饭碗。铁饭碗好是好,可从另一个角度看,看好看坏一个样,那大夫们还有多少提高医疗技术的积极性呢?于是本公立医院的大夫们给人的印象就是循规蹈矩,但干活的积极性不高,至少患者是没有多少“消费者是上帝”这类感受的。没有积极性,那么本公立医院的大夫们技术水平上出些问题,对患者敷衍一点,也就是正常的了。(这一点,常有人抱怨中国医院的工作人员态度不好,不负责任,大概,原因也是差不多吧。)本一些大学附属的医院,则普遍被认为医疗态度很好,原因也简单,那儿的大夫多半还有科研的任务,人生很有奔头,自然没有普通公立医院大夫那种暮气喽。如果是这样,可能有朋友说,都搞私立的,不就好了?私有化,的确是一条好办法,打破铁饭碗么,中国人领教过了。然而有那么句话怎么说?——“世界上没有万用良药”。说到私有化,本不是没有私立医院,而且到处都是,对比于公立医院的铁饭碗,私立医院的收入就该叫做金饭碗了。而这打饭碗的金子从何而来?当然是看病的患者带来的了。私立医院的大夫们对自己的手艺都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到私立医院看病,那感觉简直是“宾至如归”,护士们亲切恭敬,大夫恨不得跟你拍肩膀称兄弟,令习惯了国内医院服务的朋友常常感觉怪异。有趣的是往往你第一次去的费用还颇为低廉。不吓跑顾客,放长线钓大鱼,本私立医院的大夫们都聪明得很。不过,私立医院也有私立医院的问题。限于规模,设备往往不如公立医院是一条。“一切向钱看”是另外一条,萨就亲身经历过一次本大夫“一切向钱看”的手段。那还是刚到本的时候,因为萨对语一窍不通,需要学语言,小魔女也在读书,所以有半年左右萨从生活到医疗都是本政府包干。也就是这段时间,萨因为和坎贝尔同样的原因,到了一家叫做弓仓病院的医院看牙。看病的大夫弓仓先生已经上了年纪,态度十分和蔼,看过我的那颗牙齿,便和我聊了起来,不一会儿弄清了萨看病的钱百分之百都是本国库出,老头马上说你等等吧,我给你检查一下,看看别的牙有没有问题好不好?这种事我干吗反对呢?于是弓仓大夫就叮叮当当在萨的嘴巴里鼓捣起来。过了半天,老头住了手,萨抬头一看,感觉老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吃惊,问大夫是不是咱的牙里有什么大问题。老头摆摆手,回答说小兄弟您的牙好得很啊,居然,嘿嘿,就这一个需要修的。
东瀛观医记(4)
语气里面竟然似乎有点儿遗憾。 咱也没多想,转眼间老头就和我侃起中国来,看来他好像对中国很有兴趣。接着就告诉我下个星期来复诊。这次诊查就……完了?完了。弓仓大夫点点头——牙的事情弄不好终生都会痛苦的,我要为你负责,下次来,我给你的牙消消毒,咱们看看怎样补。当然,我是不用付费的,这段时间我的医疗费用都是本的医疗保险负担,老头自会去要钱。好一个负责的大夫啊。萨心里赞叹,转身走了。到门口,弓仓大夫还殷切地追出来说,这个牙不治不行,一定按时来啊。萨道了谢,隐约觉得有些怪异。几个月以后才想明白,让我觉得怪异的是弓仓大夫当时的眼神很不对,居然带着两道金光……第二次去,就是消消毒,然后让我下次再来。第三次去,做了些表面处理,用棉球擦了擦。然后让我下下次再来。第四次……然后让我下下下次再来。这也太慢了。不过萨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反正这些天也是赋闲,弓仓大夫工作认真,同时很友好地每次都和萨做几分钟语练习,对中国的文化十分仰慕,经常讨论些诸如乾隆到底有几个妃子之类的问题。和老头家的狗也交上了朋友,大夫说这只狗可不得了,以前和狗熊搏斗过。讲狗斗熊的故事老头讲了两个星期,每次都是关键地方收口,等我下次去了接着讲,倒有些听评书的乐趣呢。老实说,去国怀乡,那段时间倒是这位大夫那儿让我颇有些亲切感呢。弓仓大夫说,你这个牙问题不仅在龋齿,而且刷牙的方法不正确,这样吧,在我这儿看看正确刷牙的录像。弓仓大夫说,补你这个牙,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能用它,咱们用什么材料好?用白金合金吧,这个东西最可靠。真是个好大夫啊,让人感动。萨的眼里老头的形象越来越高大。就这样一个牙补了几个月,补好后老头还不断地让我去复查,包括检查萨每天刷牙的习惯是否正确。有一天,萨对老头说:我下个星期去上班了,以后可能不容易经常来复查,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老头愣了一下,说恭喜恭喜,那样的话以后有事打电话来吧,随时候教。可是我分明听见老头叹了一口气,满失落似的。我还以为他舍不得我这个小朋友呢!回过头来,老头问我,我这儿还能配眼镜,你要不要配一副?两天就可以取。看牙我配眼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