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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使命不会一蹴而就,而且肯定不会被大众所理解。这是我们给国家的一剂烈药。”他停顿片刻以增强效果。“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你们的儿孙就会在他们先辈们创立的这个国家中过着二等公民的生活。他们就会诅咒你们。”
他逐一观察大家的表情,然后说道:“诸位都认识利昂·冯·格拉克,负责科研和发展的国防部副部长。利昂?”
“谢谢您,将军。”冯·格拉克慢慢站起来说,“我高兴地告诉诸位,我们的研究项目已经取得成功,已经着手制造第一批产品。”在场的人听到这条消息以后先是静静地一愣,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冯·格拉克冷冷地一笑,随即举起了一只手。“实际上,大家应该为凯文·盖奇上校鼓掌,他负责实施了这个项目。上校?”
盖奇站起来。“谢谢,”他对大家说,“在座的每一位都为项目的成功贡献了力量。”他笑容满面。“我高兴地告诉各位,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们可以在下个月之内准备好V…5。”他说罢坐下。
冯·格拉克接过话头说:“那也是我们通报给海外朋友的消息。”
有人问道:“采用什么方式运输?空运吗?”
冯·格拉克摇了摇头。“通过可以起降巨型喷气客机的机场空运太危险,而且一架飞机也运不完。不能空运。我们的朋友将派船来,那样虽然比较慢,但很安全。这意味着,我们今天就得开始制定计划。我这里有——”他指着放在他旁边桌子上的一叠文件继续说,“一个任务分配清单。几分钟以后,我们分成若干工作小组——后勤、媒体控制、特别行动等等,然后分头开始工作。不过,首先——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名身材魁伟、年龄有50多岁的男子举起手来。他穿着夏威夷式印花衬衫,下面配卡其布裤子。冯·格拉克说:“瞧瞧你那身穿着。”
大家哈哈大笑,那人微笑着说:“喂,你说了穿着要随便一点的。”他转身面对大家。“这里还有不认识我的,我叫查理·邓肯,以前是工程部队的上校,现在华盛顿开建筑公司。”他转过头来问冯·格拉克:“我给这个项目投了不少钱,他们接受我们开的价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
“价格方面没有问题,”冯·格拉克说,“他们有的是钱。交货时他们将把钱转到我们在瑞士银行的账户上。查理,像你这样为项目出了大钱的人将优先得到付款。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邓肯说,“我还担心与克兰德尔有关的那件医疗事故案件。每次看《华盛顿邮报》好像都有新的消息,要么电视新闻中就会提到。”
“那么,你的问题是?”冯·格拉克试探性地问。
“嗯,我担心那个案于是否处理得当,就是这个。说实话,事情看来充满危险,当初真有必要那样做吗?”
冯·格拉克与哈克交换了一下眼色,哈克向前走了一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查理。但是,你得相信我们,我们已经控制了事态,对不对,利昂?”
冯·格拉克点了点头。“是的,我本人负责处理这件事情。没有泄密的危险,好了吧?”
看样子,邓肯并不满意,但是嘴里还是说:“如果你这样说,那好吧。”
“好的。”冯·格拉克说罢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反应。“还有别的问题和意见吗?没有了?好的,那么我们开始干吧。”
将近黄昏时分,哈克目送到会的人离开小木屋。只有冯·格拉克一人留了下来。
哈克倒了两杯苏格兰威士忌,递了一杯给冯·格拉克,然后两人碰杯。
“为我们伟大的组织干杯,先生。”冯·格拉克说。
哈克哼了一句:“查理·邓肯除外。”
冯·格拉克吃了一惊,嘴里说:“查理没有问题。我的意思是他对事业忠诚,只是有一点神经紧张而已。”
“我信不过他,他不是一个可以共事的人。当然,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克兰德尔的案件令人担心。”
“正如我说的,我们已经控制了事态,将军。”
“那名科学家的情况如何——他叫什么来着?”
“里德。”
“对,就是他。他可能带来大麻烦。我还是认为应该除掉他。你以前劝我放弃了这个想法,可能现在该重新考虑考虑了。”
“将军,不值得冒险干掉他,”冯·格拉克几乎是在恳求。“而且,他已经处于我们的监控之下。”
哈克观察着冯·格拉克,想看看他究竟要说些什么。胜利就在眼前,有必要了解冯·格拉克是否能忠实地执行自己的命令。
冯·格拉克曾是政府机构中一名很不得志的小人物,后来受到了哈克的赏识。虽然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坚信哈克的主张,但是他在执行项目的过程中却比任何人都尽心尽力。
哈克猛地意识到,那是权力所致。这个人迷恋权力,而且把美国爱国者联盟视为取得权力的工具。哈克窃笑,为自己明白了冯·格拉克的动机而感到高兴。他说道:“好的,利昂,就按你的方式处理吧。”
冯·格拉克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的。”他思索着,后来接着说,“我们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谈谈。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大家讲交货以后的事情?”
听到这个问题,哈克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他想起了他的目标,想起了他的毕生追求,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哈克想到了自己的敌人——他们毁掉了他的生活,使他变成了半个男人。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回到了越南的那个帐篷,躺在自己的行军床上——
他猛地一摇头。“不。”他低声说道。
“将军?”
心中的仇恨通过身体的毛孔渗透出来,哈克觉得面部发烫,浑身发烧。他攥紧了拳头。“到时候我们会告诉他们的,利昂。等到时机成熟再说。”
第四部 被告举证期
在越南投下的炸弹引起了国内的震荡,它们毁掉了人们把美国建设成为美好家园的希望和梦想。
——马丁·路德·金
23
劳工节周末
艾略特淋浴以后出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是星期五的晚上。他约好和杰基一起吃晚饭,然后去看电影。第二天是星期六,他计划为案件做些准备工作。
艾略特既觉得高兴又感到担心。高兴的是案件审理最棘手的阶段已经结束,他安排的举证进行得十分顺利——实际上顺利得使他起了疑心,而且,陪审团成员显然站在他的一边。
但是,他仍旧感到担心:弗拉纳根暗藏杀机,将在被告举证的过程中进行反扑——对方在庭审中采取了令人无法理解的策略,其背后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艾略特穿衣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录音装置没有打开,他犹豫了一下,不知现在接不接。后来,他极不情愿地把受话器拿了起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是罗思先生吗?”
“你是?”
“我叫里德,文森特·里德博士,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克罗姆公司做遗传学方面的研究工作。我通过报纸一直注意着你们案件的审理进程,我知道一些会使你感兴趣的重要情况。”
“里德博士,我不认识你,即使你是你所说的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况且——”
里德打断了他的话头:“贾斯廷·克兰德尔临死的前一天到克罗姆公司来过。他问过我们研究项目的情况,我告诉了他。”里德吸了一口气。“克兰德尔不是死于中暑虚脱。我早就该告诉你,但是一直有人监视我。监视的人是政府派的特工人员。我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己驾车来到了华盛顿。”
“是吗?”艾略特问道,确信对方要么是某个法院审理的狂热关心者,要么是想搞什么阴谋诡计。
“真的。我早些时候给穆尔大夫打了电话,可是当时她在法院。我还给她的律师办公室留了口信——我是从法庭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他的名字的。今天下午,弗拉纳根先生给我回了电话,但是他拒绝和我交谈。”他停下来吸了口气。“我想揭露整个阴谋,但是我需要帮助,而且我的时间有限,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艾略特觉得对方说的荒唐可笑,于是用怀疑的口气问:“你知道吗,里德博士,我是代表原告克兰德尔夫人的?”
“对,对,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帮我,我打算给负责审理案子的法官打电话。”
“我明白了,”艾略特模棱两可地笑着说。那里是里德最不可能得到帮助的地方。他本能地刚要挂上电话,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突然,他心里一亮。里德说他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某个地方见过克兰德尔。然而,克兰德尔临死前一天去过北卡罗来纳州——去过那里的一个军事基地这一点,公众并不知道。在琳达的证词中或者法庭审理时都没有提到过这一点。当然,五角大楼的人可能有所了解,但里德怎么会知道呢?
艾略特这时有一种感觉: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里德掌握的情况可能有助于解开环绕着案件的某些疑团,如弗拉纳根没有进行充分辩护的内幕,还有斯潘塞医生在最后一刻改变证词的原因等等。艾略特突然希望知道——而且觉得自己必须知道—一里德将会谈些什么。“你说吧。”他说道。
“我不能在电话里讲,需要和你面谈,我有一些文件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艾略特考虑了一下。嗯,干吗不呢?花一个小时值得一试。“好吧。你在什么地方?”
“位于贝瑟斯达的马里奥特大酒店。你知道这地方吧?”
“当然。”艾略特看了看手表。现在是6点45分,他预定在40分钟以后开车去接杰基。有什么办法呢,她会理解的。“我7点30分到你那里。你能不能在大厅见我?”