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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道:“就是,当自己是大诗人书法家呢吧,以为自己的信多值钱似的。这年头没有钱谁给你办事儿,真是一点道理都不懂。”
高力士又道:“到时候见了李白的卷子就给他判零分。”
正所谓岁月如歌,时光如梭,转眼间就到了考试时间了。区区一份考卷怎么能难得倒李白,李白刷刷写完之后第一个交卷,杨国忠道谁这么牛,一看卷子上的名字竟然正就是李白。连李白写的作文看都不看就在上面画了一个乌龟,然后说:“这样的书生,只配给我磨墨。”高力士更夸张,竟然说:“磨墨都高估他了,他只配给我脱靴。”说完竟不由分说地将李白赶了出去。李白肺都快气炸了,回家后对贺知章说:“如果有一天我得志了,一定要让杨国忠给我磨墨,高力士给我脱靴,而且我要事先一个月不带洗脚的。”贺知章慌忙劝道:“一个月不洗脚?那岂不是要高力士的性命么?别生气啦,大不了再等三年,反正男人的青春也不值钱,到时候换了考官,李兄必然榜上有名了,来喝酒。”从此开始两人每日喝酒作诗度日。
一天,渤海国的使者带着国书来长安晋见唐玄宗──也就是当时的皇上。唐玄宗召全国最有文化的翰林学士来宣读那封国书。那翰林学士打开国书之后只是看了一遍又一遍,一个眼睛瞪得两个大。玄宗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忙派人先将使者送回宾馆休息,国书留下。使者刚一出门,唐玄宗就指着那位学士的鼻子骂道:“是不是不认识啊?是不是看不懂啊?你不是全国最有文化最有内涵的男人么?一年拿那么多工资都白拿了!”
翰林学士道:“禀告皇上,我觉得这国书上面的只是一只鸟不小心掉进了砚台里面,又跑到了纸上跳了一曲舞之后留下的痕迹,全然不是什么文字。”
唐玄宗大怒道:“不认识就不认识,还找那么多理由。我最痛恨你们这些文人的就是这一点,不敢正视自己,不勇于承认错误!好了,给我们唯一的通过外语考试六级的太师杨国忠来读吧!”
杨国忠接过国书之后看了半天,边看还边点头。
唐玄宗开心地问道:“国忠,上面写的什么啊?”
杨国忠抬起头来回道:“禀告皇上,我不认识!”
唐玄宗道:“啊!不认识?不认识你点什么头啊?你那个六级证书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办的假证?还好我比较聪明,先把使者弄回宾馆去了,不然今天人丢大了。杨国忠你把国书传给大臣们看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的。”
那封国书就像击鼓传花的花一样在大臣中间传了一遍,大臣们一看国书纷纷摇头,最后又传到翰林学士那边了。
唐玄宗终于震怒了,终于要讲粗话了:“靠!连一封信都认不出来,你们这帮垃圾,你们怎么对得起国家怎么对得起人民怎么对得起生你们养你们的父母怎么对得起国家给你们的俸禄?哭,还哭,还好意思哭。信都读不出来怎么回话,渤海国肯定会嘲笑我大唐无人。天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九天之内还不能认出这封国书的内容的话,所有的人一律处斩。重新找人来代替你们的位子。外交部这几天就专门招待那位使者吧,别舍不得花钱,谁让我们不识字呢……”
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贺知章回家之后长吁短叹,也没有叫李白就独自开始大吃大喝,准备做个饱死鬼。李白见状非常惊讶。
李白道:“啊,这么不够兄弟,有酒也不叫我来喝。”
贺知章叹气道:“完了,这下完了。此时此刻我只想做一首诗‘完了完了全完了,死了死了死定了’,唉……”
李白道:“啊,这也算诗啊,哦,我明白了,这是那个没什么文化的作者韩冬写的诗了。贺兄你一向乐观积极,在你的诗里面也充满了对人生的歌颂和对大自然的热爱,怎么今天变得这么颓废?是赌博输了还是得了花柳病了?”
贺知章边叹气边对李白讲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李白听完之后微微一笑,端起一杯酒浅酌了一口道:“唉,可惜我金榜没有题名,没办法为朝廷分忧啊……”
贺知章听此,忙拉着李白的手道:“贤弟你博学多才,一定认得他们的鸟文吧,我明天就奏明皇上。来,喝酒!”
第二天上朝,贺知章满面春风。唐玄宗还没有坐定他就上前禀告说正在他家做客的他的好兄弟李白认识番文,不过身份是个平民,不好上朝来为皇上分忧,如果能给他赐个秀才、进士、状元什么的话他就可以上朝来翻译那封番书了。唐玄宗钦赐李白为进士。贺知章又说李白没什么钱,连件出门穿的衣服都没有,如果再能赐给他天蚕宝甲、保暖衬衣、紫袍金带的话那就更好了。唐玄宗考虑到他说的前两件都是里面穿的,于是赐给李白紫袍金带外加乌纱帽。李白入朝,在下面躬身站着。玄宗看到他就像乞丐看到了一百元大钞,沙漠里走了八天的人看到了一瓶冰水,打了三四十年光棍的男人新婚之夜看着自己的老婆一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忙道:“救星啊,你可来了,快来看看这封信上写的是什么。”李白大致地浏览了一遍,便大声地用汉语念了出来:
渤海国大可毒书达唐朝官家。自你占了高丽,与俺国逼近,边兵屡屡侵犯吾界,想出自官家之意。俺如今不可耐者,差官来讲,可将高丽一百七十六城,让与俺国,俺有好物事相送。太白山之菟,南海之昆布,栅城之鼓,扶馀之鹿,捴颉之豕,率宾之马,沃州之绵,湄沱河之鲫,丸都之李,乐游之梨,你官家都有分。若还不肯,俺起兵来厮杀,且看哪家胜败!
大臣们见李白能够这么流利地翻译出难倒全部人的书信,都大声地为李白叫好,李白微笑着向众人挥手。
唐玄宗道:“我还以为是又要给我们进贡什么东西呢,原来是来找事儿的,还胃口大到一下子就想要高丽过去,大家有什么想法没?先别急着崇拜李白了,想个办法应付渤海国先吧!”
一听到皇上问问题,大臣们有的开始闭目养神,有的开始低头剪指甲,有的互相拉起了家常,一如往常一样。
唐玄宗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回回问问题的时候你们都这样,怎么一讨论涨工资的时候你们发言比谁都积极!这日子没法过了简直。”
贺知章走上前道:“我们打高丽的时候就很不容易啊,当年太宗皇帝三次远征高丽都没有拿下。后来高丽内乱了,派了薛仁贵率领着百万大军打了好多仗才将高丽拿下。现在天下太平,好多年都没打过仗了,要是和渤海国比吟诗做对泡妞的话我们肯定可以取胜,要打仗的话估计很难取胜啊!”
唐玄宗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任一个小小的渤海国来欺辱我们?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唉。”
贺知章道:“李白那么聪敏伶俐肯定有办法的,皇上问他吧!”
李白道:“皇上放心吧,明天召见使者我来当面回答他。我有办法让他们的老大知道我大唐的厉害,让他自己束手来投降。”
玄宗大喜,当即封李白为全国最有文化最有内涵的男人,并设宴款待李白,还叫美女来陪李白喝酒。李白一顿胡吃海喝大醉而归。
第二天早上起得太早,酒劲还没过去。朝上坐着唐玄宗,下面立着文武大臣和渤海国的使者。李白想起了科考时候所受的屈辱,向杨国忠和高力士看过去,杨国忠和高力士忙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目光闪烁顾左右而言他,两人的心都兀自跳得扑通扑通的,不知道李白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为难他们。不管你再怎么紧张,再怎么害怕,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李白开口道:“皇上,希望你能够批准让杨国忠为我磨墨,高力士为我脱靴,不然我真的搞不定这件事情,头好疼,哎哟,头好疼!”唐玄宗立刻准奏,杨国忠不情愿地上去为李白磨墨,李白故意将毛笔甩啊甩的,弄了杨国忠一脸的墨汁。高力士扭扭捏捏地走上去为李白脱靴子,李白蓄意地将一个月未洗的脚伸到高力士鼻子跟前,高力士几近昏厥。李白提起大笔一挥,一会就写好了回信,拿到玄宗面前,玄宗只看到上面龙飞凤舞张牙舞爪,却一个字都不认识,于是说:“嗯,不错!李白你念给使者听吧!”李白捧着那封吓蛮书朗诵起来:
大唐开元皇帝,诏谕渤海可毒:自昔石卵不敌,蛇龙不斗。本朝应运开天,抚有四海,将勇卒精,甲坚兵锐。颉利背盟而被擒,赞普铸鹅而纳誓。新罗奏织锦之颂,天竺致能言之鸟。波斯献捕鼠之蛇,拂菻进曳马之狗。白鹦鹉来自诃陵,夜光珠贡于林邑。骨利干有名马之纳,泥婆罗有良酢之献。无非畏威怀德,买静求安。高丽拒命,天讨再加,传世九百,一朝殄灭,岂非逆天之咎徵,衡大之明鉴欤!况尔海外小邦,高丽附国,比之中国,不过一郡,士马刍粮,万分不及。若螳怒是逞,鹅骄不逊,天兵一下,千里流血,君同颉利之俘,国为高丽之续。方今圣度汪洋,恕尔狂悖,急宜悔祸,勤修岁事;毋取诛戮,为四夷笑。尔其三思哉!故谕。
番使听完之后大为吃惊。见杨国忠和高力士都为李白磨墨脱靴,又见李白这么气势磅礴,唐朝也不是好惹的,并不是他们想像的那么书生和柔弱了。回到渤海国后向他们的老大汇报了所有的事情,接着又把李白写的那封国书交给渤海国国王。国王看后充满恐惧地说:“唐朝有神仙相助啊,打不过打不过的!”便写了降表,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不管打仗还是打架抑或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都讲究一个气势的问题。一旦你的气势弱了,只讲礼貌和道理了,就可能会被对方看不起进而来侵犯你。四海升平也并非好事,容易让一个国家慵散和书生意气起来,如果唐朝和渤海国打起来的话并不一定能够有胜利的结果,即便仗着地大物博最终取胜,至少会生灵涂炭危害人民。李白一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