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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啊……讨厌,人家才不是为了吃的才想去……呵呵呵……
于是,馋嘴的小狐狸瞒着松鼠伯伯和众伙伴们,悄悄地下山了。
(2)
纪家是越阳城的大户之家,纪家老爷原是朝廷大臣,颇受皇上重用,后因身染重病,辞官回乡静养,但没多久,便与世长辞;纪夫人原就体弱多病,再加上伤心地度,不久后也追随先夫而去,于是持家的重担也就落到纪家的少爷身上。
纪老爷在世时,总是希望儿子们也能考得一官半职,效命朝廷,以报皇恩;何奈纪少爷们个个无心仕途,宁愿留在家乡经营祖业,纪老爷终究没有强求。
再说纪家的少爷们,个个容貌出众,气质非凡,但论为人处事的沉着稳重,尤以第二位少爷纪予曦为最。在纪老爷于京城为官的时候,全盘家业早已是纪二少爷一人在经营,这当家的位子,自然也就非他莫属了。至于其它的纪家兄弟却是乐得轻松,各自逍遥自在去了。
纪予茗是纪家最小的少爷,刚满十六岁,自幼聪明过人,温柔懂事,只是由于是个早产儿,向来体弱多病,自小抱着药罐儿长大,但却是始终不见好转。
后来,纪予曦为了能让小弟更好地静心休养,在城郊买了一块地,建了一座舒心雅致的别院,让小弟可以常常去那里小处,以避开街市的喧哗。除了厨子护院外,纪予曦又挑了两个与小弟年纪相仿手脚利落的下人小仆喜子和丫头小玉去与他作伴,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纪予茗似乎也很喜欢别院的安静和舒适,慢慢地,他在别院住的时候也越来越长了,纪家的兄弟们看他在别院静养精神不错,很是开心自在的样子,也总算是放了不少心。
但其实,纪予茗自己心里明白。
这一夜,由于白天玩累了,喜子和小玉一直犯困,纪予茗便一早让他们回房睡觉去,想着这些天小少爷都没怎么犯病,喜子小玉心想不会有什么事的,于是回房一倒在床上,便呼噜呼噜地睡得香甜,纵是大雨响雷,只怕也难吵醒他们了。
纪予茗睡得并不安稳,近年来他其实已很难有真正熟睡的时候,他也盼着不要熟睡,否则真不知哪一天,睡着睡着,就不再醒来。
睡得迷迷糊糊间,纪予茗只觉得喉咙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无论怎么用力,它就是那样上不上下不下地卡在那儿,而胸口也开始变得又涨又闷,引出阵阵刺痛,根本喘不过气来,实在难受得厉害。
纪予茗感到一阵无名的恐慌,他觉得他可能永远也无法再见到兄长们了,他真的好像再见他们一面,可是却根本无能为力。
终于他微微地张开了眼睛,隐约间,似乎能看到两个人影站在他的面前,一个牛头,一个马面,他们的口一动一动地,似乎在说,你阳寿已尽,快跟我们走吧。
纪予茗突然觉得一阵宽心,人总是有这么一天的,无非是迟早的问题,反正自己这样的身子,也只是给兄长们添麻烦,让他们担心而己,倒不如这样干干脆脆走了的好,免得再让他们费心了,或许,这样更好……
呕……
纪予茗终于重重喘了一口气,却是吐出一口鲜血来,这第二口气便再也提不上来了,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爹……娘……孩儿来陪你们了……
再说那只悄悄溜下山的馋嘴小狐狸,一路上这家偷鸡那家摸蛋地混到了越阳城郊。
说实话,其实小狐狸并不觉得人间有多好玩,在人间这么久它只是觉得喜欢追赶狐狸的狗特别多。
想想以前在山上时多好,想什么时候逮鸡就什么时候逮鸡,想怎么偷蛋就怎么偷蛋。可现在,还没走近那些看起来一定鲜美可口的鸡,那些看起来一定凶狠非常的狗已经赶上来了,害得它跑得跟什么似的;有时候甚至只能在田地里偷蕃茄吃,好凄惨。
所以小狐狸老早就想回山上继续过它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了,虽然有时会被狼大哥它们欺负使唤,可至少它们不会想要吃掉它,而且松鼠伯伯一定会保护它的。
没错,要不是它迷路了,它老早就回去了!
小狐狸藏在草堆里,屏着气想着,等到确定狗没有追来,它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来。
好饿,呜,好可怜,差点到口的肥鸡就这样哗啦啦地飞走了,真是讨狐厌的狗!
小狐狸转着小脑袋,溜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四处瞄瞄,看能不能找到好吃的东西。
咦?那个院子好漂亮,一定有好东西吃,呵呵呵……
小狐狸舔了舔舌头,拔脚就朝那个院子跑去。
院子好大,小狐狸转来转去就是不知道好吃的东西藏在哪里,它只得四处乱闯,然后它看到一扇半开着的窗户,于是它跑了过去,跳上窗沿,朝屋里看去。
屋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皮肤白白的,很好看,不过又好像有点白得过头了,不过没关系,还是很好看。
小狐狸向来喜欢好看的东西,所以好看的人它也喜欢。像狼大哥变成的男人,就非常好看;熊大哥变成的人就不大好看了,胡子好多,不喜欢,当然,小狐狸是怎样也不敢在熊大哥面前说出来的。
小狐狸着迷地看着躺上床上的那个人,突然那个人似乎在皱着眉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看得小狐狸不由地心疼起来,然后那个人竟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小狐狸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丝毫不敢动弹。要是被发现了就惨了,他会不会也放狗来咬我啊,好怕怕。
那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口的狐狸,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然后呕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再然后,便无声无息了。
小狐狸很害怕,它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它要逃离这里。
然而突然之间,小狐狸觉得有一股特殊的好像一个黑洞的力量捉住了它,它的身子飘了起来,然后,被那股力量吸了过去,小狐狸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声,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迷迷糊糊间,小狐狸觉得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无论怎么用力,却仍是那样上不上下不下地卡在那儿,它的胸口又涨又闷的,还带着阵阵刺痛,根本无法喘气,好难受……
小狐狸的意识并不清醒,出于求生的本能,它动着口,念着一些不知什么的东西,慢慢地,身体的感觉竟出奇好了起来,只是有些饥饿和疲劳;不过就这样躺着,感觉软软的,暖暖的,似乎又挺舒服的,于是不久后,它便呼呼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小狐狸,哦不,我们就简称小狐吧,小狐是被人摇醒的。反正它,哦不,是他,他一醒来,还没睁开眼,就感觉有人在拼命摇着他,一边摇着一边唤着“小少爷你怎么了!求你别吓我!小玉!快请大夫!快请二少爷!”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忙乱吵吵闹闹的声音。
小狐很是奇怪,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躺在这里,还被人家捉着乱摇。
嗯,想一想,昨晚自己跑到一个很好看的院子找东西吃,然后看到一个很好看的人,再然后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了。
啊!不会是自己想偷吃东西的事被他们知道了,所以他们要捉我去喂狗吧!呜呜呜,松鼠伯伯救命啊!
咦?等等,手?脚?而且没有毛?我能变成真正的人了?真的吗?太好了!呵呵呵……
可是,我都变成|人了,为什么他们还要捉我啊?……
小仆喜子原本看到小主子醒了过来,很是高兴,可却发现小主子一会儿悲惨哀伤,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眉头深索,这下可吓坏了,小、小主子不会是傻掉了吧,呜……
大夫住得近,很快就被请来了,这时小狐早已完全清醒,正用力挣扎,喜子只得用尽全力将他按在床上不让动。
一大早就被疾速的马车拉了过来的大夫不敢怠慢,心无杂念地将纪家小少爷的身子由头到脚摸了个遍,连嘴里眼皮底下耳朵洞里都没有放过。
小狐看了看这个一脸紧张的男人,眼睛细细,下巴尖尖,嘴巴上面的八字胡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山上时隔壁树洞住着的鼠妖变成|人的样子哦,哈哈哈,小狐不禁大笑起来。
不久后,得到护院通报的纪二少爷纪予曦也火速般地赶到了,一听到小弟夜里吐血,纪予曦心急如焚,只望能长出双翅,好让他快快飞到爱弟身边。
赶到别院,一进小弟房里,却发现小弟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纪予曦实在大为不解,只得一把捉住大夫的手腕问他情况。
大夫已经诊查完毕,却实在查不出什么病情原由,可他身为大夫,还得讨生活过日子,自然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于是灵机一闪,便将纪二少爷请到一旁,只说是小少爷昨夜一口将积聚患疾的坏血吐掉,所以身子便全好了。
“全好了?”十几年的病疾,说好就好?纪予曦难以置信,问道。
大夫心里说你不相信,我更不相信,可他确确实实是好了啊,天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
“只是什么?”纪予曦急问,他已不想去管可不可能,小弟身子能好起来,这才是最重要的,却没想到大夫竟又说了个“只是”。
“呃,”大夫吞了吞口水,心底虚虚地继续开口,“小少爷已患病太久,如今一下子吐去疾血,脑子一时适应不来,以前的事,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说什么?”
“纪二少爷别担心,这失忆之症,自古有之,也不乏痊愈之人。再说,纪小公子原本体弱多病,如今已是身康体健,这失去的记忆,来日方长,慢慢寻回来便是,就算寻不回来,忘掉那病痛的回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要以后开开心心,不是更好?”
“这……”纪予曦回过头看了看那正转着眼珠往他这边瞧的小弟,看起来确实比以前更为活泼可爱,如果以后能一直这样,自然最好,但……十六年的记忆啊,“这失忆之症,如何能医好?”
“此症向来无药可医,但却能在意外之时突然痊愈,比如遇到某事,看到某物,或是受到撞击,这个是无法预知的……”大夫提心吊胆,只怕纪二少爷会问出什么自己编不出来的东西,那可就难以收拾了。
“……这样啊,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