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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祖朱棣定都北京。四方平服,干戈宁静。这一年,突然漠北异族侵扰,成祖御驾亲征,大军北上。两军交锋,一阵败敌,敌军逃入沙漠,成祖带兵紧紧追赶,可就深入大漠了。大漠之中,狂风四起,黄沙遮天。辨不出东南西北,分不清前后左右。简直都睁不开眼了,这可怎么办?敌人也没了,也迷路了。正在这时,有人指给成祖:“万岁,您看前边——”
明成祖定睛观看,不由地喜上眉梢。见前方霞光万道,瑞彩千条。金光之下,笼罩着一位天神,头带夫子盔,身穿绿缎子蟒袍,外披墨绿色的斗篷,上绣狻猊戏火。面如重枣,卧蚕眉,丹凤眼,面生七痣,五络长髯,手提青龙偃月刀,胯下白龙马!明成祖一看,哎呀,天降关圣。嗯?不对,关公骑赤兔马呀,怎么改白马啦?咳!此时间哪顾得上白马红马,吩咐一声:“来呀,大军跟随关圣而往。”
大队人马跟随关公神像在大漠之中前行,终于全歼敌军,得胜回朝。
成祖心中高兴,天降关圣,助我大明,回朝之后一定要到关庙崇祀。随后率领明军鞭敲金蹬响,齐唱凯歌还。
这一天,大军回到北京,嚯,老百姓全出来了,要看看皇上得胜而回的威武之师。成祖朱棣坐在马上冲着百姓不住点头示意。
人马走到正阳门这儿,猛然间,从路的西边,就听“嘶——”一声马啸,紧跟着由远而近跑来一匹白马。这匹马到了御驾跟前,四蹄刨地,泪如雨下。
“啊?”明成祖朱棣可纳闷了。怎么回事?再仔细看这马,真好像是大漠之中,关圣所骑啊!莫非神马显圣吗?
再看这匹马,双腿跪地,不住哀鸣。成祖一看:“白马,你拦驾鸣冤,是否要告状呀?倘若有冤枉,你就对天长啸三声。”
话音刚落,这匹马仰面朝天,长啸三声。
“啊?”不光成祖纳闷,文武大臣、看热闹的老百姓全纳闷,有生以来头一次遇见白马告状!
成祖说:“好,既然如此,你头前引路,朕随你前去。”
白马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扭头西去。明成祖率领文武将官随后而来。
穿大街走小巷,工夫不大,来到一个小酒店。三间小房的门面,高挑酒幌,后头是个小院。大白天的关门上板,没开业。白马来到门前,咴咴直叫。
成祖一点头:“看来在此处,事出有因。来叫,叫门。”
随从官员上前叩门:“开门,大白天关门干什么?有什么亏心事呀?”
好半天的工夫,门分左右,从屋里出来两个人。夫妻两个,长的鬼头蛤蟆眼。男的大高个,秃眉毛,小母狗子眼,薄片嘴,碎芝麻粒牙。那个女的个小,也就一米三左右,小罗锅,小脑袋瓜,尖鼻子,罗圈腿,外八字。这两口子怎么凑的。俩人面带惊慌,眼神闪烁。
一开门,见门前这么多人,吓坏了。随从官员上去给一嘴巴:“这么半天才开门,干什么亏心事了?万岁在此,还不下跪!”
“啊?”俩人一听,皇上来了,完了,今儿算交代了。没说话哪,一回头,哟!看见白马了,“哟!它也在这了。”
此时有人打开院门,就见这匹白马长啸一声直奔院中,后跟着明成祖、文武大臣,全进院了。
白马来在院中。院子里有棵老槐树。白马来到树前,用前蹄刨起土来。成祖吩咐:“来呀,刨开此处。”
有人上前,用铁锹可就刨开了。三下两下,哎,土软,刨出一条麻袋,鼓鼓囊囊。打开麻袋一看,里边是一具死尸,已然大卸八块。明成祖一见死尸不由得龙眉紧皱,吩咐一声:“来呀,带那男女二人,朕要御审!”
院子里当时有人摆上桌案,文武列立两边,左右兵丁校尉,明成祖朱棣居中而坐。有人把那男女二人带到跟前。俩人是浑身颤抖,体似筛糠,磕头似鸡啄碎米,就跟蝎虎子吃烟袋油子差不多。
成祖一拍桌子:“你二人院中何来死尸,还不从实讲来!”
“哎,我说。”这男的跪在那一脸的丧气。
“万岁,我全说,我叫冯初面,这是我媳妇,张氏。我们俩口子缺了德啦,亏了心啦!我们该死呀!”
《郭德纲话说北京》 关帝庙和白马告状关帝庙和白马告状(2)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冯初面两口子,家境贫寒,无以度日。每天在家蒸点包子上门口卖去。天天卖点钱。刨去面钱、肉钱,剩不了多少。两人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饿急了连蜡头都敢吃。这天,冯初面蒸了一屉包子,让张氏出去卖去,没想到张氏卖了一半吃了一半,把冯初面气的,两口子大打出手。在大街上就打起来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看热闹的。张氏正在爹一声妈一声地哭呢,由打人群外边进来个人,看穿着打扮是个商人。进了人群一看,张氏满脸是血,赶紧拦着:“哎,二位,别打了。”一见有人拦着,冯初面就坡下驴:“好,看有人拦着,今儿饶了你。”张氏坐起来就哭,那声音难听啊,跟狼叫唤差不多。这人说:“您二位为什么打架呀?”冯初面把事一说,这人点了点头:“哦,这么回事,实不相瞒,我叫杨闪凤,是山西布商。长年跑京城,见你们两口子度日艰难也不容易,别打了,干脆我周济周济你们吧。”
杨闪凤说着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冯初面。两口子见了银子,眼泪下来了。“恩人哪,谢谢您。您算是把我们两口子救了。您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可别这么说。拿这钱做个小买卖吧,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可别打架了。”说完之后,杨闪凤可就走了。
冯初面两口子是感激涕零啊。也不用卖包子啦。就拿这银子翻修了一下房子,开了一间小酒馆,两年的工夫,买卖也兴旺了,日子也富裕了。
这一天,中午,赶寸了,没人吃饭。正这阵门前来了一个人,骑着高头白马,仔细一看,哟,认识,救命恩人,杨闪凤!
杨闪凤也高兴:“哟,是你们两口子呀,两年没见,真是刮目相看哪。”
冯初面说:“哎哟,恩人,快屋里请。”张氏也迎出来了,问寒嘘暖。杨闪风进了屋,白马拴在院里老槐树上。两口子热情,炒菜,烫酒。席间说不尽感恩戴德的话。
杨闪凤说:“二位,看见你们这样,我真高兴,祝你们财源滚滚。我这次刚从山西来。在京中做了一笔大买卖,挣了五千两银子。你们用钱就说话。”
“嚯!您真是大商人!”
“哪里哪里。”
晚饭之后,杨闪凤喝了个酩酊大醉,扶进后屋睡了。冯初面两口子可睡不着了。
张氏说:“哎,当家的。这五千两银子堆起来得一桌子吧!”
“那是,五千两呀!我得挣多少年,才能赶上人家哪。”
“哼!做梦吧,就你那脑袋,连五十两都不值。”
“哎,他那褥套刚才我掂了掂,真沉哪!”
“行了行了,还有脸说呢?”
“这五千两要是都归我多好。”
“嗯……当家的,你是愿意享福,还是愿意受罪啊?”
“这话说的,当然愿意享福!”
“现在有一个发财的机会,你愿意干吗?”
“什么发财机会呢?”
“杨闪风睡着了,那五千两银子就在屋里,你——”
“咝——你让我杀!”
“哼!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
“可杨大哥他对咱有恩哪。”
“咳!让他好人做到底,让咱也彻底发财,以后给他天天烧香,供着他就是了。”
“行吗?”
“咳!胆小不得将军做!那可是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好吧!等后半夜!”
要不怎么说家有贤妻丈夫不做恶事呢?遇上这样的女人,挑动丈夫杀人。旁边屋睡的杨闪凤丝毫未察觉这夫妻二人要加害于他,自己已然是身如五鼓衔山月,命似三更油尽灯!
“梆梆梆。”谯楼鼓打三更。万籁寂静,四野凄然,午夜风高摇杨柳,中天明月照青松。冯初面两口子从屋中出来,手持明亮亮的钢刀。悄悄推开隔壁的屋子,见杨闪凤沉睡梦乡。狠心的冯初面夫妇,对视了一眼,张氏一咬牙,冲丈夫一使眼色,那意思快动手。冯初面狠了狠心,暗中说道:“恩人哪!您好事做到底,救人救到家,千不怨万不怨,怨你自己。得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废话少说,下辈子见吧!”
再看冯初面,口中牙咯嘣嘣地响,太阳筋突突地跳,气冲冲风鼓鼻翅,凶狠狠血贯瞳仁,手起刀落,咔嚓!噗!好可怜杨闪凤,人头落地!
杀完人,这两口子是心惊胆战。
“人是死了,银子也是咱的了啦!”
“可这死人怎么办?”
“干脆,大卸八块。”
“好嘞!”
心狠手辣的夫妻二人用刀把恩人的身体大卸八块,又装入麻袋。忙活了多半宿,才弄完事,就在院子里老槐树下刨了个坑,给埋上了。收拾好了屋里,天光大亮。猛然间院子里的白马咴咴直叫。这两口子一看,坏了,这匹马可不能留。这是个祸害!
《郭德纲话说北京》 关帝庙和白马告状关帝庙和白马告状(3)
“家里的,人是我杀的,这匹马你来吧!”
张氏操起刀来,来在马前,一举刀就见这白马后蹄举起,“当”,正踢张氏手腕子上了,刀可就出去了。再看这白马往后一坐,“咯嘣”,缰绳挣断,往前一跳一纵身,从院墙上蹿出去了。两口子一看,哟!这马会飞。
马跑了,两口子坐在屋子里看这五千两银子,乐啊,美啊!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