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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
“我能拉你上来,快把手给我!”傅绯衣要争取任何一丝救人的机会。
“我会把你拖下去的……”温廷瑜费力地摇着头。“你还是去找人——”
“来不及了!”傅绯衣的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或汗,她拼命哀求道:“我求你,
廷瑜,让我试试……”
“不!太冒险了……温廷瑜仍坚持自己的决定。
如果廷瑜受不了……那——
“我也下去。”绯衣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就让我陪你一块儿掉下去吧!”
“你疯了——”温廷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绯衣竟如此要胁他!
“如果你走了,我也不要活了。”绯衣大哭出声。
“绯绯——”温廷瑜的眼眶亦湿润了起来,她居然打算跟他同归于尽。
“这样吧……”温廷瑜耐心地安尉绯衣。“我们试试看。你把手给我……”
傅绯衣伸出双手,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往上提;也许是狗急也能跳墙,她竟将
重她整整十五公斤的温廷瑜给拉了上来。
傅绯衣满身大汗,手因过于用力过度而虚脱地发着抖,两人躺在地上,气喘吁
吁地。
“看来……我们要走路下山了——过了好半晌,温廷瑜幽幽地吐了这一句。
“笨蛋……”
“啊?你说什么?”
“笨蛋!笨蛋!大笨蛋!”傅绯衣歇斯底里地捶打他的胸口,哭叫着一发不可
收拾。
“你……你要是真的摔了下去,那我……怎么办嘛?”绯衣抽抽噎噎,拼命地
捶打楼住她的廷瑜。
“我的小乖乖——”温廷瑜没有制止她的拍打,只是低声地说着。“我现在不
是好好的在你身边吗?”
“我好怕……我刚才真的好害怕。”她的身体依旧颤抖不止。“我以为自己会
就此失去你了!”
“别哭、别哭了——”廷瑜拍拍她的背脊,哄着她说。“一切都过去了,别再
想它喽!”
“要是你不在……”绯衣抬起红肿的泪眼质问着廷瑜。“我要嫁给谁呢?”
“你——你是说……”他讶异地推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红帽。
“我这一辈子赖定你了,你别想逃跑!她吸吸鼻子清楚地告诉他。
“你真的答应我的求婚?”温廷瑜欣喜若狂地叫道。“不会反悔吧?”
“不。”排衣坚定地回答。“你赶都赶不走我了!”
哇!温廷瑜高兴地抱起了排衣,在无人的马路上愉快地转着圆圈,似乎早忘了
刚才的惊惧了。
“你放心。”温廷瑜停下来,认真对着绯衣说道。
“我一定会实现承认,努力地让你生个小Baby。”
“廷瑜——”傅排衣又被他逗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埋人他的胸口,吃吃地笑
着。
其它,生一个像他一样俊俏的小男孩,也没什么不好嘛!
傅绯衣在心底悄悄同意着。
“恭喜你了!绯绯。”温采音欢喜地抱着老友。“你们可别把我店个百分之百
的媒人给忘了哟!”
“恭喜啦!绯衣——”徐宇扬伸出手道。“虽然我会难过很久,但还是诚心祝
福两位白头偕老。”
“宇扬——”绯衣亦将手迅速伸出。“谢谢你。”
“我说你这家伙可真幸运,竞能得到排衣这种好女孩……”他转身面向廷瑜捶
了一拳。“真有你的!”
温廷瑜笑而不答,只是默默地注视绯衣。
“打算何时宣布这个喜讯?”温采音简直迫不及待要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了。
“我想在老奶奶生日的时候。”温廷瑜摸摸头作答。
“那什么时候结婚?”徐宇扬看来比主角还兴奋的样子。
“老奶奶生日时先订循,年底再结婚。”傅绯衣望着廷瑜嫣然一笑。
“还有好多天耶!”温采音失望地叫嚷着。
“又不是你结婚,你紧张什么?”徐宇扬用手肘顶了顶采音。
“我不答应?”温夫人和采仙一前一后地出现,一阵低气压席卷而至。“我反
对。”
“你这个老巫婆——”采音卷起了衣袖骂道。“谁稀罕你同意?”
“我也没有打算征求大妈的意见。”温廷瑜笑笑地说着。
“你说什么?”温夫人张大了双眼瞪着廷瑜,而他却无视于她狂怒的目光。
“这种女人—下”她马上把目标转到排衣身上。
“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也没傲人的学历,这种平庸之辈不配进咱们温家!”
“我就是喜欢她的自然率真,最重要的是她不似那些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虚伪
又做作。”温廷瑜坚定地看着绯衣,脸上写满无限柔情。
“总之,我是不会承认这门婚事的。”温夫人意味深长地瞪了绯衣一眼。“你
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即像只骄傲的孔雀,摇着屁股一摆一摆地走了。
傅绯衣觉得心好冷。
她的喜悦已被覆上层层的乌云,团团地将她里住了。
风真大。
不但吹乱了她的头发,还扬起了粒粒砂石,刮着她的脸隐隐作痛。
傅绯衣拉紧了身上单薄的睡袍,想维持一定的体温;她站在梦里的故事中,望
着白茫茫的烟雾,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一声女性的尖叫,让她全身为之沸腾;绯衣急忙地跑去,而不顾脚庇传来的刺
痛。
那名身穿只色风衣、头戴黑帽,脸又用白色口罩盖住的男人,正压在小怜的身
上,两手使劲儿地掐紧她的脖子,欲置她于死地。
“住手!”傅绯衣狂喊地往前奔去,却因撞上了不知名的物体而跌坐在地。她
费力地爬起身来,不敢相信地望着前方,伸手一摸——竟有一道透明的墙阻挡在她
的面前。
墙外的小怜与那个男人激烈地搏斗着,徒留干着急的绯衣在一旁死命拍打落墙
面。
“快住手!”傅排衣又急又气,却只能一味地呼喊。“小怜……”
冯玉怜随手抓了一把沙子掷向对方,那人立刻以,手捂住双眼怪叫出声,小伶
胡乱拉扯之际,竞一把扯下那人的面廖——
“是你!”小伶惊悟地站起,不敢相信地叫道。“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对方缓缓自口袋中拿出早已预备好的武器——一把锐利的匕首。他挥舞着闪着
银光的刀尖,一步步向小怜靠近。
“不!不要哇……”傅绯衣简直就快哭出来了,却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制止这可
怕的一幕。
小伶被逼得一再往后退,她的脸上充满了绝望与悲愤。傅绯衣此时听不清楚他
们的对话,但可以肯定的是:冯玉怜认识这个人!
“危凶傅绯衣看到小怜正往山崖边迟去,顾不得他们根本无视于她的存在,仍
然大声警告着。“快停下来!小怜——别再走啦!”她努力地捶打着看不见的围墙,
并开始奋不顾身地以肩部冲撞;但不管她如何使劲儿,这面墙都文风不动,她只能
眼巴巴地看着悲剧产生。
另一头的小怜依旧不知死期将至,她只是不断地保持和对方的距离。
“啊——”傅诽衣遮着双限,不忍看下去;空气中飘荡着冯玉怜姜厉的叫声,
由近而远,裂成阵阵碎片。
“小怜……”这样掉下去,她肯定是摔得粉身碎骨了。傅绯衣难过不已,泪珠
像水龙头一样流个不停。
她慢樱地抬起头,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遥望向远方的崖壁——
等等!小怜还没死呀!!
她的手紧抓着光秃秃的岩石奋力挣扎着,努力使自己的重量不要下坠。
“救她……谁快救她?”傅绯衣看到活生生的小怜向兴撂手舞足蹈起来,但处
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不能担保她可以逢凶化吉;而绍衣仍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祈
祷小怜能平安无事。
站在生死关头徘徊的小伶面前,那男人只是冷冷地俯视她,一动也不动。
“这个没心没肝的混蛋!。傅绯衣狠狠咒骂着。要是让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她
一定将他大卸八块,再一口一口地把他吃掉。
那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他抬起左腿,不偏不伤地踩在小怜的右手上用力地旋转着,冯玉怜痛得大
叫,随即松开了被踩压的手;现在,只剩下另外一只手挂在峭壁上了。
“你这个变态!小怜已经不行了,你还这样对她……”傅绯衣急得跺脚,却于
事无补。
“咻”的一道光线吸引了排衣的眼睛。
巴首在月光下闪着冰凉的银光,男人拿着它慢慢垂下,用力一划——
小怜发出和刚才一样的尖叫声,就这样消失无踪了……
不是人!真不是要!!
傅绯衣觉得这人实在太残忍,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人
冤死在他面前,难不成他的心是铁做的吗?
怪不得小怜死不瞑目。在这样幸福甜蜜的情况下莫名奇妙地死去,任谁都会心
有不甘呀!
而陷害小怜的男人还停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弯腰检视着峡谷,仿佛正
意犹未尽地享受杀人的乐趣呢!
“小怜——”远方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唤声。这声音……是温思远吧?
傅绯衣焦急得大叫:“在这儿!在这儿啊——”
“小怜——”呼唤声由远而近。温思远的身影逐渐出现在眼前,他急切地寻着
心爱的妻子,满脸的慌张失措。
傅绯衣此时已忍不住热泪盈眶。“无论你再怎么搜索、再怎么呼唤,即使喊破
了嗓子,也无法找回挚爱的妻子了!”她感到一阵鼻酸。
“小怜!你到底在哪儿!”温思远的声音哽咽起来。“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
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小——”温思远突然楞住。他望着山崖边冯玉怜遗留的手帕,不可置信地蹲
了下来。
“不……不会的……你不会这样惩罚我的……”温思远紧强着手帕,胸口却剧
烈地起伏。
“小怜——”他跌跌撞撞地走近山崖,谷底吹起的寒风让他挺不住身躯,就象
个全身虚脱无力的人一般跪倒在地,两手抓着自己的头没命地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