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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方应看道,“正如义父你背上的金红剑一样,不是本应随师公埋于青冢中吗?而今,你重出江湖,便宝剑与巨侠俱在!”
然后他说:“我不想先引人注目,所以,故意表现不出色、没志气。我不要让人提防,故此,特别做出令人瞧不起、不上道的事情。我不许打草惊蛇,因而,有心耽于逸乐、疏于奋进。其实我自有打算。‘有桥集团’也是我的一个跨步的石拱而已。我用人,也只用有用的人,不问其声名、私德,只问其肯不肯为我效命。我志在澄清天下,但第一步得先要获得皇帝身边大臣、宦官的信任,然后才能得到天子的信重,方才能展抱负、放手任事,许杀佞臣贼子,重振大宋天威。”
“宋朝积弱,既比不上秦的虎视六合,一令天下;也比不上大汉赫赫武功、大唐皇皇盛世。本朝重文轻武,儒士老是喋喋不休,争论不息,却不见得民富国强,不孝孩儿,早已看不顺眼,坐立不安。”方应看如是说,“我一直都想做点事,但我年少无知,义父又不常在身边助我,我不想一旦仓促起事,一败涂地,牵累义父盖世英名,所以我只能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去做。请义父准许我些时日,俟适当时机,我一定会给义父一个惊喜。”
方巨侠听了,对方应看陡生无限怜惜。
山在远处。
他们行近。
山在上。
他们上山。
稿于一九九八年三月二十日至廿一日:静飞下班即过来拜母忌辰/有飞蛾显光/乐此间今始终有女主人/将鸡佬事件告静/首与阿动华发大购物,漏重要物,幸有人唤取/杯子用餐,此时期常去绿树林、杯子、水湾、炭烧咖啡、荷兰园、八方缘、红灯笼与我们常聚之地/仪通知网页有新料/正式邀请小静入住“卜卜斋”/这才弄清楚静儿素静独居,松一口气,上天恩赐/方敏愉来读者反应/淑仪近期表现良佳,合拍大方,知书识礼/首次约非静楼下会见,首看小刘过去相簿/流动一夜赶三场表演,很忙碌,颇辛苦,伊却视为平常/《高手》杂志刊出“狮子出窟”之访问,效果甚佳/梁应钟、方娥真赴濠江会见林维青/向方尽诉静飞事/已“下令”为小动办赴港事/新鸿通知工作到月底,洗尽铅华,这是个重要关键,她知在重大关头如何裁决,英烈女子/出奇不意,与六妹四弟赴金都城捧“流动”场,没位坐,站着观赏,静儿意外惊喜。
校于一九九八年三月廿一至廿三日:梁赴澳会台合作人,海关巧遇忠实读者,造成他日静儿动向的重大喜讯,立功至伟。
踏遍青山人未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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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发现了什么的,是任怨。
他发现在山径险处,有一块石头。
不,那是一个很像石头的人。
那是个瞎子。
他手里拿着明杖。
他两眼翻白,眼眶内完全没有眼珠。
他盘坐在那儿,像一块盘踞在那儿已承受了几百年风霜几百年雨水阳光的老石头。
可是,这个瞎子看去,并不老。
他只是古。
——古意盎然。
任怨一发现这是个人而不是石头,就笑着招呼:“你好。”
石头没回答,但点点头。
石点头。
“你可是瞎子?”
任怨试探着问。
“你也是瞎子?”
那人反问。
任劳马上光火:“你这人,怎么这般没礼貌!”
那人冷冷地道:“你若不是瞎子,怎还看不出我是不是瞎子?!”
任怨却依然不愠不火,语态祥和,致歉:“是我们失觉,对不起。请你让一让,让我们过去。”
山径狭仄,山壁陡急,径道仅容三趾,若不是这一行人身手非凡,走到这儿,再已走不上去。
而今,瞎子往那儿一坐,更是谁也走不过去——除非是先把他挤下去:下面,是万丈深崖,山脊如刀,就这样垂首一望,仿佛也会有万劫不复、剥剐之痛的炙肤之感。
——这样掉落下去,最多只掉落到一半,四肢五脏,怕早已零零碎碎,散布此山头怪石嶙峋处吧?
何况山腰还荆棘四伏。
可是,那么一位瞎子,却怎么上得此山来?
——他上山来作甚?
总之,他定然是个不寻常的瞎子。
而且,他还是个漂亮而英俊的盲人。
任怨本来已经是很清俊的男子了,可是,与这盲人在一起,却似乎欠缺了些什么东西。
大概是一种玩味、一种深度、一种古味吧?
瞎子反问:“你们真的要过去?”
任怨道:“是的,我们要上山。”
瞎子道:“真的非上山不可吗?太阳已快下山了。山下是人间,何必要上山?”
任怨一时语塞。
方应看上前半步道:“我们上山有事要办,还请先生让路。”
瞎子叹道:“人间有路却不走,天界无路偏攀登——今儿怎么人人都要争着上山、攀峰、登绝岭!”
方应看沉吟了一下,即问:“兄台的意思是说,刚才已有人上过此山吗?”
瞎子道:“我在当路坐,虽是瞽目,有人上下,总还知晓。”
方巨侠居然挺身上前,步履有点跄踉,向瞽者抱拳揖道:“敢问先生。”
他明知道是盲人,但依然抱拳拜见,礼数不失。
巨侠语音一起,瞎子忽然一震,抬首仰天,脸色一片茫然。
“是你?!”
“不错,”巨侠沉声道,“是我。”
盲人忽然以手按额,喃喃自语:“这就难怪,难怪要上山了……”
巨侠问:“我只想知道山上的是男是女?”
瞎子忽然苦笑反诘:“我是个瞎子,你是问道于盲?”
巨侠道:“你心里不盲,而且比谁都清楚。”
瞎子又喃喃自语,“我心里不盲?我心里清楚?……”
高小上似不欲与之纠缠下去,何况,太阳确已偏西,下到半山了,他追问刚才巨侠问过的话:“敢问兄台,刚才上山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山上的焉知鬼神。”瞎子断然答,“上山的则有男有女。”
巨侠没办法进一步问他是些什么样的人——毕竟,他是个瞎子。
瞎子补充一句:“其中男的,是个黑人。”
“黑人?!”任怨马上抓住了他这话的语病,“你不是看不见东西的吗?怎么却能分辨出颜色?”
瞎子一笑,淡淡地道:“我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我可以感觉得出来——”
他紧接着说:“他是个黑人,确是通体透黑:我除了感觉到他的气场是黑而沉重之外,他的心也是黑色的。”
方应看与米苍穹相觑莞尔。
米公公道:“大概是‘黑光上人’先上山了。”
巨侠依然要问:“女的呢?”
瞎子迷茫了一阵子,才说:“我只闻得着气味……有一位是世间姹女、人间媚物,但却是处子。”
巨侠追问:“你的意思是不止一位女子在山上吧?”
瞎子又惘然了一阵,“另一位……有着水仙花样般的清贵气味——”
巨侠听得心头一疼。
方应看知其义父心急,便向瞽者道:“我们就且上山吧,请您让一让。”
瞎者茫然问了一句:“你真的要我让?!”
踏遍青山人未归(3)
大家不知他问的是谁,既像是问其中一个人,又似是问他们大伙儿。
幸好盲者已自己作了复:
“你要我让,我就让吧。让你上山,不过,高处不胜寒,上山容易下山难。”
又咕哝说了一句:“猎犬究竟山上丧,将军终须阵中亡。”
任怨吆喝了一声:“你胡说什么?!”
瞎子霎时间像全身给抽去了气血肉骨般,只剩下了皮毛,整个身子似壁虎一般扁平地粘扒在山壁上,就此立即让出了一条险险仄仄的路来,让大家鱼贯走过去,还低声说了一句:
“没说什么。”
2。问道于青山
到了熟山山顶,四顾一片苍茫。
夕阳已在残赭乱舞中冉冉沉落,美得像一记绝色的手势。
方大侠上到了山峰,山岚劲急,他只觉一阵心悸,一阵晃漾,山深不见底,云深不知处,他在残阳如血中却依稀仿佛曾见那旧时的丽人,旧日的情意。
山色青青。
——他怎样才能再见她?
——她还活着吗?
——然而他却还是活着的啊!
他能问谁?伊人何方?
问青山?山不应。
白云不相应。
残阳飞出乱血来,撞出昏鸦归雁,就是没有一句回应。
世人不知形影只单之苦。人以为他早已名满天下,名成利就,名高望重,名震江湖,常怀欢笑,自在自得,逍遥快慰,其乐无穷,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得什么,可是,他们怎知道离群孤雁之苦?焉知晓失伴孤灯之悲?
残山梦真,夕阳雄图,一把金红转眼锈;锈心锦口,雄于万丈,红颜未老恩先绝!酬一曲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唱一阕悲回风,看人事翻覆中。
在这一刻,他在感情的劫网中,情愿是一个盲者。
这使他想起刚才那位瞽者。
——那人虽是个盲者,但却似是位智者,他不因看不见而不开心,反而好像比看得见的人看到的更多、更精、更真、更明白、更独特。
所以他问高小上:“刚才那位盲者,是不是诸葛先生身边两大护法之一的‘对神’?”
高小上怔了一下,也震了一震,才说:“您不说我也忽略了……看来,他真的可能就是‘对神’项非梦。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方应看看着一处。
他很专注地看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